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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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娥舒了一口气又道:“叶离深居简出,从来不出席京城贵妇人们的聚会。我一直知道盛易阳心中有叶离,心想这个秀才的女儿能迷住盛易阳又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定然容貌出众,是个狐媚子。可直到进了盛府成了盛易阳的小妾,我这才有机会见到叶离,令我没想到的是,叶离长的竟不过只是清秀些而已,但她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出众,瞧着很是不凡,一点都不像没见过世面的秀才女儿。可也因此我对叶离越发嫉恨,我曾领人前去叶离的织梨院寻衅,可却被盛易阳劝阻,后来我见盛易阳自有了我便从不到织梨院去,对我极尽宠爱,又因叶离几乎寸步不出织梨园,而我又怀孕害喜,便渐渐没再多关注叶离。直到有一日突然传出叶离有孕的消息,我当时很纳闷,因我的人暗中盯着盛易阳和织梨园,盛易阳从没在织梨园留宿过,叶离又怎么可能受孕?只叶离有孕却是真的,我为此勃然大怒,只觉遭受了盛易阳的背叛,可当日夜里盛易阳却酩酊大醉,夜里说梦话,我才知晓,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叶离,叶离的孩子根本就不知是谁的!连盛易阳都无从得知。我以为经过此事,盛易阳定然要休妻的,可没想到盛易阳竟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旖滟闻言扬眉,看来叶离当真不简单,她定然是有什么手段能拿捏住盛易阳,不然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此奇耻大辱。
沈华娥又道:“我为此事和盛易阳吵闹过,可每次我一提休妻,他便怒斥于我。我也想了,我即已做了妾室,一辈子便无法再为人妻,即便没了叶离,盛易阳还要续弦,与其别的女人来当盛府主母,倒不如什么都不管,只固守在自己院中的叶离对我好处更多。想明白这个,我也不气了,只却因此对叶离更加好奇。后来我多方查探终于明白叶离和盛易阳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沈华娥说到这里又是自嘲一笑,道:“原来叶离救盛易阳的命是真,出资助穷困潦倒,无法进京赶考的盛易阳入京也是真,除此之外,叶离竟还和盛易阳有条协议,那便是叶离尽自己所能帮助盛易阳升官,而盛易阳却需娶她,和她做一对假夫妻,五年后叶离帮盛易阳至少官拜三品,盛易阳需给叶离一封休书,叶离会悄然离开,盛易阳可向外说妻子病故,两人从此再无瓜葛。原来盛易阳和叶离之间根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并非叶离水性杨花,那盛易阳也并非我想的那般有情有义,令人同情。”
旖滟听到这里目光闪动,叶离这分明是有什么苦衷,为了躲避什么人掩藏身份而假意嫁给盛易阳的。是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女人如此牺牲名节。
“叶离既然蜗居于织梨园鲜少外出,她又有什么能耐帮盛易阳升官?”旖滟扬眉问道。
沈华娥却是讥讽一笑,道:“外人只道盛易阳是御笔亲点的探花郎,才识出众,可却不知盛易阳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他确实寒窗苦读,可绝没什么惊世才学,当年他科举的文章,殿试的答辩,尽是得叶离指点。不仅如此,叶离更是将所知的京城官员的喜好和一些秘事告知盛易阳,知道这些秘事,或是投其所好,或是威逼利诱,盛易阳步步高升又有何难,这些都是我多番探查才知道的,至于叶离足不出户,一介女子,如何能事先料中当年的科举题目,又是如何知晓那么多官场秘事的,我还没查出半点蛛丝马迹,叶离便病故了。因盛易阳爱慕叶离又不得,而我堂堂王府嫡女成为妾室,发现盛易阳并非我所想模样,我已泥足深陷,因而我只能自欺欺人,顺服自己,告诉自己盛易阳是有情有义的,我将我的不甘,恨意尽数转移到了盛易阳所爱的叶离身上,叶离却死了……”
旖滟听了沈华娥这些话越发觉着叶离这女子不简单,即便她是从什么地方事先知道了当年的科举题目,可能做出文章,且能让盛易阳凭借此文章高中探花,一个女子能够如此,也当真是惊采绝艳了。
“所以你便百般折磨她的女儿?沈华娥,自己酿下了因,却没勇气面对这因结下的苦果,折磨一个孩子去寻求平衡,你真可悲。”旖滟冷声说罢,站起身来,道,“当年叶离到底是如何病逝的?”
