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权女侯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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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准备的,分明是在他来之前,这只茶杯就已经有了主人了。
“无涯不过是出了点小忙而已,将军客气了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还叫宇文公子,未免生疏。”宇文无涯温润浅笑,缓缓坐下,执起桌面上的茶杯,举至唇边,抿了一口,霎时幽深如碧潭的双眸睈地一亮,带着清幽的茶香大赞:“好茶,不想将军竟还有这一手好茶艺。”
阿墨晒然一笑:“无涯若是喜欢,将军府随时欢迎你。”
无涯的称呼让宇文无涯非常满意,嘴角边的笑容不禁又深了几分,老话重提道:“如此自是极好,就不知令妹何时会过来?将军现已功成名就,想必会把家人都接上京吧?”
又来?
阿墨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她就不明白了,她跟他在花家村不过短短相处了还不一个月,大部分时间,她还都是跟葛权混在一起的,怎么他就非得揪着她不放,三天两头地跑到将军来问她,她‘妹妹’何时会上京?还假借葛权的名义说是他这个师傅想念徒弟了,可是据她所知,葛权这段时间奉命出京办事去了,根本就不在好吧!
想到就是因为宇文无涯自那天在怡然居见面后就不时找假口来将军府,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快速地成为朋友,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为好,原本在她盘算了一切利弊之后就打着找机会将宇文无涯拉上贼船的主意,没想到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人家已经自发自动地跑上来,还一副先下手为强的架势。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根基太浅,翻不起大风浪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她除了有秘密武器之外,还有一座大靠山主动贴上来给予她无条件的支持。
墨凌阁成立的背景,注定了它无法在京都的范围内大肆发展,因而此次针对王氏家族的计谋,若非有宇文无涯相助,只怕无法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达到预期要求,而且毫不引起怀疑。
宇文无涯的这份情,她百里墨会铭记于心。
可是对于‘花三丫’的执着,就请恕她无能为了,没办法,阿墨只得再次将说了几百遍的借口又说了一遍,然后快速地转移话题,状似漫不经心道:“无涯不好奇,我要王氏家族在军中朝中暗线势力的缘由?”她深信,以这个男人的聪明,绝不会如王家般认为这些东西是皇帝要的。
“无涯的好奇心向来不重。”宇文无涯也以一副闲聊的姿态,悠然答道。
“哦?”这下阿墨好奇了。
展颜霍然一笑,宇文无涯慢悠悠道:“宇文家只是一介商人,只要有钱赚,任它星辰斗转,山河倾覆,我自安然收钱即可。”
铜臭味十足的话,从这般清流遗世的佳公子嘴里吐出来,阿墨表示她的世界彻底倾覆了,缓了好久的劲,才接受如此令人崩溃的事实。
宇文无涯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下了一个保证,一个让阿墨心安的保证。
他知道阿墨有所求,而且所求非小,极有可能是颠覆山河的大事,但是只要她不损害宇文家的利益,身为宇文家少主的他就保证,宇文家将是她的盟友。
她想不通,她表面上明明只是一支中空的竹笋,宇文无涯为什么还敢下如此大的赌注,而且全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他就不怕连累整个宇文家受诛连吗?
她想不通也就直接问了出来,而宇文无涯给的答案还是那般的简单粗暴:身为一往无利的顶尖商人,他的目光向来很准,从未出错。
好吧!她只能接受这个答案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宇文无涯绝对是真心的。
事情发展出乎阿墨意料中的顺利,而更让她欣喜的自是宇文家这个意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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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然将军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阿墨坐于书案之后,随手翻着手上的一叠资料,在她的前面站着六个人,除了一直随伺在她身边的段子白外,还有身为亲兵队长的野人,各个小队长的黑熊、耗子、飞鹰、猴子。
因为阿墨自到京都后虽然声名鼎盛,但是她的行为却是很低调,除了军营和皇宫,极少外出,要不然,那些时刻关注于她的人一定会奇怪,除了段小白,她的身边几乎很少出现其他的亲兵,那些她的另外十九个亲兵到哪里去了呢?
