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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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便觉身后温暖的怀抱像避风港湾一般可靠而令人沉沦,旖滟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凤帝修。
晦暗的月光下,只依稀可见他清俊的面部轮廓,坚毅的下巴,感受到她的注视,他凝眸望来,凤眸黑亮,暗夜中也清晰可见,沉声问道:“怎么了?”
旖滟却一笑,又转过头去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方才出了什么事?城防兵马往哪里去了?”
凤帝修一面纵马,一面抬手用大氅又包裹了下旖滟,遮挡住冬夜扑面而来阴冷的风,方道:“不过是威王府出了点事,城防守将赶着立功去了。”
英帝并非太后亲子,其生母不过掌灯宫女出身,威王府却正是英帝的母家。旖滟闻言也不再多问,就听凤帝修道:“方才不过闭了闭眼,再睡会儿吧。”
旖滟轻应了一声,靠着身后宽阔温暖的胸膛,随着马儿上下颠簸,没片刻竟当真睡了过去。
旖滟虽骑术不错,但到底没有在马上睡觉的习惯,不过又眯了一觉便再度醒了过来,东方已隐隐透出一些天光,一行却已到了文城西边的录山。
凤帝修见旖滟醒来,勒马停下。
苏华楠动了杀意,旖滟一行匆匆离开文城,自然不能带上中紫国的使臣团。旖滟也知道,只要她和凤帝修安然离开天宙,苏华楠便是再冲动,也定不会为了泄愤去杀中紫国陪同出使的大臣,徒劳无益不说,还平白遭受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虽是如此,可旖滟此刻见已暂时安全,念着还身在文城的中紫使臣团,到底有些放心不下,顾目回望文城方向。从山顶俯瞰,正能瞧见似棋盘一般沉寂罗列的文城,她不瞧则罢,一瞧却是愣住。
只见暗夜之下,文城一处竟是窜起了漫天的火光,即便相隔已是甚远,依旧能瞧见那炙热的火焰腾空而起,似要烧红一片天。
旖滟一诧,这样大的火,她自不会当做意外,扯了凤帝修的衣襟便道:“那是哪里?不会是威王府吧?你为了引开西门的守城兵,放火烧了威王府?”
她说着便又摇头,不对啊,他们离城之时,城中明明没起大火啊。
凤帝修见她面上还带着惺忪之态,忍不住抬手揉了下她柔软的发顶,道:“睡傻了,那明明是公主府的方向。滟滟不是讨厌有人在闺阁中放为夫的画像吗,为夫恰也极厌,滟滟说要一把火烧了莲华公主的闺房,这杀人放火之事还是为夫代劳吧。”
旖滟闻言,愕了一下,望着天边火光,半响无语,他这哪里是烧人家的闺房,只怕大半个公主府都化成灰烬了。
眨了眨眼,旖滟扭头道:“破坏财物,不大好吧,杀人放火啊,最是要不得。”
说着她又扬眉一笑,抬了抬身子,凑上前便在凤帝修的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眉开眼笑地道:“不过,我喜欢。只是下次夫君动手也要提前告知一声,我好为夫君准备火把啊。”
凤帝修扬声而笑,一抖缰绳,胭脂长嘶一声,自山顶奔驰而下。
和来的时候一路游山玩水,足足走了两月有余才抵达文城完全不同,回程,旖滟一行却是星夜奔驰,待翻过欲山山道,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未及八日,终赶到了中紫国的边城安然城近身特工全文阅读。一路虽也遇到过天宙追兵,但因凤帝修安排的充分,各地皆有接应之人,故此一路倒也算有惊无险。
抵达安然城外百里时已是入夜,因关隘在望,马儿也疾驰了一日,人困马乏,凤帝修便下令暂且休息三个时辰,待天亮再入关。自有暗卫分队或去狩猎,或笼起火来,或支着简易帐篷。
旖滟这一日奔驰,只觉灰头土脸,见紫儿一脸菜色,却已坚持着跑去烧水,便唤她道:“哪儿有那么娇弱,这一路大家都又累又饿,还是先做些吃食果腹,早早休息吧,我到那边溪边儿洗漱就好。”
旖滟说着便往水边走,紫儿却是一慌,扔了烧水锅便过来拉了旖滟,道:“这雪都没消融,水都结冰了,哪里能用冰水洗漱,好小姐,你且坐着,多烧些水能麻烦到哪里去。”
紫儿的声音清脆,滚瓜一般说完,几个暗卫听在耳中,便有人附和着打趣起来,道:“紫儿姑娘说的是,小主母体谅我们大家劳累,不忍我等受累,兄弟们都心领了,可若是冻着了小主母,主子只怕得活剥了我们的皮,小主母真心疼我们,还是依着紫儿姑娘吧。”
这一路众人吃住行皆在一处,旖滟早已和凤帝修的亲卫们混熟起来。一众二十来个暗卫,皆称旖滟小主母,被这般打趣,旖滟不过一笑,倒是凤帝修亲自给胭脂喂了草料,向旖滟走来,挑眉道:“哦?本宫在尔等眼中原来便是如此一个恶主?”