沈华娥听闻旖滟的话苦苦一笑,却也并不争辩,虚弱地喘了口气,这才道:“叶离生你时血崩,其后便一直虚弱,你一岁时潞州瘟疫爆发,即便是轩辕城早封锁九城,疫病还是蔓延了进来,当时莫说是大户人家,便是宫中也死者无数,大皇子不就是当年没了的。叶离体弱,染上了疫病,就那么死了,当时织梨园中不少下人也都染病,不过几日功夫便死了七七八八,叶离的尸身是盛易阳亲自烧了的,因疫病可怖,织梨园也被一场火付之一炬。”
沈华娥说着突然急喘起来,脸色变得青白,眉眼间灰败之色尽显,旖滟知道方才凤帝修给沈华娥喂食的必定是虎狼之药,令其片刻回光返照罢了,而此刻只怕是药效过去了。
沈华娥也知气数已尽,惨笑着,急喘着又道:“疫病过去……去后,织梨园仅剩的几个下人被盛易阳灭……灭口……呵呵……他那人,又……又怎会留下活口,叫人将他和叶离的丢人事被宣扬出去。”
她说到这里已是双眼圆瞪,无法呼吸,只伸着手哀求地瞧着旖滟,道:“二……二小姐……我都……都说了,茹儿……欣儿已……不能成为你的威胁……绕过她们……她们性命……”
沈华娥哀求着,圆瞪充血的眼睛中满是慈爱祈盼,她伸向旖滟的手颤抖不已,却苦苦地抬着,旖滟知道她在等自己一声承诺,不管沈华娥以前多么可恶,此刻她已以命偿命,作为一个母亲,起码她是合格的。
母亲的爱,旖滟两辈子没体会过,这一刻坚硬的心却为之一触,她再度蹲了下来,道:“她们若安分,以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既往不咎。”
沈华娥瞪大的眼睛因她的话微微一闪,接着瞳孔扩散倒了下去。旖滟没多看她,站起身来,默了下只冲蓝影道:“将她扔回去吧。”
见旖滟转身而去,身影瞧着有些孤单萧索,凤帝修目光闪了下,两步赶上,拉了旖滟的手,被她一甩,他却握地更紧,扬眉而笑凑近旖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怎么?羡慕人家有母亲护着爱着时刻惦念着?”
旖滟被他说中心事,冷哼一声,却道:“我只是在想叶离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嫁给盛易阳,她又因何会知道那么多官员秘事,若她来历不凡,又为何要自毁名节嫁盛易阳避世。既已避世,隐藏了身份,为何又会突然有孕,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凤帝修闻言抬手屈指弹了下旖滟眉心,道:“什么叫孩子的父亲?那是你的父亲好不!嘴硬的女人,其实滟滟若是渴望父母之爱,人家也是可以像父亲对待女儿一般疼爱滟滟,时刻惦念着滟滟的。”
旖滟听凤帝修如此说,微愕地瞧着他,却见他面上有着漫不经心,凤眸之中却是一片认真,浓到不容错认的怜惜像是一股可以吸食一切的龙卷风于黑黢黢的眼底翻涌着要将她吞噬,旖滟心一跳,却不由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我如今十五,十五年前你毛都没长齐呢,哪里生的出我这么大的女儿来。像父亲一般?就凭你?”
旖滟言罢甩开凤帝修拉扯的手,大步往前走。凤帝修被旖滟上下一扫,最后有瞄了眼双腿间,说着毛没长齐的话,一时竟有些俊面发红,见她大步而去,他抬手抚了下额,这才又两步跟上,笑着道:“那时候毛没长齐,如今却是长得再齐不过了,滟滟要不要试试看啊,咱们生一群小滟滟,滟滟没父母疼爱,让自己的孩子有世上最好的父亲和母亲不也是一件幸事吗?”
饶是旖滟面皮厚,听了凤帝修这般没皮没脸的话也不由两靥微红,瞪向凤帝修,怒声道:“流氓!”
