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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正邪无剑-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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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杨乐天悄无声息地收起了永世剑,重复了刚才的话:“安静。”
  侠客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但这淡淡的两个字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他们聆听着,仿佛聆听着神祇的命令。
  这一刻,没有人再说话,然后,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吴老板娶了他的第一房、也将是最后一房妾侍。
  事实上,月紫瑶业已做出了她的选择,她虽然喜欢杨乐天,但对这个男人的依恋只是停留在少女怀春的懵懂感情上,并不是她在飞鸟那里感受到的倚靠和踏实。她从记恨飞鸟,到接纳、爱上这个男人,的确经历了一番轰轰烈烈的过程,才走了今天这一步。可以说,在失去杨乐天的那段日子里,没有飞鸟,她是活不过来的。
  自杨乐天和吴阴天消失的那一日,月紫瑶与飞鸟在缥缈峰中从吃惊到盼望,再从惴惴的等待到绝望的守灵,日日相对,彼此勉励,一起渡过了漫长难熬的四十九天。而后,飞鸟带着她从达真座下的洞口返回,在踏出圣月门时,她竟震惊地见到了娘亲的墓碑。
  那墓碑像面旗帜一样,突兀的耸立在圣月殿的门口,在神佛面前宣告着那不可一视的权力与地位。只可惜,人死灯灭,一切的权力地位都是过眼云烟。
  年轻的少女不顾一切地扑上娘亲的新坟,疯狂地刨挖起黄土,最后在飞鸟的反复规劝下,才茫然收回了那鲜血淋淋的十指,趴在那个男人怀里失声痛哭。
  失去亲人的痛苦击溃了她的身体,她软软地靠在飞鸟的怀中,而这时,她的妹妹却给她带来了更加悚人听闻的消息。
  坟前,她的妹妹紫珊向她哭诉,娘的死状可怖,天灵盖被整个击碎,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她悲愤而起,誓要将凶手大卸八块,后在雪月宫的弟子口中得知,宫主是死在一种叫“凌霄掌”的掌法之下,而当今会用凌霄掌的只有唤雨楼的不死星君,也就是月十三。
  惊闻这个消息,南疆少女终于控制不住翻涌如潮的恨意,要再行折回缥缈峰,誓要把那畜生的尸体给翻出来。而飞鸟在这个时候,阻止了她这个任性妄为的想法,抱着她,劝着她,听她哭了三天三夜。终于,飞鸟把这个少女从痛苦的深渊下拉了回来,反过来,那少女却紧紧搂住了飞鸟的身体,说要嫁给他,一辈子跟他走。
  月紫瑶知道飞鸟有了心上人,却说不在乎名分,只想找个依靠,她再也不想呆在雪月宫这片伤心之地,因为在这里她每晚都会听到母亲在坟墓里唱歌。当时,飞鸟因怕再火上浇油而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同意娶她,只是让她跟着自己回了京城的夜家荒宅,去找落花。
  毫无疑问,男人是来找他的心上人的,她知道。而她什么也没说,直到落花死后,她慢慢地接近了那个独臂的男人的内心。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想见到那张如死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于是她便试图用一种无害的方式接近他——讲笑话给他听,但似乎每次都不大成功,男人的反应木讷,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一次,她在他面前不小心跌了一跤,那男人先是惊慌起来,而后又被她爬起时纯情的样子所感,轻笑了一声。
  “你笑了,你笑了,你终于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少女跳着脚,看着沉默下去的男人,一狠心,干脆时不时地在男人面前故意跌倒,直磕得自己鼻青脸肿,只为博君一笑。
  飞鸟又岂会不知这少女的心思,为了不辜负这么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便接受了她提出的抱着牌位娶妻、再纳自己为妾的荒唐婚礼。何况,他和落花即使来世相忘,但今生,他也很想给她一个妻子的名分。
  “如今飞鸟也成家了,我也放心了。”坐在高头大马上,杨乐天对着铺了漫天的黄叶欣慰地一笑,单手一扯缰绳,在夜府门前拨转了马头。
  “我们该去哪里?”在他旁边,琳儿骑着另一匹白马,搂紧身前的念儿,喃语似地问丈夫。
  闻言,杨乐天仰头看向北方的天际,目光变得遥远深邃,半晌,才道出了两个字:“龟、谷。”
  龟谷?医仙的住处?微生大哥他……还在那里么?——琳儿水眸流转,顺着丈夫的目光眺望北方如洗的碧空。在那片干净的蓝天中,她仿佛看到了彩云浮动,霞光如绸,那美轮美奂宛如仙境的龟谷。
