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黑洞-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如果你不想出来, 最后的结局便是比死亡更难受的空虚和一无所有。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8节 逃避自由的仙丹
弗洛姆在他的名著《逃避自由》中,提出现代人在获得从未有过的自由后,突然发现极度自由的感觉,并没有原来想像中那么美好。 而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和挑战,又往往超越个体所能承受的压力,于是,现代人在满街都是自由的努力中,寻找逃避自由的空间。毒品简单而昂贵地给了现代人一个逃避自由的空间。
“你知道吗,我爱海洛因,我爱!”皮朋一说起海洛因,他那张干枯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好像海洛因就是他的梦中情人似的。
“你怎么个爱法?” 我问道。
“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在一起, 我把我姐姐的婚纱披起来。然后,每人打一针海洛因,很快,那种奇妙的感觉就上来了。”
“什么感觉?”
“超人的感觉,你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的感觉。我想自己是新娘子, 我就变成了新娘子;我想让自己变成新郎倌,我就变成了新郎倌;连我想和自己结婚,我好像也能做到。”皮朋边说边微笑。显然,他十分陶醉在海洛因的感觉里。
“有人说海洛因是神仙的药丸。”
“对,是神仙的药丸, 可惜,这神仙的药丸不能停,一停止下来,那种感觉就太坏了。”
“怎么个坏法呢?”
“体内的感觉先是头晕目眩,然后是腹痛如绞,最后是万虫齐发,好像是有无数条虫在里面咬你。体外的感觉是过印第安百人阵,你所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对你拳打脚踢,你哀号痛哭,但却没有人理睬你,大家是照打不误。”皮朋在做如上描述时脸上收起了笑容,可见,海洛因的阻断效应是极恐怖的。
“这样看来,你在海洛因中找到了一个虚幻的极乐的自由世界,但海洛因却在同时把现实世界转化为一个魔鬼的世界。”
“唉,现实世界,我原本就是为了逃避现实世界才用海洛因的,但用过以后,现实世界居然加倍地恐怖了,连回头也难啊。”
“那可卡因又是什么感觉呢?”我想了解吸毒者对各种毒品的不同想法。
“可卡因是加速剂,用了可卡因以后,你感觉一切都被加速了,风驰电掣,痛快至极。有不少人用了可卡因后性欲旺盛,干起来犹如狗一样。”
“你能否比较一下海洛因和可卡因两者的区别?”
“海洛因使人如坠仙境,可卡因使人兴奋如癫。”
“那么这两者的花费何者为多呢?”
“当然是可卡因。可卡因使人疯狂,人如果吸可卡因上瘾后,每天生活的惟一目标便是如何搞到可卡因。海洛因使人懒洋洋,懒鬼的动作自然要比狂人慢半拍,所以,即使用毒品的速度也相应慢了半拍。”
吸毒者在逃避现实的自由的同时,在内心创造了虚幻的自由。一个对现实失望的人,很容易在毒品中找到自己所希望和向往的东西。这种现实和虚幻感受之间的巨大差别,使得吸毒者一旦上瘾后就无法自拔,直至将现实生活完全摧毁。
在美国这个自由主义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个体面对自由时所产生的无助和恐惧,在毒品中得到了自然的解救,但毒品在满足个体的虚幻感受后却无情地伤害甚至摧毁了个体的现实生活。当个体在现实生活中完全失败后,连购买毒品的经济基础也失去了保障。吸毒者不但失去了现实的一切,也失去了维持吸毒的经济能力,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摧毁一切的“连环毒计”。愚蠢而无助的吸毒者,一个一个地跳入这个无底漩涡,任生命随毒品而肢解、沉没。
自由主义和个体主义往往是连在一起的,以个体为本的资本主义在崇尚自由的时候,必然轻视集体主义和威权主义,而后两者正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个体在社会主义国家里失去充分自由的同时,却也自然减轻了因过度自由而引发的焦虑和无助。
逃避自由的倾向在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很自然地在毒品中找到了归宿。相对而言,逃避自由的倾向在以集体主义为核心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对个体的压力要相对减轻许多,所以,个体对毒品的依赖也相对较轻,我的这个推论其实在资本主义国家里早就得到印证。各种类型的瘾君子在美国自发成立了团体互助组织,其铺天盖地之势,完全超过了政府所提供的以医生为中心的治疗手段。瘾君子们在团体交往中,得到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缺乏的群体归宿感。虽是同病相怜,但其内在的核心意义,却是对“逃避自由的社会主义大锅饭”的向往。我从毒品论证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你说奇怪不奇怪?
