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居超品-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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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你可要给锦娘做主，不能白白放过朱寿啊！”
“大少爷，这小子现在就做出这样的事情，长大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以我看，干脆将他送交官府的？”
家丁门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家都是李家的杂役，自然要向着锦娘。更有一些平时里暗地喜欢锦娘的男家丁起了退却之心。
被人看了身子，是对名节有损的事情。
只是这种事情衙门是不管的，本朝虽然重视妇女们的名节，但是还没有偷窥罪这个说法。
“让他赔银子！”
家丁们最后的决议是让朱寿包赔银子，三千两，锦娘青春年少，花一样的年纪，就被朱寿这头“猪”给供了，银子给少了大家都不乐意。
“三千两而已，我们给就是了？”刘谨大手一挥根本就没将这点小钱放在心上。破财消灾，只当买个教训了。
可是当他将自己的手伸进自己口袋的时候，拿出来的只是一锭几十两的银子，这些天他们为了在李家过的更加舒坦，两人四处打赏，将身上带过来的银子全都花光了。
“少爷，我们……我们没钱了！”刘谨苦笑着对朱寿说道。
眼前的一幕被家丁们见到了，这些人一致认为两人是在装穷，先前朱寿花钱流水一样，怎么现在倒没钱了。
“不行，一定要拿钱出来！”家丁们又开始愤怒了。
“李解元，能不能借我家公子一点钱？高利贷也行！”刘谨上前一步小声哀求道。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换一个环境，想要他屈服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为了自少爷，他忍了。
事情过后他就找人回京城取银子，到时候有多大的债务也能还上。
“可以，不过朱兄要借钱的话我却还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两位可否答应？”李凌没有理会刘谨，而是直接向朱寿这个主人问道。
“我们答应，你的条件我们都答应！”刘谨心中盘算着，李凌无非是想要利息高一点，多赚一些而已，没有关系呀，你尽管开口，一旦爷们回到京师，一定要你双倍偿还这些利息。
“我不要任何利息，但是你们要在我李家做工三个月，这三个月都要听我的安排如何？”李凌笑眯眯的说道，就像等待咬钩之鱼的垂钓者一样。
两人没有办法之得答应，虽然知道这是城下之盟，但是总比让愤怒的家丁们暴打一顿强吧。
李凌行动十分的迅速，第二天就确定了两人所做的工作。
刘谨一整天就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厕所里掏出大粪，用牛车拉到城外给庄稼施肥。
相比之下朱寿的工作却要轻松的多，每天上午由李府的家丁领着到花园中讲解这种农作物的知识。顺便清除一下杂草。
下午的时候就在怡红别院研读四书五经，而且还有李凌亲自陪读。
李明悄悄的来过怡红别院别院几次，他发现这里的读书氛围比县学里还有好，哥哥的讲解比那些老学究可要有趣的多？
这也叫惩罚？莫不是大哥看上朱寿的才智，要被他也培养成解元吧。
朱寿的情况是隐瞒不住别人的，尤其是李府那些酷爱八卦的家丁。
大少爷有心栽培朱寿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来怡红别院干活的时候更加卖力了。
丫鬟锦娘也起了别样心思，反正她的身子让朱寿给看了，即便再找人家，也不会那么如意了。
大少爷从来没有特别关心过一个人，连他都高看对方一眼，可见这小子的不凡。
她只不过比对方大两岁而已，自己委身于他又何妨？
小丫头心思转变，不但对朱寿没有了反感，反而和他更加亲昵了。
“老爷，大少爷既然那么有能耐，何必不让他也教导明儿一番，若是李家再多一个举人，那老爷岂不是更有面子？”
周氏又到到正房去告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在他看来李凌这种行为分明就是不把她们母子放在眼里。
李父摇了摇头没理会周氏，她太能折腾了，刚刚好不容易将李明送进县学，现在又想到怡红别院跟着朱寿一起读书。
当初李凌既没有进县学，也没有特意请私塾先生，还不是照样考中了秀才。
只几天的工夫刘谨就受不住了，累还是其次，李凌给他分配的伙计太脏了，若是这样做三个月，臭也要被他臭死。
“不行，爷要想想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在奋笔疾书，这次就算担了怂恿少爷逃离家门的罪过，他也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实在受不了啊！
