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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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定听得吩咐也不敢多说,前后事情也是知晓了,带着手下衙差收拾起了场面。只是这收拾间,也觉得个别死者有些面熟,总觉得哪里见过。却是也不敢多问多想。
郑智请童贯来,也就是为了应对一下官府的事情,免得其他的麻烦,毕竟在东京禁城里杀人,事情实在不小。
回到童贯府内,郑智换好衣服便往书房去见童贯。
“你在这东京恶了谁人?”童贯直接开口就问。
郑智思虑片刻,道:“高俅!”
童贯疑惑又问::“你如何能恶得了这个泼皮?”
这话语间郑智也知晓童贯显然看不起这个高俅,开口便道:“末将两年前截杀了这高衙内。”
郑智本不想与童贯说这件事情,思前想后一番,又觉得不如和盘托出,即便童贯不帮自己,也让童贯心中有个数,以后在朝堂上遇到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好处理。
郑智也知,这童贯即便不帮自己,自然也不会害自己。
童贯听言一惊,愣得片刻,手在案几之上摩挲几下,开口道:“原道这事情是你做的,今日这高俅既然派人截杀,显然也是此事拿不上桌面,你不需怕,只管沧州上任去,高俅拿你不得。”
郑智听言,自然明白童贯意思,这童贯是铁了心要保自己了,这也是郑智没有想到的,在郑智心中,这童贯虽然有些义气,自然更多也是个官场政治人物,政治人物,自然是利益至上。不禁又想,难道是童贯头前就与高俅有杯葛?又或是自己在童贯心中更为重要?
不论因为什么,郑智心中也是感动,开口道:“多谢相公,此事末将不怕,管他来截来杀,末将一杆长枪也不是吃素的。”
郑智话语虽然如此,却是还有一话未说。高俅杀自己,自己自然也要杀高俅。只是这怎么杀,还有待分说。不过此时去杀,显然也是不可,杀不杀得了是其次,安全才是第一。
自然也更不能在童贯面前表露出自己这般的胆大包天。
“你明日便走,把士卒带回秦凤,接着往沧州赴任,一应文书,我再差人送与给你。”童贯开口安排道,如今把郑智留在东京已然不妥当,不如叫郑智赶紧走。
郑智心中还有事情,也没有想到童贯此时就叫自己走,忙开口道:“相公,末将想于相公这里拆借几十万贯,两月后差人送还。”
童贯听言一愣,却是又笑了起来,哪里有人开口就借几十万贯的,看了看郑智,更是心中知道这郑智实在把自己当做自家人。
却是也勾动了童贯心绪,如今哪里还有人敢这般与自己不客气,哪里又还有人如此把自己当做自家人,高处不胜寒,自古如此。郑智战阵之中救了自己,自己在东京以情义相报,已然不是之前那些利益关系。
如此机缘巧合之下,让一个几十年的阉人童贯,似乎又找回了一些失去已久的东西。童贯心中有些感慨,不禁又起了送佛送到西的念头,开口道:“你赎不来她。”
显然童贯是猜到郑智借这钱是要做什么事情。
“相公,如何才能赎到人?”郑智听得一惊,赎买不来,难道又要做这掳掠之事?
童贯摆摆手道:“你明日只管去整军,人明日给你送到城门外。”
童贯也想得清楚,恩惠不怕给得大,只要这人有情义,多少恩惠也给得下手。
郑智听言,直白开口:“相公,但得相公有难,刀山火海,我郑智也必救得你性命。”
郑智并未去说那些感恩戴德,话语自然不是空言,童贯最终也少不得一遭人头落地。只是这郑智话语实在太过直白,若是旁人听得此话,只怕都要误会其中意思。
童贯听言反倒一笑,几十年宫廷沉浮,见多了今日高楼明日塌,见多了春风得意马蹄疾,家破人亡事事休。
更是知道郑智话语之中的含义,有军汉郑智这么一句,不枉童贯这般情义。
两人一别,再见又是战阵。祝家大郎说砍杀木子蓝色,报得老祝大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多保重(为盟主云里雾开加更!)