更多下载:hi。87book。com/%D4%C6%C9%EE%CE%DE%BC%A3/blog/item/65a314e97b6a663eb90e2d44。html
声明: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9节 打开肛门说亮话
“文革”的文化基础是肛门,“文革”的表现形态是大粪。如果有人还怀念“文革”时期人们思想单纯,那么大粪其实也很单纯。
“我要你把你所有会讲的臭话都给我写下来。”老爸怒目圆睁地对我呵道。
那年我只有13岁,生活在“文革”贫瘠的文化沙漠里,别的本事没有学到,会讲的臭话倒是有一箩筐。面对老爸出的难题,我懦懦地应道:“有很多字我不会写。”
“不会写就用叉叉。”老爸意志坚定地要求我。
于是,我用歪歪斜斜的字迹写下了满满一张纸的臭话,上面当然是布满叉叉。当我把满纸臭话递给老爸时,心中居然有一种滑稽想笑的感觉,但在一脸严肃的老爸面前,只能装出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你满脑子肮脏,我要你从今天起读“毛选”四卷,好好净化你的脑袋。”
接到老爸的指令,我只得每天装模作样地读“毛选”,试图将自己肮脏的思想净化。现在,我回想此段往事,怎么也回想不出,我当时在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我居然可以写满满一张纸的臭话,让现在的小孩子来写,我看他们是无法超越我当年达到的臭度的。
生活在贫瘠文化下的那个13岁的我学会了满嘴臭话。那么,到底是贫瘠文化本身自然孕育臭话,还是我在贫瘠文化中选择用臭话充饥?以净化人心为标榜的贫瘠文化却产生出连篇臭话,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心理学的深意呢?
这么一想,我得出一个有趣但苦涩的结论:“文革”的文化基础是肛门,“文革”的表现形态是大粪。如果有人还怀念“文革”时期人们思想单纯,那么大粪其实也很单纯。
在改革开放之初的20世纪80年代早期,国内曾经发动过一次反精神污染运动。我当时任团支部宣传委员,奋勇披挂上阵,猛批西方精神污染,极力捍卫红色江山的纯洁。没想到自己在十几年后,居然身陷西方精神污染的发源地美国。虽然回想当年少不更事,但却对精神污染的本质有了更新的和全面的了解。我现在可以说,80年代末期那些激进的民运分子所提出的“全盘西化”的口号,实在没有深刻理解资本主义的真实状况。其思想的幼稚程度,和当年大家对共产主义不切实际的向往其实如出一辙。
我久违了的臭话在曼哈顿的纽约客嘴里泛滥的程度,让我有重回昨日的感觉。我惊奇地发现,原来资本主义的精神污染果然存在,并且泛滥成灾。如果我把上面的那段“‘文革’的文化基础是肛门,‘文革’的表现形态是大粪”转移到全世界资本主义的中心曼哈顿,我的很多病人都会赞同“曼哈顿的文化基础是肛门,曼哈顿的表现形态是大粪”。
粪不离口的曼哈顿女郎
有一天,我的一位名叫曼丽雅的病人对我大发牢骚,说她所住的一家位于曼哈顿中城的女子收容所,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里面的女人在曼丽雅的嘴里没有一个是好人。曼丽雅的牢骚也不是第一次发了,我也知道我无法改变她所住的环境。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听曼丽雅的牢骚,我随手记下了她所说的话。我突然发现她的牢骚几乎可以用“满嘴喷粪”来形容了,下面便是英汉对照直译的曼丽雅的臭话。
1。Oh; shit; 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哦,大粪,让我告诉你一些事)。“Oh; shit”是纽约客常用的开场白,通常用于遗憾和不开心的事。当你从曼哈顿美丽少女的嘴巴里听到这样的开场白时,你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因为用大粪开道正是纽约风格。
2。I have to bullshit a question(我必须牛屎一个问题)。 “bullshit”意译是胡扯的意思,通常这个词是当作名词来用的。而纽约客觉得名词不过瘾,所以将名词升级为动词。通常“牛屎”是给对方的贬称,而纽约客实在不愿让如此酷词让他人独享,所以才有“我必须牛屎一个问题”的纽约说法。
