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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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妖说道：“先祖本是太宗皇朝的一名重臣，却醉心于机关器具，那日偶而发现了天门的掌心雷，奇怪天门一族所造机关如此奇特，便存了学艺之心，从此仔细翻阅相关文献，希望能找到天门派踪迹。不想在他细细查探之下，发现朝廷对天门派之事不但是讳莫如深，更奇怪则是朝廷居然也在寻找天门。这掌心雷的威力先祖亲眼所见，绝对不假。”
老道皱眉说道：“真有如此神奇的暗器，实难让人相信！照你先祖所言，这朝廷跟天门关系密切，何以也要寻找他们的踪迹？”
男妖继续说道：“先祖查知这个秘密，更加谨慎小心，惟恐被人查知。但人好奇心一起，便没法阻止，先祖买通的一个宫中执事，一日突然带给先祖一件事物，正是这件事物让先祖结合先前所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说道这里，男妖语气一顿，看了老道一眼，重声道：“那天门派其实是来自天界，而朝廷寻找的天门，则是可以打开天界的大门。”
男妖吐了一口气，不等人发问，又说道：“先祖得出这个结论，自然是激动不已，立即着手寻找天门所在，这才在与江湖人物交往中无意露出天门的秘密。”
老道沉呤半晌，冷笑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恐怕拓拔脱更是故意将天门的江湖传言引导成一个藏宝之地，如此才没有人怀疑他真正的动机。”
江萱则道：“那是什么事物？什么动机？”
男妖低头黯然道：“也正是这件事物，让朝廷有所觉察，最终导致拓拔氏的灭门。”
江萱追问：“究竟是什么事物？如此重要！”
男妖微笑不语，看了老道。
老道冷冷道：“拓拔脱既然察知朝廷对天门之事如此忌讳，以他身为朝中重臣的身份如何会不知回避。只怕正是知道天门如此关系重大，起了异心，这才是被灭门的重点。又如你所说，这朝廷寻找天门，难不成他们皇帝做厌了，非要想当神仙。你这翻话前后矛盾甚多，疑点重重，实难让人取信。”
男妖道：“不错，这天门的吸引力便在于，连九五之尊都可以对天门念念不忘，恐怕这天界繁华奇异，奥妙无穷之处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想，这才让人对此不舍追求。不管当年先祖用意如何，这开启天门已是我拓拔后人的生存目标所在。至于这疑点与矛盾之处，先祖也无法琢磨透彻。不过，先祖相信，只要找到天门，一切谜底便可迎刃而解。”
男妖又说道：“我虽不知道宁兄如何得知天门的传言，但以宁兄的品质，却万不会去偷盗抢劫，做了江洋大盗。这朝廷通缉宁兄，只怕是另有蹊跷。”
老道闻言，心中一凛，心想，这人的话倒有些道理，难道冲儿竟是卷入什么天门传说中，犯了朝廷的忌讳，这才被被朝廷通缉，难怪那帮锦衣卫对缉拿冲儿一事如此紧张。不好，果真如此的话，那冲儿岂不是正处于凶险之中。
想到这里，拔剑而出，直指了漠北双妖，说道：“老道再没有闲工夫听你说什么故事。。。。。”
江萱一惊，拉了老道，说道：“风老头，你干什么？说好了的，听他们讲故事就不杀他们。”突然想起一事，思维急转，问道：“道士伯伯，怎么你杀人不怕官府追究的吗？爹爹和衙役们都说杀人是要偿命的。”
老道又被江萱打扰，不耐烦的说：“我们江湖中人哪里理会那许多，这江湖仇杀，武林恩怨多如牛毛，荒山野岭的杀几个人有什么顾忌。好了，你也不必更多花样。”
老道顿了顿，看看漠北二妖，“我今日不取他们性命就是。。。。”话未说完，被江萱打断，“道士伯伯，你的意思是杀人可以不用偿命了？”
老道想，她哪来那么多废话，答道：“那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只要不是嗜血烂杀，残害无辜，那也就没多大干系。”
江萱松了口气，欢欣展颜，笑道：“这样可就太好，那我一定要做个江湖中人。只是怎样才能算是江湖中人呢？”
