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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悍臣-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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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老范,老子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这祸闯得就有点大了。

    被咒骂的人此时就躲在不远处的房梁上喝酒,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战场,几次张儒遇险,他都握紧了手里随手捡起来的石子。

    好在张儒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所以他才能够坐在房梁上悠闲的喝酒。

    他一点都不着急,张儒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在福州的时候,这位武林高手甚至劝过张儒别把功夫给荒废了。

    只是那时候的张儒每天考虑的问题似乎都是勾心斗角的问题,根本无心练武。

    这次他之所以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手,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让张儒长长记性。

    这个世间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那就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他范无咎现在倒是能够活蹦乱跳的,可总有一天,他这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是要死的。等到人死灯灭,如果张儒还遇到危险,又该找谁?

    自己的本事才是自己的,谁都偷不走。

    兵器如暴雨一般落下,格挡根本无济于事,要不是这些人站位相对有些远,落在身上的武器不知道会有多少。

    借反弹之力将头翻身就躲到了房梁后面,整个身体都靠一只搭在房梁上方的手支撑。

    “嗖嗖嗖嗖!”

    “笃笃笃!”

    弓弩机括的声音和箭矢破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加上最后箭矢钉在房梁上的声音,共同谱写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只可惜现在张儒真的没闲心来听这音乐到底是不是美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杀敌人,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范无咎出手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生命有了保障。

    当然,范无咎能够在暗处为了他吸引敌人的火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张儒身上的伤痕再次增加,不过这次跟之前不同,这次已经有四五个东厂番子倒在了血泊中。

    范无咎的出现还是给了他极大帮助的,如果不是因为范无咎出手,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东厂番子们越战越心惊,张儒则越战越勇。

    杀一个,他就多一分力气,杀两个,他就多一分勇武。

    这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军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本能。谁都有力竭的时候,可不是谁都有能够第二次激发浑身力量的时候。

    当他的身体到达了一个极限,求生的**让他机械性的挥舞手里的武器,只要侥幸不死,过了这一阵身体的疲惫,他就能够再次发挥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大档头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一咬牙亲自加入了战团。

    范无咎在梁后多了几个呼吸时间之后,时不时就会出手射出一颗小石子。小石子的杀伤力依然惊人,每次出手,都会有一个弓弩手倒下。

 第560章 :图穷匕见4

    战斗依然在继续,不过张儒的颓势已经不明显了,只是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范无咎已经用石子杀了将近二十人。☆→,

    剩下的那些,张儒用身上的伤痕换来了对方的死亡、

    此刻除了正在跟张儒交手的大档头和两个弓弩手之外,场中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宫廷道路两边的花草被一场大战毁得一干二净,宽厚的青石板因为战斗而出现皲裂,不少青石板都变成了粉末。

    地上的鲜血延绵,顺着石板的缝隙进入土壤之中,滋润着需要雨水滋润的大地。

    刺鼻的血腥味从这不宽的小道上往四周溢散,两柄腰刀在空中快速飞舞,根本看不清两人到底是什么动作。

    将手中最后三颗石子探出去之后,范无咎重新翻身上了房梁,拿起那已经被箭矢射穿却还存有一定酒水的葫芦对嘴喝了起来。

    三颗石子,两颗精准的命中了依然在瞄准的东厂番子要害部位,另外一个本是飞向东厂大档头眉心的,不过没有得手,被大档头分心格开了。

    这一颗石子给了张儒机会,成功在大档头胸口留下了一道三尺长的伤疤。

    绣春刀已经有了缺口,杀人的时候没那么理所,依然不妨碍张儒疯狂的进攻。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东厂大档头也算是江湖上见过世面的人,见过不怕死的,还从未见过张儒这等不要命的猛人。

    十个呼吸时间,挥出一百三十二刀,这是怎样的一种速度?

    本来时不时还能够进攻的大档头彻底落了颓势,左挡右挡,两只手都有些不够用了。

    又过去大约一炷香时间,大档头身上多了十几道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格外大,那是因为绣春刀已经有了缺口,跟锯子一样被拉扯出来的。

    “刷!”

    大档头一个不慎,被张儒用绣春刀砍中右臂,手中腰刀应声落地:“哐当!”

    下一刻,那冰冷的绣春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张儒每一个呼吸,那绣春刀都会颤动一下。

    在答应汪直的时候,这大档头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跟张儒相比,汪直拉拢人心的手段也不弱,只是一个人能够交心的都是武将,另外一个人能够交心的则是这种江湖人士。

    “汪直下了血本,让你这样的高手来对付我,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说不定汪直的奸计就真的得逞了。”张儒喘着粗气,咧嘴笑道。

    他很高兴,不是高兴自己赢了这场战斗,而是高兴终于有机会杀掉汪直了。

    本来在汪直被贬谪之后,他对汪直的恨意就小了许多。如果在他跟覃吉斗的时候,回到京城的汪直能够尽心尽力办好皇帝交代的事情,不再在暗处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张儒自问是能够跟对方和平共处的。

    只是汪直跟他属于同一类人,都是那种不甘寂寞的角色,所以两人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这场战斗,汪直赢了,张儒苦心经营的局面将不复存在,就算有内阁几位阁老帮助,就算有武将中的保国公、魏国公力挺,没了张儒这个始作俑者,最后这个振兴大名单额计划也只有胎死腹中一条路可走。

