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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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嵩心一紧,果然是南诏府出了状况。
只见熊承秣唤过一名亲卫,说道:“把事情原委禀告段大人。”
那亲卫应声是,上前向段嵩禀告了二件事,一是南诏府没有及时征集渡船,情急之下建了浮桥,大军才能及时渡江。二是阻碍军方行刑,借口讯问口供纵容人犯逃脱。
段嵩听得心中苦笑,渡江的事其实他已经知晓,本想好在那事影响不大,凭他的面子,说几句好话也能应付过去。没想到这个愣头青居然去阻拦军方施刑,这不是火上添油么,地方插手到如此地步,熊承秣不发火才怪。
当下沉吟片刻,说道:“大将军息怒,下官初闻此事也是心中大怒,当即就想将这知府查办,不过转念一想,这南诏知府上任时日虽然不长,却是一向处事得体,谨慎周全,更是政绩斐然。正是如此,我才指派南诏府专事负责大军接洽事务。却也没料到会出如此多的意外之事,小弟仔细一想,认为其中必有缘故,是以已经召了那南诏知府前来问话。唔,熊大哥来的正好,按行程来算,那南诏知府今日就会到达昆城。熊大哥不妨亲自讯问一番,也算帮我指点一下后辈。唉,那南诏知府甚是年少,可算我朝少年新贵的翘楚。少年气盛,难免犯错,能得熊大哥这样朝中元老重臣的教诲却是他的福气。”心想,让熊承秣亲自痛骂一通,消消火气。我再从旁说几句好话,或许这事就压下去了。唉,年轻人,多挨点骂也好,省的太不知天高地厚。
熊承秣一听,心中痛骂,果然是老狐狸,我们多年老友也这样塞搪我。哼,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目的无非就是护短,要我放那知府一马。哼,你跟我打太极,我接招就是。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段老弟,你的下属自当你亲自训导,为兄怎能妄加训责。即便军方与地方有所摩擦也该当按朝规处理,我如横加责骂地方官员,未免显得我军方太霸道了些,定会被那帮御史官员参一本。唔,老弟你这不是在害为兄落个不是么。”
段嵩也是心中暗骂,满朝都知道你熊承秣的霸道了,现在却说这样的托词,分明是不想罢休。心下叹息,看来这家伙是不想轻易放过那小子了,否则老朋友面前也不用这样打官腔。叹息一声,说道:“我也不瞒介之兄,这个南诏知府我颇为看重,他也算少年有为,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介之兄能否看在。。。。。。”
熊承秣眉头一皱,打断段嵩话语,说道:“段老弟,我们多年老友,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这南诏知府既然是你的下属,我今日前来就是看在老朋友面上先知会你一声,明日我就将此事上报朝廷,相信朝中自有决议。也不用老弟为难!”又哼了一声,面色有些森严,说道:“延误军机已是重罪,想不到这知府居然还敢横加干涉军务。哼,如此行径若不重惩,日后我大军行动岂不要处处守制于地方。”厉声道:“这等先例绝不能开!”
见熊承秣态度如此明确,知道是难以劝转了。段嵩心中叹息,这小子实在是闯大祸了,这可怎么收拾!正又急又恼,却听得府役来禀道:“大人,南诏知府博泽求见!”
熊承秣一旁听得,眉毛一扬,面上满是冷笑,说道:“哼,南诏知府,来得正好!本将军正想看看是何等人物行事如此大胆妄为!”
段嵩却是心中暗喜,心道,确实来得正好,这博泽才华横溢又气质非凡,言谈举止让人折服。熊承秣虽然桀骜却也是识才之人,见了博泽,说不定会起爱才之心,就此放他一马也不定。当下故意咳嗽一声,面色一整,严肃道:“叫他进来!”
博泽缓步进入大厅,先给段嵩见礼,说道:“下官博泽拜见段大人!”又看向原本大马金刀坐了椅中,面色不善的司马大将军熊承秣。
段嵩说道:“这位就是司马大将军熊承秣,熊大将军!博大人还不给大将军见礼!”看了熊承秣一眼,却见他端了茶盅的手顿在半空中,两眼直盯了博泽,面色有些古怪。段嵩心中奇怪,这人怎么了!
博泽微微一笑,躬身一拜,说道:“南诏知府博泽拜见大将军!”