她这一声骂却换得凤帝修扬声的笑,后头蓝影拖了沈华娥往湖边去,闻声回了下头不由也跟着牵了牵唇角,复想到将她送给旖滟的前主子君卿洌,她又叹了一声。
她冷眼瞧着旖滟如今对这邪医谷主已是有些不同了,而太子殿下分明对旖滟也有爱慕之心,要不然也不会挑选了自己送给旖滟,只是太子殿下自持身份,又琐事缠身,加之性情所致,无法像邪医谷主这般日日缠着旖滟,偏旖滟又是那么个冷人,若没邪医谷主这样强劲的对手,太子殿下倒还有希望,可如今……看来太子殿下若想抱得美人归是千难万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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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收拾盛易阳
沈华娥死了,旖滟既答应了她不会再为难盛月欣姐妹便自会做到。她回到太傅府便向盛易阳建议送盛月欣姐妹回松州的老宅,远离京城。
这两个姐妹莫说一个毁了容,一个没了清白,即便完好,有个沈华娥这样名声败坏的母亲,她们也别想着出嫁。她们已经毁了,留在京城只会时刻提醒世人太傅府门风败坏,所以盛易阳听了旖滟的建议,自然是二话不说便送走了两姐妹。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便载着盛府从前最得势的两个小姐悄无声息地从后角门永远离开了,盛月欣两姐妹走了,盛月娇和盛月红还有盛易阳的几个姨奶奶自然也都个个噤若寒蝉,旖滟令紫儿前去敲打了盛月红二人一回,盛月红二人听旖滟竟连她们怂恿盛月茹那夜前往翼王府的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沈华娥等人的下场哪里还敢再起歹心,算计旖滟,直吓得两姐妹闭门再不出院落一步。
一时间太傅府后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谐。而沈华娥这一去,盛府的各种事务,自然是由旖滟这个嫡女来掌,盛易阳送来账册,钥匙和对牌等物,旖滟自不推辞,摆手便令紫儿都收了下来。
是日夜,旖滟沐浴过后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听着外头狂风乍起,窗户被暴雨拍打地砰砰直响。紫儿坐在八仙桌旁,身前放着一大摞的账册,她正将算盘珠子打地啪啪直响,一声轰鸣闪电劈开半边天空,将屋中照地倏忽一亮,紫儿抬起头来瞧了瞧外头,道:“这两日天热的古怪,这场雨一下,总是能凉快一些的。”
说话间依瑶从外头连蹦带跳地进来,拍着身上的雨水,道:“这雨啊下的真大,听说南边松州等地已连着下了三两日这般的大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若是真的,只怕南边又要水患。不过,小姐最是怕热,今儿这雨若能下上一夜,一准能凉快几日。”
旖滟听外头豆大的雨点砸下,雨声瞬间大作,不由一把推开窗户令新鲜的空气伴着风雨扑了进来。屋中灯被风吹地一晃,八仙桌上账册哗哗翻起,紫儿忙抬手按住,依瑶见自己小姐靠在美人榻上,伸着懒腰,从屋檐倾斜而进的雨水瞬间淋湿了她身上素白亵衣,不由快步上前去掩窗户,道:“小姐刚沐浴过后,仔细淋了雨再得了风寒。”
旖滟见她掩上了一扇窗户,忙抬手阻了她去掩另一扇窗的手,道:“你家小姐哪有那么娇弱,水不水患的你家小姐是没那悲天悯人,忧患天下的心思,我只知道这么凉爽的风多吹吹今夜定能睡个好觉,我……”她话未说完,便猛然眸光一锐盯向窗外,沉喝一声,“谁?!”
她声落,蓝影也察觉到了院中有人,身影若一缕风,从洞开的那扇窗掠了出去。她出了屋,却并不贸然冲下阁楼,只在窗外落定,拔剑盯着院中,护着旖滟,锐声道:“何人?!出来!”
紫儿和依瑶也忙护在了旖滟身边,旖滟站着二楼窗前,倒是可将楼下庭院一览无余,却见雨幕中缓缓从院角阴影处走出一人来。此人身材挺拔,撑着一把玉柄雨伞,雨幕太大,只能瞧清他伞下一角玄色的衣袍。
未曾感受到来人的敌意,旖滟挑了下眉,待他走到阁楼下,他才微微抬了下伞盖,楼下回廊挂着的一串风灯在风雨中摇曳,有微亮的光照在了他的面上,紫金冠束发,剑眉朗目,神情清冷,眸光却透着温朗,直直盯着二楼窗口光亮处所站的旖滟,竟是君卿洌。
“太子殿下?”蓝影瞧清来人,不由惊诧地低呼一声。
旖滟也凝眸瞧着君卿洌,大雨瓢泼,天地黑黢黢一片,唯楼下风灯微亮的灯光照的一地雨水粼粼发亮,光影反射到君卿洌手中雨伞玉柄之上,有冷润的光芒闪动着,那微光似反射到了君卿洌仰望的眼底,即便隔着雨幕,旖滟也能瞧清他黑亮闪光的一双清眸。
旖滟也没想到这样糟糕的天气,君卿洌身为太子会孤身一人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