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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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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就给了世人一个惊喜,创造了一个传奇。

  王翦在晋阳就看到了秦军的危机,认为桓齮此策非常冒险。公孙豹虽然离开战场二十五年了,但他的打仗经验非常丰富,他到了河北战场就察觉到了危险,认为桓齮的部署明显有轻视对手的意思。桓齮看不起赵军,更轻视李牧,并把这种情绪带到了战场上,而这显然是个足以致命的细节。

  宝鼎得到了公孙豹的支持,胆气略壮,于是一边急告晋阳,恳求王翦早日率军来援,一边向驻守辎重大营的裨将提出了加固辎重大营防御设施的建议。

  这位裨将对宝鼎的建议很重视,马上禀报麃公,但仅仅过了一夜形势就变了。

  “左庶长,有何急事?”宝鼎急切问道。

  裨将躬身为礼。“公子,上将军来信,说今日九门城的代北军开始在呼沱水上架设浮桥,估计李牧要反击了。”

  宝鼎松了口气,随口问道,“赵军在何处架桥?”

  “据报,赵军同时在呼沱水多个地段开始架桥,赤丽、宜安、肥下一带都有。从赵军的动向上估猜,李牧反击在即,形势因此变得严峻了。”裨将说完拿出一根泥封铜管递给了宝鼎,“公子,这是上将军给你下达的命令。”

  “给我?”宝鼎接过铜管,疑惑地问道,“辎重大营由左庶长指挥,我听左庶长的命令就行了,上将军为什么要给我单独下令?”

  “那个狡猾的老匹夫担心你欺负左庶长,在关键时刻把辎重大营搞乱了,影响了战局,所以才给你写书,意思是警告你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否则不要怪他不客气,把他惹毛了,他要杀人的。”公孙豹冷哂道。“打开看看,看看老匹夫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公孙豹左一个老匹夫,右一个老匹夫,骄横跋扈的嘴脸就连宝鼎都看不下去了,不由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劝道:“老爹,这里是辎重大营,我们都是上将军的下属,你这样称呼他似乎不好吧?”

  “哪来的废话?”公孙豹厉声喝道,“快打开看看。”

  宝鼎翻了个白眼,不敢再说废话了。急忙剔开泥封,从铜管里抽出羊皮卷,展开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众人看他脸显惊色,大感疑惑。王离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不由失声惊呼,“上将军要调走左庶长?”

  公孙豹神色微凛,目露疑色,旋即又想到什么,脸露喜色,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骂了一句,“老匹夫果然狡猾。”

  桓齮把章邯调走,把两千五百北军调走,那谁来守辎重大营?无疑,当然是宝鼎这位大秦公子了。

  两千五百苍头短兵戍守一座方圆十里的辎重大营,这未免太过轻率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桓齮也是重用宝鼎,关键时刻大胆起用,给足了宗室和老秦人的面子。你们不是要公子来河北战场立功嘛,好啊,我干脆好人做到底了,送你一个大大的功劳。

  如果仗打赢了,宝鼎的功劳的确不小。主动率私军上前线作战,临危受命以单薄兵力戍守辎重大营,虽然他没有亲自到前线和敌人面对面的厮杀,但这份功劳完全拿得出手,即使有人心怀不满,也只能归结于宝鼎的宗室身份,谁叫人家出身好呢,这种好事不给他还给谁?

  司马断、白公差、乌重、王离,包括戍守辎重大营的三位军官都是这种想法。在他们眼里,这一战没有输的可能,桓齮拱手送给公子宝鼎这样一个大功劳,可见他虽然是楚系在军方的领军人物,但还是非常顾及旧日袍泽的恩情,关键时刻不遗余力地提携宝鼎。好人啦。

  宝鼎也认为他是个好人。历史上他被李牧击败后,有记载说他无脸回京,从此远走他乡杳无音讯;有记载说他逃到燕国化名樊于期,后来荆轲就是拎着他的人头刺杀秦始皇。桓齮的结局到底如何,在历史上是个谜。过去宝鼎不理解,现在他知道原因了,因为桓齮是楚系,在大秦历史上,凡是和楚系有关系的人和事都被刻意地淡化和隐瞒了。

