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倾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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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来,沉静脸上,亦是没有一点表情,却出卖了她太多的憔悴。只是,她的情绪,就连自负高明的他,也丝毫读不到。
“铿!”她放下茶壶,抑或,该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皱了眉,便是满脸厌恶。
眼眸倏然被刺痛,那烦躁又不期而至,他皱眉,终将问候的话语全部吞咽下去,声若寒冰,“你今天上午,去了哪里?”
“奴婢今天不舒服,所以上午没有来。”宁初婉顺口便说,反正,对这个男人撒谎,她早已没有了内疚感。
“宁燕飞,你以为王府是你家,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吗?如果每个下人不想来,都说不舒服,王府的事,谁来打点?今天,我要你将王府的规矩抄写十遍,给本王送来。”这个女人,当他不知,竟来骗他,江远洌愤然,而昨晚的事,却只字不提。
将那本书册抄写十遍,呵……当她是机器?然,她漠然点头,只想快速远离了他,“好。”她转身,刚走几步,他却不知何时追来,一把便拉住她手腕。
“王爷,请你自重点,放开我。”宁初婉深深一颤,该不会感到意外了吧,他的无耻,她早计算在内,只是,她却感到耻。
轻描淡写的一拉,他便将她拉在怀中,双臂一收,便将她禁锢,“自重?宁燕飞,昨晚的事,难道你忘了?”
她,柔软的身,竟这般无力,满身汗香,该是真的不舒服吧?抱她在怀,这感觉,竟这般温馨,这女人,雪中花朵般,竟惹他想去疼怜、去爱护,只是,一望她漠然疏离的神情,他便又想狠狠的对她折磨。
怎么,这一切的感觉,都这般熟悉?
“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她挣扎,眉头蹙的很深,又想昨晚,她好想吐、好想哭,而,她只能坚持,将最冷漠的一面,展现给他。
“那,我就提醒你。昨晚,是谁拉住本王,要本王要她?是谁,主动吻本王,抱着本王不放?又是谁,在本王身下,不停的……”
“够了!”她倏然一阵剧烈的颤动,心如刀绞,她狠狠咬着唇,“江远洌,求你不要……再说了。”
“啧……这样说来,你根本就没有忘?宁燕飞,昨晚,是我满/足了你,救了你,你必须要报答我。不然,我就把你缠着要本王上你的事告诉谢子言。”双臂收紧,将她禁锢更紧,怕她溜掉,还是怕她倒下?为什么,这个女人,在他怀中,竟是这般痛苦?又是为什么,他的心,也绞缠的这般难受?
好!是她招/惹他,是她错在先,是她欠了他,是她……命不好,偏要遇见他!一切都怪她!宁初婉咬破嘴唇,终于,漠然看他,“说吧,要我怎么报答你。”
如水的语气,平静的语调,还有那漠视一切的眼神,怎么,又令他烦躁不安,他勾唇邪笑,轻而易举便掩掉那抹苦涩,剩了的,竟只是轻佻,“我要你,做本王的女人(现在来讲,就该称情人啦),就从,现在开始。”
“呵……呵呵呵呵呵……”宁初婉笑,那般凄然,“王爷,奴婢真是佩服你啊,竟然连朋友的女人,都要抢。”这个男人,究竟看上她什么?到底要怎样做,她才能,斩断与他的纠缠?
“我只问你,肯还是不肯?”他低头盯着她,她,咬破了唇,滴血殷红,那般妖娆,他竟想伸手为她擦去血迹,权且忍住,也藏住眼中那抹疼怜,却藏不住那抹期待。
“不肯!”宁初婉声音断然斩下。
他也登时,冷眼如刀,“好,宁燕飞,看来,这件事,你是想让谢子言知道!本王现在就差人叫他来王府,将此事告诉他。”他一手紧搂她腰,一手一拍桌子,“来人”……
“慢!”宁初婉声音一颤,江远洌的眼眸也随之一颤,直逼她眼。
她,眼眸微眯,乱发遮下,却遮不住,她眼眸中那种倔傲与澄澈,与那个女人,太像太像,只是,此时,他都已无心去多想。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谢子言,她不想,也不能再伤,能做的,也只有拖下去了。
嘴角倏然扬起一抹精美的弧度,江远洌笑,邪魅勾魂,“那好,本王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尽早给本王答复!”
