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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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没多久,牛彪的长子在家中突然溺水,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
衙‘门’里的仵作验尸之后得出结论,这牛彪的长子并非失足落水,乃是他杀。
出了人命案子,下官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正准备一查到底,没想到那仵作竟然神秘失踪了,留在衙‘门’内的卷宗也都被篡改了。
没有这些东西,下官也无从查起,不过这事多半跟郭汉生有关倒是真的。
牛彪的长子头七没过,郭汉生再次派人上‘门’,这次依然是不欢而散。那上‘门’当说客的杨一宇扬言若是牛彪三日之内不将图纸亲自送往郭府,就要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痛楚。
这牛彪也不敢跟这些大海商对着干,干脆连夜将小儿子送出了福州,然而半个月后却传回噩耗,幼子被山匪所杀,尸骨无存。
自此之后,牛彪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得到噩耗的第二天就老老实实将图纸送到了郭汉生府邸,同时将郭汉生送给他的几个‘侍’‘女’带回了家。
不过坊间有传闻说牛彪每天晚上都会在长子溺死的那口井旁边呢喃自语,至于他具体说了些什么,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张儒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看来,这牛彪倒是个不错的盟友。”
雷远点头道:“就怕这牛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时候会坏了侯爷的事。”
张儒冷笑道:“我的事从来就不怕人坏,再坏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要糟糕。长风,明日召集能够召集的所有海商,本侯要好好跟他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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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第312章 :死活不论3
翌日,晨光微曦,在海风的吹拂下,夏日的福州显得有些凉爽,大小海商们在深夜得到通知,都起了个打造,准备好好拜谒那位京城来的大侯爷。…79…
张儒也起了个大早,对海商们来说,可能今日的会面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对张儒来说,今日能不能谈妥一些事,却是关系到他来之后那个创造盛世的报复能不能施展开的关键。
开不开海禁,福州厦‘门’泉州一带的人能不能为朝廷所用,并不是某一个大海商或者几个大海商能够决定的。
同样,这也不是张儒或者朱佑樘能够决定的。
红日在云层中调皮的‘露’出笑脸,大小海商们开始陆陆续续来到知府衙‘门’,所有人都被知府衙‘门’外摆放的一排人头‘弄’得心神不宁。有两个老一点的甚至差点一脚将人头踢飞,待看清脚下的物件之后,险些跌坐在地上。
‘门’口福州知府雷远成了开‘门’迎客的童子,不管是谁,不论有钱没钱,他都是挤出一张笑脸相迎。
衙‘门’口左右各有一排按刀锦衣卫,两边各有九个,一字排开,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伐之气,让人在暖阳底下依然觉得浑身发冷。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不该来的人就是再派人去请也不会有人来。
张儒朝雷远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两个锦衣卫关上了衙‘门’那红漆斑驳的大‘门’。
听到脑后响起关‘门’声,海商们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个人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有人想该不会是这侯爷想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吧?有人想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那位年轻的侯爷关上‘门’来说话?
