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小天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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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官平嘴角血迹殷然,已经昏死过去,这就手指疾落,连点了他四肢八处轻穴。
这时杜东藩、风从虎、祝南山、苟啸天也及时住手。
向成龙朝风、苟二人挥了挥手,三道人影同时疾快的退去。
杜东藩朝祝南山笑了笑道:“可以了,你抱着他,咱们快些走吧!”
祝南山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点点头,俯身抱起上官平身子,两人一路朝山径上奔去。
黝黑的夜色之中,疏林间,正好有一座小庙。
祝南山在泰山脚下住了几十年,附近百里的地理自然极熟,他抱着上官平一路奔到小庙
前面,右脚抬处,“砰”然一声,把两扇山门踢开,急急奔了进去。
杜东藩却并末跟入,就在小庙前一方大石上悠闲的坐了下来。
小庙的小天井中,草长及腰,隐然是一座荒废号己久的庙宇。
祝南山把上官平放在石阶之中,然后动手把上官平腰间斩云剑解下来,老实不客气的挂
到自己腰间,挺了挺腰,这一瞬间,他脸上神采飞扬,踌躇满志,虽在黑夜,但顾盼之际,
俨然已是货真价实的东岳派掌门人,嘴角也不禁绽出了微笑!
但他只是苍茫四顾了下,放到上官平身边,然后双手扶着上官平身子,让他坐起,再以
一手按住他背后“灵台穴”上,缓缓把真气度了过去。
那知真力一吐,忽然发觉手上一震,被弹起一寸多高,心头不禁大奇,暗道:“这小子
伤得如此之重,难道他内力还没消散?”
心中想着,再度运起功力,朝上官平“灵台穴”穴上按去,手掌按下,又被震起一寸来
古同。
只听上官平口中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眼来。
祝南山脸上流露出一片关切之色,凑近身子,低低问道:“掌门人,你觉得如何?”
上官平目光散漫,吃力的道:“在下……真气……好像散了……胸口很疼……”
话末说完,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他真气痪散之际,中了向成龙一记“破天掌”,胸骨已被震裂,伤势原极沉重,但
他自小练的“紫气神功”消散得很慢,经祝南山两次运功攻穴,激动他体内真气,才清醒过
来,祝南山扶他坐起,只说了两句话,伤处受震,一阵剧痛,又昏了过去。
祝南山心想:“看来这小子快要死了,自己得赶快问他才好。”把上官平身子放下,搔
搔头皮,一时不知如何才能把他弄醒,一手按在他头顶“百会穴”上,再缓缓把真气度去,
这回却没有把手掌震起,只是仍然有着阻力真气还是度不进去。
这下真把老奸巨猾的祝南山看得一筹莫展,心头更恨得牙痒痒的,切齿的道:“这样岂
不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紫气神功’心法带到地府去了?”
正在懊丧之际,上官平又眼皮抬动,吃力的睁开眼来。
祝南山心中一喜,急忙装出一副悲伤之色,说道:“掌门人,你伤得如此重法,这如何
是好?万一……万一……唉,你正当英年,这……真教兄弟痛心……”
他居然说得滴下老泪来。
上官平喘息着道:“生……死有命,在……在……”
祝南山忙道:“掌门人,你伤势如此重法,本派‘紫气神功’心法,乃是本派历代相传
的绝学,关系本派盛衰,不能到了掌门人这一代就此失传,因此兄弟认为掌门人不妨把口诀
告诉在下,如果掌门人邀天之幸,伤势得以复原,那是最好不过,万一不幸,本派绝世神功
也不致因此失传,不知掌门人意下如何?”
他说得很婉转,但却眼巴巴的望着上官平,流露出不自觉焦灼和渴望。
上官平只是喘着气,微弱的道:“祝伯父,紫气……神功……”
祝南山以为他要说口诀了,急忙凑过头去,应道:“是,是,掌门人说好了,兄弟会记
得的。”
上官平断续的道:“它……只有本……门……掌门人……才能……练……师……叔尚……
在……在下……不敢……私相……传……授……”
祝南山气急的道:“你说什么?你不肯说?”