熊承秣啊了一声,这才醒悟过来,手陡然一动,茶盅晃动,眼见茶盖就要翻转掉落在地。身后的亲兵上前半步,眼明手快的接了那茶盖双手呈给大将军。熊承秣唔了一声,随手接过放在茶盅上,看了那亲兵一眼,以示赞赏。再将手中的茶盅放了身旁的案几上,口中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给博泽回了一礼,说道:“博大人不必多礼。本将军刚听得段大人夸奖大人年少英才政绩卓越,本将军还心中疑虑,只道段大人言过其实,此刻一见才知道段大人所言非虚。博大人果然是气度不凡,难怪段大人对博大人如此赞许。”
段嵩微微一怔,这人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大转弯。难道他说的是讥讽之言,只是这人的性情却不是如此啊。这可有些怪了!
博泽微笑道:“大将军过奖了!博泽不过地方小吏,能得大将军赞赏实是三生有幸更愧不敢当。大将军功勋赫赫,威名远播。不但是我朝元老重臣,为皇上所倚重。更是军中中流砥柱,深得将士拥戴。大将军丰功伟绩博泽耳闻已久,早想亲眼目睹将军盖世风采。可恨博泽官微职卑,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有幸拜见大将军实让博泽欣喜万分,大将军豪情气度果然是名不虚传。对博泽一名普通地方官吏也如此礼遇有加,实让博泽惶恐!”
听得这样一番话,熊承秣面色虽然如常,额头却不免有些微冷汗。赶紧说:“本将军身受皇恩自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微薄之功,不足挂齿。博大人如此夸奖实是让微臣。。。为人臣者汗颜惶恐。”微一沉吟,转眼看了一眼满眼疑虑的段嵩,说道:“段大人,既然博大人前来叙职,本将军不便打扰,就此告辞!”又看向博泽,正想说先行告退。却听博泽说道:“大将军留步,博泽此来正是应段大人之命回报军务接洽事宜。想来将军也接到有关军报,这其中有些误会之处,容博泽向大将军解释。”
熊承秣听了这话,自然是不能走,咳嗽一声,说道:“唔,如此也好。”又看向段嵩,说道:“既然如此,段大人,不如就请博大人坐下回话,这个,大伙也不用拘束!”
段嵩诧异,这熊承秣今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既然熊承秣都这么说,当然不会反对。微笑点头,对博泽说道:“既然大将军一片爱护之情,博大人就坐下回话吧!”
博泽微微欠身应答,“是,多谢大人!”又含笑看向熊承秣,“多谢大将军!”
熊承秣额头冷汗更多,赶紧微微一回礼,“博大人不必客气。”见博泽落坐了,这才坐下。
既然熊承秣在场,艾仲垣一案作为地方事务,博泽也就略过不提,只为渡船一事表示歉意,言辞诚恳自责失察,以至差点延误大军行程。请大将军恕罪!
熊承秣听了,自然是表示谅解,表现得非常大度,说道:“此事既然是另有内情,当也怪不得博大人。况且虽小有波折,博大人却是措施适当,并未耽误大军行程。唔,本将军就不追究了!”
博泽又着重解释了阻碍西军行刑一事,说道:“这批嫌犯,我南诏府已追踪了不少时日,本拟就此顺藤摸瓜将其同伙一网打尽。不想他们犯在西军手里,眼见线索要断,差役情急之下才与大军起了冲突,擅自干涉大军行刑。。。。。。”又赔罪道:“下官御下无方,管教不严,属从冒犯之处,恳请大将军恕罪!”
熊承秣咳嗽一声,面色微整,说道:“唔,既然博大人解释清楚原由,体谅地方官衙查办案子不易。今次之事,本将军也可以不追究。不过,咳,这个,希望今后大军行进中,地方能够配合得更好一些。这个,我也不想再听到有地方官役插手军方事务之事。”看向段嵩,说道:“段大人认为如何?”
段嵩听了两人这一席话,心中早就诧异万分,这熊承秣刚才还气势汹汹,声称对这类行径必须严惩,毫无放人一马的意思。现在突然态度大变,大度异常,事事都不计较了。见熊承秣发问,虽然心中惊奇,但想如此正合我意,实在是皆大欢喜,当即笑道:“这是自然,地方与军方各司其责,互不干预,这点朝廷早有明规。本官明日就再下发一道训令,严肃各级地方官府行为,绝不允许干涉军方事务之事再度发生。”
熊承秣微一迟疑,看了博泽一眼,又对段嵩说道:“能得大人此言,本将军就放心了。不过,这训令就不必发了。此事我军方也不想再提,就此揭过,相信大人也没有异议吧!”
