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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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良战战兢兢转身,目瞪口呆,见那鲜血从那首领眉间顺鼻梁流下,顷刻间就血流满面。又转身看江萱,只见江萱已经好整以暇的又拾起一枚单刀,正忒眼看剩下的那些黑衣人,更有猫捉老鼠般的笑意。
剩下几名黑衣人个个胆战心惊,相顾骇然,突然一发喊,四下里逃了开去。江萱一呆,倒也没想到这帮黑衣人如此轻易就四下逃散。她正在兴头上,岂能就此放手。立即看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几下翻腾跳跃,已经落在一名黑衣人的前面。那名黑衣人逃跑中已是心寒气馁,那有迎战的勇气,两三招就被江萱一刀砍在脖子上,当即血流如涌,眼见是不活了。听着那骨头细碎的破裂声,眼见鲜红粘稠的血液激涌而去,江萱只觉得一股畅意从发肤毛孔间发散出来,舒畅无比,眉间眼角都是欢笑。她轻身一越,足尖在岩上连点,又笑呤呤的落一名黑衣人的面前。那黑衣人刚听得一声惨叫,正自揣然,见江萱巧笑嫣然的挡在前面,手中单刀粘满鲜血,顿时心胆俱裂,哪里敢应战,立即转身想跑,突然冷风一过,头颈一凉,已是身首异处。
如此杀了两人,其他黑衣人却也跑远了,江萱叹口气,却是觉得没有杀完,有些可惜。想到刚才轻易就杀了那几名黑衣人,又是得意又是欢畅,提刀含笑返回。
史良见江萱杀人如切菜,已是呆如木鸡,又见江萱笑呤呤走来,手握单刀,刀身鲜血不断滴在地上,心里就有些发毛,扶了郑镖头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江萱见史良面露惊恐之意,不住后退,以为有什么不妥,问道:“怎么啦?你可是受伤了?”
史良听江萱问话,这才镇定下来,摇摇头。扶了郑镖头坐在地上,说道:“郑师叔,您先歇歇,我去看看其他师兄师叔。”
郑镖头拉住他,摇摇头,喘息道:“不用看拉,他们都不成了。那帮贼子,一上来就。。。就。。”语气一激动,咳出一口鲜血,叹口气,缓声接着说道:“就用了毒粉,这毒粉及其厉害,当时我们都正处下风口,无人能幸免。中者立即气息不继,功力大减。少镖头他们当场就被杀了,我和你杜师叔苦苦支撑,才撑到现在。”说完,又是一大口黑血顺着嘴角涌出。史良又惊又怒,转头看杜镖头,果然委顿在地,脸现黑色。江萱听闻,忙上前查看,却是已经呼吸全无,想是已经毒发身忙。再查看其余人众,果然是人人毙命。江萱沉步走到匍身在地的司徒少杰面前,犹豫迟疑的轻翻过身体,只见司徒少杰,双目微张,脸色黑青,一道硕大的口子几乎将脖子折断,黑血犹自泊泊流出。江萱心中难过,不忍再看。鼻子一酸,两行热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史良见江萱模样,也知郑镖头所言非虚,哽咽道:“郑师叔,。。。”说不下去,泪流满面。郑镖头强笑道:“你这小子,怎地这么没有出息,居然会哭。咳咳。。。”咳了两声,轻唤江萱,“江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江萱蹲坐在郑镖头身边,黯然道:“郑前辈有什么吩咐,江萱定当尽力去做。”
郑镖头问:“你是我大师哥请来的吗?”
江萱不明所以,摇头。
郑镖头点点头,吃力的从靴中抽出一把带鞘匕首,伸手想递于史良,略有迟疑,转手递给江萱,说道:“江姑娘,烦你将这匕首带到洛阳镖局,交到我大师哥手中。”
江萱接默然接过匕首,定声说道:“郑前辈放心,江萱定会将它交给司徒总镖头。”
郑镖头又微微点头,又吩咐史良,声音微弱“小良儿,你好好照顾江姑娘,定要保得。。。保得,江姑娘周全。”双手紧抓了史良手臂,眼睛直塄塄的看着他,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史良含泪说道:“师叔放心,弟子知道如何做!”
