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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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似乎是娘娘请了高人,恢复了一部分百戏文化,让这失传已久的并不广泛流通,却被称之为贵的茶艺再现,不可不说是茶界的一件大事。
屋内,权书函坐在主位上,品着上好的秋茶,随意道:“管梦得也算有本事,能从守备森严的皇宫套出东西,不愧是燕京城闻名遐迩的第一富。”
瑞枫叶似乎在想事情,在管梦得提到贤妃娘娘时他便有些心不在焉,这会更安静了。
柳少爷喜欢接话,他接手章栖典负责宫内安全,对此再了解不过,外人想把手深入后宫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是朝夕宫,朝夕宫是皇上的宫殿不在后宫,宫里的人嘴没那么严,如果银子到了,确实能打听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后宫的嘴管梦得可撬不开,如果被慎刑司的人逮住、让一等功的人报上去,就是千刀万剐的重罪。”
权书函闻言笑了,尤其见柳少顷说的与有荣焉,嘴角淡淡扬起:“我没说你们不尽责,你急什么,只说管梦得有点本事而已。”
柳少顷闻言,急忙喝口茶掩盖自己的尴尬:“我也没说他没本事。”然后又骄傲的挺胸,谁也无法否认,皇家后宫如今固若金汤的程度。
权书函自然不否认,他真切领教过,别说打听贤妃娘娘的喜好会被无缘无故弄死,就是打听丫鬟的起居都是死罪。
皇上出征白国时,权家向冷华宫使力,他们不过派人问了下权妃娘娘是否还活着,那小宫女第二天已经被暴在他们相见的地方,死相凄惨。
权书函当时哭笑不得,一等功的反应未免太快,从此以后,后宫之人不在外人面前停留。见了非后宫之人似一缕烟跑的飞快,权书函便再没打听出过后宫的消息。
所以权如儿的事,他们明知不可为也要做,如果有可能待母亲进宫看望如儿时,告诉她,安享晚年吧,或者他们权家立了大功换种方式把妹妹接出来,除此之外,权家再难对后宫的家人有所助力。
瑞枫叶目光深沉,神情不动,‘贤妃娘娘’她喜欢喝茶,不是因为喜欢而喜欢,而是因为别人喜欢她也懒得狡辩便跟着认为她该喜欢的丫头们喝茶,其实她更喜欢果汁,加点奶的鲜果汁。
如果是夏天,冰冻一下更令她开胃,如果是冬天,要浓浓的雾气,却不能烫口她才会喝的舒心,像个小猫一样缩卷在四季如春的房间里,享受她的生活。
如今他缺席了她以后的日子,早晚记忆会被别人取代,他就像一缕沙在她越来越多的牵挂中,荡然无存。
瑞枫叶想到这里呼吸扎的生疼,想到她能清风淡月的对他笑,能以看熟悉朋友的目光看他,就好似被什么抽离了灵魂,找不到依附的角落。
管梦得殷切的进来,背后跟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派儒雅之风,两撇雪白寿眉,身姿挺拔,仙风道骨。
老者倨傲的进来,乍然看到座位上的权公子,才有了一丝恭敬,以他的身份地位,出来卖艺实在惭愧,年轻时两袖清风,不为五斗米折腰,学识满天下,自认无人能及,不屑从事低贱的行业,不屑为妻、子分忧,以至于家徒四壁,母亲没钱买药,早早离世。
如今老了,妻子重病,在空荡荡的家里看着唯一能观的书房,堆放着年轻时的大作,突然觉得讽刺。
所以在管山主寻茶艺之师时,他来了,老了老了卖一身皮囊,卸一身骄傲,他不悔,只是饮茶者要的是清高的调,他也端的十足,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姿态而不是清高。
但若是伺候权少爷饮茶,老者的姿态绝对不敢高。
一张紫檀木的茶盘摆放在三人之中,紫砂壶内升起袅袅白烟,白玉雕成的小茶童拿着扇子,调皮的蹲在紫砂壶旁,目光专注,小嘴微张,神态惟妙惟肖。
老者的茶艺与别人不同,他多一道洗茶,不是在茶壶内,而是在茶板上,一袭白袍,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透着浓浓的茶韵。
百戏是门巧夺天工的手艺,失传已久,这次是贤妃娘娘无意中提起,皇上花人力物力去了百戏之乡,才寻来一位老朽,堪堪演变了梅形,已经让人震惊。
老者的百戏练了月余,不消片刻在浓浓的茶香中,一朵梅花跃然瓷白的小碗之上,随着旋转的茶水,渐渐凝聚,宛若盛开。
权书函惊叹不已,老者已经沏了第二杯,一个武字悬在古铜色的九鼎茶杯上,被老者恭敬的递给瑞世子。
权书函没有忌讳,惊讶的问:“这是贤妃娘娘寻来的手艺?”