张儒笑了笑,双手往下微微一压:“大家不要惊慌,今日冒昧请诸位来知府衙‘门’,是在是海贼郭汉生所为让本侯着恼。诸位都是福州本地有声望的宿老,本侯代表朝廷带着诚意而来,只不过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开海禁而已。
诸位也知道,祖制有言,片板不得下海,按理来说,咱们应该遵循祖制。可今时不同往日,草原上鞑靼连年犯边,我大明国库日益空虚。国库空虚,江南一带的商贾却极为富裕。
弘治元年增加商税的时候,江南数千商贾联名写血书面呈陛下,想来在座的诸位也应该有份。
祖宗之法不可轻变,却不是不能变。革新迫在眉睫,尔等违反祖制的事,朝廷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一人富不代表国家富,国富民强,外地不敢轻辱,民富而国不强,我大明将成为第二个弱宋。
大明的富裕,不是我张文轩一个人的事,它跟在座的诸位也是息息相关的。
今日叫诸位过来,就是本侯想代表朝廷问一句,对开海禁,大家伙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张儒清楚的知道,论踢皮球,他是绝对比不过这些商贾的。
直接说虽然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却也断了这些人搪塞的后路。谁要是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还敢搪塞,甚至将污水泼到现在被通缉的郭汉生等人身上,那就是当面不给定边侯面子。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侯爷明鉴,我等是大明的子民,自然是朝廷如何做,我等便如何做。”一众小海商相互看了看之后开始窃窃‘私’语,好半天推出一个年约四十的壮年汉子做代表,说出了这些小海商的意思。
当然,这并不是所有人的意思,只不过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思罢了。
那一两个不愿意跟张儒实话实说的海商,也左右不了格局。
张儒环视四周,目光几乎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停顿,心里有鬼的人在目光来临之际赶紧低头,心中无鬼的人则平视前方。那些盼着朝廷对海商下手的乡绅,则是一脸期盼。
大约分了分人数之后,张儒朗声笑道:“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本侯不是威胁你们。”
那被推举出来的壮年汉子拱手道:“侯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侯爷明鉴。”
这时,范统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看都不看那些坐着的商贾,径直走到张儒身边弯腰低声道:“大哥,那些人是死士,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可没一个张口的。”
张儒淡淡道:“在被擒的一刹那没有选择自杀,嘴里也没藏毒‘药’,只要他们有活下去的‘欲’望,他们就不是真正的死士。继续审问,把你们在北镇抚司的手段都用出来,死活不论。”
他的语气虽然淡漠,可声音却着实不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范统会意,站直身体拱手道:“末将遵命。”
张儒又道:“要是连你们都没法让他们张口,以后就别说自己是北镇抚司的人了。京中多少老狐狸都捱不住锦衣卫缇骑的审问,要是在这‘阴’沟里翻了船,你们自己看着办!”
范统拍着‘胸’脯道:“侯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张儒挥了挥手,转脸换上一副笑脸:“来来来,我们继续。”
所有人都唯唯诺诺的表示愿意听从吩咐,开玩笑,见到了‘门’口一堆人头之后,又听这侯爷这么凶残的吩咐,谁还敢说不愿听从调遣的。
人的脑袋只有一颗,他们可不想太早死去,这万贯家财得来不易,命要是没了,可就真的成了有钱没命‘花’了。
彼此之间的谈话不平等,勉强算得上愉快,盖因这些人根本就不敢反驳张儒的任何提议。只要是张儒说出来的,他们必定点头称是,只要是张儒厌恶的,他们必定会异口同声的呵斥。
没办法,这是个强权时代,谁有本事,谁就是大爷。
他们虽然富有万金,可真要是‘逼’急了朝廷,随随便便调遣几万边军,瞬息之间就能平了福州。
雷远又充当送客童子,一个个将那些大商小贾送走之后,这才小心谨慎的站在张儒的身边。
“长风,你说今天来的这些乡绅商贾,他们所说的话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假的?”张儒看着‘门’口问道。
雷远沉‘吟’片刻道:“侯爷,依下官看,这些人里面真心愿意为侯爷驱使的人,只怕只有昨夜牛彪带来的那一批。至于其他人,他们都跟郭汉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生意上的往来根本就是一团‘乱’麻。甚至有些人完全就是郭汉生扶植起来的傀儡,他们哪里敢真的听从侯爷差遣。”
张儒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本侯不用调查就能看出,有很多人都是心口不一的。‘门’外的人头给了他们震慑作用,所以他们不敢当面违逆本侯的意思。待会本侯要出去逛逛,来福州这些天,还没好好领略过福州的自然风光呢!
让几个兄弟跟着那些商贾,本侯倒要看看,有几个人是敢跟本侯玩阳奉‘阴’违这种把戏的。”
雷远阻拦道:“侯爷,现在郭贼尚未伏诛,您要是出去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呐!”
