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倾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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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护送你回总舵吧。”
叶翎枫转头,看向宁初婉,目光竟是缱绻,一望她含水的眼眸,更是不舍。
“恭迎楼主回总舵。”青衣男子身后的百余人突然齐齐的拱手说。
“恩。”他轻轻点头,竟似叹息,“宁节使(职位称呼),蓝护法,你们送宁姑娘回家吧。”
“是,楼主。”宁雨潇和祝青岚恭敬的回答。
宁雨潇看向宁初婉,“妹妹,我们走吧。”
“哦……”宁初婉答应着,视线,却始终无法在叶翎枫身上移开。就这样,分开了吗?可,她本想等他伤好时,再说再见。自是不舍,而,叶翎枫不舍的目光,她亦是看的明白,微微一笑,她轻声,“保重。”
“保重。”他清凉一笑,那般清澈,那般温婉。终是,又要分开了吧,怎不想,带她一起回总舵?然而,与血煞的战争,不知何时就要打响,此时,他身负重伤无法作战,胜负,更是未知,又怎能再次将她拖入险境?
认识她以来,他始终未向她说明他的身份,有时,明明想见她,却不与她见面,只是怕被血煞的人知道,她和他认识。他,是一个不祥的人,认识他,便是惹祸上身,前世,她因他而死,此生,他再不要她,因他受一点伤。但愿,经历了这一次,她不会被血煞的人盯上吧,保重吧,婉,等我铲除了血煞,再与你团聚。
第4卷 一五六、被绑在床上
一五六、被绑在床上
忽觉,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而,短短“保重”二字,又怎能概括那千言万语?总会再见的,那就,留到下次再说吧,宁初婉转身,被蓝和宁雨潇扶着渐渐走远,终是遗憾,终是不舍,她,也终于回头,望见他凝视的目光,只对他莞尔一笑。
他也轻轻笑笑,却见她在视线里越去越远,心,骤然痛如刀绞,他轻蹙眉,强忍着,不咳出声,只是不让她,再为他挂怀。
……
地下酒馆,接近入口三百米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的窗户旁,苍鹭眯紧了双眼,飞快跑下小楼去。
他本将马车停在地下酒馆出口不远处,时刻观察着那里的动静,然而,不久前,他突然见十几个黑衣人涌入了酒馆,然后,就见酒馆里的客人,仓惶逃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了酒馆里的砸墙声,知道里面出了事,怕惹火上身,他便驾车走远,进了附近这座酒楼,在这里,时刻观察动静。结果,那十几个黑衣人进去约一刻钟左右,就全部出来,匆匆而去,而,那些人刚走没一会儿,近百辆黑色豪华马车突然一股脑的驶来,黑压压的排在地下酒馆的入口周围,然后,足足有数百人出了马车,进了地下酒馆。
他心惊时,就见三个人撑着油纸伞在地下酒馆的入口走出来,依稀看得出是两个人搀扶着一个人,但他们遮掩的严实,他丝毫也看不到他们的脸。
那三人钻入一辆马车中后不久,那几百多人也纷纷走出来,各自上了马车,近百辆马车,气势如龙的远去。
苍鹭见他们的马车走远,才敢出酒楼,他要去那家酒馆,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踏入酒馆的一瞬,苍鹭立刻惊呆。有一面墙壁,已被砸开,墙那边,竟然还有间房间。而,周围空荡,确定没有危险,苍鹭才从墙洞里走进去,立刻便望见倒在倒在血泊中的人。
角龙!苍鹭的心剧烈一颤。他,竟然死在了这里。苍鹭走近,确定角龙已死,正在想怎么处理,就隐隐听到了快速而来的马蹄声,于是,他起身,抛下角龙的尸体,匆匆跑出这家被破坏掉的酒馆,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这里。吹响了口哨,不久后,一只信鸽落在他肩头,他快速写下一行字,便放飞了信鸽。
等在原地,等王爷的回信,等许久,却等不到。王爷的事就是再多,可是,看到他的飞鸽传书,也会回的,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王爷出事了?苍鹭蹙紧了眉头。
……
“啪、啪、啪……啪、啪、啪……”信鸽在窗前直扑打着翅膀,江远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去开窗。
那个老家伙和穆雨晴,竟在他昏迷时用麻绳将他牢牢的绑在床榻上!
