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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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瘦丑不啦叽的,你还喜欢他?”
情岫眨眨眼:“没有啊,九虎相公现在已经不吃肉了,身体照样很好。”左芝嗤之以鼻:“哈!我哥的话你也信,上回他还偷偷带着团圆去我家找肉……唔!”
团圆赶紧塞了一块米糕进左芝嘴里:“小姑姑你尝这个!”小家伙使劲冲她眨眼,暗示她别说漏了嘴。情岫好奇:“九虎相公去你家找什么?”左芝顿觉失言,赶紧收口:“没啥没啥,就是找我啦……嗯嗯,嫂子你言之有理,我不该吃肉,绝对不该!”
情岫眉开眼笑:“就是嘛,你家沐乘风也吃素呢。”
这句话钻进左芝耳朵里,她仿佛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抓不住紧要的地方。一闪而过,便抛诸脑后了。
午时过后团圆有功课,没了她左芝玩不起劲,便跟着情岫四处溜达。绕过前面的庭院,走进仿照野外山谷地势建造的后园,一眼瞧见座简陋草棚,然后四周有潺潺溪流、参天树木、不知名的野花……以及一群飞禽走兽。
高挑的仙鹤单脚站立在溪水中央,正在用细长的喙梳理自己洁白的羽毛。而身带梅花的野鹿不时左右穿梭,跳跃着寻找鲜嫩藤叶。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树底下一座小山似的东西,浑身黑毛体格巨大,胸口缀有一道白色,正懒洋洋睡在那里打瞌睡,磨盘大小的脑袋边还有块没吃完的蜂巢。
“嫂子,”左芝害怕得缩在情岫身后,扯扯她袖子,“那头……熊,凶不凶?”情岫含笑安抚她:“吱吱你不要怕,它脾气很好,九虎相公还骑过它。咱们进屋说话吧。”
净室清雅,用博山炉爇沉水香,香烟缕缕直透心窍。两女燕坐,纸窗竹屋檐下垂柳,小几上清茶一壶。左芝看着正在努力学习针线的情岫,忽然明白为什么打小就不可一世的左虓,竟然甘愿屈尊做个入赘的驸马。
情岫单纯,非常得单纯,甚至有些傻气。你说什么她信什么,缺心眼好糊弄,同时又很恬静乖巧,不胡闹不惹事,对人也是一心一意的好。
相比之下,左芝自己都觉得自己刁蛮极了。她小气多疑,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而且霸道、任性、闹腾。可就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左芝,居然嫁给了全天下最无可挑剔的男人。
她不禁有些糊涂。她喜欢沐乘风在情理之中,很多女人都喜欢沐乘风,可是沐乘风喜欢她么?如果喜欢,又是为什么喜欢?
“吱吱你帮我看看这个。”左芝的思绪被情岫打断,眼前过来一个香包。情岫吮着被扎破的手指头,皱眉道:“是不是很丑?”左芝看了看,道:“还成。哎呀怕什么,这可是你亲手做的,我哥敢说一句不好!抽死他丫的!”情岫羞羞地笑:“你不要给九虎相公说呀,我要给他一个惊喜。下个月我们就成婚六年了。”
左芝惊叹:“都这么久了!咦?不对啊嫂子,我怎么记得哥哥带你回家的时候是初夏?当时你俩都已经成过亲了。”情岫大大方方解释:“九虎相公说那个不算,因为成婚那夜没有洞房。他说要按洞房的日子算。”
还有这档子事?左虓竟然也玩起了正人君子坐怀不乱那套?左芝讶然,遂问:“洞房花烛夜我哥他居然没碰你!他脑子进水啦?后来呢,你们为什么隔那么久才……那个?”
情岫抿抿嘴:“因为我想学啊,就叫九虎相公教我了。当时我都悄悄哭了,因为好痛好痛,我还把九虎相公的肩膀都咬出血了。吱吱你有没有哭鼻子?我听说洞房的时候多数女孩子都是要哭的。”
“我……”左芝难为情地垂下脑袋,撅嘴扳着手指头,声音细细如蚊蝇,含糊其辞,“哭倒是没有怎么哭,但是我……”
“我把木头……踢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_^@)~
☆、第十五章 一鼓作妻
忆当年,洞房花烛。
虽然迎亲时是男女颠倒,不过拜堂之后却还是按着规矩来,新嫁娘回房等待,新郎官留在外面招待宾客。左芝对此事倒也想得通,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且让死木头出去招呼乱七八糟的人,她正好趁机歇歇脚,骑马骑得腿根都痛了。
侍婢前来伺候更衣,左芝脱下繁厚沉重的宫装,一转眼看见莺儿捧着条红绸裤,两条裤腿之间还开着缝,活生生奶娃尿裤的样式。
左芝皱起眉头数落:“偷懒的坏丫头,做工都只做一半,裤子这样你叫我怎么穿?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莺儿委屈解释:“小姐,成亲时穿的喜裤本来就是这样的……”
左芝不明白:“为什么?”