那开口的暗卫忙是一笑,连声道:“哪里,主子英明,千万莫生出这等误会来,属下的意思是,主子爱重小主母若爱重自己的双目,小主母好了,主子才能好,咱们这些人才能跟着也好。”
众人闻言皆笑,他这话倒说到了凤帝修的心坎上,凤帝修唇角也溢出三分笑意来,只笑意还不曾扩散,他便神情一凛,猛然盯向迎风的一处山谷。
众人瞧他神情,笑声一敛,围在火堆旁的暗卫已是飞快地将刚燃起的火又尽数扑灭。旖滟凝神静听,随是凭借她的耳力,听不到任何人声,然直觉却已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
凤帝修不知不觉已站在了旖滟的身旁,将她护在身侧,旖滟低声道:“来者几何?”
“少则三五百。”
旖滟闻言扬眉,道:“难道是天宙的边关守将追了过来?”
凤帝修抿了下唇,只道:“听脚步和气息皆是武功高绝之辈,不会是边关守兵。”
能令凤帝修称上一声武功高绝,定不简单,旖滟心生一凛,然山谷中尚未有暗影掠来,便见天空蓦然爆开一朵妖异的蓝色烟花。旖滟一喜,道:“是中紫派人接应来了,快,放信号弹,莫伤了自己人。”
众人闻言皆神情一松,很快便有同样的蓝色烟花窜起,而山谷那边也终响起了声响,暗夜下无数黑影迅速掠来。凤帝修见此,却沉声道:“备战,以防有诈。”
他言罢,二十来个亲卫忙团团将旖滟二人护在中间,倒是山谷中先亮起了火光来,光亮点点逼近,有人率先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旖滟望去,那当头之人一身圆领的黑色武士袍,头上扣着鎏金冠,剑眉朗目,一身英气,神情沉肃,竟是楚青依。
旖滟见惯了楚青依穿戴轻浮,嬉笑怒骂的纨绔贵公子模样,虽知他作为千亿王世子有意韬光养晦,可骤然见到他冷冽锋锐,宛若宝刀出鞘的模样还是微微一怔。
楚青依反应却快,一见被围着的正是旖滟二人,他身影飞掠已到了近前,目光在旖滟身上停留片刻便滑到了凤帝修身上,面色显露愤怒之色来,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一双桃花眼越发锐利晶亮。
凤帝修挑眉,云淡风轻地和楚青依对视,旖滟见楚青依这般,只当他还在计较她于凤帝修定亲一事,便率先打破沉静,道:“依依怎么到了这里?可是中紫国出了什么事?”
楚青依略收敛了神情,望向旖滟,道:“知这几日滟儿妹妹必归,太子殿下便令我带人在此接应,已候滟儿妹妹两日了一等家丁。中紫一切皆好,勿念。”
旖滟闻言心一松,含笑道:“太子皇兄如今人也在边关吗?”
楚青依却未答,只蹙眉道:“此事容后再说,滟儿妹妹先到我这边来!”
听楚青依话中口气生硬,旖滟怔住,却没有动,只道:“出了什么事吗?你……”
她话未说完,楚青依便恼声打断,道:“他都要毁亲了,滟儿妹妹还和他站在一起做什么?过来!”
旖滟听的一头雾水,半响都明白不过来,倒是凤帝修蹙起眉来,道:“什么毁亲?说!”
楚青依见凤帝修如此,却是冷笑,道:“谁不知道无双太子早已掌控天盛朝政,天盛国礼部尚书亲自带着人前来中紫索要当日下聘之礼,意欲悔婚中紫,这样的事,难道无双太子会毫不知情?你既没打算要迎娶我中紫国的霓裳公主,又何必在此装出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小爷看了都觉恶心!滟儿过来,随我回去!”