夜已过半,大雨依旧,却是有人深夜难眠。
“太尉,要不要派人去开封府把尸体收回来?”一人战战兢兢开口问道。
一只手掌大力拍打在案几之上,案几上的笔墨被震得老高,又落在案几,随即一只手臂横扫而来,案几上的笔墨镇纸飞落一地。
“这些废物的尸体还收回来作甚,废物!平常个个自夸武艺了得,原来全是废物。”高俅怒不可遏,这么多人去截杀郑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的,那郑智却安然无恙。
旁边一人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只听的高俅发怒。
“你去知会滕府尹,让他把尸首全部处理了。”高俅慢慢冷静了些说道。尸体自然不能领回殿前司,也没有理由去领,在禁城中截杀立功大将的贼人尸体,怎么可能去认领。
“是!”旁边之人说完,转身就准备出门而去。
“慢!”高俅止住这人步伐,回身从书架之上拿下一物,此物晶莹剔透,通体洁白,直有圆盘大笑。递给面前手下再道:“把此玉包好带去。”
这人接过白玉,转身出了房间。
一夜暴雨,直到拂晓才停。李师师听得雷声隆隆,一夜未眠,欣喜已然慢慢退了下去,心中更多则是忐忑。
这矾楼中,女子众多,若是有人想赎卖一两个却是不难。李师师却是知道,若是想将自己赎卖出去,实在太难,这东京城中,能出能有这个身家的不少,愿意出这个价钱的实在不多,有这个手段能将自己买走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然这一袖姐姐,不会年已二十多,还只能身在矾楼。
天才蒙蒙亮,郑智带着众人直接出了童府,并未与童贯辞别,今日这个时候,童相公大概还在梦乡,昨日已然告别,今日也就不需再去打扰。
汴梁城中的军营,号角与口令声接连而起。接着就是一致的步伐,健马嘶鸣。
马车慢慢载满了许多后勤物资。
还听得临近营房里的士卒喝骂:“妈的,西北这些贼杀才,大清早聒噪吵死,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骂声接连而起,此起彼伏,若是平常,定然爆发殴斗,打得这些东京禁军哭爹喊娘,此时却是没有人再去理会,自顾自上马整好队伍。出营往西而去。
矾楼大早也是热闹,还未开门,便来了一帮人砸门喊叫。
小厮开门迎入,不得片刻,大掌柜哈欠连天也来。接着有小厮飞奔出矾楼。
又不得多时,矾楼又来几人。这几人与大早来砸门的几人交谈片刻。
接着十几个大箱子从门外抬入矾楼。
还在床上躺着半梦半醒的李师师便听得闺房外有丫鬟喊声。
一夜未眠的李师师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问道:“这般早有何事?”
“李姐姐,你快起来吧,有人把你赎了。”丫鬟回道。
李师师听言连忙打开门,再问:“可是郑将军来了?”
“不是什么将军,是枢密院使府中的人。”丫鬟看着李师师急切的眼神,本想恭喜两句,却是没有说出口。
李师师低头一想,口中呢喃:“枢密院,童枢密,对的对的,是郑将军。”
呢喃两句,李师师转头入了房间,开始梳妆,丫鬟也进了闺房来帮忙。
等到李师师出得内苑,来到大厅,便听得大厅有人言语喝问。
“人怎么还未出来,难道你们收了我家枢密的钱还想后悔不成?”显然此人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昨日家中童贯就吩咐,大早就要办妥此事,把人带到城外等候郑将军,若是错过了时辰,当真吃不了兜着走。
“岂敢岂敢,女子梳妆,总是要些时间的。稍待片刻,再稍待片刻。”一人躬身赔笑道。
此事刚好李师师从里面出来,这人连忙又道:“来了来了。”
那童贯手下见得李师师出来,看得几眼,口中还道:“郑将军当真好福气啊。”
说完话语,便到李师师身前,开口道:“李大家请,车马已经备好。”
李师师此时还有些懵懵懂懂,随着这人便出了矾楼大门,走到马车边,止住了脚步。
回头再看这雕梁画栋的矾楼大门,左右看了看东京街道,泪水忽然滑落下来,似有不舍,似有离别。
矾楼门口赶出两人,正是王妈妈与一袖。快步走到李师师面前。
李师师往前两步,三人已然抱在一处,痛哭不止。
哭得片刻,慢慢收住泪水,叙得几句情感,叮嘱三五保重,三人久久不散。