上官平喘息道:“不……能……”
祝南山怒声道:“小子,你已经快断气了,还不肯说?嘿嘿,老夫……”他猛地面露狞
笑,说道:“在你未断气之前,老夫若是逼不出你心法口诀,老夫也不姓祝了。”
突然右手疾发,连点了两下。这是两处五阴绝脉,他没敢连点五处,是怕上官平重伤之
后,吃不住,他当然不能立时让上官平死去。
何以他方才手按上官平“灵台穴”度气,被上官平体内未散真气把手掌震了起来,何以
这回点他穴道,却并没震起来呢?
要知上官平一身真气正在消散之际,手掌按上去,面积较大,自可被体内真气震起,但
手指点下,只是一缕指风,集中在一点上,上官平体内真气布散全身,自然容易被突破。
上官平身躯突然一震,一双已无神光的目光,望着祝南山,说道:“原来……你……为
了……紫气……神……功……才在我……身上下了……散功……药……物……你……”
他话未说完,身躯剧颤,触动碎骨,但觉剧痛攻心,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祝南山迅快从庙后进找到了一个破木桶,舀了半桶水,朝上官平头脸上泼去。
上官平经冷水一泼,又悠悠醒转,望了祝南山一眼,又闭上眼睛,不予理睬。
祝南山厉笑道:“小子,你还装死,老夫念你身负重伤,只点了你两处绝脉,你再不说,
我就再多点你一处。”
话声一落,果然又振腕一指,点了下去。
上官平已经负伤极重,那里还经得起他点下三处绝脉,三处经络逆转攻心,身子一阵痉
峦,又昏死过去。
祝南山早已有备,把小半桶水又朝他当头泼下,口中狞笑道:“小子,老夫不会让你很
快死的。”
话声甫落,突听身后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说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害人!”
祝南山有杜东藩代自己守在门口,不防有人会在身后说话,心头猛然一惊,要待转身,
已经迟了,但觉腰上一麻,身子已经被人制住。
就在此时,一下抢进来几条人影,只听莺声燕语,含着惊悸的呼声,随着响起:“是上
官平!”
“啊,表哥!”
祝南山身子不能动弹,眼睛却是睁着,这回看清楚了,抢到上官平身前的是两个少女和
一个十几岁的童子,童子他不认识,这两个少女,他都认识,一个是宇文教主的爱女宇文兰,
另一个则是玄女门的冷雪芬!
他作梦也想不到会在如此荒僻的小庙之中遇上宇文兰,不由暗暗叫了声:“这回完了!”
她们堪堪奔近石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叫道:“你们不可碰他。”
这句话,当真比圣旨还灵,宇文兰、冷雪芬快要扑上上官平身子的人,立即闻声刹住,
两张人此花娇的脸上,都流露出无比关切和焦急的神色,回身朝自己身后望来,好像只
有他才能救得了上官平似的。
祝南山心中暗道:“这人不知是谁?”
这答案马上就揭晓了,从祝南山身后走出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青衫儒生,他正是七星会
会主文曲星楚子奇!
那童子急得要哭,惶然道:“楚大哥,大师兄还有救吗?”
楚子奇一言不发,走近上官平身边,蹲下身,仔细察看了一阵,又附耳贴近他前胸,静
静的听了一阵,一张本来清俊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而苍白,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揑碎蜡
壳,把药丸纳入上官平口中,倏地站起身,一下转过脸,举手一拂,两道目光宛如寒霜一般
盯在祝南山的脸上,严厉的道:“祝南山你如何害了我的小兄弟?快说!”
他衣袖这一拂,业已解开了祝南山的穴道。
祝南山方觉经穴一松,但和楚子奇目光这一对,他陡然感到从心头冒起一股凉气,暗想:
“天底下竟有这般使人不寒而栗的眼光!”
“啊!是你害了上官平!”宇文兰身形只一闪,举手之间,祝南山脸上就被重重的掴了
两个耳光。
一面气急的道:“祝南山,楚大哥问你,你还不快说?看我不把你活生生的剑剑分尸!”
话未说完,右手一抬,一道白影奇快无比的缠上了祝南山的脖子,那是一条冰凉白练蛇
祝南山又惊又怕,扑的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姑娘饶命,在下说了。”
冷雪芬看到上官平昏死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头不住颤抖,但楚大哥说不能碰他,她就
不敢去碰他,只是含着珠泪,静立不动。
燕儿用力在祝南山屁股上踢了两脚,说道:“你还不快说,跪下来叩头有什么用?”