一封匿名的举报信摆在了南京镇守太监的桌案上。
老太监倒吸了一口冷气，事情太过重大了，不是自己可以决断的。
十万火鸡，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到了京城。
信件抵达京师的同时，同样内容的信件也递到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前，他也不敢怠慢，匆忙写了奏折上达天听。
留中不发，这就是皇帝的意见，是沉默，也是一种默许。
半月之后依然没有动静，刘谨望着两个巨大的粪桶快哭了。
第53章白磷有毒
刘谨一番折腾之后却没有了下文，京城里的人迟迟不给他答复，他也没了办法，只能忍辱负重将脏活儿继续干下去。
“少爷，不如我们偷偷跑了吧，只要我们回去以后将千李凌的钱全部还回来也就是了！”刘谨使出了最后的一招儿，开始忽悠朱寿。
“刘伴伴，我难得有心思读几本书，你又何必催促，李解元所讲授的经史典籍，比那些老朽了的翰林讲的可有有趣的多了，我一定要多学习一些，回去以后要让父亲大吃一惊！”出乎意料的，朱寿回绝了他的提议！
这让刘谨十分的伤心，他似乎已经绝望了。
“好吧，既然少爷决定留在这里，那我现在就去干活！”刘谨毅然的走出了怡红别院，心中不只一次的希望他侍奉的那位少爷能够回心转意。但是现实却让他失望了。
朱寿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吃穿用度大不如前了，但是花园当中的事物却深深的吸引着他。
小丫头锦娘无微不至的伺候更让他心满意足。唯一的遗憾就是背错书就要受罚，就像那些刚刚启蒙的童生一样被私塾先生打手心。
李家的奴才心还是向着李凌的，即便是自己赏赐了很多钱也没用，烟雨楼的家丁打起自己手心的时候，根本不会手软。
有时候朱寿的手被打的都肿了。
刘谨看着暗自心痛，一回到京师就将这个情况告诉老爷。李凌敢让自己给李家清理茅房，咱家就要他一生不得安宁。
宋爽和马卓子两人悄悄的回到了怡红别院，带回了半陶罐的白磷，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全都病倒了，而且宋爽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都怨我，我没有说清楚，这种白色粉末是有毒的！”
马卓子的咽喉肿大的厉害，呼吸都不顺畅了，牙齿也疼的厉害，说起话来都有些费劲。支支吾吾的向朱寿讲述了两人的经历。
虽然是江南水乡，百姓们衣食富足，但是各个大家族在此盘踞数百年，大姓的族坟占的几十亩的却也不少。
两人经过几夜的勘察终于选定了王姓人家的墓地，那里鬼火活跃异常，想来是有他们所寻找的白磷。
白天的时候终于在一些坟头上找到了白磷，宋爽很高兴，他抓起白色的粉末就往罐子里填。
这可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找到了朱公子所要的东西，他还不得好好的感谢两人。
马卓子却比较兴奋，他想起了李凌，解元公想必是知道白磷这种东西的，可是他只接触了一丁点的粉末，回到烟雨楼用皂角粉将自己的手反复清洗了几次，而且通知他和朱寿要好好的清洗。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白磷这种东西是有毒的，当时的他还暗暗高兴了一段时间，多亏这种东西并不好找，自己所得不多，还是按照书上所说的方法保存。
“宋爽，你小心一些，解元公可说了，这种东西可能有毒！”马卓子警告道，他可不想自己的同伴遇到危险。
“怎么可能有毒，就算有毒又如何，我又不会傻到去吃它，还是加快速度，也好快些回去交差！”宋爽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着马卓子那着一跟汤匙慢慢的往罐子里装白磷，他有些鄙视了，就这么一个怕死的货色，怎么做自己的同伴？以后朱公子跟前，还得是自己得宠。
废了好大劲儿，两人终于将这座坟墓里的白磷寻找的差不多了，望着小半罐的白磷，两人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怎么多的白磷，足够朱少爷玩耍一段时间了。
重要的是，两人终于可以走出这鬼地方回家了。
可是一走出坟墓就出了问题，宋爽每天不想吃饭，感觉肚子里疼的厉害，而且混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他发现自己的尿都是黄色的。
马卓子也一样的出了问题，感觉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而且牙疼的厉害。
宋爽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没有几天的时间，他就病倒在客栈中再也起不来了。
难道是动了别人坟头的缘故？
