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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悍臣-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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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风飘过,留下一句活该,她便去厨房准备吃食了。

    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宅子不大不说,连个使唤用的婢女都没有,这也算是大明开国以来的一大怪事了。

    当然,皇帝是赐过宅子给张儒的,只不过张儒觉得那宅子太大了,自己的俸禄也不高,养不起那么多的闲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去居住过。

    倒是有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兄弟,时不时的会去那里晃悠一圈,免得某些不开眼的蟊贼跑进去将贵重物品给偷了。

    梁芳跟着张儒进了他的小院子,在苏七七为张儒敷药的时候他一直都在门口候着,听到小两口明目张胆的将东厂的人唤作阉狗,他一张老脸臊得就差没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

    太监的风评向来不怎么好,就是怀恩和覃吉这两个在朝臣之中有不少人赞赏的人,在普通百姓口中,也是阉狗。

    他们是皇帝的狗。

    苦思冥想之下,是在想不到办法让张儒松口,一时间,梁芳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劝说。

    早在宫里的时候,他就看出张儒是在装晕,不过皇帝没有看出来,他也乐得给张儒一个面子,不拆穿他。

    只是那时候他根本想不到皇帝会将这么重要的人物交给自己,不然他就是冒着得罪张儒的风险,也是要将这假象揭穿的。

    趴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的张儒无意中翻了个身,这一下,可就遭罪了。

    屁股很结实的跟床上的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伤口没有裂开,倒是将他彻底疼醒了。

    一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如老树皮一般的老脸,老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容,张儒吓得赶紧扭头:“他娘的,大白天的,谁跑出来吓老子。”

    梁芳讪讪笑道:“张大人,陛下在宫里说的话想来你也听见了,这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还请给咱家一个准信。”

    张儒冷哼道:“原来是你丫,别的事都可以商量,这件事还真没得商量,让我给她披麻戴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陛下都奈何不了我,你想劝说我,莫非是想证明自己比陛下还厉害?”

    梁芳小心笑道:“张大人就莫给咱家带高帽子了,陛下有言在先,让咱家劝说张大人,不管成与不成,咱家总得先劝说才是啊!再说了,贵妃娘娘现在眼睛都闭不上,那就是因为大人您没答应她的遗愿,若是到了出殡的时候娘娘的眼睛还闭不上,只怕到时候会有损我大明国体啊!”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没看见我现在趴着睡觉么,就我身上这伤势,没有三五个月,只怕连床都下不了。这披麻戴孝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们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不是,贵妃娘娘怎么说也是大明的贵妃娘娘,总不能因为张某人一个小人物,就停灵三五个月吧。所以我说啊,老梁你就回去跟陛下实话实说,随便找一个人给贵妃娘娘披麻戴孝得了,任何人都可以,就我不行。”张儒插科打诨道。

    说话的语气哪里像当朝三品大员,完全跟街上的无赖地痞没两样。

    这下,梁芳算是彻底没辙了:“要咱家怎么做张大人才肯答应。”

    张儒冷笑道:“不用你怎么做,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在原则性问题上面,张儒很少做出让步,除非。因为女人。

    他可以为了苏七七变得没有原则,因为他在乎这个女人,所以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很显然,万贞儿这个只属于朱见深的女人,还不够资格让他放弃自己的原则。

    “如果张大人不肯的话,到时候陛下实在找不到人,只怕是会让太子殿下为贵妃娘娘披麻戴孝了。”梁芳缓缓道。

    他不想威胁张儒这个他无法威胁的人,但是皇命难为,他不得不出言威胁。

    张儒的软肋不多,最明显的软肋,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朱佑樘。

    张儒的目光骤然变冷:“梁芳,你是在威胁本将?”

    梁芳低眉顺眼道:“咱家不敢威胁张大人,咱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贵妃娘娘毕竟是皇贵妃,陛下看重贵妃娘娘,娘娘又没有子嗣,唯一可能为娘娘戴孝的,只有太子了。”

    张儒道:“贵妃娘娘当真眼睛都比不上?”