老道一呆，“这倒还没有想过，这江湖中人嘛！这个。。。。”同时心里奇怪，难道这丫头居然会喜欢杀人，一丝寒意从心底冒起。
老道不再理会江萱，对漠北双妖说道：“老道今日虽不杀你二人，但也不能就此放了你们。你们自断筋络，自废武功，今日就算是逃过一劫。”
男妖神色惨然，骂道：“臭道士，假腥腥，伪君子。明知我二人仇家满天下，你废了我们武功跟杀了我们有何区别，只怕是下场更惨。你不要认为如此折磨恐吓，我便会将那事物交于了你。做梦！”一口浓痰又重重的吐在地上。
老道哈哈大笑，看了漠北二妖，目光中却有些怜悯，定声说道：“世人痴念，总是难改。你二人到最后虽有悔过之意，仍跳不出人心蛊惑这个无间磐涅。老道做人做得很开心，早就断了什么劳子的神仙念头。你那个什么要紧物件，老道还没有看在眼里。”
男妖一愣，转头问江萱道：“小妹妹，你想不想做神仙？”
“神仙？”江萱想了想，说：“听奶娘讲神仙们都住在天上，他们可以飞来飞去那是挺好玩的。”
“不错，神仙不但可以上天入地，变换无穷，法力高强，更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存。”男妖诱惑道。
“长生不老？那爹爹、弟弟、奶娘、环月。。。。他们也可以长生不老吗？”
“这个。。。”男妖有些犹豫，“只要你能打开天门，应该是可以的吧！”
江萱又说，“不过，打开这个什么天门是不要花很长时间，还要很辛苦的去找？奶娘说神仙变戏法变出来的东西最后还都是要变回去的，而且学习这些变戏法是很辛苦的，奶娘就说神仙们都要历经劫难才能修成正果。”江萱面有难色，“这么麻烦，还是不要当神仙的好。”
男妖哑口无言。
老道哈哈大笑，“小娃娃，看不出来你倒还很有慧根，比老道还厉害，这么小就悟道了！嘿嘿！”转头对男妖喝道：“你死心了吧，连这个小姑娘都能参破，如何能诱到老道。”
女妖悠悠叹口气，轻声说道：“罢了，贼汉子，我们就认命吧！”
男妖脸色铁青，只不作声，咬牙提气，便欲震断全身筋络。突然星空一点亮点落入眼中，男妖一愣。只见那亮点由远而近，速度极快从天际坠下，似乎正是直往这处而来。男妖一惊，口中喃喃道，“难道竟是今日，我，竟是算错了么？竟是今日么？”眼中惊疑不定。
那女妖闻言也有些激动，说道：“竟然是今日么！”言语中居然有些欢欣。
老道见两人神情奇怪，皱了眉，抬头看天。
男妖见那亮点越来越近，已能隐隐见到光圈萦绕。猛然想起，忙叫道：“不好”
老道眉毛一挑。
男妖急忙说，“风掌门，情况危急，我等须得急速离开，迟之恐众人都得命丧此地。”
老道皱眉，抬头看那光圈已过半空，体积越来越大，光圈中甚至能隐隐得见五彩流动。老道毕竟是大高手，心中一计算，即知道事情不妙。也不答话，俯身双手提了两人，对犹自迷惑不解，抬头看天的江萱叫道：“小丫头，快随我来。”
男妖又叫道：“我夫妇早有准备，穿过这密林深处有一藏身之所，当可避过这场灾难。”
老道提了两人，施展身法，提了12分的功力，依言急速穿向密林深处。回首看看江萱，却见江萱身法虽然笨拙，不成章法，但步履轻巧，居然也能勉强跟在自己身后。
老道依了男妖所指，穿过密林深处，转过一个高丘，眼角余光只觉得身后亮光大增，知道情势危急，毫不犹豫跳入前面深壕，果然在右手处发现一个洞穴。男妖在这间隙已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迎风点着了，老道迅捷无比的掠进洞内，江萱紧紧跟随其后。那洞甚是幽深曲折，老道提了两人，带了江萱转了两个弯这才来到一个开阔点的地方。借着火折的微弱光线，隐隐看出这应是两妖平日的休憩之处了，正想吁口气。突然一阵红光顺着洞口直掩了过来，随即轰天震响，震耳欲聋，天摇地动，洞顶乱石直下。突如其来之下，老道、江萱都站立不稳，老道手一松，两人掉在地上。
老道护了江萱，挥手击飞周围乱石，待四周又归于平静，这才发现洞内乱石散落，地面更裂开了一条长缝，蜿蜒直至洞外。
老道提了那男妖，喝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妖本不欲答，但见老道目光如刀，锐利森严，不禁气为之一窒，深吸口起，低头答道：“这，应是天门之匙。”
天门之匙
老道怒道：“什么是天门之匙？”