  这时,一片红色的枫树叶子在枝头摇动了几下,蓦地被风儿扯落,飘飘荡荡地,跌在了琳儿那如雪的发丝之上。
  

第三十二章 浮生一梦(完结章)
更新时间2013…12…30 19:00:58  字数:4141

 在龟谷这一片宛如仙境的地方,杨乐天和琳儿已经住了一个月,然而,还不见那个医术高明的主人归来。
  “听说无痕和沁儿解散唤雨楼后,便放了微生雾,这前前后后都已过去四五个月,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杨乐天为琳儿披上了他亲手所猎的银狐斗篷,关切地道:“穿上点儿吧,谷口这里风大,你身子弱,要小心些。”
  “不碍的,我想再多站一会儿。”琳儿用冰冷的手指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围领,一袭银色的发丝宛如飞雪猎猎扬在身后。
  “好吧,为了念儿的病,就再多等上一会儿。”杨乐天的呼吸在冷空气中蒸腾。
  “嗯。”琳儿点点头,轻轻靠上丈夫贴过来的身体。那里面,有令人不畏寒冷的温度,那温暖令她舒心和踏实。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太阳缓缓下沉,直到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回去吧,琳儿。念儿一定闹着要娘了。”
  听到丈夫醇美的嗓音,琳儿点点头,将最后一丝失望留在身后,同往常一样与丈夫并肩同归。
  “咳,琳儿!”突然间,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叫住了她,她回首,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看到了一丈外那个人。
  那个人她很久没见了,不知道是四年还是五年,琳儿此刻看见他的出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遥远感觉。而此时,那个人也正向着琳儿走来,低低咳嗽着,脚步有些沉重,平平的脸有些婴儿般的可爱,却是略显苍白,有几分憔悴。
  “微生大哥……”琳儿的脚步凝在了原地,虽是满心惊喜,但她眼中却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你怎么了?”
  “没事。”微生雾走近,摆了摆手,“只是前几日受了些风寒,咳咳,没事没事。倒是说说你……”说到此处,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琳儿,忽地神色一黯,发现杨乐天的手指紧紧地扣在琳儿肩头的白狐斗篷上,正面色沉静地看他。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杨乐天微笑着,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我们的儿子念儿病了,来龟谷找你给他看看。”
  “噢,我说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我才来这谷里看我?”微生雾摇摇头,又弯腰低咳了几声,“你没看我这自己也病了,怎么给人看病?走吧走吧,别来烦我,我还要收拾一下这里,好久没回来住了。”他边说边往前走,故意在擦过琳儿身边时,长长叹出一口气。
  见丈夫被揶揄,琳儿一时词穷,说不上话。杨乐天却几步赶上去,蓦然出手扣住了微生雾的肩头,不由分说,另一手猛地顶上他的后心。
  “你这小小内伤,我帮你治!”杨乐天一语落地,忽觉手腕一麻,一股强大的内力砰然反冲至他的掌心。
  侠客一惊,抽手定在原地,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那位世外高人转过身来。微生雾漠然一叹:“我都说了,我这是风寒。”
  “真是风寒?”杨乐天讽刺地勾起嘴角,冷笑:“恐已入了心肺吧?”
  “我的事还不劳你杨大侠操心。别忘了,我是医仙,试问这天下间,还有什么病是我治不好的?”
  “哦?”杨乐天挑起眉稍,瞥了一眼在旁发怔的妻子,“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
  “呵,你不信么?”倨傲的医者一手空端着,向着琳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就琳儿这一头白发,我不出三年便可让她恢复如墨青丝。”
  “不出三年,真的?你恐怕不知道,琳儿的头发已白了不止三年,她现在所有生长出来的头发可都是像这雪一样的颜色。”
  “这有何难?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定会治好琳儿的这头白发,但是……”
  “但是你要有条件。”杨乐天听他口风一转,立时猜到了医仙的后话。那是他救人的规矩,杨乐天也不想总是破坏这规矩,欠人恩情,于是坦言道:“说吧,什么条件?”
  “条件是我要收琳儿做徒弟,留在这龟谷中学艺三年,不过这次我可以答应,你杨大侠也可留下陪她。可否答应?”
