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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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枪响,在没有鞭炮声的掩盖下,这声枪声比刚才我扔那些手雷的声音感觉还要刺耳和突兀。
人在临死前的本能反应我想都是一样的吧,虽然没有丝毫恐惧,但那条汉子还是略一侧头并把眼睛闭上,直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后才又睁开双眼。
“我没有打死你并不是因为我手下留情,我只是觉得你跟明月其他的人合作不值得,因为那样的话你的对手将会是我——明月帮三哥胡贰!”我真没有打死他,在开枪的一刹那将枪口向下压了一下。
“但因为你,致使我的一个兄弟大腿受伤,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有所表示!”我看着那人被我一枪击穿的左腿接着道:“并且你没有我兄弟的待遇,可以有警车送往医院。”
刀富见我明显是已经枪下留人了,便二话不说打开那人的手铐低吼一声:“滚!”
那人左腿受伤自也不轻,右腿单跳着走得几步后,回头向我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随便你,纵然知道你是谁,对我亦改变不了什么!”我这句话其实非常违心,我不但想弄清他是谁,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我这住处伏击,是谁指使他这样来针对我的,明月帮那个内鬼究竟是何人?
我这也是属于装那个器官的范畴,不过有时这样装一下还真比用枪都管用。那人喃喃地道了句“三哥、胡贰,胡贰、三哥”后,大声冲我道:“我洪文贵行不改名坐不换姓,乃是福广会的副会长,彭光强老大的助手。如若他日不死,你这声三哥倒也称得!青山常在,谢谢了!”说完后转身一跳一跳的走了。
刘恒带着警队冲进院子里清场,刀富却有些惊喜地道:“恭喜三哥!”
见我有些不解,老项解释道:“这洪文贵是福广会的第一狠角色,今天如若不是小富随后赶来相助,单凭我一人的话断不是他对手,更别提将他生擒了。二哥曾向他许以高薪厚利想要收买他都被他拒绝,而三哥你却仅凭三言两语便让其服服帖帖,听他那语气大有今后唯你马前听命的意思。这可是真值得恭喜的。”
我心头也是一喜,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无心之举,却原来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我放走洪文贵其实是有目的的,眼见明月内部那个内鬼已经逃脱,我杀了这姓洪的反而还断了线索,留着他却总留有一线希望,以便日后慢慢查起。
“兄弟嘛,有你们几个就真心满足了,但如果真能去掉一个对手,也还算件可喜的事。”我掩饰着内心的想法。
老项只当我是因为这房子被炸毁的事而担忧,在一旁安慰道:“三哥,你放心吧,这里的事先前杰哥就亲自跟辖区打过招呼了,这里所有的租客和房东的损失,全部由明月加倍赔偿。”
徐天雄也上前劝道:“三哥,我们走吧!这大过年的,你总得去看看自己的新家。”
没有想到的是,杰哥给我安排的新住处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家具都已准备好外,还多了一台最新款的液晶彩电,让我和送我过去的徐天雄、老项一起听到了春节联欢晚会的新年钟声。
我没有打电话向杰哥和杨二汇报情况,这一天起起伏伏、喜喜忧忧,让我在老项和徐天雄走后就躺在沙发上再也无力动弹。特别是晚上这一番表演加实战,几乎已经耗尽了我的心力,回头看来,关键是当初认为成功的表演好像也不太算成功,至少没有实现我预想之中让“妖怪现形”的目的。
大年初一我没有出门,一整天都缩在杰哥安排给我的“新窝”里。通过电视里的本地新闻,我了解到了去年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早晨机场成功组织了一场未公告过的防暴演习,虽然导致几趟起降航班的延误,但却成功地考验了城市的安全应急等能力;中午市局在上级政府的督导指挥下,召集全市大部警力全城聚集和巡查,以保市民过一个安稳祥和的春节;下午时分在昆明至宜亮老路发生严重车祸,三车烧毁一车翻下山坡,导致九死一伤的惨剧,提醒市民春节期间出行要注意道路交通安全。