“好,现在,请你放开我……嗯……”嘴唇突然被堵住,他竟毫无预兆的吻下来,如往的霸道与邪恶。
血腥味蔓延口中,这般美味。这个女人,他都已等不及想要要她。昨晚,她神志不清,不是她情愿,他想的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好好品尝。
“吱呀!”门被推开,便又搅了他好事,他抬头,愤懑的看着走进来的人,脸上,瞬间笼上一层冰霜。
宁初婉趁机挣扎,却被他搂的更紧,身体紧紧挤压在他身上,这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是心狠。
“远洌,你在干什么?”穆雨晴手提一个包袱,僵在门口。
“你没长眼睛,看不到本王和我的女人在干什么?”他一语出口,便令宁初婉彻底惊呆。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对他妻子说话?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疑惑袭来,宁初婉竟惊呆在江远洌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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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九九、原来,她就是三年前的她!
九九、原来,她就是三年前的她!
“远洌,今天是你生辰之日(今称生日),王爷不肯去雨晴居,臣妾便特意给你做了寿面送来。”穆雨晴竟然平静下来,缓缓的走过来,轻轻放下包袱。
包袱尚未脱手,却被江远洌冷声喝止,“女人,别给本王献殷勤,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现在,请提着你的东西,离开本王书房。”
阴冷的气息直传到宁初婉身上,令她都觉得冷。
“王爷,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怎样,臣妾不管,可是……”
“我们只是表面夫妻,不是?本王在外面怎样,当然也轮不到你来管,现在,在本王面前消失,别等本王翻脸!”他声音更冷。
失落如潮,自是知道他的无情,穆雨晴终是提起包袱,转身之际,怨毒划过眼眸:又是这个女人,那就,等死吧!
……
一间房间里,萧辰在锁好的书柜里小心的取出一摞墨画,望见第一张,便开始出神。
盈盈女子,披散了长发,手捧书卷,静坐窗前,宁静而文雅。好美的女人,痴痴看了良久,他才想起,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取过一只毛笔,蘸了墨,提着笔,他却犹豫着不肯落下,许久以后,他终于咬牙在画中人的脸上点颗黑痣,在脸上描绘出一簇簇乱发,再加涂抹,画中人,竟然这样像今天遇见的那个女人。
萧辰眼前一亮,原来,她就是三年前的她!
再将墨画翻阅一遍,这些他三年前,在王府偷偷画的那个女人的墨画,他一直细心保存。
……
昏天暗地的抄写了一下午的府规,又打扫了院子,宁初婉离开王府时,身体几乎虚脱。
开门,进屋,开灯,宁初婉便看见桌上,几蝶菜肴、一碗莲子羹还有一束红牡丹,她便知,他曾来过,潮湿的心,也隐隐有所颤动。
只是,还隐有些失落与空荡,今天,他为什么没有等她?是,被她伤的太深,还是,别的什么?
原来,她早习惯他的守候,只是,一直未曾去想。
……
晚上,萧辰家
桌上,摆着一桌酒菜,还有一碗长寿面,萧辰、江远洌和谢子言三个大男人围坐桌前。
“远洌,今天是你生辰之日,我们喝个痛快。”萧辰已举起银质酒杯。
“永为朋友。”谢子言也举酒杯。
“呵呵,谢谢。”江远洌端起那杯白酒,三杯相碰,一饮而尽。酒入愁肠,狭长的眸,竟笼上一层忧郁。
三年了吧,他的生辰之日,都是这两个朋友相陪,都快忘了,多久前,美丽的人儿陪他身边,看着她亲手为他做的寿面,笑靥如花,又是谁,在耳边轻语,“风,许个愿吧。”
他勾唇,却不语,只是默默的念,希望,此生此世,和我的蝶儿,永不分开。
“洌,许个愿吧。”谢子言笑,半分认真,半分笑意。
“无愿,来,我们,喝酒。”若是愿能成真,他只许,让蝶儿重回他身边,可他天天都在许,谁来如愿?
“那,王妃呢?你不想让她给你早生贵子?”萧辰调侃。
江远洌眸光一闪,只是无声一笑,举杯,自顾自饮尽。
看着江远洌,谢子言的眼眸,突然暗沉,太多事,他已不愿去想,她,也不让他管不是?今天下午,他本是去接宁初婉的,只是,马车到了王府外,只等片刻,他竟又命马夫驱车而去。
该是不多想了,只是,为何,他的心里,还是这样难受?又是什么,在他和江远洌的友情上,蒙上一层阴影?