一旁童府下人抬头看了看时辰,上前道:“李大家,快走吧,晚了赶不上郑将军了,此时郑将军只怕已经启程了。”
王妈妈松开双手,把李师师往前推了推,泪中带笑道:“走吧,走吧,你这一走,不知羡煞多少薄命人。多保重。”
一袖也松了双手,笑道:“姐姐羡慕得紧呢,快走吧。”
李师师被两人推着往后两步,上得马车,掀开车帘,泪水又止不住道:“妈妈,姐姐,师师得空就回来看你们。”
马车不管人别离,起步已然往城西赶去。
城里大小店铺陆续开门,马车疾驰在还没有多少人的街道上。李师师透过车窗,慢慢看着熟悉的东京往身后而去。
再抬头,已然看见前方无数铁甲骑士队列而行。
马车已经到了铁甲队列身侧,依旧不断往前追赶,只怕头前这郑将军出了城看不到车内的师师姑娘。
郑智打马慢行,城门就在眼前,街道虽然宽阔,却是也不宜快马奔驰。
忽然听得后面喊声:“郑将军,郑将军。”
郑智转头去看,见几人围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
马车近前,郑智已从窗户看见了车内之人,开怀一笑。
车内女子迎着郑智笑容,不敢多看,低头也浅笑出声。
“郑将军,我家枢密的差事便交给将军了。”
“多谢了,你们回吧。”郑智拱手谢了一下。
已有亲兵下马去接过马车缰绳,几人躬身拱手与郑智回礼,喘着大气慢慢转头,这一路狂奔追赶实在辛苦。祝家大郎说感谢当以坑封神、轻牛、书友160305092837691、心未眠、小吃货她老爹、无神论者☆、么么落落等大大打赏。
第一百七十七章 百战百胜
漫道雄关一座座,盛夏时节,炙热的太阳烘烤大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飞扬。
烈日实在灼人,汗如雨下的军汉们依旧铁甲在身。
官道绵延,兴许只有大宋朝才有修整得这般宽敞平整的道路。
两个斥候打马飞奔往回。
“将军,前面几里有河。”
郑智听言,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砸吧一下干涩的嘴唇,往前看了看,转眼再去看身边的马车。
李师师这趟出来,实在太过急切,什么都没有带,虽然在路上买了两个伺候丫鬟,却是这随身细软,衣物配饰一样也没有,只在沿路置办了些。此时的李师师也是一副风尘仆仆模样。
心知士卒们的水囊已空,郑智并未说话,只得一声:“驾!”
马匹飞奔而出。
尘土飞扬而起,四千健马奔驰在官道之上。
所有士卒赶到水边,人马皆在河边饮水。
郑智喝完水上马看向挤满河边的士卒,心中已然伤感。
渭州不远了,这些士卒以后再也不再自己麾下效力,自己也再不会是他们的将军。如此西军好儿郎,世间哪里还有?
进了渭州,便是自己与这些军汉们分别的时候,军将一场,终将散。
战阵上的一幕一幕慢慢浮现在自己眼前,这些士卒的悍勇,这些士卒对自己的信任。
将军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人头落地,也没有一人迟疑,更没有一人拖沓。
“老胡!”郑智大喊一声。
一员骑士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卑职在!”
郑智环视一周,看着河边挤满的士卒,还有直接跳入河中纳凉的军汉,大喊:“起号角!”
胡精忠听言身形一震,毫不迟疑,打马往辎重马车聚集处飞奔。
“呜呜。。。。”
片刻之后号角笼罩在这小河岸边。
马车上正在喝水的李师师听得手中水馕一抖,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河边士卒瞬间全部已在马上,马匹在众人催促声中不断移动,片刻之后聚作一团。动作之快,便是李师师这丝毫不动军阵之人,也为之咋舌。令行禁止不过如此!
再看郑智郑将军,策马狂奔于阵前,左右来回巡视整齐的队列。
“击鼓!”
随着郑智军令再下,河滩之上,鼓声大作。
郑智止住左右巡视的马匹,立在四千骑士中央,慢慢开口:“今日某便领你们最后一战!”
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左右军官听得清楚。
众人似乎也听懂了话语,抬头去看中央那个郑将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