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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风月天唐-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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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名为渼谐音也是梅,足以见得李忱对孙梅是多么的宠爱有加。而京城的光王府李忱已经有了王妃,也就是如今的晁妃。当年宫中传来光王的死讯之后,整个光王府倍加凄凉,晁妃就于是领着三岁大的李凗居住在娘家。
  之后不久武宗驾崩,武宗子嗣互相争夺皇位五年之久。这段时间李忱已经恢复了光王的身份,同时也将孙梅接回了王府被给予多番宠爱。不过孙梅进入王府不久便自此一病不起,连年幼的李渼也开始身患消渴之症。李忱遍访名医但是依旧未能救得了孙梅,不久之后孙梅便离开人世,不过所幸的是李渼经过多方救治之下得到了续命。
  五年之后由马元贽为首的一众宦官将李忱迎会皇宫,至此登基为帝结束了几年的皇位更迭争夺局面,成了当今的宣宗皇帝。李忱由于过度思念孙梅,于是便追封孙梅为梅妃。虽然李忱的原配王妃是晁氏,但是李忱如今为帝却未有想立晁氏为后。因为在李忱的心里,孙梅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虽然孙梅已经离开人世,但是李忱将李渼看做孙梅的延续,于是对李渼可谓是宠爱有加。本想将李渼立为储君,但是李渼自从年幼之时患有消渴之症,这让李忱心痛之余也倍失所望。因为消渴之症乃是绝症,于是李忱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只得立晁妃之子李凗为储君,不过依旧未有立晁妃为后……
  陈浩所叙述的故事,使得几位朝堂老人以及李忱各个脸色出现异样,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大殿之上侃侃而谈的陈浩。李忱与朝堂几位老臣,都未曾想到陈浩对此中辛密竟然如此知之甚详。此事即便是令狐绹等人,也未必知道此等细枝末节。
  当陈浩将故事说到这里便突然戛然而止,李忱脸色阴沉的低声道:“爱卿这则故事应该会有下文吧?”“圣上圣明,微臣方才这个故事的确只说了前半部分,此刻微臣讲述半日有些许口渴,不知圣上可否赏赐微臣一杯御酒润润喉咙?”“陈大人果然事事与人不同,说起故事来也是故弄玄虚荒诞无理,老臣听了半日实在是觉得乏味。故此老臣恳请圣上还是勿要听着无稽之谈,以免污了圣听!”久而未语的崔式此刻却出列弹劾陈浩,这可让朝堂之上的一干大臣为之惊诧。
  
  第034章 蛊毒
  
  一直以来崔党之中虽是以崔式崔阁老为首,但是朝堂之上均是崔从出面言事者居多。除非是李忱主动问及,否则朝堂之上很少能见到崔式主动发言。然而今日崔式却因为陈浩的一个故事,竟然主动出言弹劾,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意外。
  陈浩见崔式竟然主动出言阻止,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缓步来到崔式的身旁饶有其意的邪笑道:“阁老大人此言差矣,下官故事才只说一半而已,又如何确定这故事是无稽之谈?至于是否乏味,阁老不如细细听将下去再评论也不迟!”
  “陈翰林还是……”
  崔式轻捻银须瞅了一眼陈浩,正要给予辩驳之时却被李忱出言打破道:“陈爱卿言之有理,朕今日也对故事的后续很是新奇。既然陈爱卿口中干渴,来人!赐御酒三杯!”
  “可是圣上……”
  崔式嘴角有些哆嗦的看向李忱,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惊慌。之所以如此惊慌并且一反常态,是因为他未曾想到陈浩小小年纪,竟然对宫中辛密了解的如此透彻。虽然陈浩整个故事讲述中都未有直言名讳,但是崔式身为三朝元老又岂能不知这其中的深意。
  见陈浩如此笃定的神态,崔式古井不波的心境有了少有的波动。他不知道陈浩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牵连崔家的事情,因此才会出面阻止陈浩将故事讲述下去。本以为此事李忱会对这个不甚光彩的辛密避讳不谈,然而让崔式始料未及的是,今日李忱似乎心情甚是大好非要接着听下去……
  陈浩邪笑的瞥一眼崔式,然后饮下一杯御酒,继而向李忱恭声道:“圣上,虽然方才微臣未有直言这故事中的人物姓名,想必圣上也心中已然明了……然对于这故事的下半部分,微臣只能给出八个字:宫闱妒火,一死一伤!”
