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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悍臣-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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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臣只是担心会有国库空虚的那一天,臣没有别的意思。”李敏的脑袋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用国库空虚的理由来威胁皇帝,不过是李敏想到的比较靠谱的方法而已。他压根没想过六亿五千万两白银能够让朝廷挥霍多久。

    “这大过年的,你不让朕舒心,难道是觉得朕的身体已经孱弱到连你李敏都管不了的地步了?朕愿意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现在帮助张文轩的人都没有跳出来,朕要是贸然动手,无法将张党一网打尽,你可明白?”朱佑樘训斥了一通之后,还是在话语的末尾加上了几句解释的话。

    他是皇帝,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臣子解释,但他解释了,因为他是那个宽厚待人的弘治皇帝朱佑樘。

    李敏一句话都不敢说,要不是背后的人要求自己逼皇帝一把,打死他也不敢就这么直愣愣的带着其他几位尚书入宫逼迫皇帝。

    汪直阴测测的声音钻进李敏耳中:“李大人要是闲着没事,杂家倒是欢迎李大人到东厂昭狱看看。听说李大人最近多了几处产业,这家里的宅子也越来越大了,不知这些可有正当来源?”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李敏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明的钱袋子,虽然六一五千万两白银有大半进了国库,可李敏还没胆大到敢用国库的银子办私事的地步。

    他的银子来路也不是很正,因为对付张儒,他一直都站在最前线,哪怕张儒当红之时,他也是少数敢站在台面上跟张儒作对的人之一。是以在皇帝已经摆明态度要对付福州张文轩之后,不少人都开始巴结李敏。

    李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敢解释,怕皇帝会因为他的解释而彻查。

    朱佑樘冷哼道:“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以后这种事,不需要你插手的你就不要插手。”

    “臣遵旨谢恩。”李敏声音发抖,说完这话之后,跪在地上行走数十步,离开朱佑樘视线之后,才溜之大吉。

    其他几人都有被李敏坑了的想法,这李敏咋咋呼呼的跑进皇宫,没想到吃了一顿挂落。尽管皇帝似乎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跟着一起挨了一顿骂,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被一个阉人训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偏生汪直将时机掌控得很好,连皇帝都没说他是擅做主张。

    一起离开皇宫之后,几人分道扬镳,其他三人都没有理会李敏的意思。

    “这些人呐!总是以为可以钻空子,总是以为自己能够揣摩朕的意思,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踏踏实实为朝廷办点实事呢?”朱佑樘略微有些惆怅的说道。

    满朝文武数百人,京官里面能够见到皇帝的也有大几百人,真正能够做到位皇帝解忧的,只有极少数。像李敏这样喜欢钻空子,以为曲意逢迎便能升官发财的人比比皆是。

    汪直笑道:“陛下也别太生气,李大人也算是为朝廷出过力的,他这次进宫,是太想让张文轩跌落尘埃了。”

    朱佑樘淡淡道:“他跟张文轩有仇,朕是知道的,可公私不分,终究不是太好。这些年他也算是为超听出过不少力,但这无法构成他收受贿赂的理由。锦衣卫已经将所有卷宗整理成册,现在这些东西都对着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的案头。他不多此一举,朕不怪他,可他为何多此一举!”

    “可能,是他背后的主子在逼他。”汪直道:“他背后的人不简单,势力极为庞大。”

    朱佑樘冷冷道:“尽快安排东厂的人掌控一切,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不把这个毒瘤彻底拔掉,朕睡不着。”

    “内臣遵旨!”汪直单膝跪地。

    “福州那边什么情况?”朱佑樘问道。

    汪直回答道:“福州那边的情况有锦衣卫盯着,不过估计跟内臣了解的情况差不多。现在数十万大军围住福州,福州城内存粮不足,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城内就得断粮了。”

    朱佑樘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继续围城,不要进攻,哪怕是城内守军主动出击,也不要跟敌人交锋。朕要的,就是城内再没有半粒粮食。等到他们没有吃的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朝廷的好来的。”

    汪直蹙眉道:“陛下,臣以为张文轩的态度有些不对。所有人知道的事实,他却没有做半点准备,这跟他的性格有些不符。”

    朱佑樘大喇喇道:“无妨,朕这位奶兄弟,估计也是想不到办法了。”

    见皇帝如此自信,汪直也不好继续出言打击,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到了丑时,汪直垂手道:“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朱佑樘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桌案上三尺高的奏折,摇晃着脑袋道:“也罢!公务总是处理不完的,明日再说吧!你也早些下去歇着,过完年后,可有得忙活。”

 第493章 :计将安出

    京城的老百姓包括一水的京官忙着热闹过大年的时候,福州城外三十万大军也在准备着过年的吃食。

    朝廷现在有的是银子,这些没法回家过年的边军将士生活还算不错,四十万人马准备了四千口肥猪,足够让每一个将士都吃饱喝足。

    相反,福州城内却没有半点过年的意思。

    四十万大军将福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内不过二十万可战之兵,粮草不济,百姓人心惶惶。大过年的街上显得十分清冷,若非福州百姓对张儒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感,此刻的福州城只怕已经大乱。

     城内未乱,有人心已乱。

    这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非沈红莲莫属。

    好不容易将家人接到福州,满以为能够过上平淡安宁的生活,没想到朝廷四十万大军陡然围城。

    在家人哭求下,沈红莲忍不住想找范统问个究竟:“相公,大人可有良策?”