“郡主,让老身来慢慢告诉您。”旁边一个有经验的喜娘插话,笑纹皱起,“自古以来人生大事有两件,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咱们大人贵为副相,朝堂之上早已名声鹊起,故而头一件大事算不得什么,大人也不稀罕。所以,当下紧要的是这第二件事,千万出不得岔子,定要十全十美才好。”
喜娘奉承道:“郡主您是黄花大闺女,咱们沐大人也向来洁身自好,您二人端的是天造地设,再也般配不过。不过这洞房夜若两人都是初次,恐怕……”喜娘故意顿了顿,掩嘴直笑,“恐怕会像鸟窝里的小雏儿,虽然有翅膀和羽毛,却飞不起来,又或者刚扑腾两下就摔到地上,煞了风景,如此就不美了是不是?”
左芝成婚前也瞧了几本春宫,大概懂了喜娘的意思。她脸颊红扑扑的,咬着唇问:“你的意思是……担心我们不会?”
“也不是怕您不会,不知郡主听过一句话没?情不自禁。”喜娘索性咬着左芝耳朵低声道:“男子一激动往往会把持不住,精气神儿立马就泄了。您穿上这喜裤,一来是避免头一回做这种事尴尬,二来也是为了让男人别被刺激狠了早早投降,尽量持久一些。”
喜娘年纪大了,经历多的事也多,说这些话倒也不怕臊面子。左芝微微脸红,其实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不大懂什么久不久的,只晓得懵懂点头:“嗯。”
换了衣裳用过米粥,左芝把伺候的人都遣出了房去。她坐在床头等沐乘风,双腿紧紧闭拢,怎么坐怎么不自在。
“唉——”
左芝长吁短叹的,总觉得腿缝间凉飕飕,想找个什么东西遮住才好。这时,外面响起莺儿的声音:“姑爷。”
沐乘风推门进来,左芝急忙理理裙子翘起了二郎腿坐好。弹指之间,沐乘风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挑开了盖头。
她还是有些娇羞的,含笑抬眸望了他一眼。沐乘风眉眼中央神色淡淡,不似一般儿郎成婚时的喜悦,嘴角也未挂着笑容,只是些许酒气上涌,脸庞稍稍泛红罢了。
左芝也不介,他素来冷清惯了,要是此刻咧嘴大笑才会把她惊着。于是她主动唤道:“木头,啊不对,相公!”沐乘风眉心微动,紧绷的嘴角松了松,方才生硬地吐出两个字:“娘子。”
“诶!”左芝欢快地答应,笑着指桌子上的酒,“快把合卺酒拿过来喝了,然后就可以睡觉了。哎哟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
守在窗外的莺儿听见这个“死”字,脱口而出:“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吐掉!”左芝气没料到还有听墙角的,气不打一处来,吼道:“给我滚!谁准你们偷听!”
一群好事之徒赶紧拖着莺儿走,莺儿还要喊:“小姐快吐口水……呜!”惦记着吉利与否的莺儿被人捂住嘴拽出院子,这下左芝耳根子清静了,催道:“木头快点呀,咱们把该办的事办了,速战速决,再好好睡个懒觉。”
哪知沐乘风转过了身,却不是要去端酒,而是从墙角掂起痰盂,放到左芝面前,道:“吐一口。”左芝茫然:“为什么?”沐乘风一本正经沉眸敛眉举着痰盂:“不吉利。”
原来死木头还信这些呢。左芝暗地里笑了一番,乖乖含了口唾沫,“噗”一声吐进痰盂之中,“这下行了吧?”沐乘风点点头,把痰盂放回原位,又净了净手,接着才端来酒杯。
左芝双手捧杯,正想站起来与他饮一杯交杯酒,忽然觉得腿根凉幽幽的,赶紧又一屁股坐下。沐乘风瞥见她细小的动作,问:“作甚?”左芝咬住唇有些羞赧,“没什么……木头你坐下,坐我旁边。”
她拍拍床沿,沐乘风顺从地坐下来,两人侧身相对,可就此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动作。左芝看沐乘风木讷如斯,主动牵起他的手臂与自个儿胳膊相绕,然后举杯在手,笑呵呵道:“这样就是交杯了。木头,喝吧,喝了咱们就永远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她一饮而尽,沐乘风却凝望她好一阵,静若镜湖的眸子中眼波微动,说不清是什么情愫在流滚翻涌。
须臾,他也缓缓把杯沿放到唇边,徐徐饮完这杯有些辣有些甜,极度醉人心房的合卺酒。
“铛”一下,左芝喝完酒豪迈地把杯子一扔,继而两只手臂都环上沐乘风脖子,如藤蔓般缠着他,嘟嘴索吻:“木头亲我一个,就像以前那样。”
沐乘风板着脸,缓缓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如蜻蜓点水般疾速落下点到为止。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在别扭着什么。
“我也亲你一个好不好?”