  什么?宫闱妒火,一死一伤!众人闻听无不心头一震,故事听到这里殿上的众人也大致的明白了其中的隐晦之事,如今陈浩说出这八个字就等于意指后宫!李忱眉头深锁目视陈浩良久,眼中闪烁不定震惊异常,随后用低沉的声音问:“爱卿此言可否言明?”
  看着李忱面露凝重之色,崔式兄弟阴沉惴惴不安,陈浩便摇头一笑,指着手托玉盘的内侍公公说道:“既然御酒当前,不如微臣在此给圣上与众位臣僚面前展示一个戏法!”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轻轻的将衣袖从酒杯上掠过,待衣袖掠过之后众人将目光聚集在玉盘上两杯酒上。伊始酒杯未有丝毫变化,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其中一杯酒水变得有些淡淡的淡红色。
  李忱惊异的看着杯中泛着红色的酒水,继而疑惑的看向陈浩,他不知道陈浩此番所为何意。这时陈浩气定神闲的回禀道:“启禀圣上,此物崔阁老应当十分清楚!”
  “哼!陈翰林莫要故弄玄虚,一杯泛红的酒水而已,老夫怎能得知你此举何意?”崔式双目已有厉色,气息有些不顺的瞥了陈浩一眼。
  陈浩冷冷一哼,继而向李忱行礼道:“圣上,此物乃是血叶一枝花萃取毒液融入酒水之中,此物乃有剧毒可使血液逆流,若是引入人腹可瞬间将人致死……;而这另一杯清澈如初的酒水之中,已然渗有一种蛊毒,此蛊毒可使人血如抽丝虚而不死!”
  待陈浩将这两倍酒水一一解说之后,不禁让李忱霍然起身为之色变,目露阴厉之色走下龙椅来到殿中。待走进陈浩身旁冷声问道:“朕命你尽快说出此事原委!若有妄断臆测胡言乱语,朕绝不轻饶!”
  此刻的李忱心中可谓惊涛骇浪,当陈浩说出‘宫闱妒火,一死一伤!’就已经让李忱按耐不住心中的惊诧,他已经从这八个字中察觉到了什么。此刻又见陈浩说出血叶一枝花与蛊毒,更是让他想到了当初梅妃之死与雍王的消渴之症,因此才慌忙的走下龙椅,当面命令陈浩将原委说明。
  陈浩躬身行礼道:“微臣斗胆请示,当年梅妃所患之病可是血走游丝骨瘦如材,其所明显症状可是肌肤遍布针孔红点,每每用丝绸擦拭可见丝绸有淡红之色?”
  嗡!
  李忱闻听陈浩此言双耳如钟雷鸣击,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蹬蹬蹬倒退三步,惊异地询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对于陈浩能够说出当年梅妃的病患之状,李忱心中却是惊诧万分。因为梅妃已经去世十余年,未曾想到陈浩对梅妃的病状如此清楚,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若是微臣所料不差,梅妃当年并非身患病疾,而是身中这食人心血的蛊毒!而今日微臣所说的这杯中蛊毒,便是当年所梅妃所中之蛊毒!”陈浩郑重的躬身应道。
  蛊毒!
  陈浩此言一出满场皆惊,群臣顿时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崔式与崔从二人此刻却是脸色阴沉之极,虽是低头不语但是眼中便有了几份慌乱。惊愕非常的李忱喘着粗气,用颤抖的声音问陈浩:“蛊毒?爱卿所言当真?”
  “回禀圣上!若当年梅妃娘娘症状真如微臣所言,微臣可以断定梅妃娘娘所患不是绝症,乃是中了稀有的蛊毒!”
  崔式移步上前辩驳沉声道:“圣上,老臣认为陈大人所言不实!当年御医多方诊断,也并未诊断出梅妃娘娘深中蛊毒!仅凭陈大人一面之词,岂能证明所言为实?至于陈大人能够说出当年梅妃娘娘的病情,也实属正常不过。当年众多御医给予梅妃娘娘诊断,因此这些病情症状自然会被外人所知晓!”