    洗过脚的范统双脚还没擦干,沈红莲就抛出一个让他左右为难的问题。

    “你要相信老大,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范统打算轻飘飘将这个问题带过。

    即便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张儒面前表现再急迫,在别人的面前,他总是会维护张儒的。

    沈红莲急道:“而今朝廷四十万大军围城,他们围而不打,就是知道福州城内粮草不多。八面伏兵,老大就是有孔明之才,也难以带着福州百姓逃出生天,你叫我怎的不急。”

    “你担心你的家人会惨遭屠戮?”范统挑眉道:“事已至此,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选择相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沈红莲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可微笑中夹杂的却是讥讽。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想过的不过是平淡的小日子而已。你要是在乎我,现在就跟大人说,咱们一家离开福州这个风口浪尖。”沈红莲今天变得很不懂事,家人如泣如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让她乱了分寸。

    范统惊道:“你疯了?老大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让我离开福州?你知不知道老大这些年为我们做了多少?你知不知道老大现在最需要人帮助?你让我现在离开福州,就是要我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沈红莲怒道:“难道你要让我全家都死在这场不义的战争中?范统,你只是一个小人物,升斗小民而已,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卷入大人物的斗争中。”

    范统冷冷道:“你要是想走,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我不反对。休书我马上可以写好,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识。让我放弃老大,除非我死!”

    一向对沈红莲言听计从的范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

    平时不管沈红莲多么无理取闹,他总会低声下气的顺从着,他爱这个女人,两人能够走到一起也经历了不少磨难。但就是这样一个他爱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理解他,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语。

    他不怕这些话被张儒听见,他怕的是,这个女人会在关键时候再插张儒一刀。

    沈红莲杏目含泪,呆呆的看着范统,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个能够睡前蹲在地上为她洗脚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她说这样的重话。

    “他张文轩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难道你连这个价都不管了吗?他重要还是我重要?”沈红莲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沈红莲,让范统觉得面目可憎。

    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能够包容对方的所有缺点;男儿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将对方身上所有的缺点都无限放大。

    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信纸,范统自己磨墨,也不理会沈红莲,直接开始写休书。

    不过一盏茶功夫,一封墨迹未干的休书写好,范统拿嘴吹了吹,待墨迹干涸之后直接塞进沈红莲手中:“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这宅子里的所有金银细软,你能够带走的全部带走,明日我会让巡城司给你和你的家人让开一条道路。

    现在朝廷的态度十分明朗,只要是福州百姓出去,朝廷非但不会问罪,反而还会笼络。你和你的家人应该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

    以你的紫色,再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应该不难,要求别太高,能过日子就行。

    夫妻一场,言尽于此,珍重。”

    说完,范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范统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让他感到无比难过。

    还在宅子里的沈红莲直到范统的身影彻底消失都没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彻底懵了。

    这个人是范统?这个就是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宅子里除了范统一丝丝并不是十分浓郁的气息之外,再没有半点范统的痕迹。

    手中休书悄然滑落,泪水糊满了沈红莲的脸,她知道,现在后悔,晚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福州知府衙门,门口两个衙役依然挺着胸膛,看到范统后,二人十分熟络的打招呼:“范大人,这大半夜的,怎么不在家陪着娇妻呢?”

    范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想喝酒,谁陪我。”

    两个衙役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情:“大人见谅,职责所在,不能陪您喝酒。”

    范统也不为难两人,直接推开门走进了知府衙门。

    进了后衙,他直奔张儒所在的小院子。

    “咚咚咚!”

    “谁?”

    “是我,老大!”

    “老范?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瞎晃悠什么?”

    里面传来的起床的声音,没一会,趿着鞋子的张儒睡眼惺忪的出现在范统面前。

    “老大,我想喝酒,你陪我。”范统面无表情道。

    张儒一边伸手将门关上,一边道:“老范,你这是怎么了?”

    范统再次道:“老大,我想喝酒,你陪我。”

    看出范统有心事,张儒没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点点头道:“好!”

 第494章 :酒入愁肠

    两坛子不算太好的女儿红被张儒和范统从知府衙门地窖中抱出来,这酒是雷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不算好酒,却被雷远珍藏了七八年。

    没经过雷远同意,张儒直接拿酒,只为了陪兄弟一醉。

    范统抱着酒坛走到院子里,二话没说拍开封你对嘴就是一通灌,酒水倾洒而下,被范统的大嘴一滴不剩的接入口中。

    浓郁的酒香很快就逸散出来,满院子都是烈酒的香味。

    小半坛酒喝下去后,范统脸上多了两行泪水:“老大,你说男人这么辛苦一辈子,到= 底是为了什么?”

    张儒没答话,和范统一样抬着酒坛子喝了一气之后,放下酒坛喷吐着酒气道:“男人一辈子,苦点累点没什么,总有些该坚持的东西要去坚持。有人为了女人,有人为了亲人,还有人为了名利财富。具体为了什么,还得看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范统抓着头发,一把就揪掉了好些青丝:“我感觉我是越活越不明白了,总感觉自己给的是最好的,为什么总是适得其反呢?”

    张儒不再豪饮,左手拇指和食指扣着酒坛边缘轻轻往口中倒了一口:“跟媳妇吵架了?”

    “我把她给休了。”范统装作满不在乎的道。

    实际上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张儒说这样的话。他来找张儒,充分证明他心里根本就放不下。

    范统的话,张儒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很少见范统如此模样,既然他深更半夜找自己喝酒,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伤心透顶的事。

    范统的圈子很小。

    王周、姜伟、沈红莲、张儒、范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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