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从四德好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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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写到这里了,交代了点大家一直疑惑的地方。
不过孙姨娘并不无辜,毕竟这些年她确实在内宅里做了不少坏事,不过比起梁太后和庄皇后这种……她的小手段又不够看了!
下一章,杜玉郎真正成为“玉郎”了哟~
挂土豪膜拜之:
奈良的鹿扔了一个地雷
随便扔了一个地雷
小笼汤包扔了一个火箭炮
含泪感谢壕们的支持,大苗爱你们!!(づ ̄3 ̄)づ╭?~
☆、第33章 高中
第四章
绿杨烟外晓寒轻;春风得意马蹄疾。
朱雀大街锣鼓声天;举着牌匾的士兵分列两侧;在前方开路,中间的高头大马缠了喜庆的大红绢花;依次坐着今科三鼎甲,意气风发,走马观花。
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其中许多年轻女子说笑,更有大胆的学着“掷果盈车”;将怀中绢帕丢出,然后绯红了一张俏脸,一手举袖掩面;一手扯着身边姐妹,叽叽喳喳地转身跑开。
金榜题名,御街夸官。
今科状元一身绯罗圆领袍;腰束黑朝带;俊逸的面容被衬托得冠玉一般,更添丰神俊秀,年不过二十,真正的青年才俊。
后面紧跟着的是榜眼,寒门出身,三十多岁,唇上留着短须,一张端端正正的国字脸,即便此刻眉梢眼角皆是得意,也显得刻板无趣,严肃非常。
不过最受人瞩目的,却是行在最后的探花郎,少年面色疏淡,荣宠不惊,灵动双目通透明亮,虽然年纪尚小,但骨架颀长,眉目流转间偶尔闪过的恣意不羁,颇有种风流名士的潇洒风姿,不仅俘获了一大批母爱泛滥的成熟女子,就连那还未长成的小女孩儿,都忍不住红着一张脸暗许芳心。
更何况有宫里的传言,当时殿试,皇帝看了前几名的文章尚未决断,见了这些进士,还未及答辩,就立马手指少年笑道:“这般风流俊俏、才貌双全,不点为探花郎倒当真是可惜了!”
一时间杜玉郎名声更加广为人知,少年得志,御笔钦点的探花,大盛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进士,还是三鼎甲,如何不让人心生向往。
便是傅清扬,也不由被他吸引得多看了几眼。
半夏整个脑袋都快探出了车窗,一惊一乍地笑道:“我就知道大公子必然高中的!小姐你瞧,外头好多姑娘将香囊手绢扔进大公子怀里呢!”
傅怀远不负盛名,高中状元,虽出人意料,倒也在常理之中,毕竟他自小在宫里做二皇子的伴读,由临渊阁博学出众的大学士殷殷教导,又向来学识非凡,钻研刻苦,成绩当然位列前茅。
不过傅怀远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内中深意也不得不让人多想。皇储迟迟未定,皇上这是要重用傅怀远的节奏,由此可见,最得圣心的还是二殿下啊。
一个权贵侯门的状元,一个清流书香的探花,不得不说龙心难测。
傅清扬笑着放下车帘:“帝都的女孩儿真是热情。”
半夏自然也看到了探花郎,嘻嘻笑道:“今科真是巧了,三鼎甲中竟有两人相熟!杜公子年纪这么小,学识却如此出众,将来说不得要官拜宰相呢!”
傅清扬笑道:“看来与杜公子交好颇多益处呢,杜公子和大哥是同科,将来同朝为官,少不得便是一方助力。”
半夏却不太懂这些,笑着叹了口气:“真可惜,二公主亲事已经定了,三公主还年幼,不然大公子这般相貌的状元郎,说不得就被相中做了驸马!那可是荣贵非常啊!”
傅清扬点了点她的额头:“驸马有什么好?公主天家富贵出身,有几个能消受得了?更何况大哥胸有抱负,按规定驸马不得干政,若真被公主相中,岂不是委屈了大哥一番才学?”
半夏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姐说的也是,大公子是状元,将来肯定要当大官的!”
傅清扬扑哧一笑:“你啊,又说杜公子将来官拜宰相,又说大哥必当大官,莫非真以为能够高中就会一直官运亨通?”
半夏眨了眨眼:“难道不是?”