若是以前同在边境军营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大吓一跳,不是奇怪他们终于出现了,而且眼前的这六个人,不过是短短的时日却全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挺拔伟岸的身姿,刚强漠然的面庞,沉稳坚毅的目光,还有比以前更为冷凝内敛的铁血杀气,无一不彰显着他们在短短的时日内有着脱胎换骨的改变。
“嗯?”突而,针落可闻有书房轻响起一声疑声,六人心中齐齐一跳,目光注视着发出声音的阿墨,只见她翻动资料的手停住,目光停在其中一张资料上,眼睑低垂,看不见她眼底的思绪,但几人却心知肚明,她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发出这个声音。
飞鹰的额上渗出了薄汗,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阿墨却没有开口质问,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翻动桌案上的纸张。
☆、第十四章 私军暗营
看完最后一张资料,阿墨双手交叠在书案上,目光淡然在野人五人面前扫过,刚准备开口,便见飞鹰终于顶不住,啪地一声单膝跪下,垂着头道:“飞鹰知错,请将军责罚。”
“哦?飞鹰何错之有?”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此刻她的情绪。
嘴角一抿,飞鹰深吸了一口气,声单略带着暗哑道:“将军命令我等在梁国境内的流民孤儿中物色身家清白的合适人选作为第一批精勇进入私军暗营,飞鹰违抗将军的命令,擅自将好友赵元加入其中。”
准确地将赵元的资料从那数百张资料中抽出来,阿墨语气不变:“原因?”
“赵元与属下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他被奸人陷害,家破人亡,属下于心不忍,便想相助于他。”
“这是为私,还有呢?”
闻言,飞鹰神情一震,犹豫地看了阿墨一眼,才咬咬牙继续道:“赵元书虽读得不多,但他生性豪迈义气,遍识天下英豪,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他本身练就一身好武艺,有勇有谋,是个可用,可信之人。”虽然这些话是事实,但是飞鹰却说得有些艰难,因为他怕阿墨会以为这些都是他在为帮助好友而找的借口。
但出乎他意料的,阿墨的神情始终如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眼底已有了溢出来的笑意,只是声音依旧不变,却是对着其他五人说的:“赵元的资料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们也是知情?”
“是,属下愿同飞鹰一同领罚。”野人等人齐齐跪下,动作话语整齐划一,想是早已料到此刻。
笑意流泄出嘴角,有些恶作剧的意味,玩够了的阿墨挥了挥手,朝着这几个被她吓坏了的属下,轻笑道:“都起来吧!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
嗯?
野人等人惊诧地看向阿墨,表示他们受到的惊吓更大。
将军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说反话,还是愤怒过头说错话了?
貌似玩过头了,这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
瞬间在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增强这几个人心理素质的训练方案,阿墨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可亲,站起身,越过桌案,微弯下腰,扶起飞鹰,语气温和笑着道:“我让你们从流民和孤儿中挑选精勇,是因为这些人一般来说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贫苦百姓,他们的身家清白,忠诚度能保证,去向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我可没说精勇非得出身是孤儿不可,所谓举贤不避亲,只要你能确定这个人真是个可用且可信之人,为我花家军增添大将,又有何罪之有呢?”
