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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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炎落不敢有异,抱着毛巾坐在床上,还没坐稳就被章栖悦推开,只能坐到章栖悦准备的椅子上,费事的擦着头发。
即便很费事,九炎落也不喜欢在内廷用太监宫女,他觉得这里是家,就该奴役娘子,或者被娘子奴役。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做什么。
“太子今天背了什么诗,给朕背背。”
九炎皇闻言,立即从座位上蹦下来,恭敬站好,需要鼓励的看了眼母后,再受到鼓励后,磕磕绊绊的背了一首简单的五言诗。
九炎落顿时皱了眉,觉得儿子咬字不清,笨的要死,刚想开口训斥,突然觉得背后一疼,一双手正爬上他的肩背,狠狠的掐住他的肉,死命旋转。
九炎落顿时皱着眉道:“有进步,以后继续努力,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九炎皇闻言开心得不得了,得意洋洋的看眼母后,收到母后同样赞扬的目光后,恭敬的对父皇、母后见礼后跟着进来的大嬷嬷离开。
小小的九炎皇觉得他其实背的还不够好,等回去了他再多背几次,一定背的比现在更流畅跟厉害,那样父皇就认为他棒了。
小家伙从未觉得自己父皇如此好过,不愧是他父皇,刚才皱眉肯定是想告诉他让他回去后继续努力,是鼓励他是看中他。
九炎皇牵着大嬷嬷的手,小粗腿忍不住跳跃了两下,可立即察觉出不妥,身为太子怎可如此喜形于色。
于是小家伙抚平自己的衣袍,牵着大嬷嬷的手慢慢的走着。
房间内,章栖悦确认九炎皇离开后,熄灭了靠近珠帘的烛火,屋内的光线便不复刚才那么明亮了,悠悠的烛色火焰照耀在室内,染上了一层床帐的淡紫色,朦朦胧胧的十分温馨。
九炎落立即不讲究的换了软榻,把自己塞进去,宽大的毛巾在手里玩转着,早失了刚才的功能:“你刚才真舍的下手,说,怎么补偿朕。”
章栖悦坐在梳妆台前,散着头发,瞥了他一眼:“本宫懒得理你,你两岁的时候会什么?现在过来要求你儿子,我可告诉你,你训可以不可以拿他撒气,孩子最敏感,万一被人训斥的再也不敢出头,本宫跟你没完。”
九炎落顿时觉得自己‘慈父’形象受到挑衅:“我怎么可能拿孩子撒气。”那是悦儿为他生的儿子,他喜欢着呢,天天忍着父皇的光辉形象都不敢抱,忍得还不够辛苦吗,尽然被这样质疑了!
九炎落觉得自己的仁心受到了最大的藐视:“朕告诉你,朕绝对比你这个慈母更重视他。”
章栖悦重新把发丝简单的梳起来:“那本宫麻烦皇上,下次‘重视’他的时候轻一点,他太小了,经不起您老的折腾。”
九炎落闻言立即从软榻上飞起来,一把捞起章栖悦扔到床上,眼里迸射着掩不住的光亮:“小的不行,朕可以折腾老的。”
说着扑了过去,不管章栖悦怎么软磨硬泡说着好话,求他轻点、让他慢点,就是没听,彻底折腾个够本,把自己受的窝囊气好好的还了一下,才酒足饭饱的倒在床上,嘴角挂着傻兮兮的笑。
章栖悦真恨不得把他踹下去,虽然有些腰疼,但因为最近带皇儿出去运动的时候多,没有费多少力气的她,此刻看起来状态不错。
脸颊红红的,几缕发丝因对方滴落在身上的汗,贴在脸上。
章栖悦翻身,抵着下巴,看向九炎落:“胡国的事,你想怎么处理?如果远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送你赶紧离开。”
九炎落呵呵一笑,伸手把娇妻揽在怀里,因为吃饱喝足,整个人透着懒洋洋的平和:“怎么,不想我出兵。”
章栖悦怎么敢非议他的国事:“没有,只是担心你而已。”章栖悦说着主动揽住九炎落的肩,平复心里的担心,胡国不同白国。
