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表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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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着口水看了半晌,被我表哥脚脖子都快拧下来了,突然一想不对,绿茶婊已经一股脑跳下桌子捂着脸跑开了。表哥朝我递了个凶狠的眼色,追了上去。
“女朋友?!……你,你女朋友?!你有个女朋友还要结婚?”
“是啊。我跟你说过的啊。”七哥看他俩都匆匆离席,很有些愤怒,“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歌微?他们应该从来不认识她吧!”
“不是这个缘故,不是这个缘故。是……亭林他心情不太好,七哥,这不是个带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好时机。呃,等我空下来举办一场宴会,咱们再重新来过?你看我两手空空什么都没给……歌微带来。”
七哥耸了耸肩膀,眼里透着失望,“我只是想把她介绍给你,你是我弟弟。我们也都没有长辈,按照天地君亲师的顺序,你也勉强可以做我长辈。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感动地拥抱了七哥,然后勉强抱了歌微。大约一刻钟后我七哥强行把我和她拖开。我勒个去她的胸脯可真软,屁股也很翘,啧啧。
但是我内心深处的那个死八婆又发现了一桩很严重的事,那就是在这场不愉快的见面里,歌微一直都用杀气腾腾的眼光盯着角落里的……史八龙。
我把史八龙叫出来,“前几天你跟我说你把一个宫女的肚子搞大了,然后呢?”
“你不是不愿意帮我么,那也没必要知道吧。”史八龙依旧顶着张面瘫脸,但是我可以显而易见地发现他很紧张。我们俩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我会不知道他不停地把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又从右脚挪到左脚是烦躁的表现?更何况他心虚得都不敢正眼看我了。
“说。”我冷冷道,双眼尽可能集中,迸溅出锐利的目光。平常我表哥这么来一下,我就跪下了。史八龙却摇摇头,“斗鸡眼对我没用的皇上。”
我喘了几口气,回到屋里,然后假装摔倒在地,跟在我身后的史八龙立刻扶住了我,我死赖着也不起来:“叫马应龙!把马应龙叫来!”
马应龙很快就来了,干御医这行就要跑得快,否则下一个砍头的就是你。马应龙一来我就好了,他有点迷糊地站在原地,搞不清状况。我咳嗽了一声,挪到他身边,“看那个女的,你觉得怎么样?”
马应龙绯红了脸:“谢主隆恩。”
“你想多了。”
马应龙立刻回复了那张仿佛在福尔马林里浸泡多年的脸。干御医这行,除了跑得快,还有一个特色:找不到女朋友。像马应龙这样职称比较高级的太医,只要负责我和皇后这样等第的健康状况即可,但我是个男的,皇后也是个男的,我和皇后周围也都是男的——表哥防着我呢,漂亮姑娘不知被他藏到哪里去了,马应龙想摆脱单身就要搅基,他研究痔疮多年,想来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而职称低点的更糟糕了,煎药的,成天都对着晒干的中草药,连个花仙子都不可能有,最后都能跟药嘴儿搞上,朕有一阵子还真不敢吃他们的药,直到听表哥说阳精挺补的。外科的则成天对着破碎的人体,再大的欲望都被精密的医学知识浇灭了。麻醉的更惨,成年累月看不到醒着的活人,干个几年就失去了语言能力,跟人猿泰山似的全靠打手势交流,其中幸运得中彩的,就被前头所说的那些煎药医师骗去做了小受。至于帮助宫里人缓解宫斗压力的心理医生,从我爷爷那朝开始,死亡率就超过了就业率,还都是自杀。
所以马应龙如此饥渴,我是很能理解的。但是此刻我只想让他搞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怀孕?”
“四个月。男的。”马应龙只消看上一眼,便得出如此结论。怪不得他们都说马御医瞪谁谁怀孕。
我望着对歌微殷勤比划怎么打马球的七哥,以及站在一边顾自生气的史八龙,一个头有两个大。七哥那么幸福的笑脸,那么闪亮的大虎牙,我一刻都看不下去了。我跟他匆匆道了别,让史八龙去整理车驾,我自己则去后院找我表哥回宫。结果在七王府的水榭旁,绿茶婊靠着我表哥的肩膀哀怨地啜泣,而我表哥搂着他静静望着湖水,看起来很温柔。他平常一看到我就是提枪就上有木有,有木有!