    反之,张儒赢了的话,那汪直背后的人就很有可能被拉出来。只要万安被抓,那万安的党羽就能够被锦衣卫的人挖出来。

    这样一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将更为简单,到时候也不会有这么多阻力。

    结果,显而易见。

    那大档头也算硬气,吐出一口血沫,瞪着眼睛斜视上方:“今日杀不了你是我本事不济,落到你手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一个痛快。”

    张儒摇头,一脸怜悯的看着大档头:“你想必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也不知道汪直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甘冒杀头的危险前来刺杀我。你现在还不能死,你得指认汪直之后才能死。至于死得是不是痛快,就得看你最后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大档头嘴硬得很,不屑的朝地上唾了一口:“以前听说定边侯张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才发现言过其实。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出到底是谁让我做这件事的。”

    张儒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大档头闭口不言。

    张儒不以为意的道:“你不说你的身份也没事,这个一查便知。汪直既然敢让你这个东厂大档头出面来刺杀我,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要么就是我死,要么,就是他死。这中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也不需要你咬紧牙关。

    就算是我死了,你也逃不过一死。

    他汪直大可以说是手下人不听命令,刺杀定边侯,自己失职,引咎辞去东厂厂督一职。然后整个朝廷就是他说了算,内阁成为摆设,一切以内廷为尊。

    你反正是要死的,杀了当朝定边侯,而且是擅自做主。

    就算到时候陛下怀疑汪直,也无法定罪,因为没有证据。

    短时间内找不到接替汪直的人选,没了我之后陛下要仰仗汪直的地方很多,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持权柄。

    你是江湖人,义字当先难能可贵,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迹过一段时间,但我没见过你这种只知道小义气不知道大义的人。

    咱大明朝的江湖不大,恰好本侯麾下有不少能人异士都是出身江湖。

    你说本侯要是让人放话出去,悬赏黄金万两换取你一家老小的人头,这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会趋之若鹜?”

    大档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直接暴起,随即被一把满是缺口的绣春刀重新押回了地上:“你在威胁我!”

    张儒点点头表示承认:“我的确在威胁你,而且我的威胁很管用。”

    大档头并未松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放话,尽管放便是了。”

    张儒冷哼道:“好,我成全你。”

    说完,他手上用力,就要结果这不知好歹的大档头的性命。

    “刀下留人!”

 第五百六十一章:英雄好汉

     听到声音,张儒心念一转,刀在大档头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然后堪堪停住。八八读书,。23。o

    发出声音的是东厂的人,这东厂小太监背后跟着一长溜的禁军,战斗已经结束,这些禁军才姗姗来迟,张儒憋了一肚子火。

    刀没离开大档头的脖子,张儒对那为首的禁军怒目而视:“真他娘的来的是时候,老子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不来,老子要杀人了你们就来了。”

    那首领心下惴惴,他半道上被宫中数千太监的老大汪直给拦住了路,所以才来迟了。偏生这又没法跟张儒解释,他只好硬着头皮挨骂。

    “来人,拿下贼子。”首领有些讨好性的下令。

    张儒来了脾气,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消火的:“慢着,老子不让动,我看谁敢动!”

    首领面色尴尬,干笑道:“侯爷,您这是。。。”

    张儒指了指脚下,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今天的事,如果没有个交代,谁都说不过去。就在这里,不用去别的地方,派人恭请陛下圣驾来此,老子今日就要在这个地方,为自己要一个说法。”

    开玩笑,堂堂定边侯,就在宫门口,差点被人给宰了,这说出去,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的事情。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不要说张儒本来就背着一个张阎王的外号,他若是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往后这朝堂之上,谁人还会将张文轩当回事。

    禁军首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如果是张儒年幼的时候,还会有些许敬重,然而以前那个对他不错的晋军统领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说得难听一点,给他提鞋都不怕。

    没有理会那个尴尬的禁军统领,直接让人去把朱佑樘找来,张儒脸色煞白,喘着粗气坚持着不倒下。

    范无咎看到这一幕,既心疼又无奈。

    这孩子向来都比较执拗,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的好强,让他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让他身边的人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他很少想自己该怎么办,很多时候一些看似自私的行为,实际上都是在为别人做打算。

    他的口头禅是我张文轩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可在很多事情上面,平常人无法保持的大度,他基本上都有。

    在福州的时候范无咎就问过张儒为什么要这么死撑,带着福州水师离开大明,或许会有另外一片天地。

    张儒是这么回答的:子不嫌母丑,狗都不嫌弃家里穷,我张文轩好歹是大明曾今的侯爷,就算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生我养我的也是大明这片土地。

    诚如您老所说,离开大明去了南洋,或许我能够占地为王,或许我能够对那里的人生杀予夺。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看上去该死的人,也许在他家人眼里,他是不该死的。我们站在大义的角度杀人,又何尝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该死之人。

    那一夜,爷仨在一块喝了三坛十斤重的上好米酒。

    那一夜,爷仨聊了很多平常根本无法涉及的话题。

    正因为对张儒的了解,才让范无咎一直跟着张儒到现在,他要的不是张儒能够给的荣华富贵,也不是张儒能够给的权势地位,而是那份舒心。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坐着软轿的朱佑樘被抬到了午门口,连同来的还有一脸推搡的汪直和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带领的三千缇骑。

    汪直做梦都没想到,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宫的,他更没有想到,自己手下那个叫萧敬的家伙,竟然有这个胆子,敢带着御马监的人对付自己。

    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被捆缚在一起,他的嘴上被塞着厚厚的棉布条。

    看到张儒之后,他用力挣扎,想要吐出口中的棉布,想要说话,可惜那棉布实在塞得太紧,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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