  崔式的分析得到了群臣的认同,对于当年梅妃身患怪疾也是略有所知。李忱虽是颇为认同崔式的说法,但是仍旧疑惑的看向陈浩问道:“爱卿……”
  迎向李忱疑惑略带希翼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冷眼而对的崔式,随后便却温和一笑躬身道:“回禀圣上,若微臣所料不差,当年梅妃娘娘凤腰之处有一块紫斑,此紫斑呈蛛网状?”嘶!陈浩此言一出将李忱震惊的无以加复,此刻李忱早已忘了今日要商讨的是雍王治淮一案,而是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梅妃中毒的案件上。李忱颤抖的右手指着陈浩,震惊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第035章 阴霾朝堂
  
  陈浩此言一出让群臣乃至李忱心中惊诧非常,若是说病情症状可以从御医口中传出,但是这腰部有珠纹紫斑却不是可以轻易得知。御医望闻问切,也只能观其气色探寻病理,又岂能知晓梅妃凤体腰部生有紫斑。
  因此当陈浩说出这一症状,李忱惊诧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要说能够知悉这等病情症状,也只有李忱最为清楚不过。整个宣政殿因为陈浩的一句,顿时鸦雀无声一丝冷意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崔式见李忱震惊异常的表情,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深锁其眉神色恍惚不定,虽有欲言却有不知该从何说起。而李忱过了片刻之后才平息心中情绪,最后恢复镇定沉声道:“爱卿所言不虚!”说到一半却突然停顿一下,继而转身冷厉的扫视了众人凝声道:“既然爱卿如此洞悉此事,定然也知晓这施蛊贼人是谁!爱卿不妨直言,也让朕知晓何人如此歹毒!”
  伫立一旁的陈浩闻听李忱这番言说,却是暗自腹诽这个皇帝又拿他当枪使。此事方才他已经说的再明了不过,凭着李忱的智慧又岂能不知所指何人。
  陈浩无语的摇了摇头,继而躬身尊称道:“微臣今日能说这段故事,自然有着充分的准备。然微臣今日的故事还未有说完,故而请圣上稍安勿躁,待微臣将故事说完自会给圣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忱压了压心头的怒气,随后双目微红冷喝道:“好!既然爱卿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答复,朕便静心听下去!”
  濒临暴怒边缘的李忱强制的压制了心中的怒气,随后一挥衣袖回到了龙椅坐下。陈浩暗自轻吐一口浊气,就在方才他明显的感受到李忱眼神之中的杀意,这倒是陈浩第一次见到李忱如此盛怒!
  “血叶一枝花所萃取毒液,此物乃有剧毒可使血液逆流,若是引入人腹可瞬间将人致死。若是每次酌量加入汤药之中,便会让人体虚羸弱病痛缠身,久而久之若是以药物引导为辅,中毒之人便会身患消渴之症……”陈浩端过泛红的酒杯向李忱解释道。
  消渴之症?虽然陈浩声音不高,但是这四个字犹如重锤砸在李忱的心头,他知道李忱所说的中毒之人就是雍王李渼。相对于梅妃中蛊毒,李忱对消渴之症更是信服,因为陈浩治愈了李渼的消渴之症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正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此次陈浩的话未有遭受崔式的反驳。
  “那雍王……”
  李忱带着试探性的口气询问陈浩,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仍旧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因为如果陈浩所言皆是事实,那将预示着一个阴谋在他的眼皮底下隐藏了十余年。
  “雍王殿下正是由于多年服用血叶一枝花,才会身患消渴之症。当初微臣奉命诊治雍王殿下,便发觉殿下所患之症有些异样。不过雍王殿下福泽深厚,微臣曾机缘之下得有治疗之法,故此能探得病情由来……”
  啪!
  李忱愤怒之下一掌拍在龙书案上,盛怒之下使得病态苍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李忱双目直视陈浩,强压怒意沉声问:“是谁?到底是何人?”
  “圣上心中已有思量,又何必再问微臣?”
  李忱圆瞪的双目缓缓的合上,最后缓缓的坐了回去,继而有气无力的轻声道;“你是说晁妃?”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陈浩似有深意的回应道。
  看着陈浩凝视的目光李忱微微一叹,虚弱地咳嗽两声,接着摆了摆手虚声道:“退朝,此事明日再议!”说着便起身由内侍搀扶,趔趄的走下大殿向寝宫而去。
  陈浩看着李忱步履蹒跚的背影也是倍感同情,如今的李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昨日进京之时他就看得出李忱已经病魔缠身,如今又受到如此刺激,他真不知道李忱能够撑多久。
  虽然他很想进谏劝阻李忱服食丹药,但是他也知道朝中有不少大臣因为劝谏贬官外放。其中白敏中与魏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陈浩不想做诤臣更不想做奸臣,他只想做一个良臣。
  陈浩回首冷视群臣,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崔式、崔从与令狐绹的身上,短暂的目光接触后冷然一笑,转身率先欲要走出宣政殿。
  “慢着!”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陈浩的背后想起,陈浩闻听只是稍作停步侧身邪笑道:“李大人,不知有何指教?”
  李褒横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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