江远冽拼命的挣扎着,却丝毫也无法行动。是谁的飞鸽传书?是不是,有宁初婉的消息了?江远冽越想越着急,“来人!来人!放开本王!冬霜,冬霜,快来!”
他放声大吼,却无人答应。应该是那个老家伙特意吩咐过不让人来管他吧!
江远冽恨恨的咬着牙,这时,那只白鸽也在窗台,一个劲的啄着窗棂,更令他心急如焚。终于,他低头,用牙齿咬住缠在胸口处的麻绳,用力撕咬,哪怕嘴和牙齿会有一种难受的痛感。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牙缝里,渐渐渗出血丝,但,他还是继续撕咬着,每一下,都咬断麻绳的一小部分……四下、五下,六下……
累的脖子都酸痛,口中,更是血腥味弥漫,终于,他将麻绳咬断,双臂向外一张,便摆脱了束缚,迅速在床榻上爬起来,一把打开窗。将那只信鸽抓在手中。
一定是,有了她的消息,江远冽的手竟一阵剧烈的颤动,拿下第一只信鸽腿上的纸条,眼眸收紧,认出,是苍鹭的字迹:
“王爷,角龙死了。我在那家地下酒馆里发现了他的尸首,那里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到现在我也还没弄清楚。王爷,那面墙被人砸开了,墙后面,竟然还有一间屋子。我找过了,只有角龙一个人,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没有在里面?墙后面果然有蹊跷。不会的!那天,她,一定就在那面墙后面,就算,那天真的是幻觉。他要亲自去那里看看,她,不会死的,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她一定还活着,他要亲自去找,才能找到她……
江远冽团起字条,神情已有些恍惚,呆呆的放走信鸽,他走到门口,用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用力拉门,更是不见一点动静。
门竟然在外面被锁上了!该死!那个老家伙,竟然把事做的这样绝!要困死他吗!
“砰”他恨恨的一拳打在结实的门框上,未愈的伤口又被震裂,鲜血流出,而,他早已忘了痛。
“砰、砰、砰……”他狠狠砸着门,大声咆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天淳,你这样做,不要后悔!”如果,这一次,他再因他的作为而见不到她,就别怪他彻底翻脸!
“啪、啪、啪……”另一只信鸽此时飞入窗中,落在江远洌肩头。
江远冽一把抓过信鸽,扯下那张字条,眼眸,便是一紧:
“王爷,刚刚,属下好像看到宁燕飞回家了。我在宁燕飞院外的树上看到三个人进了院子,中间那个人,看背影很像宁燕飞,我没看清她的脸。但,应该不会错的。”蝴蝶清秀的字迹。
璨眸一颤,江远洌将字条一揉,扔进口袋,稍一犹豫,转身,走到窗前,开了窗户,爬上窗台,顾不得多高,一咬牙,便跳了下去,虽懂些武功,但,由于小楼实在太高,落地时,他身子剧烈一震,腿,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不顾的这些,他快步跑到院中,拉过一匹白马,策马便奔出府院。
第4卷 一五七、拒王爷于门外
一五七、拒王爷于门外
祝青岚和宁雨潇将宁初婉送回家后,只坐了一会儿,放心不下叶翎枫,便匆匆告别了。宁初婉伤的虽重,但叶翎枫将自身大量元气输送给了她,此时,她虽不能剧烈运动,但,生活自理,已不是问题,所以,宁雨潇也并不担心。
坐在椅子上,宁初婉便看到桌上那坛酒,整整一天了,子言当是很担心的吧,隐隐想到他坐在这里,苦闷喝酒的样子,宁初婉又觉愧疚。本来,醒来时就该去找他,告诉他她还平安,可是,她从未去过他府上,而且,此时,也不知他在何处。
“叩、叩、叩……”敲门声此时突然响起。
他,回来了吧?清澈的眼眸骤然一颤,宁初婉轻轻在椅子上站起来,缓缓向门口走去。
“叩、叩、叩、叩……”敲门声又响,此次,已有些急促。
“来啦。”宁初婉说,但,伤还未愈,不能走的太快,依旧慢慢的向门口走。
这好听的声音,他永不会忘,是她,她果然还活着。心跳倏然加速,这个平日里沉稳幽寂的男人,此时,心里,竟翻江倒海。
“吱呀!”宁初婉将门打开一条一掌来宽的缝隙,透过缝隙望见站在门外的江远冽,立刻呆住。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究竟怎样,她才能摆脱他?