    梁芳点头道:“的确如此,估计到现在娘娘的眼睛都是睁着的,陛下无奈,只好让老奴来劝大人。”

    “明日我会进宫一趟。”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摆明了说不答应,张儒有些含糊地道。

    让太子为一个皇贵妃披麻戴孝也不无不可,只是朱佑樘那性子张儒最清楚不过,看上去软软糯糯,实际上却也十分倔强。如果皇帝真的让他为万贞儿披麻戴孝,他牛皮气一上来,难免会跟皇帝弄出矛盾。

    这个当口,出不得一点岔子。

    崔克己留下的药很不错,第二天张儒勉强撑着身体入宫,看到盛装的万贞儿真的是双目圆睁之后,他选择了妥协。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死者的遗愿。

    当他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万贞儿一直睁着的眼睛,在那一霎,竟然闭上了。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对张儒的答案十分满意一样。

    周围的宫女太监被吓得不轻,可没一个敢逃离的,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娘娘安心离开,不要诈尸。

    成化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三,皇贵妃万贞儿薨,皇帝朱见深恸哭不已,昭告天下,辍朝七日,谥万贞儿为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以皇后礼葬之。

 第163章 :打脸

    出殡之日,皇帝恸哭昏厥过去,昏厥之前大呼:“万氏长去了,我亦将去矣。”

    皇帝都摆出了这姿态,不管是跟万贞儿有仇还是没仇的,都或多或少为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流下了几滴眼泪。

    大明九边总督、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儒亲自身披孝衣,从皇宫出来之后,一路前行。

    他的身边,是万家的嫡系子弟,其中就包括曾经跟他有过冲突的万通父子。

    当万通得知姐姐临死之前跟皇帝指名道姓的说让张儒披麻戴孝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一直以来,不管是他还是家族的子弟,在姐姐眼里都是不成器的。

    以前就算是姐姐恨不得将张儒千刀万剐的时候,对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张儒也从来都不掩赞誉。

    真正看到张儒替代万家的人站在最前面拿着孝棒,他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按理来说,那个位置站着的,应该是他的儿子万天。

    亦步亦趋跟在老爹身后的万天看张儒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在他看来,能够为自己的姑姑披麻戴孝那是天大的荣誉,他认为张儒抢了自己的风头。他并不知晓张儒心里的想法,也没有站在张儒的角度考虑问题。

    万贵妃此举的深意,或许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

    让跋扈得没变的九边总督、锦衣卫指挥使为自己披麻戴孝,第一是她真的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为自己送行,第二则是为了告诉那些对万家虎视眈眈的朝臣,老娘虽然走了,可是老娘的万家还没倒下。

    不管是迫于压力还是心甘情愿,张儒此举也能够震慑朝臣。

    至少,某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短时间内是不敢对万家动手的。

    谁知道是不是万贵妃跟张儒之间达成了某些协议,谁知道张儒是不是继万贵妃之后万家的又一个大靠山。

    队伍慢慢前行,阵仗前所未有的大,北平城内的百姓家中都挂起白幡,十六人抬着万贞儿的楠木棺材走在队伍中央。

    不少百姓透过家中的窗子议论纷纷,有说这人不是九边总督嘛,怎么跑出来给贵妃娘娘当孝子了。

    也有人说皇家就是钱多没地方花,弄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国库的财物。

    他们的小声议论,自然没人能听到。

    送葬的队伍正好经过一个地方,鸿胪寺卿张鸾的宅邸。

    这个地方和其他宅子不同,别的宅子都因为贵妃娘娘新丧而挂起了白幡,只有他的宅子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若换在平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女儿刚刚成为太子妃,有了东宫作为屏障,就算他不挂白幡,看在东宫的面子上,也没有几个不开眼的人会去撩拨他这个朝廷新贵。