确定阿墨确实不是在说反话,飞鹰双眼噌地亮起来,激动地保证道:“属下保证赵元绝对是可用可信之人。”
“呵呵,我相信,要不然,他们几个也不会冒着被连坐的危险,同意赵元的加入,当然,如果你们有人选,也自举荐哦。”歪着头,阿墨目光瞥向野人几人,笑得有些调皮,严肃冷凝的气氛在她这一笑之下轻松了下来,到底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虽然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但是彼此的感情不变,这么些日子没见,都有些想念了。
唠唠叨叨了大半夜,野人等人突然发现以前的小兄弟现在的将军居然有成为老太婆的潜质,唯有明白真相的段子白表示这才真正卸下伪装后的将军,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
将私家军的组建训练交待给野人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阿墨还是决定让野人他们这二十个亲兵以轮班的方法,偶尔也在她身边做点亲兵该做的事,每两个人三天,没轮到班的亲兵明面上是在京畿西营,其实是到秘密地点训练精勇。
除却墨凌阁和盟友宇文无涯,阿墨的手头上就只有二十个亲兵是她自己积累的力量,太弱了,所以建立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铁血军队是她建立势力的第一个目标,也是最中坚的力量。
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她就立下誓言,必定要让当年战无不胜的百里军重现人间。
京畿西营当年是在百里军的直接掌控下,虽然事隔十年,又经过多次的变动,早已物事人非,但百里家留下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抹去的,虽然她现在还不能表明身份,但在她的动作下,京畿西营会在她行动的时候,完全被她掌控,至于禁卫军就比较困难,毕竟是皇帝的直系军队,兵部就不用说了,里面渗着太多只手了,她只是挂了个闲职,只要动一动,保管立即就能惊动各方势力。
禁卫军不是铁桶一块,她有自信能渗透进去,虽不能完全掌握,但关键时刻也是一个大助力,兵部她从未打算动,只不过却可以利用里面的资源,让她重聚百里家当年在朝中军中的人脉。
她始终坚信,不论皇帝费尽多少心思,都无法完全挖出百里家暗地里埋下的势力,这些都是百里三代人耗尽心血为后代留下的保命符,毕竟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太过深刻。
当年的事情发生地太过措手不及,百里家连反应都来不及,更遑论动用这些暗桩,若非她幸存下来,百里家就真的绝种了,不过话说回事,如果真给了她家反应的机会,也不用动用这些暗桩,光是明面上掌控的军队,就足够让皇帝的皇位坐不稳。
自古功高盖主者危,百里家历经三代,权势滔天,虽然百里家一直很低调,除了保家卫国,从不结党营私,参与皇族纷争,但是一个有能力动摇到自己皇位的家族始终还是会成为皇帝心头的一根刺,更何况当时的百里族长百里凌风,也就是她的父亲还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不仅能动摇到正恒帝皇位甚至包括他子孙后代的秘密。
百里凌风跟正恒帝曾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他对正恒帝很是信任,无论部下怎样劝说他防着点皇帝,他都总是一笑置之,但是转过头,他会将她抱在怀里,温和地跟她母亲聊着道:“百里家已经为大梁守护了百年,或许是时候功成身退了,虽然愧对祖宗,愧对先帝,愧对皇上与天下,但小墨墨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的人生该是花团锦绣,而非黄沙鲜血为伴,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的私心。”
父亲愧疚而又充满着浓浓父爱的话始终清晰地萦绕在她的心头,甚至她还很清楚得记得,她当时在父亲说完这话句的时候就闹了起来,因为她自懂事起,就喜欢缠着父亲练武,看兵书,练兵……凡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一概嗤之以鼻,反而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痴迷不已,而且天赋极高,那时还是小不点的她拿着一本易经阵法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可没少把人给吓坏了,练武一日千里,再加上天生神力,小小的人儿就能以一对三。
那时父亲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只以为父亲不让她再碰她喜欢的兵器兵书,后来还是父亲送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才把她能哄好,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父亲忙碌的动作,才恍然,父亲其实已经准备交出兵权了,只是皇帝的动作更快。
这十年间,皇帝将百里一族在明面上的力量扫得一干二净,甚至不惜动摇国本,现在他又准备对付他心头梗着的另一根刺了,留给她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她必须要动用到这些暗桩。
而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还太小,父亲来不及跟她说得太仔细,所以她一时半会还无法把这些人找出来,但是只要给她时间,就不是问题。
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八月中秋,人月团圆,又是皇帝的生辰,从他这一年来的动作来看,这个生辰宴,就是鸿门宴。
他,也没有时间了。
独站在窗下,抬眼望着孤月高悬的天空,阿墨心里也生出了深深的孤独之感,她的生活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