郑镖头听了,含笑微微点头,吐了最后一口气,双眼慢慢合上,松开了双手。
史良抱了郑镖头尸身,跪倒在地,一言不发,泪水不断的滑落。
良久,江萱悠悠叹口气,柔声说道:“小史子,我们这就想法葬了他们罢,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史良听了江萱的话,放下郑镖头的尸身,楞楞站起身。默然四顾,拣起地上一枚厚厚的大刀,选了山丘泥土疏松处,咬牙狠很的用大刀挑起泥土,但见泥土翻飞,史良额头眉间全是尘土,泪水和着汗水粘湿了脸上尘土,满面泥痕。江萱知他心中难过,也不说话,只是帮他挖土。一阵工夫,也挖了一个大坑。史良转身先抱了郑镖头的尸身,顺便一脚踢飞挡在地上那名黑衣人首领的尸体。
江萱与史良将镖局众人的尸体整齐小心的放入大坑中,史良凝视良久,跪在坑边磕了几头,江萱也拜了几拜,这才掩了泥土,做了一个坟包,四周找不合适的树木,江萱顺手取了一块岩石,用刀削了,再运劲刀锋,刻了个墓碑。
史良仍旧是不发一言,冷眼看江萱做这一切。见江萱这几个字刻在岩石块上,入石三分,字体酋劲有力,此等功力远非自己所能想,却也不发问,漠然处之。
做完了这一切,已到黄昏十分。史良恭恭敬敬的磕完头,将郑镖头配刀横放在墓碑前,这才站起身来,沉声对江萱说道:“我们走吧。”
强行搭船
江萱与史良出了峡谷,赶马来到良元渡头,已是灯火初上。两人找了附近的一家酒家,打尖休息。
二人走进小酒家,见昏暗的狭小的店堂内稀稀落落的坐了几桌人。史良与江萱选了一处靠门,稍微亮敞的桌位坐了。史良对店小儿说,“小哥,劳烦,炒几个小菜,两碗白饭,我们吃了好上路。”待店小儿去远,伏在江萱耳边,轻声说:“里桌几人一直在暗中打量我们,只怕有些古怪。”史良坐的位置比江萱好,所以能查看店中情景,且他也时常随镖局中人行镖,这江湖历练比江萱要强得多。
江萱也不回头,让史良取出一锭纹银,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柜台,将那纹银往柜台上一搁,说道:“店家,我们想雇船连夜下洛阳。我们非此地人士,不熟悉船只,劳烦帮忙打点一下。”
那矮胖店老板见那锭白银足足有十两之多,高兴得眉开眼笑,这良元渡虽也算个大集,又是水路中转要地,来往商贾虽多,象江萱这样出手大方的却没几个。忙谄媚道:“姑娘放心,虽然夜间行船甚少,但我们经常帮店中客人打点行船事宜,与船家熟悉,连夜航船也不是什么难事,包你办得妥当满意。”对身旁的一名店伙喝道:“还不快去码头看看有甚合适的船只。”
江萱含笑点头,说:“如此多谢了!”
那店伙忙出店向码头方向去,江萱慢吞吞踱回桌位,眼角余光果然见里桌其中两人起身,跟在那店伙身后。
江萱心中冷笑,不动声色,与史良用过饭,店家亲自过来领了两人去码头。边走边说道:“小人给姑娘雇了新岸老杨头的船,他可是个老水手了,行船20余年,经验老到,又调教了一批好船手。在同行中信誉卓越,备受尊重。。。。。”
说话间,已来到船坞边,江萱长年在边城,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水码头,自然是兴奋的。兴致勃勃的打量面前的船只及周围的景致。这良元码头甚大,依次并列了6、7船坞,岸边大小不一的各等船只居然有十余艘,各船已都点起了灯火,江面上灯光点点,水波相应,影影绰绰。江萱仔细观察,却见停在相临一个船坞的船已解了船缆,起了锚,正在掉转船头,显然是准备要夜航,那船却是比自己眼前这艘船要大了一些。
江萱指着那船问道:“店家,那船看上去要漂亮些,怎地不雇那只船呢?”
