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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悍臣-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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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三朝张儒抛了个怨恨的白眼,招呼手下兄弟要将许由搀扶着去休息,人还没站起来,就听一个声音传入耳中:“马三,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你,你觉得本官会这么放过你?”

    马三没好气的道:“你要如何!”

    张儒冷冷道:“世间就是多了你这种所谓的报恩之人,才会让那么多名将最后身败名裂。就算本官有心放过你,也得问辽东的百姓答不答应!”

    保住了许由,缑谦已经感到万分庆幸,哪里还能顾及马三的死活,是以他马上对张儒的决定表示支持:“来人,将马三拿下,明日点将来斩首示众!”

    马三没表现出慌乱,哪怕一点都没有,他只是轻轻将许由放在了身边袍泽的手中,然后跪下给许由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死则死矣!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儒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好生去吧!你的家人,本官照拂。”

    听到这句话,已经转身的马三浑身一震,然后迈开大步跟着押送的士兵离去。

    郎中李老头还在捣鼓尸体,许由屁股上血肉模糊的趴在凳子上,百姓已经散去,张儒朝李老头喝道:“老李,过来看看这个,那个死了的先别管。”

    李老头慢悠悠的走过来,伸出手指扒开破棉絮看了看,眼皮都不抬便道:“这个没事,那个有事。”

 第58章 :敬良心2

    敏锐的洞察力,马上让张儒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手下锦衣卫就以老郎中要为许将军治伤为由将许由的手下都给拉走了。

    缑谦有些不明所以:“为何支开他们?”

    张儒看向李老头:“那人有什么事?”

    李老头漫不经心地道:“人没死透,假死而已,老夫已经失枕,暂时不要搬动他,过几个时辰自然会转醒。”

    “人不是冻死了么?”缑谦忍不住问道,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郎中。

    李老头虽然知道这两人都是大官,可他那脾气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倔,不然也不可能从湖北蕲州跑到这天寒地冻的东北来找药材。

    没好气的白了缑谦一眼:“不相信就算,反正老夫说他会醒过来就是会醒过来。”

    缑谦怅然而叹:“唉许由这五十棍子,怕是白挨了。”

    张儒正色道:“没白挨!就算事先知道这位老伯没死,本官也会惩罚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的人敢瞒着他强抢民女,就敢瞒着他杀人放火。不是每次,都能够有这么多百姓为他开脱,也不是每次,都会有本官这种没有原则的官员前来审理。”

    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是连缑谦自己都被骂进去了,不过缑谦没有生气,相反,他对张儒还十分感激:“多谢督帅维护。”

    得知曹老汉没死,张儒也算是松了口气,冷不防看到目瞪口呆的曹阿奴,他不由心生怜意:“许将军是个粗人,不会像文人那样疼人,但是他是个好人,姑娘如果不是特别讨厌他,不妨考虑考虑。这不是做妾室,你进了许家的门,就是继室。”

    辽东民风虽然彪悍,可女子也是学过三从四德的,听到这年轻而好看的大人这么直白的说终身大事,曹阿奴还是羞红了脸。

    那郎中说阿爹没死,可阿爹还没醒来,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答应。

    再说了,就算阿爹死了,上头还有个被锦衣卫抓了的兄长,长兄如父,这种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女子自己做主。

    不过在倔强郎中李老头为许由上了药之后,她倒是很主动的接过了端茶送水的活。按她的话来说,反正伺候一个人也是伺候,伺候两个人也是伺候。

    翌日,广宁左卫校场,张儒和缑谦早早端坐点将台上,身边是一水的总兵府亲卫和锦衣卫。而下面,则是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卫、广宁前卫、义州卫等数万士兵。

    大冬天的要求点卯,士兵们怨言不小,好在缑谦为帅一方还算能得士兵敬重,队伍虽然有些懒散,但除了那些身体不适得到允许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来了。

    马三和一干从犯被押上了点将台,台上厚厚的积雪根本未曾清理,他们就这样跪在积雪之中,除了马三之外,其他人的脑袋都低垂着。马三口中虽然塞了布,但他依然骄傲的昂着脑袋。

