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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宠后重生纪事-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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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说宁王的案子,骂着宁王不识好歹,白瞎了皇帝的好心,而定国公苏久林却心中暗暗着急,这一回能兵不血刃地将宁王拿下,指证、判罪,他们苏家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也不说让皇帝陛下论功行赏了,他只盼着皇上能把先帝给予苏家的惩罚撤掉,让苏家的子孙也能正儿八经地走仕途之道,让他莫要百年之后仍旧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但这种事儿吧,你想要,却不能明着要,否则便成了挟功邀赏,万一惹恼了皇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久林觉着苏绣梦与宫中的主子熟识,有几分情分在,便想着让她在皇后娘娘面前提一提这事儿,没想到明示暗示好几次,偏偏苏绣梦就像是听不懂似得,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不再像以前那样常常进宫,反而规规矩矩地待在闺阁中,同舞阳郡主学起了管理中馈之事。

    “梦儿,我听下人们说,宁王判了斩刑,秋后便要处决,那些灾民也有了去处,皇上和皇后娘娘心善,可有说过要怎么……怎么……”苏久林着实有些说不出口,但为了后代子孙的福祉,也不得不腆着老脸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我们家,有没有什么章程?咱们家也算出了一份力,你去皇后娘娘面前说说,看能不能让她求求皇上,把我们家那刑罚免了?”

    “祖父,这不是请求就能做到的事儿,请恕孙女无能为力。”苏绣梦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苏久林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郑文渊拦了拦,“外公,表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这般说,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您又何必逼她呢?”

    “不是我逼她,我一个老头子,能有几年好活,倒是你,还有苏家旁支的孩子们,往后不能走仕途一道,不能一展抱负,就是姑娘们说亲,也是多有难处,我心中有愧啊……”苏久林叹了口气,心中悔恨交加,恨不能时光倒流,扇那时的自己一耳光。

    郑文渊笑了笑,“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要往后看,若是这一件事不足以让皇上免了苏家的罪,那咱们就尽力去做,两件,三件,只要不走岔了路,总有一天是能成的,更何况,我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不念情的人。”

    郑文渊说的不错,几乎是这顿饭还未吃完的功夫,宫里头就来了圣旨,宣召定国公苏久林入宫面圣。

    皇宫的內侍几乎已经有二十年多年未曾踏足定国公府,而苏久林自仁德太子之事以后,也从未接到过圣旨,甚至忘记了焚香沐浴,好在家中有个郡主出身的儿媳妇,才能将这件事做得井井有条。

    换上几乎被压箱底放置的定国公的朝服,苏久林从正厅出来,精气神十足,朝那宣旨的內侍道:“走吧。”

    皇帝陛下一见面便给了定国公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国公府的爵位,换取后嗣子孙做官的机会,要么朝廷赐予其黄金千两等财物作为此次查案的奖赏。

    苏久林为了改变自己当年一念之差酿下的祸事,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前一种,对于他来说,苏豫只留下了苏绣梦一个女儿,定国公府的爵位本就后继无人,就算选,也只能从旁支中过继,还不如丢了这葑荫,自己给自己谋一份前程。

    不管定国公府的其他人怎么想,如今府中做主的是定国公苏豫,他点了头,萧景泽也不含糊,当下就命人拟好了圣旨,交给苏久林带回家去。

    待到人走了,谢瑶光才抱着安哥儿从屏风后走出来,透过窗子望向定国公远去的背影,道:“能当机立断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先帝当年的惩罚对他们来说的确严厉,他们近些年安安分分的,没有再走错路,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萧景泽笑了笑,“只是论功行赏罢了,这赏要赏在他们的心头上,否则如何让人尽忠。”

    帝王之道,不外如是。

    长安城的勋贵和老百姓们先是被宁王谋反的事情震惊了一番,如今定国公府被夺爵,却又突然能做官了的事情,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人人说起,都又是纳闷,又是疑惑的,唯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这是皇上给的赏赐。

    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中,炎热的天气终于过去了,初秋的风吹着有些凉爽,在屋子里闷了一整个夏天的人都开始穿行在街道上,东西两市又从早到晚地重新热闹了起来。