那店家笑答:“姑娘看来是没有经常走水路,那明显是私船,非是客船。”
旁边来迎候江萱的水手见江萱明显中意那艘大船,就有些不服气,说道:“姑娘莫看我们这船虽然小些,但是行船却是安全稳妥,船中布置得也干净舒适。只怕航速也不比那船低的。”
江萱却抿嘴一笑,对那水手说道:“话虽不错,可惜,我还是喜欢坐大船。”那水手闻言一楞。
江萱不待他反应过来,拉了史良就往旁边的船坞飞奔,片刻之间已到了坞边,那船此时已离岸有数尺远,江萱带着史良,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船头。
转身这才见到那边一阵骚动,几条身影从那船中窜出,向江萱这边指手画脚,江萱哈哈大笑,做个鬼脸,远远听到传来隐隐的怒骂声,“这鬼丫头,好生狡猾!。。。。”
江萱正得意,背后传来密集整齐的脚步声,江萱转身,只见6名劲装打扮,装束整齐,身挂腰刀的精壮汉子,在船头呈扇型一字排开,将江萱两人拦在船头,人人面无表情,手按腰刀,目光冷冷的看着江萱。
江萱忙定色,双手抱拳,学了江湖上的口吻,粗声粗气地说:“在下江萱,这位史良,我们乃洛阳镖局的镖师,今日只想搭个顺路船,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那四人并不答话,却听见另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姑娘见谅,我们这是私船,不便搭客。”
那四人听到话声,这才两边一分,一名身穿褐色锦衣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江萱见这人四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高,微微发福,圆脸短眉,神色平和,有些象庙宇中的罗汉菩萨,气度不凡。
江萱一见此人就大有好感,心想这样的人应该好说话。忙说道:“大叔,我们有急事要赶夜船,见你们刚好开船,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上来,只盼这时间能赶紧一分算一分。大叔放心,我们在船上一定安分守己,绝不会碍你们的事。最多,我们多加些船钱就是。大叔认为我们该拿多少船钱妥当,只管开口。。。。。。”
那人微微笑道:“小姑娘,有些船不是有钱便能搭的!”
说话间打量两人,看江萱两人穿着寻常,虽然江萱那高扬的发束有些怪异,但看两人衣饰简单,短装结束,倒是寻常江湖人士的装扮。只是,两人的衣襟发梢却粘了不少尘土,更有些点点血斑。那人有些心中怀疑,眼中精光大盛。心想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只怕不能留在船上。
再仔细打量江萱,只见江萱体态纤柔,芙蓉玉面,粉嫩红润。双眉细弯,不浅不淡,犹如青黛。两泓秀目,清澈明亮,仿佛直看到人心里去,让人不敢直视。眼珠轻转,黑亮灵动,熠熠生辉。俏鼻挺拔小巧,小嘴轻扬,犹自在那里喋喋不休,游说解说,模样甚为俏皮。心底就先喝了一声彩,好个美貌的女孩,那绝世容颜倒还罢了,那份清纯娇俏,隐约气势,那才是难得。心中对江萱有了无名好感,心想这小姑娘应该不会是什么危险之辈。
那名唤史良的少年身行略高,体形健壮,浓眉大眼,面色凝重,刚毅。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由得江萱一人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解说理由。
他听江萱那口气是说什么也不肯下船的,眼看船离开岸也是丈远了,心想就这样将两个少年扔下船恐怕是不妥。
沉呤片刻,说道:“小姑娘稍候,待我去禀告我家大公子。”
江萱一呆,樱唇微张,说不出话,心想,看这人的穿着气度,还以为就是船主呢,原来居然是管家之类,啧啧,不可思议。心下暗忖,我本见这船外观平凡无奇,只比寻常客船大了些,以为是寻常商船。原打算管这船行向哪里,他如不是去洛阳,我便逼也逼了他去洛阳。不想看这船主架势,这样的打算恐怕是有些不妥。
只见那人转身走到前厅,推开那两扇折叠雕花红漆厅门,只见一昼浅红灯火从垂地轻帘处泄了出来,照亮了门廊,显见厅内是灯火辉煌,犹如白昼。那人掀过轻绡淡紫垂地丝帘,走进厅内。江萱透过那半透丝帘,隐约可见厅内侍女仆从林立两旁,一锦衣高冠之人盘膝直背,背对厅门坐在一张矮几前。先前进去那管家半跪在他身旁,似乎在轻声请示。
过得一会,那管家又起身出来,对江萱说道:“江姑娘,我家公子念在姑娘年幼,事急从权,也就同意姑娘搭船了。”
江萱笑容满面,说道:“如此真是多谢了。”
那管家又说:“不过,这里面却有些限制。”
江萱说:“大叔但说无妨。”
那管家接着说:“我家大公子日间要处理些许家族生意,不喜外人打扰。所以,江姑娘若想留在船上,须得呆在自己房中,不可四下到处走动,恐有不便。”
江萱一向好动,听了这话就有些面露难色,迟疑问道:“这个,我若是傍晚、日间到甲板透透风,也是不行的吗?”
那管家见江萱眼珠一转,眼光在船身甲板上来回游荡,难以决舍,很是沮丧,那表情模样模样甚是可爱。管家嘴角不由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