    缑谦大步向前,抬手示意议论纷纷的士兵安静,等到声音小了之后,大声吼道:“今有马三等人,不尊将令,欺凌弱小,奉九边总督张大人之命,将马三等人革除军籍,就地正法。”

    说完,他对张儒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退到后面。

    张儒走上前去,眼睛在那些士兵脸上逡巡,现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在他这无声的威压之下,那些因为缑谦一番话而再次开始议论的士兵渐渐闭上了嘴。如此年轻的九边总督,一上来的三把火就是要杀辽东镇的人,不少士兵看张儒的目光充满了憎恶。

    “鄙人张儒,忝居九边总督之职,上命整顿九边,张某义不容辞。在场诸位,乃大明肱骨,亦是义不容辞。

    马三假借参将许由之命,强抢名女于长宁城门,逼死六旬老汉,其罪当诛!

    我大明百万大军,军中害群之马不在少数,然九边重地,不容许有这等害群之马存在。

    在其位,谋其政,以往我大明堂堂之师,连偏安一隅的建虏都打不过,就是因为有这些害群之马存在。”

    被形容成害群之马,马三没有半点反应,但是张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变得激动起来。

    因为张儒说:“这样的人,杀了不足以平民愤,往后,大明九边重镇,都会有耻辱柱。那些违反乱纪之人,本官会让人将他们的名字刻在耻辱柱上!百年乃至千年之后,让后人看看,是什么人,坏了我大明的军纪,又是什么人,将大明律践踏于脚下。”

    马三疯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怎奈两个锦衣卫紧紧的按着他的双肩,地上让他双膝磨出一个大雪窝子,他眼睛变得赤红,依然没能站起来。

    张儒冷冰冰地道:“松开捆绑,让他说话。”

    没了口中塞着的破布之后,马三张口就道:“大人处事不公!”

    张儒冷哼道:“哦,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我倒是想问问,我如何处事不公了。”

    马三身上没了束缚,那些锦衣卫也不再按着他的肩膀,可是他却没有站起来,依然跪在地上,面露悲色,语气悲怆:“马三为过征战,大小战争历经不下五十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犯错了,督帅要杀要剐,马三没有怨言。错了就是错了,有错,俺马三认了。可督帅要因为马三做错一件事就将马三所立功劳一笔抹杀,马三就认为不公!”

    张儒面色稍有缓和:“你现在记得你是大明的兵了,你现在记得你曾经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浴血奋战了?你现在知道你身后的是自己的袍泽兄弟了?”

    “马三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马三愤然道。

    张儒喝道:“没有忘记过就给老子站起来回话!”

    马三固执的跪在地上:“做错了事,没脸站起来!”

    “我大明没有跪着的士卒,只有战死的将军!”张儒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马三的臂膀,将他强行从地上拉起来。

    而后,他转身对范统喝道:“范统,给老子把酒拿上来!”

    一坛坛上好的蜀地杜康酒被抬了上来,每个士卒手里都被塞进了一个瓷碗,封皮一打开,浓烈的酒香马上四下逸散开来。

    整个校场,都笼罩在酒香之中。

    蒙在鼓里的将士们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九边总督到底要做什么,伸出满是冻疮的手稳稳的端着瓷碗。

    张儒亲自为马三倒满美酒,然后举起酒碗:“这一碗,上敬苍天,无君则无我大明,谢太祖驱除鞑虏!”

    一碗喝干,浓烈程度只比得上后世啤酒的杜康酒再次满上,张儒再次举碗:“这一碗,敬大地,无大地无以养活大明亿万子民,谢厚土亲人养育之恩。”

    第三碗酒倒上,张儒转身朝马三举碗:“第三碗,敬的是中间的良心,你马三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亲,唯独对不起的,就是你胸膛中这颗热气腾腾的良心。干了这一碗,本帅亲自送你上路!”