我就知道我这样温柔恭俭让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叫他绿茶婊的!艸!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一回宫,我就把顾亭林调去了工部做侍郎,他刚收拾了包袱,要进宫投奔他的太学同学、当今皇后,一听调令就面露土色,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想来可以在码头那里找个安身之所。他从翰林变成侍郎,明升暗降,工钱是给多了,职称也变成正四品,就是以后成天灰头土脸在码头做包工头,想来过个把月就能晒得皮糙肉厚。呵呵,到时候就去坦桑尼亚做你的绿茶婊吧。
我表哥听说之后眉头一皱,大中午的跑来找我,“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倚在贵妃榻上,简直恨不能在他面前涂指甲油来展现我的胜利,后来一想我是纯爷们,这样不太合适,只好作罢。我表哥看到我这幅样子,面如寒霜,“你把他叫回来。”
“这么快就心疼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表哥挥开我的二郎腿,在榻上坐下,“他刚被人强/暴,又失恋,你居然把他调去造大桥,你不怕桥塌?”
“你分明是偏心!工部就不是六部了?工部庙小就容不得翰林这尊大菩萨了?总要有人下基层为广大劳动人民做贡献,为什么顾亭林就不行?”
“他的才能不在修桥。你把他召回来,户部或者吏部都可以。”
户部吏部,一个收税一个管官,都是肥差,他分明就是向着顾亭林,我真是烦死他了。他平常都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碰到我就嗯,啊,要不就是晚上嗯嗯啊啊,都不带多说几个字的,现在居然为了个顾亭林一口气跟我吵了起来,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这回我也看开了,死也不下诏,有本事你弑君啊,结果他居然取了国玺自己盖了个印,堂而皇之地走了。我立刻吩咐史八龙,以后皇后再来昭阳殿,就把他打出去!见一次打一次!我还不信了,堂堂近卫军打不过个皇后。
史八龙比了个大拇指,“干得好。追求妇女独立和解放。”
“就是!”我应和之后发现有什么不太对,扶了扶额头。看到他的脸,我就想到另一件烦心事,“老实说,歌微是不是你的女人。”
“严格来说不是,第一,我们俩只是偷情,可能连偷情都算不上,我只是经常势弱博取女人的同情。第二,在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前,应该一直都以为那晚上是加热过的黄瓜。”史八龙为自己辩解。
“真恶心……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我不想替你擦屁股,我觉得你自己去跟七哥解释会比较好。”
“为什么我们非得做什么?历史上也过这样的故事,他们什么都没做,结果也很好。”
“你倒是给我举个例子。”
“吕不韦送邯郸姬。吕不韦把自己怀了孕的侍妾送给秦昭王,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鸠占鹊巢,成就千古一帝,这个故事现在又要重演了,大概就在二十年以后,作为重大历史的参与者你就不觉得幸运?”
我让他滚,“我可是皇帝,我才是重大历史的书写者。”
史八龙敏锐地对我进行人格分析,证明我绝不可能成大器,然后又严肃地对我指出,因为表哥的存在,我这一脉的帝系会因为没有继承人而断绝,将要继承大宝之位的将是与我血缘最近的七王爷一系,而七王爷的嫡长子就是他的儿子。他严密的论证让我完全找不到破绽,为了阻止我家被史家篡权,我打算立刻行动,处理掉歌微。
“处理掉她,顺便也把顾亭林嫁过去,是吧?一箭双雕。”史八龙靠在门边对我呵呵两声,满脸不屑,“你真可以去演《绝望皇帝》了。”
我很潇洒地跟他说:“顾亭林和我七哥会不会在一起,看他们俩的姻缘,从今天起,这事儿我不管了,他就是要跟皇后一道,我也双手赞成!我跟皇后没关系,我们不熟。”
史八龙微微点了点头,“你好久没单身了。”
我也松了口气,是啊,朕好久没单身了。
“晚上一起去看蹴鞠?”史八龙掏出两张门票。
我笑。
当我身上穿着蛮族骑射服、脸上绘着匈奴国旗进场的时候,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六岁大婚前。那时候的我就是这样的一条好汉子,每天捧着爆米胖和史八龙一起无忧无虑地看蹴鞠,逸兴遄飞时,还要拿着那种可伸可缩的喇叭呜呜直吹。我们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穿喜欢的球星的外袍,那时候我最喜欢的是七海部的不花剌·斡达哲·瀛台倏,这次匈奴来中原,带队教练就是他,再过几日蹴鞠开赛,我要以东道主的身份宴请他,想起来我就激动得要死。到时候我一定要乘史官反应过来之前,让他在我的皇袍上签名,那真是太酷了!啊啊啊啊啊!