段嵩一听,心中大喜,熊承秣此话意思就是完全盖住此事不着痕迹了。如此一来,南诏府就没有过迹,对博泽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当下由衷表示感谢,说道:“大将军宽宏大量,实让本官感动!博大人,还不快多谢大将军的厚爱!”
博泽微微一笑,起身一礼,说道:“多谢大将军不罪之恩!”看着熊承秣,微笑着说,“大将军果然是想得周全!”心道,这熊承秣不愧是大将之才,心思缜密。此事即便他表示不追究,也会按朝规记档,如被人无意中宣扬了出去不但对领军不利,也算是我开了个不好的先例。此事自然是盖了最好!
熊承秣也赶紧起身回礼,说道:“不敢,不敢!大人言重了!我军过境劳烦大人多日,本将军该当道谢才是。大人不必再多礼,请坐下说话!”。
博泽坐回原位,又才对段嵩说道:“段大人,今日既然大将军在此处,正巧就请大将军为下官做证,下官在艾仲垣一案中谈及的函文查验的确是真。”
熊承秣听得莫名其妙,心道这个什么艾仲垣案子关我什么事?见段嵩疑惑的眼光看过来,当即面露微笑,微微点头。
第 151 章
只听博泽又说道:“下官知道军中常用密函传递军情,对特殊药水的使用很是在行。因此冒昧托人请大将军帐下高人查验可疑文书,日前也得到军中消息证实下官所言。不过按军中律纪,此类报文的发放需得大将军许可,相信大将军也闻报了此事,不知道下官何时能得那报文!”
熊承秣心道居然还有这事么!微笑点头,“不错,本将军已闻报此事,下面回报说是地方官衙委托查验,原来是南诏府的事务。唔,博大人放心,本将军回营就批发此文。”
段嵩一听,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当即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定那艾仲垣重罪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了。嘿嘿,我说这小子一向稳重的,他果然是胸有成竹,早有定夺。恩,这小子确实很有能耐!我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
博泽微笑着向熊承秣道谢,“大将军不计嫌隙,仗义相助,博泽感激不尽。”
熊承秣说道:“博大人太客气了。博大人少年英才,是我朝中栋梁,前途不可限量!能为博大人分忧也是本将军职责所在,大人何须言谢!”
段嵩一旁听得有些发愣,这是什么话,这个熊承秣今日实在古怪得很。
眼见诸事完毕,熊承秣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误会尽消,本将军还有军务在身,也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博泽段嵩两人也起身相送。段嵩心中一转念,对博泽说道:“博大人在此稍侯,待本官亲送了大将军出门,再与大人商谈些公务。”博泽恭声应是。
段嵩送了熊承秣出去,快要行至院门。眼见周围无闲杂人等,段嵩也不客气,直拉熊承秣到一角落处,似笑非笑看着熊承秣,说道:“介之兄原来是博大人的旧识,难怪对他如此客气!”
熊承秣心念一转,微笑道:“这个,倒也不是旧识,只是我在京中时见过他父亲。今日见了他,觉得相貌很是熟悉,又听他自报姓名,这才想起。既然如此,那些事就不便追究了!”
段嵩想,难怪刚才表情那么奇怪,只是这熊承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看来这博泽的父辈不但跟熊承秣关系非浅,而且背景非同寻常。只是,京中也没听过什么姓博的世家豪门啊!心中疑惑,微一沉吟,说道:“熊大哥,按理说我不该当问这个。不过,这干系你侄女的终身大事,就不得不冒昧多问一句了。”
熊承秣有些奇怪,说道:“段老弟,你一向爽快,今日怎么这么婆妈。有什么尽管问就是。既然是关系侄女的大事,我自然是能言则言,言无不尽。”心道,只要你不问他的身世背景,我能说的当然就说,恩,关侄女什么事?
段嵩有些犹豫,迟疑片刻,心道,为了女儿的终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才叹息一声,说道:“小女梦绫你也知道,年纪也不小了。就想为她早点定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