张儒淡淡道:“本侯当缩头乌龟窝在这福州府衙之中,尚且有不怕死的夜间刺杀,难道外面比黑灯瞎火的时候还要危险不成!
长风放心,郭汉生无胆匪类而已,他不敢来杀本侯的。”
雷远急道:“侯爷莫非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张儒撇撇嘴道:“这话倒是听说过,不过用在本侯身上不太合适,本侯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雷远还‘欲’再劝,张儒已经站起来挥手将他的话全部拍了回去:“长风,本侯不怕告诉你,本侯此举,就是为了引郭汉生出来。”
雷远一愣,随即马上就明白过来。
他心中微颤,慨叹张儒艺高人胆大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这个靠山出问题。要知道他雷远现在可是靠着张儒存活的,一旦张儒被杀,海商死灰复燃,郭汉生在京城经营的官员势必会帮海商说话。到时候,只怕他想要来个罢官归老,郭汉生也不会让他如愿。
可看张儒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他的心又安稳了些。
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午饭,安排好衙‘门’内部的事务之后,雷远硬着头皮跟在张儒身边出了知府衙‘门’。
两人一共才带了十来个护卫,虽然王周和范统都在,可那也没法让雷远心安。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哪里是十个人甚至一百人的对手。这福州是郭汉生等一众大海商的老巢,死了数千水手,那并不意味着郭汉生在福州无人可用了。
说得难听的,张儒在福州挥一挥手可能只有他这个知府鞍前马后的伺候,郭汉生只要一挥手,多的是人为他慷慨赴死。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张儒乃是国侯,超一品,他雷远没法左右对方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勇闯险境。
驿站那边闹出来的大阵仗根本就没怎么影响到福州百姓的生活,出了知府衙‘门’之后左拐不过一条街,就到了繁华的闹市。街边小商贩卖力的吆喝着,铺子里的小二扇着蒲扇不停擦汗,某些老‘妇’唾沫星子飞溅的跟商贾讨价还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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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第313章 :引蛇出洞
范统和王周小心护卫在张儒左右,其他几个人都躲到了人群中,鹰隼一般的眼神不停打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快更新访问: 。
张儒在兵行险招,他们这些手下只能奉陪到底,而且必须保护好张儒的安全才行。
福州这边的情况十分复杂,偏偏自己老大张儒又是个冒险主义者,就算希望张儒窝在知府衙‘门’当缩头乌龟,两人也无法劝说张儒改变主意。
范统和王周还好,几个分散在不远处的锦衣卫看每个人都像是暗杀者,巴不得立马‘抽’刀子上去给人家一刀。
张儒跟个没事人一样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时不时还直接拿起摊位上的小吃往嘴里塞,完全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做派。
知府雷远再次客串了一把跟班小厮,每当张儒从小摊位上拿走东西之后,不等那摊主拉住张儒,雷远便会笑眯眯的将铜钱递过去。当然,顺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张儒的后背,告诉那些摊主张儒脑袋有问题这样的小动作是免不了的。
离张儒大概还有五十丈左右的位置一个算命老者忽地将那麻衣神相的旗帆一收,几个纵越消失在人群之中。其速度之快,就连分散在张儒周围的锦衣卫好手都没发现。
拐过几条还算热闹的街道之后,老者以飞快的速度将旗杆往一个小巷子口一放,人随之而动,两脚在墙壁上疾踩,一会功夫,他就翻过了约莫两丈高的围墙。
翻过围墙之后,老者双手飞快的在脸上‘摸’着,没一会,他脸上的伪装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走出另外一条小巷子,这算命的老者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手摇折扇,慢慢悠悠的朝路边的客栈二楼走去,掌柜的连眼皮都没抬,似乎认识这个公子爷。
客栈内十分冷清,许是天气太过炎热,让人根本不愿意出来就餐的缘故。上得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