  就目前秦军上下对此仗的预期来说,桓齮这一做法显然是出于私心,而不是出于派系的利益需要,因为桓齮信心十足啊,看到李牧终于忍不住要出击了,他马上把辎重大营的戍守重任交给了宝鼎,这其中的用意一目了然。当然了,以宝鼎的个人能力承当不了如此重任,但他身边有公孙豹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有司马断和白公差这样的少壮将领,有两千五百名实力强悍的私军,这样的实力戍守一座辎重大营那是绰绰有余。

  然而,有好意愿是一回事,把它变成现实则是另外一回事。

  宝鼎这次不是欲哭无泪,而是真的要哭了。谁能料到,这一战的最后胜利者是李牧?他捧着桓齮上将军的这份命令,不知是感谢好,还是破口大骂好。到了河北我就后悔了,现在正不知道怎么求生呢,你倒好,顺势推一把,把我架到火山口上,你这是成心要我死啊。

  桓齮下令,公子宝鼎以公乘爵掌辎重大营。在大秦,凡第十六等大上造爵以下,既是爵名也是官名。公乘爵相当于军中一曲军侯,最多可领五千兵,虽是官长将率,但不是高级军官。

  原戍守辎重大营的裨将军则即刻率领本部人马火速赶赴赤丽战场。这位裨将军风风火火,一边下令集结军队,一边把辎重大营的印信符节给了宝鼎,简单交接了一下,便带着军队匆忙上路了。

  宝鼎晕乎乎的,莫名其妙地就坐到了辎重大营统率的位置上,直到送走了那位裨将,他才意识到,历史轨迹悄然发生了变化,形势把自己推到了一个九死一生的悬崖上,若想继续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必须守住这座连营十里的巨大营寨,否则,完了。

  守得住吗?两千五百人分到六个大型堡垒里,一个堡垒只有四百人,如果赵军蜂拥而来,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更不要说守住大营了。

  宝鼎越想越是害怕,起先还边走边想,后来全身发冷,心急如焚,撒开两腿就跑,一个劲跑回了大帐。司马断和白公差等人搞不清宝鼎又发了什么疯,一个个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这时候宝鼎如果神智失常,那就糟糕了,不过好在还有公孙豹,保证辎重大营的正常运转绝对没问题。

  大帐里,公孙豹正坐在案几后面,俯身望着地图,凝神沉思,忽然看到宝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随后司马断等人又一窝蜂地冲进来,眉头顿时皱起,怒声喝叱道:“慌张什么?是不是又在打闹?这是战场,不是乌氏草原,不是你家的牧场,胡闹什么?”

  “不是不是……”宝鼎连连摇手,“老爹,我们没有打闹。我在想,如果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我们怎么办?如何守住辎重大营?”

  “最糟糕的情况?”公孙豹微微颔首,招呼宝鼎坐到自己对面。

  司马断等人看到宝鼎一切正常,暗自松了口气,也围坐了过来。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很好。跟在贵胄公子后面就是不一样,不但有人送战功,而且还是不需要流血流汗的战功。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公子,不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白公差信誓旦旦地说道,“呼沱水以南,我们有十七万大军,虽然打了三个月,有一定的损失,但桓齮上将军帐下至少还有十五万到十六万大军。另外王翦上将军的北军很快就会抵达绵崆山。这样算起来,我们在河北战场上至少有十八万军队,而赵国军队满打满算也没有这么多。那天麃公说了,李牧大约从代北带来了五万大军,呼沱水一线的赵葱大约有十万军队。赵国就这么多军队了,此仗打完,赵国也就完了,邯郸指日可下。”

  “两军交战,不在于兵力多寡。”宝鼎苦笑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比比皆是,谁敢保证这一仗我们稳操胜券?你去问问桓齮上将军,看看他敢不敢拍胸脯保证?”

  “公子,你敢问吗?”司马断笑道,“如果王翦上将军说,此仗没有绝对把握,我相信。王翦上将军历来就是谨小慎微之人,即使他有绝对把握,他也不会说出来。桓齮将军不一样,去年漳水河一战,他干净利落地围歼了十万赵军,现今大军士气正旺,在河北战场上又拥有绝对优势,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把握,他敢贸然决战?”