即便在记忆中,九炎落攻下胡国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是不想九炎落轻言对胡国的战事,但如果九炎落觉得时机成熟,她也不会多说。
九炎落摩擦着不消片刻又恢复冰凉的手臂,道:“其实……我没想过对胡国用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说着九炎落自嘲的一笑,揭发着自己的短处:“虽然朕看不起胡国,但是朕不是盲目自大的人,胡国现在虽说不如两百年前。
但到底是极有底蕴的大国,攻下它绝对不能从外因入手,要靠内耗,没有十年布局,即便是朕,也不敢对胡国轻言战事,弄不好,便是两相损耗的下场。”
章栖悦闻言,突然笑了:“你呀,什么时候都不忘高看自己,还两相损耗,你怎不说你直接被吞。”
九炎落也不恼,实事求是道:“你不懂,我是实事求是,我吞它现在虽然不容易,但它吞我更不可能,你夫君我可不是给人当摆设的。”
说着翻身而上,虽然不会再来一次,但想就这么抱着她安静一会,平稳一下。
可……章栖悦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脸色涨红后:“重死了。”
“那好,你压我。”说着一翻身,章栖悦在上,他在下,抱着怀里瞬间有些坚硬的背,安抚的拍拍她:“怕什么,朕是你夫君,压一下怎么了。”
章栖悦闻言,心神动了一下,安静的趴在九炎落肩上,嘴角淡淡的笑了。是啊,他是她夫君,压一下怎么了。
殊不知她曾经为了这一下付出过怎样的代价。
前厅内,王嬷嬷看着一桌晚膳,再看看不敢打扰皇上和皇后的弄巧、婉婷,最后只能让人撤去,换上容易消化的夜宵。
……
翌日,后宫的气氛出奇的诡异,周才人去了朝露宫,从此未归。
这已经够奇怪了,集体‘禁足’几个月的嫔妃竟然出来闲逛了,目光轻蔑的打听了下周才人住处是不是空了,便‘友好’的笑了。
虽然几人对外,依然什么都不说,因为谁也不知道想害他们的人是不是就是没去的几个,如今又去了个身份地位都超人的。
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九人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皇上竟然一视同仁,赏罚分明,还有什么不好的。
既然皇上没有让任何人侍寝的意思,稍不如意了还是人毁家亡的结局,在这座处处美丽,不愁吃喝的宫里,送出去只言片语都是做梦。
她们还有什么好抗争的,安安稳稳的讨好该讨好的,以求升个贵人嫔妃,不是一样站在众人之上。
吴徽微一大早便觉得气氛怪怪的,本来安静的后宫突然热闹的不得了,她在房里都能听到一墙外姐妹的笑声:“去大厅看一下怎么了。”
不一会,侍女回来道:“回才人,众主子在玩游戏。”
吴徽微目光诧异的看向贴身丫头:“那些足不出户的主子们。”
“是。”
吴徽微更觉得奇怪了,她们怎么突然都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睡了一觉错过了什么。
侍女见才人似乎不解,提醒道:“回才人,奴婢还打听到,周才人去了。”
吴徽微闻言突然踉跄了一下。
幸好身边的丫头反应快,急忙扶住了她:“才人,您没事吧?”
吴徽微目光空洞的摇摇头:“没事,没事。”又急忙抬起头问:“周才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就去了。”
小侍女立即恭敬的道:“回才人,前面的回话是冲撞了皇上。”
吴徽微闻言突然心里一阵冰凉,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要怎么过?