    而原本滞留在长安城的灾民,一部分领了衙门给的盘缠,成群结队地回乡去了,这其中就有虎子母子俩,除了官府给的盘缠,谢瑶光还额外给了他们一封银票,虽然不能做成富家人,但后半辈子的吃喝不愁了。

    另一部分则是妻离子散的孤家寡人,大多数都选择了去遥远的北疆和军户屯田,朝廷说了,官府会给他们耕作用的工具和种子,种出来的粮食,每年每户只需要上交十五石,余下的都归他们自己。

    当然也有不少见识过长安城的繁华,选择在这里扎根的,坊市一开,他们也更容易找到活计,在这里留了下来。

    这一年的秋天,皇帝陛下还昭告天下,全国免除赋税三年。

    这下不止是长安城,就连外面的州县百姓,也都夸皇帝陛下仁心德行。

    谢瑶光翻了翻手中的书,是从宫外传进来的话本子,笑道:“你是没瞧见这上头写的,只差是把你夸成了天神下凡,解困渡厄,救百姓于水火,不过这本还没有前两天看得那本有意思,那上头可是写了你红颜知己无数,碍于我这么个悍妇,才不能将佳人们接进宫中一亲芳泽,皇帝陛下当真是好艳福呢。”

    珠玉笑意盈盈地将桌上的碟子撤了,烹煮了一壶茶,给两位主子一人倒了一杯,笑道:“话本子里写得东西怎么能当真,不管这宫里宫外,奴婢是从未见过像娘娘和皇上这般恩爱的夫妻的,这才是上天给的缘分,那些编造话本子的人,都是胡乱说,哪有我们知道的清楚。”

    “珠玉说得极对。”萧景泽抿了口茶,道:“阿瑶莫不是醋上了?那回头我让人去坊市摊子上把这些书全找来烧了可好?”

    谢瑶光心里是有几分不舒坦,倒也不至于上纲上线,摇摇头道,“这些话本能流传,不就证明如今长安城太平,百姓们拥戴你,烧什么,珠玉不都说这上头是胡说的吗?”

    萧景泽听着她颇有几分别扭地语气,笑了笑抿嘴不语,阿瑶这般可爱的模样,可是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了。

    他当下挥挥手示意珠玉等人退下,在谢瑶光身畔的软塌上坐了下来,一手搂住谢瑶光的腰,一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唇瓣像是贴着了那小巧圆润的耳垂,谢瑶光的脸噌地红了起来,耳朵像烧着了一般滚烫。

    皇帝陛下似乎犹嫌不够,轻轻地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的红颜知己,自始至终可只有阿瑶一人。”

    心飞快地跳起来,两人自从有了安哥儿之后,因为夜里要照顾儿子,床笫之间便收敛了许多,加之这一阵儿政事繁多,萧景泽几乎隔三差五就得在书房睡上一遭,两人上一次亲热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这会儿只是轻轻地触碰,便能引得人浑身战栗,面红耳赤。

    萧景泽是个正常男人,火气旺盛,更不用说如今的谢瑶光微微低头,露出如玉的脖颈,让人忍不住地就想咬一口,这样想着,他当真是咬了下去。

    谢瑶光急促地叫了一声,感觉手软脚软地不由人控制,干脆闭上了眼。

    难得爱妻如此配合,萧景泽正想着更进一步的时候,屋里忽然传来了小孩子哇哇哭的声音,谢瑶光忙睁开眼站起身,一把将他推开,急急忙忙进去看儿子去了。

    这样的情形自打安哥儿生下来已经不知上演过了多少回,皇帝陛下心中暗骂一声小讨债鬼,又给儿子暗暗记上了一笔,但还是跟着进了內间。

    窗外日光正好,斜斜地映在抱着儿子正给他换衣裳的少妇身上,一大一小,一恬静安然,一活泼好动,皇帝陛下忽然发现,他想要的生活,早已得到了。

第171章 番外一

    番外一儿子太调皮捣蛋了应该肿么办?