“要打开天门，必须用到天门之匙。”男妖答道，“自先祖后，我拓拔族几经三代经过无数的推敲琢磨，才发现打开天门的奥秘，便是首先要得到这天门之匙。”
见老道盯了他，又说道：“我自承接家父研究所得，更反复思量计算，终于发现，原来这天门之匙会在100年后重临人间。我推算时日、方位，应是这边城区域，终于于几月前，决心从塞外进关，直到边城，又精心测量，这才确定这准确位置所在。”
说道这里男妖望了老道，“如不是为了这天门之匙，我夫妇二人又何苦冒险从塞外潜回。更为了能确保得到天门之匙练功急切，伤了经脉，也泄露了行藏。否则，你们要想除了我这一害，却是不易。” 男妖又望了望江萱，说道：“想我如功力未损，这位小妹妹的武功虽好，想胜我夫妻二人却是不能。”
老道冷哼不语，心知他这说的倒应不是假话。带了江萱，转身大步向洞外走去。
男妖扶了女妖也跟在身后。
众人来到洞口都一呆，只见眼前一片开阔，大地似乎被平整的削去了一块，深壕已荡然无存，前方一片旷野，灌木成灰，焦木倾地，更有野火在残留倒桓的林木间劈啪做响。一股皮肉的焦味迎面而来，想是林中的走兽也不得幸免。原先一片生机盎然，树木繁茂的密林转眼间已成了焦土。
众人小心查看，那原来密林位置的中央已成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大坑，坑中有一磨盘大小的物体。众人站在大坑边缘，远远看去，那物体通体红透，色泽亮丽，犹如一块巨大的红宝石。
男妖双目泛光，情不自禁，慢慢走近，犹豫片刻，右手轻触在那艳红的表面，只觉得触手圆润光滑，便如手抚缎带。突然，红光骤然暴涨，将男妖裹在一团红雾当中。男妖只觉得气息一窒，眼中最后的余光是自己双手转眼见肉硝骨现，“啊！”一声惨叫声从喉间冲出。
坑边三人眼睁睁看着男妖在一团红雾中瞬间肉硝骨裂，化为齑粉，惊得目瞪口呆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那女妖回过神来，神色迷茫，放声大喊道：“贼汉子，你哪里去了！哪里去了。。。。”喊到后面已是力竭声嘶，泪流满面，哭道：“你才说过要跟我一起牧马放羊，过那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你，怎能如此的说话不算话。你，到哪里去了？”旷野中只有女妖凄厉的哭声。
老道与江萱也心下默然。
那女妖哭得一会，口中喃喃道：“你，你到底舍我去了，你这没良心的，你忘了我说过，生也随了你，死也随了你。” 突然厉声道：“你是丢不开我的。我生也随了你，死也随了你！”跌跌撞撞走进大坑，江萱一惊，伸手想拉女妖，却被老道一把抓住。眼看着女妖一步步走进那红雾，突听得女妖大吼一声，伸掌击出，打在那物体上，砰的一声巨响，红雾更是暴涨，更夹杂嗤嗤异响。
一道白光从那物体中破体而出，向林边溪流直坠了过去。老道心叫不好，抓了江萱就地一滚。一道震天轰鸣，泥土飞扬。一片红雾堪堪从老道和江萱伏身处飘过，随风而逝。
饶是老道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此时也不免心惊肉跳，手心出汗。江萱经过这一连串事件，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心中只是砰砰乱跳。过了一会，觉察未有异动，老道这才拉了江萱慢慢起身，见那大坑已是泥石散乱，红雾散尽，那物体已经不见踪影，想是随那爆炸烟消云散了。
老道心底恻然，结指为印，喧了一声道号。
江萱呆呆的望着那大坑，惊骇莫名，脑中只是转着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要过去，为什么要过去。
天边泛起肚白，晨羲的阳光慢慢的撒了开来。
老道对江萱说道：“小娃娃，我们这就离开呗！我将你送到近处的集镇，你自行回家罢，不要在外面乱跑了，危险的紧。”
江萱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士伯伯，近几日我是不会回家的了。我想去你说的江湖看看，许能见到不少有趣的事物。”
老道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