傅清扬笑着摇了摇头:“你整日跟在我身边住宫里头,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算了,等琼林宴后这些榜上之人就该被分派各处了,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傅清扬看了看天色,朱雀大街水泄不通,是彻底走不动了,便吩咐车夫掉转马头,改道回府。
安定侯府上上下下一派喜庆,自打前头出了孙姨娘一事,老安定侯回来下令好生整治家风,打发了不少奴仆出府,甚至一些往日里颇不安分的侍妾也被发卖送人了。
一时间,阖府上下人心惶惶,如今大公子高中状元,这可是傅家从未有过的荣耀,报喜的官差一来,老安定侯傅嵩就高兴得胡子乱飞,大笔封赏了那些衙役不说,更是重重赏了傅怀远身边服侍的人。
傅清扬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几个小厮正笑闹着燃放鞭炮,见到小姐的马车立马连声道喜,傅清扬心里也为大哥高兴,命半夏赏他们一人一吊大钱。
姐妹们都陪着华老太太说话,傅清扬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笑声不断,顿时扬声问道:“说什么高兴事儿呢?”
华老太太连忙招手让她来身边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正说你大哥高中,你祖父高兴得险些厥过去,这会儿正在前厅和来道喜的亲友得瑟呢!”
傅怀淑眉眼间尽是喜色:“大哥出息,祖父自然再没有不开怀的!”
华老太太笑道:“说起来咱们傅家祖上可是武将出身,几代战功积累方封侯赐爵,得以庇护后世子孙。不想到了远哥儿这一代,竟由武转文,还一下子高中状元,这般光耀门楣的喜事,也难怪你祖父高兴!”
傅清扬笑着哄老太太高兴:“那是!祖母你可不知道,我从宫里头回来,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大哥穿着大红袍坐在高头骏马上,一路上多少人家都羡慕不已,直说将老太太会教育人呢!还有许多大胆的漂亮姑娘,学着那‘掷果盈车’,往大哥怀里扔手绢香囊,可把大哥窘得哟,脸红的跟身上状元袍子一个色了!”
华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远哥儿年岁正好,长得又一表人才,如今高中,这帝都多少人家闺秀都瞧着呢!”
傅怀淑抿唇一笑:“那老太太可得仔细瞅瞅了,赶紧娶一门贤惠的嫂子进府,有她打点内宅,到时我可就不用那么累了!”
傅清扬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笑道:“对了,还有祖母想不到的事呢!杜老相爷家的小公子,前头来给祖母见安的那个,中了探花!”
“哎呦我的天!”华老太太不可思议地叹道,“那可真真是了不得!那小公子才几岁,莫不是要学宰相甘罗不成?”
傅清扬快言快语地将街上听来的趣闻也一并说了,笑着道:“我想着,咱家如今既然和相府有了走动,大哥和杜公子同时位列三鼎甲,将来同朝为官,便是难得的同年之谊,现下正该是多加来往的时候。杜公子得中探花,咱们少不得要备上一份礼送去相府!”
华老太太点头道:“二丫头说得很是!”
傅怀淑笑着看她一眼:“正巧年前得了两套文房,连大哥都没舍得用,如今收拾出来,再加些东西一并送给杜公子去。”
傅清扬笑着说:“宫里头消息得的早,皇后姨母知道大哥高中十分高兴,也赏了不少好东西,我也备了份礼给大哥!”
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怀柔忽然出声道:“柔儿一早便知大哥能高中,前几天就早早准备,如今也有一份贺礼给大哥。”
说着捧出一条腰带,素白云纹,四合如意,绣工虽不出众,但针脚细密,也能看出是下了功夫的。
因为孙氏的缘由,华老太太一直不甚喜欢这个孙女,接过腰带随意打量了两眼,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也费心了。”
傅怀柔咬了咬唇,面色赧然地笑道:“我学针线时间不长,手脚也不太灵通,还做不来大件的衣物,便绣了条腰带给大哥。”
傅清扬笑赞道:“我和大姐姐都是于这上头一窍不通,倒是妹妹很有几分心灵手巧!我瞧着就很不错,大哥必然知道你的心意。”
傅怀柔微微笑了笑,垂下眼并不多言。
自打亲娘被罚出府,她的日子就大不如从前,几次三番地求见父亲,往日对她还算慈和的安定侯压根不想见她,就是二哥,也劝她不要白费力气。
傅怀柔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怎么了,亲爹靠不住,一母同胞的兄长也靠不住!可那是她的亲娘啊,就这么被送到庄子上等死,她为人子女的,哪里能心安?