    可有些事不是人算就能算到的。

    皇帝让张儒成了万贞儿的孝子,这已经让万家的人很是不满了。

    偏偏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只有这一家是披红挂绿的,万通当时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碍于姐姐的丧礼,并没有马上发飙。

    他儿子万天可没管那么多,眼看着队伍就要经过那里了,他一气之下冲到张儒面前拦住了整个队伍的去路:“你瞎了吗,看不到那一家挂着大红灯笼。”

    张儒愣愣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微微侧身打算绕过万天继续往前走。

    本来就心情不是很好的他身上伤势大概复原了,将万天放倒不是问题,但万贵妃刚死,他就动手打万家的人,那未免有些对死者太不尊重了。

    而且别人不知道这家宅子到底是谁家的,他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因为这宅子就是锦衣卫的人亲自挑选出来的。

    已经做出了让步,万天依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加快步伐再次拦住张儒的去路:“有人在当朝贵妃的丧礼上披红挂绿,你这个做孝子的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张儒暗暗咬了咬牙,朝不远处一直跟随护送的一个锦衣卫缇骑使了个眼色,那缇骑快速跑到他面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张家让人把门口的红灯笼给摘了,贵妃娘娘的葬礼,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张儒淡淡道。

    万天却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张儒的把柄一样,用力拉扯了对方一把:“好啊,我说你怎么能对这样的场景视若无睹,感情你跟这家是有关系的。不行,不能走,今天这事,要是不给我万家一个说法,我就去陛下面前告御状。”

    张儒懒得跟万天做交缠,扭头平静的朝万通问道:“他的话,是否代表万家?”

    万通思忖片刻道:“他的话虽然不能代表万家,但是这事,必须要给万家一个交代。”

    因为姐姐过世,万家在京城的产业有很大一部分被人盯上,不管是田产还是店铺,总有些不开眼的人来找麻烦。

    这段时间万通可以说没有一旦空暇时间去打探些什么,他知道嫁给太子的人是张窈夭,却不知道张窈夭的娘家,就是这个挂着红灯笼的宅邸。

    张儒点点头:“停灵,等着!”

    那锦衣卫缇骑看形势不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马上一个箭步上了台阶,十分粗暴的用绣春刀刀鞘拍打朱漆大门。

    “谁啊!催命呢!”一个穿着粗麻衣的小厮有些不耐烦的将大门打开,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名叫张富贵的缇骑本是辽东千户所一名普通的锦衣卫,因为跟着北镇抚司一帮子不要命的家伙混了些时日,有幸跟着来了北镇抚司。

    北平比辽东要好很多,至少这里的生活比辽东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也很感激将他带到北平来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儒。一心想要帮张儒办点事,可张儒麾下的能人实在太多,他一没又独门技艺傍身,二没有绝世武功护主,所以他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愿意放过。

    进入北镇抚司的时间虽然不长,跟在姜伟身边的时间却不断,所以他将姜伟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了九成九。

    心知大人已经因为此事生气了,他对那小厮自然没有好脸色,趾高气扬地道:“让你们家赶紧把这些大红灯笼和绸布摘了,贵妃娘娘驾鹤仙去,你们竟然还敢披红挂彩。”

    小厮乜着眼看了外面的仪仗一眼,不屑地道斜眼看向张富贵:“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宅子就敢往里面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富贵一脸森然:“我乃锦衣卫北镇抚司校尉张富贵,一切奉命行事,管你是谁的宅子,一刻钟时间内,若是不将所有红色的东西摘了换成白色,休怪某不客气。”

    小厮用力将大门拉开:“来来来,让小爷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自家老爷水涨船高,连带着这种看门小厮的心气都提升了不少。要是往日张富贵说出自己的身份,这小厮说不得得立刻跪地求饶。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家的小姐已经是东宫正妃,他家老爷也是鸿胪寺卿,说起来,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说他这将来国丈门前的门子,也得是个六品官吧!是以,他根本没将张富贵放在眼里。

    张富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家大人的脸上阴沉得都快要滴水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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