左芝话刚出口,人已经扑了过来,径直按住沐乘风啃咬他的嘴唇。珠贝般的牙齿磨在他唇上,又酥又痒,还有一丝丝疼。沐乘风搂住了她的背脊,身子后仰仿佛招架不住,于是躺了下去。左芝趴在了他的身上,红裙撩开露出底下的红绸裤。
合卺酒里有些催情的东西,左芝此时有些口干舌燥,她亲吻一会儿抬头,眼眸迷离地看着清醒依旧的沐乘风,用手指头勾勾他的腰带:“木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哦,要听我的话知不知道?”沐乘风眼神清明,呼吸却重了几分,抿住唇点了点头。
“嘻嘻,”左芝拿脑袋在他颈窝蹭蹭,撒娇道:“你要对我好,嗯,我也会对你好的,对你爹娘好,还给你生小木头。我好羡慕哥哥,团圆都那么大了呢,如果当年你跟我成亲,我们的孩子会跟团圆差不多年纪……”
不知是不是酒有些烈性,左芝仿佛醉了。沐乘风默默听着她说醉话,一开始既不搭腔也不动作,就这么静静躺着,抱着她。
左芝含住他耳垂舔了舔,带着憧憬与忐忑热情邀请:“你还在等什么,来呀……”
沐乘风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抱着左芝的臂膀倏然收紧。她忽然一阵晕眩,回过神来已被他翻转过来,压在身下。
心跳噗噗,左芝额头都滴下不知是冷是热的汗水。她下意识手捂胸口,十指死死抓住了衣襟。沐乘风倒也没去扯她衣裳,而是掀开裙子顺着小腿爬上,摸到了薄薄的红绸裤。
他的鼻尖蒙上薄薄的汗珠,大概是也有些发热。于是他扯开衣领,露出一抹平坦结实的胸膛,左芝盯着眼前的那片麦色,只觉得愈发燥热起来。这时,沐乘风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大腿,不慎摸到绸裤上的开口,登时一顿。
“怎么……”
左芝怯怯垂下眼睛,却见沐乘风跪立在上,低着头微微蹙眉,正盯着她私密的地方看。表情十分严肃。她害羞地想扯过裙子遮住:“别看啦……”
沐乘风一把按住她的手,敛眉又盯了片刻,忽然拾起枕边的白色锦帕,垫在她双腿之间。他抬起眸子,迟疑地问:“你……尿床?”
乍听此言,左芝顺口回答:“没有啊,我都多大了,怎么还会尿床……”电光火石间她顿时反应过来,气得一腿蹬上去:“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沐乘风始料未及,差点踉跄摔到地上,还好扯住帐子才没有落下床。左芝气呼呼爬起来,把裙子往腿上一盖,脸红脖子粗地说:“呆木头!那是、那是……别人成亲都要穿的,不知道就别乱说,没见识……傻木头!呆子!”她羞得满脸通红,都不好意思看他,捂住脸咕哝,“呸呸,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洞房了……”
沐乘风凝神思忖片刻,很快就想了个明白。他重新过去抱住左芝,就如拿个软绵绵的棉花枕头那般轻巧,把她捞过来圈在身下。他试着解释:“我以为……是我想错了。”
“就说你是块木头。”左芝小声嘀咕埋怨,还羞赧得不敢看他,“你以为我想穿这个呢,是喜娘怕你太激动,还没……没那个就、就……那个了……”
“不会。”
沐乘风清冷的声音还飘荡耳畔,左芝突然觉得一阵剧痛,有什么硬物贯穿了身体。
“啊!”
她不禁痛呼一声,牙关紧合都把嘴唇磕破了。
他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她怎么没有察觉!
那个玩意儿怎么突然这么硬!
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啊啊啊啊啊!!!
“痛死了木头!”左芝吃痛,扬手狠狠打在他身上,眉眼鼻子都皱成一团。沐乘风不吭一声,又是用力一耸,便再侵入半分。听着左芝痛苦的嗷叫,他不仅没有安慰之语,甚至还张嘴咬上纤细的香肩。
“嗷——”
一痛未去又添一痛。左芝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气得昏了头,一巴掌拍上沐乘风的背脊:“你竟敢咬我!”
终于,沐乘风可能察觉到此时咬怀中娇人是不恰当的行为,于是乎松开了口,撑起身子凝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