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都在爱情里挣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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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何必曾相识01
2004年春,希腊雅典。
“你认识我吗?”她跑到他的面前拉拉他的衣角,脑袋里开始渴望他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或者些许似曾相识的表情也可以。
“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他还是老样子,简单的T恤,灰色的牛仔裤,眼神迷离而忧郁,自顾自的在画板上不停的画着远处海阔天空,他没有丝毫想要理她的意思,像五年前一模一样。
“你再好好想一下,雷山……”她强忍着激动的泪水,不想让这个局面变得更尴尬。
“你真的记错了。”他用眼角瞄她时的神态明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触动,他却那么狠心的隐藏起来,真是个无情的家伙,一点都没变,难道你会把一个从悬崖边救上来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吗?
如果他是他。
五天前的夏天,冬曼随父母及墨琛一家去贵州雷山旅游,不知是谁开的玩笑:女孩子总是离不开父母的双臂,永远娇贵。这句话却让18岁的冬曼一下子有了斗志,想起来那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是它致意让一个陌生男人植入她的生命里。借去茅厕之时,趁机钻进树丛中找到一条自以为是捷径的小路,本想会比他们更早的进入村落,却不曾想到路越走越窄,直到前面是一片丛林,她开始慌了,脑海中突然闪过,导游阿姨在车上提醒大家千万不能走丢,还告诉所有的队员雷公山上没有客栈,如果是第一次游玩的人,想独行要走出雷公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渐渐地,徐冬曼对自己的倔强产生了怀疑,再没有闲心去呼吸这山上所谓的“空气维生素”了。天气慢慢暗了下来,徐冬曼的脚步渐渐快了起来,她在一片青绿绿的树林中走了很久很久,突然,一个不留神,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滑落崖下,落在了半崖突出的石头上,她那微弱的小生命就这样被幸存下来,没死真是万幸(这是她第一时间的想法)。当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黑漆漆的空间突然包围了她,她越发害怕,脑子里全是动物园的狮子和老虎张着血盆大嘴的样子,像这种大山围绕树木茂密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人了,说不定到了深夜,狼、蛇、狐、虫甚至妖魔鬼怪都会来取走自己的性命,越想越怕,眼泪无助流下,只有一直哭……一直哭……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徐冬曼。”墨琛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不放心地说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他的眼神让她很不习惯,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他一起出外旅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左右她的情绪,干扰她的思绪,她心里虽然讨厌却只能沉默。
“不要太瞎跑了,一刻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这里人太杂……”他看素描男人的眼神,太令人气愤了,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包括家里保姆,他曾经不止一次告诉她,他怀疑家里少了东西有可能是保姆偷走的,她也不至一次劝说他如果不信任她可以换掉,不必每天都担心自己的东西被盗。
“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在国外好多都是人贩子。”
相逢何必曾相识02
“歪理。”她烦他。在双方家长决定一个月后为他们订婚的时候,她对他的一切举动都有一种莫名的烦燥。此刻,或许是从她的眼神中看懂了什么,他也沉默起来。即使这样,她还想朝他大喊一句:离我远点。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因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顺理成章的男友。所以,汤小丁他们都说徐冬曼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没有真正的尝试过爱情,就要订婚了。是嘛,墨琛不就是她的爱情吗?