……
“叩、叩、叩……”宁初婉敲响了江远洌书房的门,旋即推门而入,就见江远洌倚在檀木椅上,似在闭目养神。
走近,宁初婉将一壶茶水放在桌上,“王爷,你的早茶。”
他眼皮眨动一下,却没有反应。
大清早打瞌睡,这个男人,昨晚又干了什么?又管他做什么?反正,她该做的已经做到。漠然一瞥,她转身便走。
“咳咳……”沉重的咳声在身后传来。
她转身,匆匆看他,却看到他脸上那抹憔悴。眼尚闭着,他却还在沉重的咳。
这男人,病了?心,倏然一阵异动,见惯了他的残冷与霸道,他这般憔悴模样,她却是第一次见到,怎么,这个男人,也有虚弱的时候?又是什么原因,令她心中升起一种关切?
她竟向他走近,试探的在他耳边唤,“王爷,王爷?”
好看的眉宇骤然一紧,他拧起眉头,似在痛苦的梦魇。少见的痛苦表情,竟又令她一阵心颤。她伸手,摸向他额头,眉头便也皱了起来,他的头,这样滚烫,这个健壮的男人,竟在发烧。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烧死了才好。她没有权利,更没有义务去管他,将心一横,她走出书房。
坐在丫鬟房间里,怎么心里,却总是不安。往昔的平静,竟不知去了哪里,她的眼睛,时不时便落在桌上那包黄纸包着的药粉上。风寒未愈,有些低烧,一直未曾断过药。她在药房抓了草药,炒熟了,再磨成粉,带在身边,在王府,用水冲了,就能喝。
约一炷香时间以后,她终于一把抓起那包药,重回江远洌书房。
他,还是那个姿势,死人般没有生气。
悄然走近,她倒了一茶碗温水,将药粉冲好,伸手,她便去掰他的嘴。然,他竟闭的严实。稍一犹豫,她捏住他高挺的鼻子,趁他用嘴呼吸之际,将一小碗药全部给他灌进去。
“咳咳咳……”该是灌的太快了吧,竟呛如他喉中,他剧烈的咳嗽,俊隽的脸,登时憋得通红。
宁初婉愣住,这个男人,不会醒了吧?只想拔腿就跑,然,他剧烈的咳声,不但震她耳膜,令她的心,都感到一阵阵的痛。
怪,只怪她心软,她将心一横,俯身在椅子前,轻轻拍打起他的背。
“咳咳咳……咳……”他咳声渐渐止下。
她也舒一口气,亦放缓了在他后背拍打的节奏,这个美丽的男人,此时,满脸哀恸,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竟是无骨般柔弱,这,可是,她心中那个撒旦般的江远洌?怎么,她的心里竟涌现出许多的关怀?
不!她才不要关怀这个将她全家害成这样的恶魔!
咬牙,她泯去所有情绪,放开这个男人,离开椅子,刚转身,他的双臂却忽然从身后搂过来,两只大手,正好捂在她两胸的柔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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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一百、王爷的泪
一百、王爷的泪
宁初婉登时一阵心惊,红霞火一般烧上两颊。难道,这个男人又是在故意捉弄?可,发烧,怎么是能装出来的?
江远洌的双臂,收的更紧,将她抱在怀里,他却站不稳,带着她,一同倒回椅子上。
“啊……放开我。”她惊叫。
他的唇却贴在她耳边,吐出温热却含混的气息,“蝶儿,我,好想你,不要走,不要……”
蝶儿……又是这个名字!宁初婉深深一凛,心中竟翻涌出一种奇怪滋味。
用尽全身力气,她掰开他双手,在他怀中挣脱出来。要走时,衣角却又被他拽住,她皱眉,一把在他手中扯下衣裳,恍惚间,竟看见他眼角的泪。
“不要离开我,蝶儿,不要走。”江远洌低沉的声音,仿似哀哭,那般伤怀,那般无助。
这一刻,她的心,像被狠狠扎了一下。这个男人,竟也有泪,竟也这样痴情。那个蝶儿的死,和爸爸有关吧,所以,他才会这样痛恨爸爸,这样痛恨她。若是这样,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头脑突然恍惚,又觉一阵眩晕,也许,她也该吃药了。
……
意识稍有清醒,江远洌沉重重翻一个身,旋即“砰”!滚下椅子,摔在地上。
“嗯……”病的不轻吧,竟然感觉不到痛,他爬起来,四肢酸痛,还觉全身无力。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风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