她虽然跟周芳菲不熟,但两人住得近她们一起赏过花、扑过蝶,对周芳菲的为人比较了解,她们最后也是看彼此都是相同的人,谁也无法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才不再来往。
这样的周芳菲竟然去了,她一直认为凭借周芳菲的家世和得天独厚的人脉应该能在后宫站住脚,甚至打破现在的僵局,可是没有,她竟然因为冲撞皇上如此有弹性的理由去了,而外面的人毫不畏惧,竟还有心情玩游戏。
吴徽微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才人做了什么?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
侍女见才人脸色不好,急忙道:“才人,要不要进去歇一会。”
她觉得吴才人思虑太重,有时候应该静下心来让自己放松放松,反正后宫的女子除了皇后都没有承宠,才人又何必天天思虑,不如放心休息,才人们有没有好出身她们当侍女的都一样。
所有各宫的侍女并不如前朝对主子是否受宠看的很重,如今后宫对宫女、太监管制严格,身在不同的等级行不同的事,就算主子再受宠她们也不可能多得到一匹布。
同样的,就算主子再不得宠,她们也不会少领一份月钱,她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服侍主子,让主子舒心,对她们依赖,才能获得爬高一位的机会。
“好,好。”吴徽微的确需要休息,她不止一次怀疑一系列的事是周才人背后策划,如此环环相扣的招数竟然没起到任何作用,还赔上了她一条命。
吴徽微不禁庆幸她没有轻举妄动,以后亦不敢再有任何试探的心思,唯恐不注意成了莫名其妙离开的那个。
另一边,齐云齐贵人,拉着自己云雨双至的好姐妹,神神秘秘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谈不上惊讶也没有唏嘘,完全是小姑娘在讲自己知道的秘密,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梦疏雨见状,松了口气,她们跟周才人不熟,跟其她人也不熟,没事就窝在自己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朝露宫内,王嬷嬷自有她得到消息的渠道,对皇后封锁消息,又没言明对她们亦如此,所以王嬷嬷还是凭借自己这么些年的严谨好名声,拿到了周才人过世的消息。
王嬷嬷意料之中的眉头都没眨一下,又去当职了,她始终认为人各有命,自己不凑上前找人不自在,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什么都是相对的。
进了后宫更是如此,碰到如此绝情的皇帝,更是红颜的悲哀。
……
秋落冬来,皑皑白雪装点着大周河山,九炎落收下了他口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长在嘴上’的少女,直接扔在自家后院没有去祸害别家男子。
用章栖悦的话是,你何必费那脑子,自家地员辽阔,随便进呗。
于是章栖悦悦有幸见到了这位长相舒展可谓是胡国大美人的女子,章栖悦一度怀疑九炎落审美败坏,要不然就是口是心非,但与他相处多年的经验,让章栖悦明白,九炎落是带着对胡国的眼光在看这位美人。
章栖悦觉得九炎落就是有这个毛病,他看人从不把人单独出来看,总是看对方背后龌龊的不能见人的目的。
章栖悦叹口气,为这样的美人束之高阁,没啥感觉,就算对方成了九炎落心中美人也不见得跟现在有什么区别,所以美不美有什么意义。
章栖悦对胡国来的妹妹,因为九炎落的态度很虚伪的外交了下,就扔一边了。
九炎落更没时间记起她,他正不辞余力的给瑞枫叶指婚。
从秋天一直指到冬天,从初冬一直到深冬,每次指婚,都是女方长辈惊讶后同意;瑞王爷扭捏一下顶着压力说回去问问。
然后便是失败收场。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后,凡是有女儿的人家一听说皇上要给瑞世子说媒,立即避如蛇蝎,开什么玩笑,瑞世子摆明了不想娶亲,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谁家肯再送上女儿被他们糟蹋。
所以继皇上后,瑞枫叶成为得罪老丈人最多的贵族。
九炎落顿时怒了,这算什么事,悦儿对你已经死心,你却没完没了不是找死是什么。
九炎落散朝后终于把瑞枫叶叫到机要处,言明自己和皇后期望他早日完婚的事情。
九炎落更是不屑道:“朕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也不管你娶回去是弄死还是摆着,总之你必须给朕娶一个,否则……”九炎落冷冷的一笑:“就别怪朕重用令尊让他出使白国。到时候恐怕对白国有‘大恩’的你,一定能给你父亲带来意料不到的好处是不是。”
九炎落说着哈哈一笑,如一只逗弄猫的老虎,随便可用他座下的位置,轻易击毁敌人。
瑞枫叶一身玄色朝服,头上的朝官还没有取下,神色依旧的看着九炎落:“皇上,并不是所有事你都能如意,当初诱微臣深入,杀害白国皇子,再让先帝在燕京逼迫微臣的未婚妻,是不是非常成功?”
瑞枫叶的笑容很淡,看向九炎落的目光仿佛看一段他悔恨不已的往事,这个他与悦儿一手呵护到大的弟弟,竟然是在两人背后给予致命一击的人!
命运何其可笑,他们当年的兄弟情,他眼中曾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一次次说着恭喜他和悦儿白头偕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