    又到一年岁未时。

    每年年关将近,谢瑶光都十分忙碌,除夕家宴、还有赐给宗亲以及官员们的年菜,等到了上元节,还有饮宴之事,偌大的后宫就她一个人,饶是做熟了,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忙得要死,更何况今年还多了一个小捣蛋鬼。

    大皇子殿下今年两岁半,等过完年就三岁了,勋贵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不是学着背三字经,就是学着念千字文,更有甚者,已经能背诗了,可偏偏咱们这位大皇子,舞文弄墨是一窍不通,说出来的话,三句里面有两句是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的,但胆儿还颇大,动不动就偷偷藏起来戏弄照顾他的宫女和嬷嬷,给华月郡主的脸上画胡子,给霜姨母扔雪球,还把比他大几岁的松哥儿和表舅欺负哭,就连皇帝陛下,也免不了被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然,现在皇帝陛下还没胡子。

    这不,谢瑶光刚拟好除夕家宴的菜单,在桌子上放了没一会儿,便被儿子揉成了纸团子,偏偏她刚想要发脾气,儿子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憋着嘴,委委屈屈地说:“母后,我错了,对不起,你骂我吧,不然,您也可以打我,不过……能不能不要打屁屁?”

    瞧见儿子那可怜巴巴地小模样,就算明知道他在做戏,谢瑶光也只能无奈地说:“记住,没有下回了,再犯错我可真要揍你了。”

    大皇子殿下点头如捣蒜。

    自然是没有下回了,大皇子坑人的把戏从来不会重复,人家可是诚实守信的好孩子,答应了母后没有下回,下回就绝不会再做同样的坏事。

    可不是,大皇子殿下晌午刚应了谢瑶光的话,下午就将皇帝陛下拿回来的奏折用毛笔涂得是一团糟,连原本写了些什么也看不出来,气得萧景泽无法,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手还没扬起来呢,这小家伙儿就先嚎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当爹的,把他怎么着了似得。

    “叫喊什么,朕什么时候动手打过你,你这调皮捣蛋不知轻重,这是朝臣们送上来的奏章,事关民生社稷,你胡乱涂抹,耽搁了事儿,会害了多少人,知不知道?”一句一句地给儿子讲道理,萧景泽实在心累无比,揉了揉眉心,郁闷道:“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些呢,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父皇,您别生气,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会听话的。”大皇子殿下像模像样地说道,反正只要他每次一认错,父皇都会原谅他的。

    可是这一回萧景泽显然不想讲此事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了,他瞥了儿子一眼,哼了一声道:“知错了?知错了就好,喏,看见哪儿的墙角了没,去在那儿给朕站一个时辰,不许乱动乱跑,站够了一个时辰才许你喝水吃东西,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大皇子殿下皱着脸,哼哼唧唧地说:“父皇,我能不能不去啊?”

    萧景泽没说话。

    大皇子知道父皇这一回是来真的了,不情不愿地迈着小短腿儿站在了墙角,还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萧景泽一眼。

    谁料皇帝陛下已经翻起另外的奏折看了起来,大皇子的可怜相没人看,他嘟了嘟嘴,盯着墙上的纹饰数了起来。

    未央宫的墙乃是青砖所砌,上面的纹饰乃是皇家独有的龙纹,想要数清并不容易,安哥儿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没数清面前那一块地方究竟有多少个纹饰。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见到萧景泽还在桌边坐着看奏折,腹诽道,父皇是石雕吗,坐在那儿连动都不带动的,过了一会儿,他又想,我将来可不要做皇帝,累死了。

    余光察觉到儿子回过头,皇帝陛下抬起他尊贵的头颅,嘴角衔着一丝笑意,小家伙儿字还认不全,就敢跟我斗,这一回还不是吃教训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泽面前的奏折只剩下几本,而原本在墙角罚站的大皇子殿下,早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谢瑶光一进来便瞧见这父子俩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儿,不由笑道:“安哥儿今日怎么这么乖,没闹你吧?”

    萧景泽看了她一眼,不答话,谢瑶光便知道了儿子今儿肯定又没干什么好事。

    不过瞧见儿子坐在地上睡得可怜巴巴地,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虽说屋里放了不少炭盆,可地上能有多暖喝,你就让他坐在这儿睡,也不怕着凉。”

    萧景泽一想,也觉得自己欠考虑,便起身走过去将儿子抱起来,这才发现大皇子殿下的脚边就放着个炭盆,他努努嘴,示意谢瑶光去看,说道:“小家伙儿聪明着呢。”

    大抵是听到了爹娘的对话,睡得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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