  宝鼎立即反驳,“我秦军十五万,赵军十五万,双方兵力相当,谁也没有优势;我秦军兵分三路同时出击,兵力分散,而赵军则收缩于九门,兵力集中,两者相比,赵军在攻击上明显具有优势;我秦军连续作战三个多月,将士疲惫,而李牧从代北南下一个多月了,一直按兵不动,养精蓄锐,两军相比,赵军优势明显;我秦军连战连胜,将士们骄傲自满,人人轻敌,而赵军连战连败,再败他们就要亡国了,他们没有退路,所谓骄兵必败,哀兵必胜,两军相比,我秦军的优势又在哪?就算王翦上将军的三万北军到了绵崆山,但他们距离宜安有两天的路程,如果李牧打得快,打得坚决的话,两天内就足以结束决战,等王翦上将军赶到战场,这一仗已经结束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到桓齮上将军有任何优势?”

  司马断给驳得哑口无言,虽有心辩解,急切间却找不到理由,一时面红耳赤,难堪至极。

  白公差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想想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王离一脸敬佩,冲着宝鼎连连拱手,意思是大兄你厉害,会装啦,你不是说不会打仗嘛,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嘛,怎么一转眼说起来头头是道?

  “公子,鸿山的左边有赤丽的麃公将军,右边有宜安的辛胜将军,五万大军挡在我们的前面,辎重大营即使有危险,也不会有致命的危险。”乌重虽然觉得宝鼎说得也有道理,但具体到戍守辎重大营这件事来说,宝鼎似乎考虑得太多了。粮草辎重关系到大战胜败,一旦这里出了问题,宝鼎就彻底完了,所以他还是认为不要瞎折腾得好,既然桓齮上将军有心送你功劳,你还想许多干什么?安安心心待在这里就是了。

  宝鼎正要反驳,公孙豹摇手阻止了,“你说说看,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

  宝鼎站起来走到公孙豹身边,俯身指着地图说道:“谁都知道,辎重大营是重中之重,辎重大营被敌人攻占了,那仗也就不要打了,有多远逃多远。”

  司马断等人都围到了地图边上。

  “如果我是李牧,我x思夜想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攻占秦军的鸿山辎重大营,如此河北大战就打赢了。”宝鼎说道,“李牧在呼沱水南岸龟缩了一个多月,秦军打又打不动,退又不愿退,进退两难,这种情况下,桓齮上将军决定分兵攻打肥下,做出分兵之势,以诱使李牧来攻。如果我是李牧,我必定将计就计,大张旗鼓地做出反击态势,以麻痹秦军,隐藏自己的实际意图。”

  “李牧的实际意图是什么?”

  “就是攻击鸿山辎重大营。”宝鼎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会佯装一下,先集中主力于赤丽一线,做出迂回包抄之势。我打秦军的西线赤丽,桓齮上将军则打我的东线肥下,两军互为牵制,我不动,桓齮上将军也不会动。两军僵持之际,我突然发动夜袭,入暮渡河,凌晨攻击,等到天亮,鸿山辎重大营已是我的囊中之物。秦军失去了辎重大营,与井陉要塞的联系又被切断,必定急速突围,这时候,就不是桓齮围歼李牧,而是李牧围歼桓齮了。”

  司马断“扑哧”一笑,指着宝鼎嘲笑道,“公子说得十分有理啊,但李牧以主力大军渡河,五万人马浩浩荡荡,他瞒得了谁?再说,五万人马渡河而来,需要多长时间?”

  宝鼎也是“嗤”地一声冷笑,“你以为李牧的主力是五万大军吗?”

  众人愣了一下,不明白宝鼎啥意思。

  “难道南下的代北军不止五万?”乌重疑惑地问道,“十万?或者十五万?”

  “代北军有十万?”司马断嗤之以鼻,“你以为我秦军斥候瞎了眼啦。”

  “代北军的规模至少有十五万。”乌重一本正经地说道,“赵国卓氏和我们乌氏关系一向密切,这是卓氏透漏给我们的消息,而且据说从邯郸方面也得到了证实。”

  “代北军全部南下,长城还要不要了?雁门还守不守?上谷那边还要不要防御燕国?”司马断驳斥道,“李牧能带五万大军南下就算不错了。”

  “你们都说错了。”宝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在众人面前晃了几下。

  “二十万?”王离惊呼道。

  宝鼎瞪了他一眼,“两万,李牧真正的主力就是两万骑军,那才是他在代北战无不胜的真正原因。他凭什么击败匈奴人?凭什么却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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