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往事终成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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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番纠结之后，也没有头绪，叹了叹气，暂时放空了思想，搂着兮兮小睡了一会。
而此时百长门内，另有一番波折。
溏陵法和莫承寒在莫承寒房内私聊。莫承寒是为了溪泫，居然探口风来了：“也不知道倾蘅和小丫头现在到哪了？外面会不会很危险……”没有直接问出来，他本就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实在习惯不了。还好溏陵法没感觉到他的异样，接着就说：“你要是真担心，你还会在这里和我说话？反正你令牌给了，人也派了，解百毒的药也不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拍了拍他的右肩，喝起茶来。
莫承寒当然明白，所以他本身是不担心的：“果然你最懂我。”想了想，“那个安世然，真的不是江湖人吗？那倾蘅和槿澜是怎么认识他的呢？”没有直接去看溏陵法的表情，而背过去，故意留了一丝空间。溏陵法端起的茶杯只顿了一下，就放了下去。“承寒，你想问什么直说吧，你不适合旁敲侧击的。”笑了一笑，径直迎着莫承寒投来的目光，潇洒的气度，超然的神情。
莫承寒终是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瞒不过你的。其实，我只是……”略有严肃之意了，“在临江，我好像感觉到一点点，你对槿澜她有一点点的情吧？”莫承寒是猜的，至少槿澜出事的时候，安世然出现的时候，那一抹一瞬既逝的沉痛和遗憾，他也捕捉到了。溏陵法听得他这句话，立刻沉下脸去了。一时间，这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莫承寒和溏陵法的呼吸声。
而门外还有一个人，溪泫。她本来是找莫承寒的，却无意听到了这番话，她更想知道，师父，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那个女人。于是里面静下来的时候，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发现，就屏住了呼吸。不过里面实在太安静了，就侧耳贴了过去。里面，溏陵法在抬头的时候，忽然皱着眉头，以最快的速度跃到门口，一开门，就看见了溪泫。
秋风拂过的时候，叶子喜欢夕阳，就离开了大树的呵护。飞扬去了远方，带走树的牵思和祝福。在凌厉的风中颠簸去了未知的地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前方。耳畔还有阵阵铃铛清脆的声音，摇曳的孤清和独舞的凄美。
那一个瞬间，溏陵法看见的仿佛不是溪泫，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魔女，深紫的映照和呆呆的眼神，因为散发的坚毅，不是小仙女的淡雅和高不可攀。反而这个她，正轻轻撩拨着溏陵法不平的心。
这一瞬间，她带着惊讶和犯错的尴尬以及歉疚张望着眼前的，她深深喜欢的师父。可是骨子里就不会对师父有距离感而不惧怕师父的责备，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以至于直接对视师父，清澈的灵魂，干净的心，用最美好的方式崇敬，喜爱着她的师父。眼前的他，她越看越是不能自拔。
“我……”
“你……”同时开口，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溏陵法暗自啐了自己一下，面对自己的徒弟而已，怎么就如此不尴不尬了？溪泫也是，以前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越来越快了。
还是莫承寒打断了这种气氛，绕过他们，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关上了门。溪泫很快恢复，走进去坐了下来。溏陵法看了眼莫承寒，也坐了回去。“溪泫，你找我还是找你师父的？”莫承寒随意问了一句。
溪泫没有立刻回答，缓过神才想起之前师父和莫承寒的对话，忽然就是俏皮一笑：“师父，你刚才还没回答前辈呢，你是不是喜欢槿澜啊？”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自己这么问的，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莫承寒也惊了，没想到溪泫居然这么直白，忽然有点同情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会被被人针对，尤其是溏的亲哥哥。不能在一起的话，溪泫该多伤心啊！