  “还要治好念儿的病!”琳儿抢一步道,生硬的语气稍缓,“微生大哥,你若答应给我的儿子治好那体弱的顽疾,我便答应拜你为师,留下三年。”
  楞了一刻,微生雾忽然抖着肩膀大笑起来:“哈,我真是吃亏,一个条件换了两种病,这次是亏大了……咳,咳。”他边咳边笑,不再去看身后的夫妇,而是径自跟着飞舞的落叶走向了龟谷深处。
  又至飘雪的时节,灰蒙蒙的天空中簌簌而落,如一只只白蝶般围着雪中端坐的两人翩翩起舞。那两个人,一个神色飘然,双手之间捧着个暖炉;另一个神秘莫测,用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冰冷的黑色棋子。
  “白子围城,吞了你这几个兵,这局你是输定了。”用手拨落了棋盘上的积雪,露出了几个可怜的黑子来,微生雾看着棋盘哈哈一笑,那只刚接触过冰雪的手赶紧在暖炉上烘了烘。
  “我看未必。”杨乐天坚定地落下一枚黑子,瞥见微生雾那畏寒的样子,随口问:“怎么,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你的风寒还没好?”
  微生雾苦笑:“唉,这风寒顽固得很,你以为治病都像你拔剑那么容易?”
  杨乐天鼻中轻哼一声,眼睛盯着期盘,忽然黑瞳一亮,“告诉你,有病得治。”随着最后四个字沉重地出口,侠客砰然从指间弹出了一枚黑子,笑道:“看吧,你不治病,这处气门被我封死了。”
  怔了怔,微生雾眼光逡巡着棋局,亦是一笑:“这又何妨,我医仙是什么人,气门多得很呢。”正说话间,一子白棋溶入了棋盘上近一寸厚的积雪中,在那里,他陡然开出了一眼新的气门。
  杨乐天看着那气门不说话,眼中带着笑意又落下两子,忽然问:“你当年为什么要救吴阴天?你难道不知这家伙是头豺狼,会把你所有的气门都堵死么?”
  “我知道。”眼睛里已有了震惊之色,然而,那医者仍是回答得坦然,“是因为我师妹落花来龟谷求我。当年,吴阴天遭遇江武兴的冷剑穿透左胸,落花见他一息尚存,便带着他来龟谷苦苦央求于我。我见师妹存着一颗感恩的心,又答应了我开出的条件——不再出手害人,便救下了那只豺狼。不过,我没有想到,师妹后来没有做到对我的承诺,反是继续跟着吴阴天继续助纣为虐。唉,她终是害人害己啊。”
  “害人害己,你的‘风寒’就是那豺狼所为吧?”杨乐天低着头,随意地棋盘的新雪上添了一点墨黑。
  “杨大侠,有些事情何须搞得那么明白?”落下一子,微生雾说完:“累心。”一语落,他忽然伸出在暖炉是上烤得热呼呼的手指点向棋盘正中,得意地一笑:“我赢了。”
  “是么?”杨乐天俯下身,在棋盘上吹了一口气,倏地,被积雪覆盖的一枚黑子露出头来,“医仙,你看这里。”
  “嘶——”瞪大了眼睛,微生雾抽了口凉气,正巧就吸入了一片飞雪,冰得他舌尖发麻。“怎么会……我记得你这里明明没有黑子的,怎么会多了一枚出来?”
  “那枚黑子一早就在这里了,已经很久了。”杨乐天长身而起,缓缓道:“你别看它只是一个兵卒,在关键时刻却有起死回生的转机。正如我们没有人可以独活在这世上,我们需要友情,需要亲情。我知道医不自医这个道理,所以这个东西——”他说到一半,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冰冷的圆球,“——送给你。微生雾,我们交个兄弟吧。”
  微生雾眼冒金光,他是学医之人,对这些能治病救人的东西有着特别的兴趣。于是,他惊骇地张大嘴巴,跟着站了起来,“这是幻魄珠,传说中的西域神珠,可治百病?”
  治百病?若这珠子真有此效,我就不会带着念儿来龟谷求你了……杨乐天向着飞雪吹了一口气,将幻魄珠推到微生雾手中,“是否能治百病你试试就知道,现在这颗灵珠送给你了,希望你能用此珠救回更多人的性命。”
  这次,微生雾没有拒杨乐天于千里之外,但也没答应和这个琳儿的丈夫做兄弟。因为,倘若幻魄珠真能救回他的性命,他为何还要尴尬地徘徊于心爱的女人与情敌之间……
  无声的风推开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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