祝南山头颈上缠着冰凉的白练蛇,伸长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口中说道:“在下只是奉命
行事,这是黎佛婆的主意……”
“又是黎佛婆!”宇文兰切齿道:“你们怎么害了上官平?快说呀!”
祝南山还是直挺挺的跪着道:“是她要杜东藩和在下在他酒中下了散功散……”
“该死的东西。”宇文兰道:“还有呢?”
祝南山道:“后来要关洛龙虎狗约上官掌门人到固山来,由向成龙出手,用‘破天掌’
把他击伤……”
楚子奇问道:“击中他何处?”
祝南山道:“好像是胸口……”
楚子奇道:“后来呢?”
祝南山道:“后来他又点残了上官平四肢筋脉……”
宇文兰脸色铁青,切齿道:“这三个狗东西,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楚子奇冷冷的道:“说下去,你要杜东藩守在门外,又再如何向上官兄弟刑逼?”
“我……”祝南山望着楚子奇,底下的话那敢说出口来。
宇文兰叱道:“你还不实话实说,我就要小白咬你的眼睛!”
祝南山到了此时,那敢不说,只得嗫嚅的道:“因为………宇文教主答应过,由在下担
任东岳派掌门人,上官平就要死的人了……”
燕儿听得大怒,又是一脚踢在他尾脊骨上,气愤的道:“你才是快要死的人了,你敢诅
咒我大师兄?”
祝南山痛得不敢哼出声来,楚子奇伸手一拦,说道:“燕兄弟,快听他说下去。”
祝南山道:“我要上官掌门人交出本门‘紫气神功’心法口诀,他不肯说……在下……
在下一时气愤……”
冷雪芬尖声道:“你把我表哥怎么了?”
宇文兰道:“快说呀!”
“好个恶贼!”燕儿听得心头又气又急,朝着他兜心就是一脚。
这一脚他是急怒攻心,用上了十成力道,踢得祝南山直挺挺跪着的人,口中“呃”了一
声,凌空飞出,摔落在天井草丛之中。
冷雪芬娇躯一颤,哭出声来道:“楚大哥,这该怎么办?”
楚子奇道:“知道了他们如何下手的就好办了。”一面回过身去,搓着双手,然后在上
官平身上,几处大穴慢慢的推拿起来。
宇文兰、冷雪芬、燕儿三人站在一旁,六只眼睛一霎不霎的只是望着楚子奇双手,谁也
没敢说话。
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楚子奇才收回双手,又迅快的弹落一指,点了上官平睡穴。
冷雪芬道:“楚大哥,好了吗?”
楚子奇直起身,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替上官兄弟解开了他三处五阴绝脉,他
身中散功散,一身功力几乎全已痪散,而且胸口中了一记霸道的外门功夫‘破天掌’,胸骨
碎裂,四肢又被他点残经脉,一时那有这么容易治疗,我是怕他内腑也受到剧震,所以先喂
他服了一颗家师的治伤灵药,先护住他心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得解去他身上散功毒药,
才能再设法替他疗伤。”
宇文兰道:“散功毒药是这两个老贼下的了,他们身边一定有解药了。”
燕儿道:“我去把他们抓进来问问。”
急步奔了出去,从门口挟着杜东藩走入,又转身跑到天井草丛中把祝南山像拖死狗一般
拖了进来。
祝南山虽然挨了他当胸一脚,但他究竟功力深厚,运气护胸,伤的还不算重,他是躺在
草丛中装死,只有这样,才能少吃些苦头,他颈上还缠着白练蛇,更是不敢稍动一下。
楚子奇道:“燕兄弟,你替姓杜的解开穴道。”
燕儿答应一声,举掌重重的在杜东藩身上拍下一掌。
杜东藩身子一震,他方才几乎连被什么人点了穴道都不知,此时倏地睁开眼睛来,看到
石阶前站着的四人,心头登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就拱拱手,正待开口。
燕儿早已飞起一脚,踢在他身后腿弯上,喝道:“姓杜的,还不跪下?”
杜东藩穴道乍解,那有机会闪避,双腿一软,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