却听溏的回答是：“溪泫，你怎么也问为师这种问题了……”想要逃避不回答，可溪泫不依不饶：“你只要回答是否就好了，干嘛说别的啊？”也有点不耐烦，师父这是在排斥自己问他吗？溏陵法果然安静下来了，看了看溪泫，最终还是重重的点头了：“好吧，喜欢过……”莫承寒一听就去看溪泫的表情，可溪泫没那么快就放弃，颓废：“那现在还喜欢？”溏陵法略微皱眉，不想回答，却看见了溪泫脸上的执着，要不是不说她是不会罢休的吧。
“不知道……”溏陵法还没说完，溪泫又问：“那要是那个安世然和槿澜在一起了，你还喜欢她吗？”溏陵法愣住了，这是他的徒弟吗？怎么比他哥哥管的问的还……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青春的盛宴，是一次永不停息的相聚，虽有离别，却总有人不离不弃……
☆、第七章 溪泫的真心话说出来了！
“喜欢和不喜欢，分得这么清楚，有必要吗？”溏陵法不过是随意答了，毕竟，他没想告诉自己的徒弟。可是溪泫呢，是当真了，生气了：“不行，你不回答就是还在喜欢她！我不允许！”溪泫忽然也认真起来，撅着小嘴，满含不甘，直勾勾的盯着溏陵法，气势上一点也不肯退步。溏陵法也开始紧张了，视线移向莫承寒那里，寻求帮助。
可刚这么看过去，溪泫就坐不住了：“师父，我是在和你说话，你看莫前辈干嘛？反正溪泫就是不允许师父喜欢别的女人，一点也不行！”溏陵法这下彻底无语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溪泫又是一番：“师父，你明明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只有我这一个徒弟。”不错，曾经的誓言，历历在目。可，这两者，关系不大吧？
“溪泫，就算你师父娶了别人，也不算是违背这誓言啊？也可以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的，还多了一个师母照顾你，不是很好吗？”此一语造了一双又一双白眼。溏陵法心想：你这是在帮我吗？害得溪泫会更加难过好不好？溪泫也是心里揣测着：前辈，你这是要帮我的节奏吗？确定不是来搅局的？确定不是师父的说客？莫承寒此时可委屈了，故意说这些话还不是为了刺激他们，怎么不识好人心了？
“不管，我就是不允许！”溪泫虽然强势却也难过着，“师父，溪泫不能失去你，没有了师父，溪泫就会没有了整个世界……”不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而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得溏陵法心都痛了，这个徒儿，自己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和别人再亲也不如自己。没了爹娘的孩子，他如何忍心啊？溪泫，他最疼爱的徒弟啊。假如溪泫害怕自己喜欢别人而抛弃她，那就不去喜欢别人就是，那个人已经有了好归宿，自己何必横刀夺爱呢？枉作挣扎也不过是伤己伤人……
“也许，这么对你师父不公平……”
“我不管……我只要师父陪我，不要师父被别人抢走……”
“溪泫……”
“那要是他真的喜欢别的女人了呢？”
“那我……杀了她……再自杀……师父要是真的喜欢了别的人，就不要再喜欢溪泫了……溪泫不要师父的施舍和可怜！”
“溪泫！”
“我说的就是我想的！我不要和别人一样的东西，不要被人施舍，不要被欺骗！师父，你当真喜欢槿澜吗？”
“不喜欢！师父从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欣赏。溪泫……”
“师父别骗我了……”
“不，真的！师父没有喜欢她。万千过客，师父从没有在意过。为师说过，我在意的山水之间，我欲顿在农家，只作朝夕。溪泫，眼下我师哥和江湖人都在追杀你，欲除之而后快。为师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平安安的，并无其他。”
“可是师父……溪泫喜欢师父……很喜欢很喜欢……师父不喜欢溪泫吗？”溪泫终于滴落了一颗泪珠。
“溪泫……”这如何回答？溏陵法陷入两难之中。一边的莫承寒看的也是无语凝噎，两个人思维逻辑真是，无法评价了，难怪是师徒。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八章 倾蘅回来了
那个可爱活泼的四岁孩童，小不点，从总是要蹲下来和和气气的循循善诱，从教她一切礼仪道理开始，从一步一步教她练武开始，他们便是师徒了，就如影随形的。在溪泫没被赶出了生长世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丫头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从未……他也不曾想过这孩子日后会离开了生长世，自己以后又会不会离开……因此，当得知溪泫被哥哥赶出去的时候，根本接受不了。他想，溪泫也是这种感觉吧。敏感的小心思察觉到了自己对于槿澜那点隐藏的想法，所以一开始就不喜欢槿澜的吗？因为害怕自己为了槿澜分了对溪泫的照顾和宠溺……他确实曾经微妙的幻想过，尤其是在看见倾蘅和承寒很美好的时候，小小的幻想过，要是可以和那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该多好啊……可惜每次都是一瞬，转而淡了下去。那个时候丝毫没有想起过溪泫……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愧疚，如今更加明白了。