一想到可能是因为损了阴德遭到报应了，两人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客栈的掌柜也急啊，若是宋爽死在自家客栈当中怎么办，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些天为了给治病，两人几乎把手里的钱都花光了，大夫们一个个看了之后都摇头不止，他们从来没有将过这样的怪病，自然无从医起。
没有办法，马卓子只好雇佣了一辆马车，将宋爽带回了李家。
“朱少爷，为了弄这些白磷，我们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如今宋爽身染重病，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马卓子也是一身的毛病，说了几句话就累得直喘粗气。
朱寿脸色的喜悦之色渐渐的淡去了，他慌忙将瓷罐又放回了桌上。对里面所装的白磷更是避之不急，好象里面装的是魔鬼一样。
“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必须先找个大夫医治两人啊！人命关天，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刘谨难得机智了一回，若是闹出了人命，老爷不要了他的小命才怪。
“少爷啊，我们找了无数的大夫了，为今之计，只要让李解元看看了，他知道这种粉末叫做白磷，又知道它本身有毒，想必应该知道解毒的方法！”马卓子向朱寿提醒道，现在时间紧迫，再等待一刻宋爽就多一分危险。
“对，对，刘伴伴，你快点到烟雨楼将李凌给叫过来，就说……”朱寿也着急了，他的脸上流出了汗水。
还没有等他就话说完，刘谨就飞快的跑出了怡红别院。
李凌知道了宋爽和马卓子两人白磷中毒以后很是吃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宋爽之后皱了皱眉头。
宋爽这家伙半来身体十分的强健，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一套红木家具给拆散了，现在却只有呼气的力量没有吸气的力量了。
他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没得救了。
“通知他的家人准备办理后事吧！”李凌叹息了一声，以明朝的医疗技术，想要将宋爽从死亡边缘拉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你吗，这些抢救还来的及，若是晚了的话……”李凌将目光转移到了马卓子的身上，很明显，他也是慢性白磷中毒。
“我的解元爷爷，你一定要救我啊……”马卓子一听说自己也有危险，扑通一声又给李凌跪下了。
第54章摊上事儿了
宋爽和马卓子离开李家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没有多久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如何能让人接受的了。
宋妻闻听噩耗，当时就晕了过去。
“天哪，以后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宋妻悲痛欲绝，有些不知所措。
“去找李家啊，你当家的是为了给他们办事儿才丢掉性命的，当然要从李家寻求补偿了！”
宋爽的族人看着未亡人哭的伤心，决定帮助她讨个公道。
众人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将宋爽的灵棚直接搭建在了李家的大门口。
“我的夫君，你死的好惨啊！”
李凌正在给马卓子进行治疗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阵的哭泣声。
“你照着方子到药铺里去抓药，慢慢的将养些时日就好了！”李凌吩咐道。
马卓子望向李凌的眼神有些飘渺，但是充满了敬重。
他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医治自己的疾病，而李凌只让他服用了几次胆矾溶液就好了，虽然他上吞下泻了几天，症状总算是明显减轻了。
“大少爷，您别着急，我想宋妻也是不明白事情的详情，看到自己丈夫无辜死亡这才来大闹的，现在我就出去劝劝她，让她撤了灵棚……”马卓子心里挺不好意思的，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让大少爷没时间向宋家的人解释。
这几天李凌一守着马卓子，随时给他调换各种药方，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
宋家将事情闹大了，李凌又没有出面制止，她们自然会认为是他做贼心虚，不敢出头。
“宋大嫂，我是和宋爽一起前去执行任务的马卓子，我现在很负责的告诉了，宋大哥的事情真的和李家没有太大的关系！”
马卓子原原本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