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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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美酒,市面上是没有的,所以矮壮汉子闻了一阵酒香之后,才十分珍惜的抿了一下口。
美酒入口,在口中回转十个来回,然后下肚,汉子再次发出惬意的慨叹声。
舍不得牛饮的他,再次将酒壶放在桌上,开始搜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的身。
还真别说,这些人身上还有不少黄白之物,特别是那书生身上,竟然还有将近三千两白银的银票。
银票上文轩号三个巨大的字,便是这些真金白银的保证。
他咧嘴发出笑声,突然,他感觉腹部传来微微痛感,他不由将目光投到了桌上那壶酒水上面。
捂着肚子,用最后的力气爬到桌边,拖出一坛酒,尽数灌入府中之后,他将手指伸入喉咙中。
第七百八十三章:樵夫的发现
破庙的后面便是大山,山中的干柴是樵夫最喜欢的东西,有人以此为生,所以这破庙就成了某些樵夫的落脚地。
这的确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刘愣头将这个地方当做歇脚处之外,其他樵夫基本上不会到这里来。
刘愣头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不仅可以砍柴,累了之后还可以在破庙中休憩,甚至能够弄到一点野味到集市中卖点银子。
这****走进破庙中,还没来得及放行李,就看到了让他永世难忘的一幕。
破秒内已经变成修罗地狱,七八个人以各种姿态躺在地上,血已经凝固发黑,不少苍蝇围着胡乱飞舞。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腹部撕裂开一条大口子,里面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刘冷烫怔了怔,然后转身发足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知府衙门的捕快在半个时辰之后赶到,案情紧急,他们还特地借了衙门的快马。
接踵而至的是定国公带领的飙云骑,在知府衙门得到这个消息的下一刻,张儒就得到了消息。
破庙内有死人,而且不是一两个,这算得上是惊天大案了。
杭州府的经济比较发达,平时很少出人命案子,一下子出这么多人命案子,谁都不敢忽视。
可偏偏张儒在杭州府的时候街而脸色出这样的事,他不出面处理,以李伯云那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
他不会把这种案子交给吴守蔼来处理,因为他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吴守蔼。
别看这人是刘健的学生,但是要说是得意门生,那也算不上,两人不过是挂个名头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刘健怎么着也会为他辩驳几句,一旦有确凿证据,刘健绝对不会为吴守蔼发声。
破庙内一片狼藉,唯有倒在一边的佛像依然宝相庄严,衙门的仵作被孟傥用一种十分客气的方式请走,捕头则获准留下。
他留下,算是一个见证人。
现场不能留下太多人,因为现场很容易被破坏掉。
孟傥亲自戴着厚布手套,一一检查这些毙命多时的人。
一个个检查之后,轮到那矮壮汉子了,孟傥突然惊喜的大叫:“老大,还有活口。”
张儒眉心微跳:“大哥,拜托了。”
好在他在离开驻地的时候把李明海给带上了,之所以带上李明海,不是处于救这些‘死人’的考虑,而是出于救自己人的考虑。
邹云一个同知在大街上被人杀了,天知道是不是有人会在半路伏击他们。
带上李明海,自家兄弟等于多了一份生命上的保障。
李明海从腰间拿出金针,然后让人把矮壮汉子抬到了僻静处,让飙云骑的人把其他人全部隔离开,这才开始下手诊断。
孟傥查探了一番之后,面色凝重的对张儒道:“老大,看现场有些复杂。”
张儒问道:“怎么个复杂法?”
孟傥指着门口死的那个读书人道:“这些人都是死于一个人之手,而只有这个人的死法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他应该是跟那现在昏迷的汉子交谈之后,想要逃离,然后被汉子投掷匕首所杀。
从血迹和伤口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死得最早的那个。
然后,才有其他人冲进来,一番厮杀之后,那汉子身上多了几道伤痕,却不是致命伤痕。但那些死人身上的伤势,都是极为恐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击必杀,这汉子是狠角色啊!”
张儒惊道:“不好!保护李大。”
如果事实如孟傥所言,这矮壮汉子是个高手的话,那李明海绝对有危险。
此刻,李明海已经进行到紧要处,正要扎下最后一根金针,突然有人从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
作为医生,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有人打扰,他回转脑袋对那人怒目而视,却发现阻止自己的竟然是张儒。
“文轩,怎么了?”李明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
张儒从李明海手中夺过银针,把他拉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这才道:“大哥这一针扎下去,这人会怎么样?”
李明海还以为张儒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顿时不悦道:“还能怎么样,他中毒不深,虽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他第一时间喝了烈酒,然后吐了一地,腹内残余毒素已然不多。这一针下去,他自然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张儒道:“那么大个还是退后吧,你告诉我位置,我来扎针。”
“怎么了?”李明海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有些不太寻常,再次相询。
张儒解释道:“此人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破庙内所有被杀的人,应该都是出自他手。大哥如果贸然扎针,一旦他醒来,怕是第一个会对大哥不利。”
李明海心中一暖,对之前自己的态度感到惭愧,面带歉意道:“原来是这样,愚兄误会文轩了。”
张儒笑了笑道:“你我兄弟间,说那么多客气话做什么。好了大哥,现在你可以告诉小弟扎针的位置了。”
李明海吐出两个字:“人中。”
张儒让周围的人散开,又在汉子怀里抠摸了一阵,将一堆零碎东西和一个漆黑色的小盒子拿出来之后,这才将金针准确无误的扎在那矮壮汉子的人中。
扎完之后,他倒退数步,静静的等待着。
现场安静得可怕,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得可以听见。
忽然,张儒看到那矮壮汉子的眼皮动了,他张开双手,将其他人往身后一推,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柄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动作飞快的摸向腰间,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脖子一凉,已经有东西架在了脖子上。
“你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张儒冷冷道。
汉子无奈睁开双目,问道:“还是你们棋高一着,竟然还留有后手,在酒中下毒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在下佩服。”
范统暴喝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定国公当面,休得胡言乱语。”
第七百八十四章:定国公当面
听到定国公三个字,那汉子的身体明显一抖。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惬意的笑声,笑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
张儒疑惑发问:“你笑什么?”
