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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情逢敌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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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讷讷地看他站在麦克风前面,一字一句地开口:“感谢各位来参加韦宏成立五十年的纪念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希望将我个人的好消息与大家一起分享。我宣布,今天我将和我未来的伴侣吴玦小姐订婚,请大家做一个见证。”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相机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后便是如雷的掌声。

    吴玦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周醒拉过她,想要以吻来为众人确认刚刚的那个消息。

    只是,不知为何,在凑近那张呆若木鸡的脸时,他的唇还是堪堪擦过,只落在了他的额头。

    他和她一样,不是爱情,如何都不能伪装。

    酒会结束。周醒让司机送她回家。

    两人比肩坐在车后,半响都没有发言。气氛总该还是有些尴尬。

    到底还是周醒先开了口:“刚刚是不是太突然,吓到你了。”

    “不是,不是”吴玦忙不迭摇手,“我只是没想到你说的相依为命是以这种方式。”

    “其实我考虑很久,这种方式才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他顿了顿,“我和你都是伤心人,在可以预见的岁月里,我不认为我们会有力气开启一顿新感情。吴玦,我真的很累,不可能再有力气去经营一段新的感情和婚姻,而且据说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既然我们相互需要,也已经像亲人,何不就这样将就着过下去。至少,我们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说得何尝没有道理,吴玦又何尝不对这样的生活方式动心。既然再寻觅到真爱的机会微乎其微,何不就这样和自己能够相互依靠的人共度余生。

    只是,他就这样将两个人判处死刑,会不会真的太悲观?她认识的周醒从来就不是悲观的人。

    “忆北哥,你让我再想想。”

    “嗯。”周醒点头,“早点休息,最近我的事让你受了不少累。”

    吴玦慢慢走在昏暗的楼道,脑子里全都是周醒的话。她的余生真的就要这样盖棺定论了吗?

    走到门口,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门,只是前脚还未踏进去,身后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挤了进去。

    她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是遇到了什么歹徒,刚要呼叫,嘴唇却被人从后面捂住。

    门在后面被啪地一声关上。这时的吴玦反而镇静了下来,因为身后人带着浓烈酒味的气息令她太熟悉。

    她停止挣扎,声音从他的指缝中泻出来:“林佳河,你要干什么?”

    林佳河放开她,打开灯,好整以暇地靠门站好。

    吴玦重重喘息了几下,抬头,却看到他因为酒意而满脸通红,甚至就连那双平日清冷深沉的双眼,都似乎因为血气上涌而散发着炽烈火焰。

    他在愤怒,并且不是一般的愤怒,因为吴玦感觉到那眼神里透露的讯息,绝对是欲将自己撕裂毁灭。

    她的身体涌上一阵寒意:“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佳河噙着冷笑直直瞪着他,而后忽然直起身,伸手扼住她的脖子:“吴玦,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和周醒一点暧昧都没有吗?不是说彼此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会和他订婚,为什么会让他一直牵着你的手,为什么让他吻你?”

    原来他一直都在。

    吴玦被他扼得不能呼吸,双手拉住他的手,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力量。她皱着脸,艰难开口:“林佳河,你放开我,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妒夫,这不适合你!”

    “对,我就是嫉妒。”林佳河忽然用力,将她压在身后几步的沙发上,声音像是从喉间一字一句挤出来,“吴玦,你他妈的别欺人太甚,是你招惹的我,不想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然后还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秀恩爱。告诉你,我林佳河的世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是受过严苛教育的人,即使并不是好脾气的人,她也从未听过他在任何时候爆粗口,更未见过他如此失控。吴玦想,他这一刻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就在她气若游丝,意识涣散的时候,林佳河终于放开了扼住她脖子的手。吴玦用力呼吸了几口空气,整个人才缓过劲来。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解皮带的声音,然后就感觉身下一凉,她的裤子被猛得拉下。男人勃发的*已经贴在她突然□□的肌肤上。

    吴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无比恐慌地挣扎,手脚并用。但是男人的力量太强大,尤其是酒后的蛮力,更加慑人。

    好不容易从他身下挣出来,转身向后爬了几步,哪知,人还未从沙发站起来,林佳河又已经像一团黑影一样自上覆盖,然后紧紧固住她的腰,从后面迅猛而直接地闯入。

    带着酒意和怒意的*,与禽;兽没有两样。

    因为恐慌,她的身体无法打开,也起不了任何反应。

    疼。那种疼自身下迅速涌上心脏,让她所有言语失声在喉间。

    林佳河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他唯一所想的就是让身下的女人痛,他所有的不甘和愤怒,还有长久积聚的*,都要在这个女人身上一并释放。

    噬心蚀骨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痛意渐渐麻木,视线渐渐模糊,晃动的灯光,终于在吴玦眼前变得漆黑。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吴玦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林佳河衣着整齐地坐在床边。她浑身疼痛无力,昨晚的经历简直就像一场噩梦。好在,她可以只当做是噩梦。

    “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两清了?”她说。

    林佳河慢慢转过头,她这才看到,他的脸色极差,眼里尽是血丝,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点点胡根。大致是一夜未眠。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冷笑,看了她半响,才开口:“不错,确实可以两清了。”

    说着,他拿过床头的相框:“这就是你那位过世的男友吧?不知道他看到别的男人躺在这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吴玦惊恐地睁大眼,忽的坐起来,就要抢过他手中的相框,却被他避开。他慢慢起身,将相框仍在床上,而后掏出一张支票,扔在相框上,语气尽是鄙夷:“不过,我林佳河不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女人。这五十万就当我之前买你的那半年。”

    吴玦不可置信地看着支票上那醒目的五个零,那下面是被覆盖的沈童的脸。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不,是惨白,整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抓住被子的指尖却几近泛出血色。

