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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逢敌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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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这通电话让吴玦的心情变得更加微妙,分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难过。

    挂上电话,林佳河已经叫来服务生埋单。

    他一边起身,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谁的电话,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哦!一个师兄。”吴玦随着他仓促站起来,而后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我没有闷闷不乐。”

    “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连过生日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是怕了你。”林佳河像是埋怨,又像只是自言自语地发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走吧走吧,趁着今天还没过完,去找点什么方式好好庆祝一下。我听老人家说,生日不快乐,接下来一整年都会不快乐。”

    吴玦对他态度的转变,有些不明所以地咦了一声,人已经被他带着走了。

    林佳河并非想带吴玦来这种地方。但某些时候,这种肤浅的放松方式,确实原始并且直接,他想,吴玦需要的也许正是这种释放——哪怕只是瞬间。

    年轻一些的时候,林佳河也是夜店的常客。他是被精心打造出来的机器,学习、生活、工作,每走一步都应该按着既定模式,从一出生就背上了不能卸掉的责任。于是夜晚的放纵便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饮酒作乐,夜夜笙歌,他曾以为这便是他毫无生气的生活方式中,最后的一处自留地。

    可时间稍长,他也就渐渐厌倦,黑夜中的放纵带来的终究不过是另一种空虚和迷惘。

    吴玦早在走到“飞驰”门口时,就有些愕然。倒不是因为林佳河会带她来酒吧,虽然这些时日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流连夜店,但是她绝然不会认为他的生活会与这种地方绝缘。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间自己前些天才与程予正一起踏进过的地方。看来物以类聚果然有道理,林佳河和程予正看似如此不同,但说到底还是同类人吧。

    唯一让她疑惑的,到是底林佳河本身有着程予正的明朗,还是程予正暗藏着林佳河的阴沉?

    进到“飞驰”里,电子乐声震动得人心打颤。吴玦拉着拉被林佳河握住的手,待他转头看她,她便对他耸耸肩:“喝酒和跳舞不见得是庆祝生日的好方式。”

    他似是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却回:“有时候喝酒和跳舞是得到快乐的最好方式。”挑了挑眉,又道,“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

    吴玦低头皱了皱眉,忽然抬头展颜,笑道:“无妨。”

    两人在吧台坐下,林佳河唤来服务生:“两杯啤酒。”

    “既然要是要喝酒,怎么能只喝啤酒。”说着,吴玦叫住准备取酒的服务生,“不要啤酒,两杯加冰芝华士。”

    林佳河转头蹙眉对着她:“我记得你似乎不太能喝酒。”

    “没错,不过既然要用饮酒作乐,当然就要过瘾点。怎么,难道你怕你的胃受不了?”吴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带着些挑衅。

    林佳河耸肩笑笑:“好吧,过生日的人最大。”罢了,又像是不经意地低声加了句,“看来我不应该带你来。”

    吴玦是真的不太能喝酒,平日一杯啤酒下肚就能让她昏昏欲醉,加上身体的缘故,这两年除了啤酒果酒,几乎没有沾过一点其他的酒类。

    况且,她其实很害怕醉酒的感觉,迷茫或者失控,都是她最不想让人见到的状态。

    但是,这一夜,诚如林佳河所说,她想得到快乐,至少证明,她还能够得到快乐,哪怕是短暂肤浅的快乐。

    “干杯!”她举起酒杯,和林佳河轻轻一碰,而后仰头连续喝下几口。

    苏格兰威士忌虽然还算不上烈性酒,但半杯喝下去,吴玦已经微醺,意识也渐渐飘忽,想要集中思想,却发觉脑子空空一片,只留光影片段。

    林佳河立刻发觉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搭上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下,舞池的音乐换上了新舞曲,周遭的年轻人陆陆续续涌入了舞池。

    吴玦朝火热的舞池扬扬头:“我没事,不是说跳舞么?”

    说罢,她拿开他的手,起身朝舞池走去。

    很奇怪,明明她已经是像是喝醉的样子,脚步却平稳如常,丝毫不见异样。林佳河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舞池的背影,他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习惯了压抑克制?

    但是这样的疑问,在片刻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没入舞池人群的吴玦,已经跟着众人一同起舞。如果说平日的吴玦是娴静而淡漠的,那么此时的她便像是一团火焰,放纵燃烧。

    酒精的作用果然非同小可,吴玦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她陷在人群当中,晃动的人影,每个都面目模糊,却又如此生动。

    原来快乐真的很简单,身体灼烧,灵魂迷醉,热浪翻过一波又一波,这就是快乐,肤浅而短暂的快乐,但是真实。就像小时候考了第一名,或者被人夸赞后的那种简单快乐。

    就在吴玦陷入酒精、音乐、热浪以及身体的律动时,周围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男人已然贴近她,而她却浑然不觉,只继续闭着眼睛,跟着音乐用力起舞。

    这个时候,林佳河才知道吴玦是真的醉了。

    他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疾步走进舞池,来到她身边,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将她与周边的人隔开,只留在自己的一方天地。

    纵使吴玦的意识已经不受掌控,但周遭气息的变化,还是让她有所察觉。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林佳河在迷离灯光闪烁下的脸。无论是音乐,还是舞动的人群,都成为了他微不足道的背景。

    如果此时,她还能算得上有意识的话,那么她唯一的意识便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是气质卓绝,在如此嘈杂的气氛当中,仍旧显得那么鹤立鸡群。