旖滟听的一脸愕然,凤帝修却已面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已微握成拳,隐隐颤抖。见他怒极,旖滟抬手抚了下微乱的额头,却坚定地握住了凤帝修的手,安抚地轻蹭,冲一脸怒气的楚青依道:“他并不知情。”
楚青依见她这般更是又气又痛,怒不可遏地道:“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滟儿妹妹愿意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我楚青依却难应!”
他说着竟是怒目盯向凤帝修,一掌拍起,向凤帝修打去,道:“混帐!小爷倒要看看你有多本事!”
楚青依的掌风袭来,凤帝修将旖滟往边儿上送了一下,这才迎掌接招。他心中烦躁,正在气头上,出手自然也毫不客气,瞬间便和楚青依战地难舍难分,凛冽的招数捶地四周枯枝簌簌往下飞落。
旖滟瞧的眉头大皱,眼见楚青依不敌,忙惊声道:“夫君,莫伤他!”
凤帝修闻声,击向楚青依胸前的一掌顺势一带,紧扣住了楚青依的拳头,运气一送一拉,便化去了他拳上劲力,沉声道:“宋德如今何在?”
凤帝修的口气不佳,满是杀机,那宋德正是楚青依口中代表天盛国前来中紫国悔婚的礼部尚书。
楚青依听旖滟情急之下竟唤凤帝修夫君,额头青筋已是暴起,如今又被凤帝修这等态度气的双眸烧红,道:“少妆模作样,宋德是奉帝命前来中紫毁亲,他人在哪儿,你会不知?”
凤帝修耐心已然不多,闻言只眯起凤眸,冷声道:“天盛国的君帝是父皇,并非本宫,他之意,并不代表本宫之意!此事本宫不知!”
这些时日凤帝修和旖滟一路星夜奔驰,日行千里,和外界的消息自然也断绝,他虽不知何故竟会发生这等脱离掌控,令他愤怒的事,但却可以肯定这事儿定是这几日才发生的,宋德多半还在中紫国。
凤帝修的解释已是难得,楚青依却不能消气,道:“他是君王,你是臣子,他是父,你是子,既他看不中我中紫霓裳公主做你的太子妃,难道你还能忤逆犯上,大逆不道不成?”
凤帝修却冷笑,道:“即便滟滟做不成天盛的太子妃,本宫自还可做她的驸马,犯不着楚世子为我二人操心!”
凤帝修的意思是即便天盛皇帝不同意,他也可以抛却太子之位,只做旖滟的驸马。楚青依到底因他这毫不犹豫的话面色稍缓,道:“你最好记住你这话!”
说着,到底收敛了涌动的真气,凤帝修这才松开扣住他拳头的手疯狂太岁。一番争执,气氛更为凝滞,旖滟上前两步,道:“先进边城再说吧,左右事情已发生,我又不是头一回被人毁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原是想缓和下气氛的,哪知这话出口,才发觉说错了话,凤帝修的面色登时更见难看,楚青依更是狠狠地瞪了凤帝修一眼。
旖滟懊恼地吐了吐舌,这才瞧着楚青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楚青依舒了一口气,才道:“滟儿妹妹离开中紫,我便领命前来镇守安然城,消息是两日前太子殿下从京城送过来的。说的也不清楚,只道天盛国出了变故,天盛礼部尚书宋德手持国书,带使臣前往轩辕城索要聘礼,太子殿下唯恐滟儿妹妹被欺负,又知滟儿妹妹这两日定会归国,便令我派人接应,我不放心,这才亲自来了。”
旖滟听的心头一暖,可也越发不明所以。尚未和楚青依多言,凤帝修已是揽了她的腰肢,旖滟只感脚下一轻,待回过神时,人已被凤帝修安放在胭脂的马背上,身后再度靠上凤帝修宽阔的胸膛。只是和平日不同,旖滟分明感受到他筋骨紧绷,连胸膛也硬邦邦的,似蕴藏着无尽的怒气只待发泄。
旖滟心下轻叹一声,岂能不知发生这等事情,他只会比自己更气愤难受。她未言,凤帝修却沉声道:“我们先回轩辕城。”
旖滟也想尽快弄清楚出了何事,闻言轻应了一声,凤帝修已是狠抖马缰,胭脂疾驰而出。楚青依见此,心头怒火倒消减了一些,动了动被凤帝修扣地隐隐发麻的手腕,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人直追而去。
夜风刺骨,旖滟依旧被凤帝修护在怀中,察觉到他身子的紧绷非但未曾消减,反而越发厉害,旖滟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微微转身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道:“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恼成这般,再说,宋德既还在轩辕城,事便未成定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