透过缝隙,他亦望见了她,这个女人,素面朝天,还是三年前那般柔美脸庞,面无血色,却更增楚楚可怜,孱弱身躯,仿似摇摇欲坠,却偏偏有一种倔傲支撑着,始终站立不倒。宁初婉,就是这个女人,这个,他曾恨过,也曾疼过的女人,怎么,这一刻,他竟感觉这样恍惚,竟好想将她抓住,紧紧禁锢怀里,不让她再溜掉。一时间,他竟愣住。
“你有事吗?”她先开口,用尽所有平静。对这个狠毒的男人,应是很恨很恨,然而,为什么,见了他,她的内心,又完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算了……莫深究了,也总不愿多想,对他的感情,她从来就没有明了过。
漠离的语气,漠然疏远的目光,时隔三年,这女人,对他,竟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倏然,又觉那种久违的烦躁,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愤怒不起来,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竟还在发愣,竟有些,怀旧感。老了吧,听说,人老了,才会怀旧的。
这个男人,衣着凌乱、头发也凌乱,自还是那般好看的怕人,只是,额头上一片淤青却那般明显,双目微红,似曾哀伤,而,他的双手,更是伤痕累累,隐隐还有些血迹。这男人,这样的狼狈模样,却太少见。即使稀罕,她却不想多看,伸手,她推门,想将门的缝隙也关住。
“宁初婉……”江远冽猛然伸手,推住了门,自然的想去抓她,无奈,却隔着一层门,“开门,让本王进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远冽,我不想见你。”她漠然转身,不知哪来的力气,“砰”将门重重合上,上了门押,再也不理会,本是平静的,可,又是因何愤然?用力过猛,震动了身上三处伤痕,宁初婉顿时痛的蹙起了眉,还好,此时,门已关上,她的柔弱表情,那个男人,看不到。
“宁初婉,开门,给本王开门。”江远冽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砸门声。这个男人,还想干什么?既然,他对她,都已恨到三番两次想害死她的地步,他们之间,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宁初婉,给我开门,我说几句话就走。”他吼声传来,命令的语气,略带几分愤怒,如往的霸道。
若不是命大,她都已被这个男人杀死过三次了吧,他对她,是不是还是如往的恨?呵……无所谓了吧,他对她,有的,也从来也只有恨吧。宁初婉不觉间轻轻叹一口气,缓缓走进卧房,连卧房的门也关上,隔了两重门,将他的大部分声音,阻隔在外。该是,清净了吧,怎么,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砰、砰……”江远冽用力的砸着门,伤口迸裂,手上又涌出鲜血,痛的真切,怎么,那个女人的心,就像是铁打的?任他如何的叫喊,如何的用力砸门,也不再有一句回音。
她对他,从来都是避之不及吧。她的心,从来都和他隔着一重重的阻隔,就像此时的他们,隔了几重门,就算他想冲破,她却也不想开门。抑或,是不敢了吧,他也知,这个女人,毕竟,已被他伤的太深。
这个女人,也从未对他有过一点感情吧,虽然,他曾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她的身体,但,她的心,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点。而对她一次次几近发狂的折磨,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她的痛苦,还是她的心?
终于知道,她已不可能再来开门,于是,他停止了喊叫,也停止了砸门,呆呆站在门前,压抑了太多内心的感觉,一抹黯淡的光线,还是晃过眼眸。苍然转身,他走颓然转身,走出院子,走在院外那条马路上,在树下解开马,正要上马,猛的,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眼眸一亮,他转身向宁初婉院子对面那处小院走去。
“砰、砰、砰…”他敲响了那出院门。
“谁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开了门,看到门外穿着凌乱的锦衣华服的俊美男人,登时看直了眼,“额……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江远冽向房间里打量一眼,“你这处院子,多少银子可以卖?”
“什么?”女人一愣。
“我要买下你这出院子,你出个价吧?”江远冽重复一遍。
“我们一家几口,就这一出院子可以住,不卖的。”女人更加疑惑。
“白银两千两,卖吗?”江远冽微微蹙眉。
“这……公子是说真的吗?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跟我夫君商量一下,可以吗?”
第4卷 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