    在这混乱的时空里,当有关记忆和怨恨的情绪远离,思维和情感便变得本能。

    吴玦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用如此无声无息的方式护她周全,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倒影。那么,这一刻,他有可能就是她的全世界。

    动心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有些长久以来的认知,有可能在顷刻间崩塌。

    即使在不久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宣布过,绝对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可这一刻,吴玦确确实实是动了心。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你看,人心就是如此难以掌握,即使是自己的心。

    林佳河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玦的脸,他并没有跳舞,只随着吴玦的移动而移动自己的脚步,周围舞动的人群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他,改变他既有的轨迹。

    直到吴玦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

    她的脸离他只有咫尺,露出笑容,闪烁的灯光并未将她的表情变得扭曲。这样的笑容与平日全然不同,仿佛是从心底释放,真实而温暖。

    是的,这样温暖的笑容,他以为只是在梦里出现过。

    他抚摸上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和脸颊,在强烈的音乐声中,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竟然变得柔软。

    周围的人依旧沉浸在舞曲当中,晃动的影子将他们静止的身影湮没。

    “吴玦!”林佳河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虽然他知道,在这样嘈杂的音乐中,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他就是想叫她,就像是想把她此时的笑容留住。

 第28章 回忆

    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林佳河的?

    麻木,冷漠,不近人情,喜怒不形于色,似乎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就像一具行走的傀儡。

    是什么时候?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从林佳河记事起,父亲林广言就非常非常忙碌。

    当时的林正不过是借着改革浪潮,刚刚成立的一间小公司,但是不过十年之间,便在林广言手中发展成为了江城的龙头企业。

    那时候他还太小,并不知道林正的壮大,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只是知道,他住在大房子中,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玩具,学校的老师对他非常优待,班上的小朋友对他羡慕有加。但这些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宝贵。

    在童年的林佳河心里,最最让他快乐的,不过是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肆无忌惮。

    实际上,在他八岁之前,因为父亲的忙碌,和母亲的纵容,他的生活也确确实实称得上肆无忌惮。

    直到有一天,当他和别的小朋友打输了架,哭着跑回家时,正好撞见几天不见的父亲。

    他哭着抱住林广言的腿:“爸爸,爸爸,他们和我比赛射弹弓,输了还耍赖,我不服气,和他们打架,但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那个已经成为江城传奇的男人,看着自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长子,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并没有安抚这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而是开车带他去了一栋刚刚拔地而起的大楼前——那是新建的林正大厦。

    林广言指着这栋还未竣工的大楼,对犹在抽泣的男孩说:“佳河,你是林家的长子,等你长大以后,你会坐在这栋楼的最顶层,爸爸一手建立的林正将来会全部交给你。”

    懵懵懂懂的男孩显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仍旧沉浸在打输架的懊恼里:“可是我只想和小朋友玩游戏,让他们不要再耍赖,打架也不能以多对少。”

    林广言对他摇摇头,脸上尽是严肃:“佳河,你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从今以后,不能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胡闹。”

    八岁的林佳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但是,那一句“林家的长子”,从此之后便成为了他身上的一副枷锁。并由此开始了属于他的精英式教育。

    当弟弟佳明还在和其他小朋友继续打架嬉闹的时候,他必须待在家中跟着严苛的家庭教师学习。

    弟弟上二年级时,迷上了圣斗士,父母便买给了他成套的漫画和圣斗士公仔玩具,由他在家天天角色扮演。

    而他买回来悄悄放在床头的变形金刚漫画,却被父亲收走扔掉,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佳河,你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上。”

    弟弟十岁时,想要做科学家,房间里堆了大堆大堆的科学读物和光盘。而这个时候,才上初中的他,却已经开始接触经济和管理类的书籍。

    后来母亲也因看不惯父亲的满身铜臭,带着佳明出国寻找自由。

    当时送母亲和弟弟上飞机时,她问母亲:“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母亲用怜悯而遗憾的眼神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佳河,你是林家的长子,你爸爸把林正的未来都寄托在你身上,妈妈不能带你走。”

    那时他不过十五岁,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对命运的无能为力。

    十七岁的他,对绘画逐渐痴迷,并且画艺日臻进步,却忽然被父亲强迫放弃,专心备考大学的经济专业。

    而也就在当时,比他小三岁,身在大洋彼岸的弟弟佳明,理想从科学家变成了摇滚歌手,与几个狐朋狗友组成了一支乐队,三不五时就从学校翘了课。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易佳明第一次在露天舞台表演时,父亲甚至专程飞到美国,跟母亲一起带着鲜花去捧场观看。

    十九岁,如父亲所愿进入江城大学经济系念书的他,喜欢上同系的一个漂亮女生,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山盟海誓,如胶似漆,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那是他的第一场恋爱,仿佛排山倒海而来。

    刚刚恋爱的他,并没有告诉父母,即使这个女孩漂亮并且优秀,即使他知道,犹在上高中的弟弟不久前的暑假,带着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画着烟熏眼影的女孩,在自家花园里接吻,父亲撞见后,也只是摇头笑笑什么都没说。

    他此时早已知道,他与弟弟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因为他是林佳的长子,一个大集团的继承者,而弟弟只是父母的孩子。

    在那段初恋一个月之后,父亲专程将他从学校叫回家,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你不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一直以来,他都是非常顺从的儿子,即使是对于自己和弟弟迥然不同的教育方式,他也从来没有异议,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忍不住质疑:“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孩看中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真的爱你。”他的父亲冷静而残忍地告诉他。

    他当然不相信父亲所说。

    而这一刻,他也忽然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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