矮壮汉子止住笑容:“我笑有些人机关算尽,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天不绝我于成阳,竟然临死前还能见到定国公这样的大人物,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呐!”
张儒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称于成阳的矮壮汉子,目中满是疑惑:“你认识我?”
 ' ; 矮壮汉子道:“堂堂定国公,我哪里能不认识。要不是身上背着人命案子,说不定我也能进飙云骑叫你一声公爷呢!这次来,就是为了杀你,要是连你这目标都不认识,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张儒道:“谁派你来的?”
于成阳笑道:“这个可不能告诉公爷您了,杀人越货,提脑袋干活,都有自己的规矩。坏了规矩,就没有饭吃,你定国公也不可能给我这江洋大盗一口饭吃不是。”
张儒点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现在你是鱼肉,我是刀俎,你说不说,怕是由不得你了。”
于成阳乜眼看向张儒,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定国公认为威胁的话语,对我这种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小人物有用?
官面上的东西,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家人,我早就已经没有了,也不怕你们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至于其他的,我更不怕了,反正这些年该享福的时候我一刻没落下,这江南各府的花魁,我也算是睡了个遍,死而无憾了。”
张儒不怕铁血硬汉,因为英汉也会有他们的弱点。
可于成阳这样的滚刀肉,他是真的拿对方半点办法都没有。你说威胁要杀了他吧,人家压根就不怕死。你拿人家家人威胁吧,人家直接能够给你甩出一句我没有家人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范统一拳砸在于成阳脸上:“小子,你太嚣张了。”
于成阳挨了一群啊自后,脑袋都歪到一边了,却毫无惧意,待脸上痛楚渐消,他还咧嘴赞道:“果然不愧是定国公身边的虎将,这一拳可够猛。
我这次侥幸能够从圈套中出来,也是拖了公爷的福,不然我早就死了。虽然我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但是心里有杆秤。
公爷要知道幕后主使是什么人,我还真不能告诉公爷,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跟我接头的人已经被我给杀了,其他人我是一概不知。
倒是听这孙子提过一嘴,说那位贵人在这江南,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哦,对了,忘了跟公爷说了,这杭州府的同知大人,是死在我手上的。
本来这桩暗子,你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能够掐断的线索我都已经掐断了,只是这孙子舍不得那点黄白之物,反倒是让他的主子露了行迹。
行了,该说我的已经说完了,公爷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
张儒拿开了放在他脖子上的绣春刀:“先把他押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还有,穿消息出去,告诉外人,就说抓到了两个活口。”
于成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公爷端是好手段,竟然玩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码。恩,于某暂时多谢公爷不杀之恩,等什么时候公爷觉得于某没什么用了,记得跟于某说一声,到时候只要给点好酒,于某必定爽快上路。”
说完,他大笑着跟两个押送他的飙云骑走了,没有半点挣扎。
张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这倒是个妙人。”
那杭州府的捕头生怕张儒会法外施恩,立刻道:“可惜他是个江洋大盗。”
张儒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有些小心思的捕头一眼:“放心,孰轻孰重,本公能够分清楚。肖阿奴,去查一查这个于成阳到底何许人也,本公要他的详细卷宗。”
要看于成阳的卷宗代表张儒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兴趣,如果于成阳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也不会法外施恩。如果于成阳并非所谓的十恶不赦之徒,说不得他就会放对方一条生路。
杀害邹云的凶手已经找出来了,由于安庆需要,只有有数的几个人知道。包括那捕头在内的人都被禁锢了自由,怕的,就是这些人走漏了风声。
一开始有捕快不乐意他们都是杭州府本地人,家中有娇妻美妾,谁也不愿意我在这个鬼地方陪一帮熊舍扼杀的丘八玩游戏。
可没办法,这些丘八听从的只有定国公一个人的命令,定国公不松口,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放他们离开。
风声倒是传出去了,接下来几天,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倒是吴守蔼看上去好像老了几岁一般,看来,死了一个贤婿,对他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张儒跟吴守蔼两人见面就跟仇人见面一样,双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吴守蔼也没有那么多顾及了。反正张儒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把他一个堂堂浙江布政使给杀掉的。
祖义涛那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就像浙江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在于成阳落网后,他倒是派人来找张儒要过人,说什么这是按察使司的事情,不劳烦定国公费心。
张儒当然是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人给抓到手,你他娘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想从老子手中把人给带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祖义涛那边再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平静了数日之后的杭州城重新陷入了疯狂之中,因为又有人死了。
死的这个人不是官面上的人,而是基本上成了阶下囚的那个捕头。
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之下,依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