    林佳河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或许并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是和她真正相识的这近一年时间,这个女人向来是无论何种情绪都不会溢于言表,她性格凉薄,还是个天生的骗子和演员,太会伪装。但是现在的她,让他丝毫不怀疑,下一秒,是不是就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行为来。

    果然,吴玦直直看着那张支票良久,忽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冷若寒冰,甚至带着某种□□裸的怨毒。

    心中从未深究过的某些情绪慢慢涌上来,他忽然想,莫非她所做的一切确实不是因为周醒?而是因为她对他有着某种他不知晓的恨意。

    在他还未理清头绪时,吴玦忽然拿起支票扔在他身上,并顺手抄起床头的台灯,用力砸向他,她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控和尖利:“林佳河,我要你道歉,我要你给沈童道歉。”

    台灯从林佳河头上坠地,发出碎裂的声音。林佳河觉得头上一阵痛感,摸了一额间,果然满手红色。

    其实,此时的他也已经冷静许多。逝者已矣。他实在不应该将心中的怨恨和妒忌迁怒到一个不在的人身上。

    他正要开口,不料,吴玦像是疯了一般,不知何时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猛然扑到他身上,举手就要将刺下。

 第42章 恨意

    幸而他手快,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掐,那匕首便堪堪掉落在地上。

    林佳河不明白吴玦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疯狂,有些恼意地将她甩回床上。他看了眼地上的匕首,蹙眉看向犹在喘气的人:“吴玦,你真是个令人费解的女人,竟然会在枕头下藏刀。”

    吴玦瞪眼看向他,眸子里仿佛是淬了毒,语气更是带着悔意:“因为很久以来,我都想杀了你。”

    下一刻,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像是嘲讽他又像是自嘲:“林佳河,我已经决定原谅你曾经无心犯下的错,那个让我失掉一辈子幸福的错。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触及我的底线,再次挑起我的恨意。”

    顿了顿,她继续冷冷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好,我今天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三年前,我生了一场重病,需要马上动手术,但光手术费就要五十万。五十万对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欢场随便挥霍的一笔,但是对我和沈童这样刚走出校园不久的人,却是个天文数字。当时我们已经准备结婚,并且凑钱买了一套小小的婚房。为了给我治病,沈童立刻卖了婚房,只是卖房也需要时间,手术却是不能等的。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沈童他没有办法,竟然挪用了公司也就是林正的一笔货款,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万。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有个男孩跑去你的办公室,求你再给他几天时间,等他的房子卖掉,他就会把钱补回去。可你没给他机会。那天,我刚刚出院,在民政局等他。我看见他在马路对面对我挥手,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朝我跑过来,跑到一半时,他的电话忽然掉在地上。我永远都记得他那时的表情。恐慌,没错,是恐慌,沈童他一辈子都是乖孩子,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而那个电话是警察打来的。我还记得当时我大声叫他,他却始终讷讷地站在路中央,仿佛听不见——直到,一辆货车开过来,将我和他的生活从此终结。”

    她猛然拉起自己衣服下摆,指着腹部上一道疤痕:“看,就是这个痕迹,是沈童用他的命换来的。”

    她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么长的话。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在他心上。她腹部上的那条疤,他曾经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问过,那时她只轻描淡写地说是曾经动了个小手术。

    林佳河忽然觉得周身寒凉,如坠冰窖。他想起和她初见时,她眼里的恨意,当时他还问过,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会让她那么恨他。当时其实只是一句有些不甘心的玩笑之语,没想竟是一语成谶。

    难怪,她不能容忍他的口中说出那个名字,难怪,她会在见到五十万的支票后,整个人失控。

    如她所说,她确实没有欠他的,一直以来都是他欠了她。是他的无心之举毁了她的生活,所以才有他现在切身感受的痛。

    世上,从无无因之果。

    三年前的事情,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当时市场部的一名员工挪用了一笔货款。他并不认识那名员工,也已经记不得那个员工的模样,只隐约有些印象,是很年轻的男孩,很无措地跑到自己办公室,说挪用货款是为了给女友治病,给他几天时间,他会马上补齐,恳求他不要报警。

    当时他只道年轻男孩,尤其是那样英俊的年轻男孩,难免爱慕虚荣,利欲熏心,见财起意,什么给女友治病,不过是幼稚荒唐的托词。他根本就没有多看那个男孩,就让保安将他赶走了,然后,他公事公办地吩咐秘书报了警。贪心的人总该得到一点教训。

    只是,没想到他一贯的不近人情,竟然会造成了这样的一场灾难。倘若,当时的他,稍微不要那么冷血,稍微相信那个男孩的说辞,稍微再等他几天,这个故事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

    人生如戏,却真实残忍。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才发觉,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他喉中发酸,哽在嗓子中的那句歉意,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伸手想擦去她的泪水,却被她猛然避开。

    两个人都在静默。空气里流动的都是沉痛。

    许久许久之后,吴玦终于抬头,脸上依旧有泪水流过,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请你从我和沈童的房间马上离开。”

    “吴玦……”林佳河想说点什么,却发觉声音是颤抖的,“我从不知道是这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补偿你,你才会快乐。”

    “我再说一遍,请你走,立刻,马上。”她擦了把眼泪,“林佳河,即使你毁了我的幸福,我还是原谅了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再次羞辱沈童,再激起我对你的恨意。既然这样,好,我现在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吴玦和你林佳河誓不两立。你所有种下的因,我都一定要你尝到果。”

    林佳河眼里闪过一丝痛意,终究还是收回手,一步一步走朝房门走去。他刚刚踏出门口,吴玦忽然就从床上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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