傅怀柔悄悄找到孙姨娘留给自己的私产,除了两处铺面地产,余下的全是金玉珠宝,饶是她在侯府见多识广,也从不曾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傅怀柔惴惴不安,不敢轻易妄动这些,想着等风头过去拿些财物多方走动,总能将娘亲解救出来,再不济也能打点的娘亲日子舒服些。
其实傅怀柔如今的日子很不好过,以往有孙姨娘在,总会爱护着她,孙氏彪悍厉害,丫头婆子的也不敢怠慢她。如今孙氏不在了,一些下人便不似以往对她恭敬。虽然每月份例并不曾少,祖母长姐也不曾苛待过她,可她的日子和以往的风光相比,到底大不如前。
傅怀柔也只能一肚子闷气憋着,就是为了娘亲也必须安分乖巧,若能讨得老太太欢心,将来也好为娘亲求情。
傅家自是好生热闹了几日,不仅荥阳侯府的夫人小姐亲自前来道喜,就是坤仪长公主来不了,也打发了华如锦华如意兄妹俩前来,华如玉今年及笄,倒不方便出门,不过她给的贺礼也颇为丰厚。
之后便是琼林宴,犒劳此次春闱官员和为新科进士们贺喜,也是他们第一次在官场众人面前亮相。
这一天春光明媚,琼林宴上轻纱帘幕随风轻摇,隔开年轻男女,帘后闺秀矜持地坐着,却又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偷偷观望,活泼些的,更是小声说笑。
春风知君意,偶尔帘纱飘动间窥得春景无限,更撩拨得这些意气风发的青年愈发心动。
座中多少人如玉;争向樽前笑插花。
回廊边已经挤满了帝都年轻才子,曲水流觞宴,一泓清流缓缓流动,溪水两畔红杏枝头春意闹,落花伴着白玉杯盏水中漂浮,引得男女齐齐瞩目。
不一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响,探花郎乘马采花,折得一支粉桃回来。
帘幕后面,薛凝云看着被众人围拢着的少年,长身玉立,拈花一笑,醉比春风,不由整个人都痴了。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薛凝云喃喃低叹,“原以为他那般高洁骄傲之人,会选择玉兰,不过桃花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御街夸官”,古代科举高中的状元(有些朝代是状元榜眼探花),由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胯下骏马,在皇城御街上走过,接受万民朝贺……
这里就默认是三鼎甲一起大街游行了~
小郡君一颗芳心沉沦,只怕要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
PS:上一章被河蟹的俩字是“人…妻”,宁做穷人…妻……*太傲娇了!
☆、第34章 琼林宴
“郡君……”
薛凝云回过神来;急切问道:“怎么样?”
“杜公子说谢过郡君好意;他要和同科进士们一起拜谢主考恩师,所以没法儿来见郡君……”
薛凝云皱了皱眉,面上闪过一丝恼意,挥挥手不耐烦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不一时,今科主考官员等都到齐了,傅怀远在前;其他进士们紧随其后,一起拜过恩师;聆听教诲,方散开各自消遣。
傅清扬喜欢这园子春光,便独自从回廊里走开;沿着溪水往下游去,一路上花开灿烂,让人的心情也不由明媚起来。
傅清扬抬手压下枝桠闻了闻,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人,盛舒爃和盛舒煜并肩走在前面,盛舒煊百无聊赖地跟在后头。
傅清扬想躲开已然来不及,便大大方方地行礼道:“各位殿下安。”
盛舒爃身量不是很高,倒也勉强算得上挺拔,一双浓眉常常皱着,眉心有着深刻的痕迹,面上永远是一幅忠厚谦逊的笑容,只有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阴鸷,能稍稍显露出他的内心。
盛舒爃在文武百官面前都是这样的表现,出身卑微,不受恩宠,却忠厚老实,宽宥待人。
正因为他礼贤下士,对门客极其尊重,才在士林中有了好名声,这幅谦逊温厚的相貌其实很得一些迂腐的读书人喜欢。
庄皇后曾说过,大皇子若真如表现得那般卑怯谦和,就不会在府里豢养门客无数,并在朝廷拼命笼络官员。这种带着宽厚面具的人,往往心胸十分狭隘,更何况大皇子一直以出身自卑,为了出人头地什么都干得出来,手段狠戾,不容轻视。
盛舒爃面色不动,皱眉打量了她一番,温和笑道:“清妹妹不必客气,听闻怀远兄弟高中状元,还没去给他道喜呢!”
当年傅怀远作为二皇子伴读在临渊阁学习,和盛舒爃也并不陌生。
傅清扬笑着道:“那我先代哥哥谢过大殿下了!”
盛舒爃笑容加深,一副宽厚兄长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道:“不用客气!怀远算起来也是我的同窗,妹妹又是母后的侄女,更何况今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