管梦得见小小的一杯茶取悦了权公子,立即道:“回权少爷,据那个小太监交代,这字图是贤妃娘娘自己摸索偶得,皇上也直呼喜欢,说娘娘有雅者天赋。”
其实九炎落非常不屑一顾,一杯茶而已,花大力气摆弄出这么多花样的人,真是闲得没事做,不过贤妃说多重文化的璀璨,才能体现子民安居,人富民强,使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九炎落才勉强能欣赏一二,容那小太监卖了出去。
权书函见过这门手艺,谁家的茶楼不鼓吹一二,只是没见过能如此绚丽的梅花和不错的字体,不含任何外在工具和雏形茶,仅仅是水和普通茶叶,这便比那些趋炎附势者强得多。
“好!观景闻香品味,实乃绝唱。”
老者微动,跪在古朴的茶座旁,云淡风轻的样子为整个茶香增色添彩,更觉的茶香成甜。
权书函是真喜欢。
柳少顷目前从军,把家里的底蕴丢了个彻底,只觉得新奇,尚且不算钟爱。
瑞枫叶一直盯着茶杯发呆,最后不堪重负的放下,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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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哦,昨天吃了两个棒棒冰我要去休息会,疼的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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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的很好,皇子、商谈中的后位、惬意的日子,瑞枫叶想,即便是历代最得宠的妃子也不过如此,皇上依如往常的宠她,让他觉得,想为她做些什么都变得可笑。
权书函看向瑞枫叶,见他神色怏怏,情绪不高,没在说话,垂下头淡淡的品口茶,茶色清雅,口齿留香,却有一丝苦涩留在齿间,细细缠绕。
大概真切的体会过她的相依相伴,笑容缱婘,才会放不开,就如瑞枫叶,他不过是惊鸿一瞥,已在心头映下一个人的身影,更何况从小与她定亲的瑞世子。
“一杯茶而已,瑞世子不品可惜了。”
“茶中自有千秋,何须品才知其意。”
权书函闻言没有再劝,如果劝说管用,何至于如此。
柳少顷即便听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也知道是贤妃那点事,不是他不向着兄弟,而是觉得瑞大哥的伤怀有些多余,章栖悦现在什么身份?
未来储君生母,宫中无一受宠嫔妃,一人独霸后宫,还把皇上控制的死死的,试问朝中百余官员谁能做到,结果,瑞枫叶还在思虑宫中春风得意的她,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即便两人曾经定亲,也已经过去,女人烦人,还是赶紧重新找一个安静过日子吧,省的总不成婚,皇上不安。
柳少顷想起皇上,忍不住心颤的四下看看,他还真怕他,小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窥视皇上的女人,不是找惦记吗!被皇上点击绝对没有好事!
柳少顷放下茶杯道:“权少,你定的谁家姑娘?”自家妹妹知难而退后,据说现在竞争最激烈的是刑部长女和王家郡主。
听说两位淑女几乎要打起来,丝毫没有闺女风范,为了博权书函另眼相待,两人奇招并出,乐坏了整个燕京城,现在全燕京都在期待最后的结果。
好在,没人认为两位贵女不应该,反而觉得如果因此能得到权家公子亲睐几乎是捡来的大便宜。
权书函闻言表情茫了一下,仿佛不知道柳少顷在说什么,过了一会清云淡月的道:“权凭家母做主。”
柳少顷闻言,刚入口茶险些没喷出来:“人家姑娘为了你什么名声都不要了,你就这么一句话?良心去哪里了?”
柳少顷作势指责。
权书函淡淡一笑,娶谁还不一样。
管梦得在一旁听的冷汗直冒,恨不得把自己种到地上,表示没来过,这样的天大八卦被他听去了,他怎么管得住他的嘴,原来权少爷对两位贵女是那样的看法,就是说,谁讨得老夫人欢心谁就能抱得权少爷归?
呸!什么比喻!