    马三声音哽咽:“请大帅允诺罪将一事。”

    “说!”张儒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三道:“请大帅不要将马三的名字刻在耻辱柱上!”

    张儒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乐得马三一口喝干了碗里的美酒。

    “听我命令,全体将士,转身!”张儒一把将酒碗掼在地上,而后红着脸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杜康酒度数不高,可喝下去之后可比前世的啤酒要有劲多了,最重要的是这种土酿烧酒后劲很足。所以在这一世还没怎么喝过酒的张儒,在喝了三碗酒之后,气血上涌,脸红成了关公。

    最先转身的,是长宁卫缑谦本部的人马,这些人一转身,那些还在犹豫的士兵自然也跟着转身了。

    当确定所有人都已经转身之后,被从地牢里拉出来代替马三的死刑犯就被拉上了点将台,而不等马三开口询问,已经有锦衣卫将他的嘴捂住拽下了点将台塞进装死刑犯的麻袋之中。

    “马三兄弟,一路走好!”

    绣春刀出鞘的声音不大,却牵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当咔擦一声轻响在旷野中响起的时候,义州卫不少认识马三的人眼眶里都涌出了泪水。

    马三平时虽然跋扈,可是对军中兄弟还是不错的,他是义州参将许由的亲兵统领,和参将一同出生入死,很多时候下面的人犯了错,他都会帮忙说好话。

    可是,现在这个人要死了,而且是被一个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所谓九边总督杀了。这一刻,义州卫不少人都对张儒有了怨怼之心。

    血淋淋的人头掉在雪地里,染红了白雪,张儒看都不看,对背对着点将台的将士高声道:“望诸位兄弟以后严守国法,谨遵军纪,若有再犯者,严惩不贷!”

    说完,他和缑谦挨着一帮锦衣卫和总兵府亲兵扬长而去,留下一干将士在风雪中,彷如泥塑。

    一回到总兵府,缑谦就急不可耐的将张儒按在椅子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为什么我事先不知道?”

 第59章 :敬良心3

    事先瞒着缑谦,是因为张儒知道缑谦是个火爆脾气,兜不住事,现在事情做完了,他自然需要给缑谦一个解释。

    那张急切想知道真相的老脸,让张儒苦笑不已,他扒开缑谦的手,拿起桌上刚端上来的热茶嘬了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道:“我的总兵大人,您老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要是早让您知道了,只怕三军将士早就传开了。我要立威,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

    “可是你让马三活下来,以后打算怎么安排他?”缑谦又问道。

    张儒笑道:“这倒是件简单的事,无非就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就是不知道,马三爷受不受得了那苦了。”

    镇守一方,缑谦自然不是简单人物,他马上抓住了关键所在:“你留下马三,是不是有什么用处?”

    张儒摸了摸有些绒毛的下巴:“咳咳,马三也是有军功在身的人,真要这么杀了他,只怕寒心的不止一个两个。功臣都被杀了,将来还有谁敢为大明卖命?”

    缑谦一脸嫌弃:“貌似现在军中也没几个人知道马三没死,你这么做,不正是让手下的将士寒心嘛!”

    张儒笑道:“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要不,将马三没死的消息散布出去?”

    缑谦有些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你愿意说就说,要是实在不能说,你吱一声,我不问就是了。”

    看得出,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张儒连连讨饶:“好好好,总兵大人威武,我说就是。马三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还算靠得住。我特地让锦衣卫调查了他的身世,这人身家清白,祖籍就是辽东人士。最重要的是,他的女人是建虏的人。那女子是个本分人,战场被俘虏之后便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十多年过去,那女子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汉人。”

    能成为一方总兵的,自然不是笨蛋,缑谦马上反应过来:“你是想让马三当细作?”

    张儒摆摆手,脑袋却在点:“可以这么说,但是不是细作,而是特务。他要做的,就是我交代的特殊任务。他的存在,只能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不然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危险。这也是我为什么冒着被辽东镇士兵误会,冒着让手下的人心寒的风险暗中保住他的原因。”

    “可是军心”后面半截缑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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