最让我关注的是关于晚上的一则新闻:栗树头村一幢民房因燃放鞭炮使院内堆放的大量易燃物引发火灾,使整栋房屋被烧毁垮塌,幸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市局缉毒警队放弃春节与家人团圆的机会,跟武警特警通力合作,成功端下了栗树头村的一个制毒贩毒窝点,因毒贩持枪反抗,警方毅然开火,一举击毙了全部七名罪犯,查获各类毒品几百公斤。
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中,半数以上是我一整天亲身参与了的,但原来“真正的事实”竟是如此,也正是看了那天的电视后,让我以后对新闻电视节目都有些过敏了,总觉得这世界好像太不真实。特别是晚上的那两个新闻,明明是一件事,除了地点外,却硬是被改编成了两段毫不相干的事情。最让我震惊的是,新闻画面中还真的展示了搜出的那些毒品镜头,我跟那院子里的邻居虽然交往一般,但怎么也不相信那里会有什么毒品。
往后的几天我也没有外出,没有家人、没有小敏的日子,我很是孤独,不过还好老项和徐天雄每天定时来住处看我,除了送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来外,也顺便和我海阔天空地聊聊天,这让时间过得稍微快了一些。
亚彬和刘文我都已经电话里通知过了,由于“火灾”事故导致我们的“出租家”被毁,请他们回来时直接与我联系,我带他们去处理领取“赔偿”和新住处的事宜。那个院子里的其他租户和房东的赔偿事宜,好像也就大年初二三那一两天的时间,便由罗永超亲自亲自前往给处理好了。
我在初六见到亚彬和刘文之前几乎没有出过家门,而安置好两个表兄弟之后的随后一段时间里,我也只来往于两个地方:住处金石小区到武警特警队、武警特警队回住处金石小区。
那是接受了徐天雄的建议,去跟特警兄弟们一起接受训练去了。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就对军人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但从来不了解做军人所承受的那种苦和累,当兵的那一身保家卫国了不起的本领,真的是一点一滴用汗水千锤百炼出来的。过中的细节我也就不表了,我只想告诉所有人,就凭所受的那份苦和流的那些汗,任何一个穿上军装的人都值得大家从心底里尊敬。
也正是那时间不算太长的非正式军营生活,让我对徐天雄、老项、四刀等人的尊敬更添了一分,他们能有我眼中那逆天的身手,绝不是影视剧那样只在朝夕间就练就出来的;而对没有当过兵但还能练出非同一般的身手来,比如罗永超、比如杨双龙等,那我就只能说更是五体投地了。
之所以专门用一段文字叙说那几天并不长的岁月,是因为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虽然没有练成“绝世武功”,但在一些格斗技巧、抗打击以及枪械方面的长进是受益一生的。只是那段时间还有一件事折磨着我——对小敏的日思夜想。
一直到过了元宵后的第二天,杨二打电话来骂道:“胡老贰,你要缩头到什么时候?是只乌龟恐怕也要探头出来晒晒头了吧,你就不怕长霉吗?”
不等我回话,杨二接着道:“我这收到一张讣告帖,是镇雄帮李志海送来的,点名要我和你参加雪狼的告别仪式。雪狼是你打死的,这告别仪式你可不能推脱。给老子把子弹装好,明天一起去送那死鬼最后一程。”
☆、第三十章 殡仪馆耍宝
那天夜晚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两支手枪擦了又擦,当然也没忘记又检查了一遍弹匣——确认都只装了一发子弹。
杨二是跟老项、徐天雄一起过来接我的,看着那张白底红字的讣告帖,我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又是一个未知的凶途,但我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就算李志海不主动找我,我迟早也要找上门去的。
我上车却要求老项将车开往明星ktv,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想到自己又要投入到“工作”中时,我才发现已经积压了太多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
杨二见我如此安排,见面时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脸上忽然冒出了一丝笑意,歪着个头阴阳怪气地道:“杰哥说过,某人是条龙,不过有些睡意罢了,谁要是胆敢把他弄醒了,他必定搅得江湖河海不得安宁。当时我不信,但现在看来,这睡龙要真醒了,只怕天上的神仙也得低着点头走路了!”