但太不可思议了,两位贵女通通用错了力,没往老夫人方面想,却偏偏要捂热一块石头。
柳少顷觉得权书函这样不错,没有‘真爱’就会有规矩,即便有妾,也不会允许妾跃过正夫人头上去,看似无情却有道理在,彼此亦能安逸。
哪里像他家,父亲见一个爱一个,宠女人时,便是那些女人给他母亲脸色看也一样宠爱,弄的家里乌烟瘴气,打哭不断,要多烦人多烦人,所幸他搬了出来,再不用承受那群乌鸦的恬燥。
几人品完茶,相携去三台天跑马。
柳少顷不再为难管梦得,马他自己会挑,不进的有喜欢的,让他先去了。
管梦得不在乎一匹马,巴不得送给柳小侯爷图个乐呵,只是这三人全不避讳他在场,竟说一些才朝中密文或者家庭密事,让他想不听都难。
可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他就是身价再高也必死无疑,所以,柳少顷让他走时,他连客气都没有撒腿就跑。
三人悠闲的奏折,从五台天的茶肆到三台天的马踏浅绿,一路上秋光明媚,野花盛放,放眼望去,波光粼粼,草木茂盛,让人身心舒畅。
在繁茂花丛的深处,曲径通幽的小路尽头,站着位衣衫如飞的女子,绣着画的衣裙卷起,秋风柔软的吹拂着,一浪扫过,美景女子如画。
她见到三人,缓缓的走来,贵女般清雅的长相,让秋香相形失色的高贵,踏着坚软的不乏,如秋日之仙,徐徐走来。
在距离三人六丈外停下,屈伸,容颜不卑不亢,但又恭敬异常,很好的压制了心里的紧张和慌乱,眼前的人是燕京城乃至周国数一数二的人杰。看一眼已觉三生有幸,更何况站在三人面前。
“小女子玉蝴蝶。”说着抬起前襟,忍着泪跪在地上,绣着繁花碎草的衣裙铺开,与地上的花草相映成景。
她如一朵盛放的高贵花朵,又因为名字和职业带着隐约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先生荡漾。为了这一刻玉蝴蝶下足了功夫。
瑞枫叶注意到此人是茶室外遇到的姑娘,当时她不是穿的这身衣服,也比不得现在端庄大方,原以为是名门千金,现在看来原来是燕京最近风头正盛的艺妓。
柳少顷见鬼的看看周围,急忙后退三步,他烦感女人,越美丽越厌恶,玉蝴蝶无疑符合他所有条件。
玉蝴蝶全然不知,只明白这些天之贵胄厌恶她,可她有什么办法,如果她想继续在青湖待下去就要求他们,她现在也不指望能得他们的亲睐,直希望他们能让她活下去。
玉蝴蝶恳切的开口:“三位爷绕过小女子吧,小女子不懂事,惹恼了三位爷!小女子愿意让开青山之路,可……小女子本就是在湖上经营,不在青湖还能在哪里,求爷准许小女子在青湖上,小女子不盛感激,做牛做马报答三位爷。”
玉蝴蝶说完,匍匐在地,繁花绿草间露出女子优美白皙的颈项,处处可怜任君采摘,透着说不出的骚动。
玉蝴蝶已经没有办法,她从事这一行,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这点本事,哪怕这三人当场要了她,不给她尊严,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她也认了!
权书函看眼瑞枫叶。
瑞枫叶莫名奇妙的回看权书函,看什么看?不是找你的?我可说让人不能营业。
权书函心想也对,瑞枫叶甚至不知道她是谁,于是看向早跳的远远的柳少顷,柳少顷从小便反感女人,权书函看跪在地上的不难看,又是烟尘女子,便有给柳少顷的意思。
柳少顷那毛病该改改了,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能不成婚。
权书函示意他看地上的玉蝴蝶。
柳少顷冷哼一声,撇头,扇风,总觉得女人出现后空气中多了胭脂水粉味,熏得他你头昏脑涨。
权书函指指柳少顷:“姑娘,那才是你要求的人。”
玉蝴蝶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权书函,他……说话真温柔,玉蝴蝶不禁想多看几眼,见他突然皱眉,吓的急忙垂首,可又不敢求柳少顷,她又不傻刚才在茶室骂她的就是这个男人。
“滚!什么货色都敢截爷的路!管梦得真不想混了!”
玉蝴蝶闻言顿时咬紧牙关,欲哭未哭,忍着屈辱磕头哀求:“求爷给小女子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