溪泫喜欢自己……这喜爱虽不是多么浓烈，可是存在了就不能忽视。不管溪泫是误将师徒之情视作男女之情，还是真的喜欢了自己，都不能轻易随随便便就拒绝，也许缓和些日子，解决了飘泠的事情之后，在慢慢和溪泫深入交流也不迟。这个想法总要被明确的，既不能害了溪泫，也不能任性妄为……
“好了，你是为师的爱徒，岂会不喜欢？为师如今没有男女私情，一心救你于水火之中，背叛了师哥，眼下牵扯着倾蘅和飘泠之间的纠葛，你要为师如何放心的下？为师答应你，倾蘅无碍，飘泠不再来扰，师父就带着你隐居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也不去烦劳师哥他们。此生此世，师父只陪在你一个人身边可好？”此番话倾吐之时，反而轻松了，出自于真心的承诺，不是敷衍不是欺骗。
溪泫倾时笑颜怒放，伸手去握住溏陵法的手：“师父，当真？你不可能骗我的，溪泫有前辈作证人的！”激动的语气也轻快了，抬首看了一眼莫承寒。莫承寒挑了挑眉，看来这法子果然适合他们师徒啊，最好快点解决，期待溏的喜酒啊！莫承寒浮想联翩的，不太在意他们的神情了。
溏陵法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溪泫的手：“好了，如此便可安心了吧。回屋歇着去，我还要和你莫前辈商议别的事情呢。”莫承寒刚回过神就听到这个，可不爽了，好戏怎么才出来就没了？看着溪泫欢脱的蹦蹦跳跳的回去了，关好房门之后，戏谑：“你啊，这算什么承诺，不三不四的，既没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也没表明你将来会娶她……”溏陵法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就你是好人！你知道我徒弟喜欢我，还和她一起胡闹，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莫承寒把他扶着坐了下去：“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可我这才刚知道，她偷听就被你发现了，我能怎么样？要怪啊……就得怪你自己！”
“怪我？哎，莫承寒，怎么就怪我了？”
“要不是你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徒弟喜欢师父了？”
“这也怪我？我正正经经的教她武艺，教她读书识字，我哪里不对了？”
“哪都对，就是脸不对，心不对，人不对！”
“好你个莫承寒，有了倾蘅之后说话是越来越绕啊！小心我在兮兮面前数落你，看你怎么讨好那小小丫头！”
“哎～我说的可是句句在理～脸不对，是因为谁叫你生得一副好皮囊，惹得情债累累；心不对，怪你自己心高气傲，别的人又瞧不上，徒弟也是挑三拣四，害得溪泫以为自己是你心里的唯一；人不对，就是你哥哥，道貌岸然，得，我不说，你自己明白……”
溏陵法听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忽然就笑了：“承寒，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调的了？句句带刺啊！得了，你就幸灾乐祸吧，以后有你自己好受的！”可心里却是极大的高兴，这种平易近人的语气，莫承寒居然也有了，看来和倾蘅待的越久，莫承寒被拉回正道的希望就越大。但愿有一天他能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珍惜眼前人。暗暗决定要和倾蘅好好谈一谈了。
莫承寒毫不在乎，将落在肩上的头发往后一送，骄傲的说：“我莫承寒怕过什么？倾蘅左右是我的人，谁反对都没用！就算她不是浅瞳转世，她也是我认定的人！”挑了挑眉头，沾沾自喜着。溏陵法嘲笑了他一番，往日里黑面具遮盖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实在匪夷所思，却又是个好消息啊。
这一夜，溪泫最是兴奋，看见了钰蘅的时候也是高高兴兴的，满脸喜气，钰蘅被她这么个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这一夜，过得很快。
第二日午时，倾蘅和兮兮的马车就回到了百长门。停下时候，倾蘅略迟疑了一番，看了看兮兮还有包袱。兮兮却没有注意倾蘅，掀开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