我没在意杨二的调侃和夸赞,反倒向他认真地道:“我需要一批家伙,小的就行。”
杨二愣了一下后笑骂道:“你当我是兵工厂呀!就算是鞭炮也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况且那东西的价格不是鞭炮能比的。年前为了给你玩个爽快,我可是连小裤裤都贴进去了。”
“给还是不给?”我正色追问道。
杨二看了我两眼,然后冲坐在副驾位的徐天雄吼道:“天雄,我叫你带三哥到队上去是练身手,可不是磨性格的。你看你把他给改变得我都差点不认识了,这胡贰要是不二,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徐天雄知道我俩平日都没个正经,只是闭口不言语。我对杨二笑道:“二哥,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从下个月开始,场子里那些收来的地税,你那份也将会被取消。”
“妈了个咪的,你果然还是比我更二一些,二杆子的二!”杨二的这句话在我听来才是真正的夸奖,这家伙甩了支烟给我后接着道:“早给你预备好了!记住,多的没有,总共只有二十支,每支两个弹匣,不够的自己想办法去。”
我一激动,跟着车厢里低低的音乐声吼道:“2002看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把杨二和徐天雄惊得张大了嘴,连开车的老项都明显轰了一脚油门。
雪狼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快到安宁的一个殡仪馆举行的,出来迎接我们的镇雄帮由他们的散人张汉军带领着,见我竟然穿着个大红色的国家足球队运动装前来,那一众镇雄帮兄弟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当然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我安排混进他们中间去的跃子。这家伙过年回来后喜事连连,先是他已经单方面宣布分手的未婚妻莉莉拿了一大笔钱给他,央求他与自己假装好下去,以免自己父母担心,其次是镇雄帮的雪狼死后,他们那些场子有多人“辞职”了,跃子竟被升为了三个场子的总头目。
“二哥好!”在跟杨二打了一声招呼后,张汉军阴沉着脸向我道:“三哥,在这个山头上,红衣服是给死人穿的,你这身打扮来这里不合适呢!”
“想到随时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还联合警察公然威胁我的爱人,我他姐姐的还真不想活了!但我不像雪狼兄弟一样,已经捞够了买墓地的钱,所以我就算想死也死不起呀!”我以牙还牙地回应道。
张汉军身后那几句身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兄弟有点沉不住气了,身子虽然没动,但都不约而同地把手伸向西装里面。
我看着有些想笑,事先跃子已经告诉过我,这些人中带枪的很少,明明只带着个砍刀甩棍什么的,偏偏摆出一幅摸枪的样子。
但我没笑,面对他们那明显的动作,我摆出了一幅有些悲愤的神色道:“雪狼曾经跟我合作愉快,还曾歃血为盟一明一暗一起对抗李志海。如今他先我而去英灵不远,他口中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竟然要与我拔刀相向,心寒呀!心冷呀!心酸呀!“
这三声感叹纯属临场发挥,相对一个帮派的老大而言,帮中更多的兄弟其实是下面的头目给发展和培养起来的,所以对头目的忠心程度往往超过对老大甚至是帮派的。就如吴双成和小头对我,也如跃子对雪狼,虽然那是假的。
听了我的话后,他们中的有些人的犹豫是很明显的。张汉军的脸更沉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兄弟,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后,转过头来不再理我,对着杨二道:“二哥,李哥对你和明月一向礼尚有加,希望在我们全帮上下均沉痛无比的时刻,请您管好你的人。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
杨二点了点头道:“张散人请节哀顺变,毕竟雪狼兄弟突遭不幸,我杨二说心里话其实也……唉!怎么说雪狼也跟我交情不浅!想他死前两天,还与我和我这胡贰三弟一起把酒言欢互相拜年,谁知……唉!”
杨二正经的样子比不正经看起来还更不正经好多倍,明知他是在顺着我的的话题添油加醋,张汉军却硬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回头说了个“请”字。
雪狼的灵堂布置得还算高端大气,玻璃棺材下那具本来被我用双管散弹枪给打成筛子了的尸首看不出一丝伤痕,反而像是很安详的样子。走过去看到的时候,我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悲意,而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是为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