3。I just want to put shit outside(我只是想把大粪放在外面)。这个意象很简单,大粪意指问题、麻烦,当实在无法或没有心思去处理的时候,将大粪放在外面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抽水马桶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梦,每家每户都把大粪用木制马桶很隆重地储存在家里。虽然很想把大粪放在外面,但却没法做到。相较之下,纽约客可能在100年前就开始用抽水马桶将大粪“放在外面”了。但直至今日,纽约客对自己心理上的大粪,依旧没有找到相应的“抽水马桶”,所以,心理医生的作用有时就像那个抽水马桶,来帮助纽约客把他们心理大粪“放在外边”。
4。I was f××ked up by that asshole(我被那个屁眼×上了)。 “屁眼”在中文里有精明的意思,“老屁眼”和“老狐狸”几乎是狡猾的同义词。而在美国英文中,屁眼则主要指可恶和愚蠢。至于“f××k”虽然是美国的国骂,但就使用频率而言,这个词当然是纽约客的最爱。在纽约,如果你羞羞答答不敢说这个词,你就没有资格做纽约客。有趣的是,纽约的贫下中农阶层在说这个词的时候,一定是中气十足,振聋发聩的,惟恐对方耳朵不灵;而上流社会在说这个词的时候,语音必须明显放低,说完后还要加一个“对不起”。不过,上流社会在说“对不起”的同时所配合的夸张体态,足以使得那个词的影响力达到最大。“我被那个屁眼×上了”,在外乡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有点怪异,但纽约客觉得不这样说就显不出纽约客的牛气。我有一个朋友老刘,在餐馆送外卖。有一天冒着倾盆大雨将客人点的3盒盒饭送到,没想到那3个白人看到老刘一身落汤鸡的模样,不但不给小费,还发出阵阵浪笑。老刘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那3个白人连骂“f××k you”;那3个白人居然傻了,连回嘴的劲也没有。第二天,其中的一个白人还特别到老刘的店里补上3元小费。老刘得意地说道:“你看这些家伙贱不贱。”我在一旁听了,暗笑我对曼丽雅的这句话又多了一个实证。
5。You can not help somebody who don’t want shit(你无法帮助那些不想大粪的家伙)。当曼丽雅说出这句话时,她漂亮的脸蛋上充满愤怒。我在一旁听了哑然失笑,曼丽雅问我为什么笑,我说我笑她把自己帮助他人的好意比喻为大粪,曼丽雅听我这么一讲,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回头一想,这句话在过去的农业社会里其实没有错。我记得幼时在浙江黄岩奶妈家的情形,农民有挑了粪桶进城买粪的,我奶妈将家里满满的一马桶粪卖给农民,居然可以得到好几毛钱。当时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奶妈对我说,今天可以用这些钱去买些好吃的东西回来,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曼丽雅的那句奇怪的话,用在我童年的小镇上是完全合理的。但在资本主义最发达的曼哈顿,纽约客居然还在用小农经济社会的大粪交易逻辑,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
6。I have to swallow all shit(我不得不吞下所有的大粪)。忍耐在这里被具像化为“吞下所有的大粪”。这是一个十分令人恶心的意象,但纽约客照用不误,好像不这么说,不足以表达纽约客的豪迈之情。嗨,外乡人,你敢吞大粪吗?不敢?那你就没有资格做纽约客。相对于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纽约客会以同样的勇气说:“我不吞大粪,谁吞大粪?”
7。What can I do? Just try to 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