我正高兴着呢,却发现我们的座位旁边挨着表哥和顾亭林。这时候我都已经挤进过道了,还兴高采烈挡在史八龙前面,退出去太做作,不退出去的话我就要跟表哥挨着坐,真尼玛扫兴。表哥他一直在跟顾亭林小声说话,这时停了下来,冷冷地望着我们,我借故去外面买饮料,回来的时候史八龙果然挨着表哥坐下了。
史八龙接过饮料的时候很高兴。这是冰镇酸梅汤,装在竹筒里,用芦苇杆吸着喝,上头还插着一朵喇叭花,在我们这个时代特别时髦,我们以前都爱喝。糖水店开在校场东门,有时候我下了朝还会让史八龙出门买去。所以他高兴是因为我总算也跑了一次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看球么?”
时光如梭,我感叹地点点头:“不记得了。”
“bitch,fuck,fuck,bitch……”开场之前史八龙就这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
为了拯救我的耳膜,我沧桑地与他讲:“你不要生气啊,我跟你看过多少场球赛,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嘛。”这一定是我讲过最煽情的话好么,我自己这么有文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啊!
史八龙用一双死鱼眼瞪了我半晌,嘴里把芦苇杆咬得变了型,“216场。”
我默默地错开视线,转身坐好。
后来整场球赛史八龙都在念叨:“bitch,fuck,fuck,bitch……”
直到国朝进了一枚球,他才兴高采烈地地拍了拍我的膝盖。我想他应该看到我把手放在膝盖上,所以这样做实在有点奇怪,史八龙是不会那么温柔的,他这么温柔的时候只说明他想上你了。“史八龙你……”
这个时候,我觉得肩膀被人点了点,我回过头去,身后的人眯缝着眼居高临下望着我们,表情不齿,我以为是我误会了,讷讷地转身看球。隔壁表哥叫了声喂,我才反应过来是他。他绕过史八龙推了我一把,“晚上要吃什么?”
怪不得坐我们背后的人表情是那样的:表哥一直在安慰身边哭唧唧的顾亭林;史八龙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表哥的手绕过史八龙的腰狠狠戳了我的腰。要是我也会很不齿地哼一声:贵圈真乱。
看我不出声,表哥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晚上要吃什么?”
自从我们成亲后,每天晚上戌时末都要偷溜出宫去吃个夜宵。他现在突然提这个,我没理睬他。他也识趣,后来没再烦我了,只是我整场球都看的没心思。
这场训练赛,我朝和匈奴双方都还没找到感觉,踢得昏昏沉沉,看台上也沉闷,只有隔壁顾亭林在嘤嘤嘤哭泣之余一个劲地在喊:“国安傻逼!国安傻逼!”
因为我朝的国家蹴鞠队队员大多来自安邑,所以我们都简称其为国安。国安也是第一次跟匈奴队正面对决,被他喊了一晚上,等踢完就把他拦在看台下,“你骂谁傻逼!快给我下来!”
顾亭林梗着脖子,很有种的模样,“你们有本事上来啊!”
我朝蹴鞠队二话不说,倾巢而出,顾亭林这下瞬间傻逼了。表哥迎上前拦住国安队长,解释说这人刚失恋,随他去,这种理由当然不被接受,眼看国安要暴动,表哥让我赶紧喊御林军。
“这算什么事,让匈奴人看我们的短?”我瞟了眼顾亭林,“把他交出去道个歉不就完了么。”史八龙偷偷比了个好,“蹴鞠队的爷们一个个龙精虎猛来者不拒,顾亭林这样的江南小爷们落他们手里,不论以哪种形态总要被拆吃入腹。”
我艸,我不看中原足球我不知道啊!
这下我表哥火了,一脚踹开看台椅,指着我的鼻子道,“你有完没完?我问你你有完没完?阴阳怪气算什么样子,有话痛快说!”
国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