她真的错了,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她会认为墨琛就是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爱情会像一杯平淡无色的白开水,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单纯的生活一辈子。但是,那个男人的出现,不得不重新让她陷入那些被他救起后的回忆片断里。如果没有他,应该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从此一个叫徐冬曼的人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又或许被路人发现,被家人领回尸体,在一场有声无色的葬礼中把她安放在地下,而她也许正躺在坟墓里闭门思过,当初真不应该跟爸爸和墨琛一起去贵州旅游。
可是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救起她又冷漠她,在他的眼中,女人似乎就像是一样东西,可以放置不管、可以忽视,他很自私,拥抱过却又放手,曾经的他在今天却判若两人,离别时她明明留了详细联系方式,他却杳无音讯。原本她以为和他呆在一起的那几天会像恶梦一样缠绕她,只是没想到离开他的领域,她竟不停地怀念……
而今,偶遇应该是多么值得高兴地事情,他却无情无义否认那段相识。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爱情长着腿,会跑来跑去……”这是汤小丁经常说的话,她对于冬曼这种从小到大都一直面对着一个男人的生活而感到悲哀,她曾认真的对徐冬曼说:人生是没有定律的,你不必那么死脑筋,如果找不到一丝让你心动、心痛的感情,你的未来就像白开水一样,而你也会脱离我们。或许,以后我们都不会经常见面,你只会安心的在家当好你的家庭主妇,带你的BB,照顾你的丈夫,到那时候你再悲哀就晚了……
像这样的话汤小丁他们不止一次说过,他们都是故意刺激徐冬曼。而她却像被硬化了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就像被烙下印记的忠贞女一样从一而终。渐渐地,工作的烦忙让大家彼此的联系越来越少,为什么此时,她却如此怀念她们的话?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
想着想着,一个穿着红艳艳的比基尼女人从她眼前经过,然而,那个女人的一只手却拉着一只似曾相识的大手,而那戴在他手腕上的银镯子,她却认识……顿时,她像脑充血般的难受,眼泪“哗哗……”而下,她看着他一脸厌烦的抽出手,那一脸的漠然像秋天时的落叶,只听那女人说了一句:“藤岩大画家,我们到对岸,你再重新给我画一张……”
藤岩,藤岩,她的心在疯狂的呼喊着,他叫藤岩,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兴奋而又难受的眼泪吓坏了墨琛,他开始反思着自己的种种不是,样子很搞笑,他怕她的眼泪,他怕流得太多,他在她的视线里会模糊起来。
可是她,她真的好想冲过去,拉住那个叫藤岩的人再问一下他曾经是否见过她,或者记忆中是否有她的影子,然而,她却没有动,她没有那个勇气,看到他和一个中国辣妹经过时,她的心颤了一下,他的影子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逐渐飘远,也许,那就是她和他的距离。
徐冬曼面对自己懦弱的一面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天空上那些零散的云朵,想整理一下自己如丝般的心情,却不曾想到会越理越乱,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思绪,连深呼吸都像撒了汽的汽球一样无奈。
“我累了,想回酒店了。”徐冬曼回头看了一下墨琛起身而过;
他们才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刚跑出来看海的那种兴奋荡然无存,看着她这张死灰的脸,墨琛只好点点头。
相逢何必曾相识03
回到酒店,冬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孤独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抓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
“妈,……”
“挺好的,放心吧,没事。”对于刚出来几天就往家里不断挂电话的她,似乎让妈妈隐约感觉有些担心。
“曼曼,是不是生活不习惯,还是跟墨琛闹矛盾了?”
“都没有的,您就放心吧。”她努力地在脑海中寻找着,终于想起了那块手帕被自己放在了什么地方。
“妈,你去我房间的二米箱里找一下,在一个红色的存储盒里有一块白色的手帕,你帮我看一下上面绣的两个字……”如果她的记忆是对的,那个他们的名字应该是一致的,如果他是他,那么……
“藤……”妈妈停了一下,“后面这个字我没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起来了,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字:一个品,一个山,上下结构,喦。是喦,这个读yan?
放下电话,她快速地在电脑上用五笔输入法输入这个字,却没有拼音注解,只好直接复制到百度里,却不曾想“喦”竟然变成了“岩”,原来,“喦”是“岩”的繁体写法。几经查询她终于知道那个字的读音。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心,扑腾扑腾地加快了速度。
是他,一定是他,突然间他的味道冲出了记忆,她一刻也消停不住,好想拿着手帕跑去问他。她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如果这样,墨琛会不会很受伤,他那么爱她,像护花使者一样守了她那么多年,她应该感激他,感激他对自己的不离不弃,感激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不可以伤害他。可是,那仅仅是感激吗?感激是爱吗?
一时间,她的思绪开始腾空,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追,想追一样不应该属于自己思想中的东西,也许那种东西从来都没在自己心里出现在,它是神圣的却又遥不可及……
汤小丁,对汤小丁……
小汤总像救星一样被她记起,在所有朋友中唯有她的名字能深深地刻入脑海……
“帮我……”
“爱了?”
“不知道,但是……有一种难以割舍、难以遗弃、难以忘怀的……”
“你想怎么样?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
“我……”
“你想去证实他就是五年前那个人,但是唯一的证据却落在家里,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对呀,是什么让她如此在意呢,是……
“呀。”她失声尖叫,他吻了自己。不对,不应该说是吻,那应该是……
“丫头,心里难受吗?”徐冬曼像被她从千里之外射穿一样,身子不由的颤了一下……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徐冬曼怎么可能不难受?
“你记得一句诗吗?‘相逢何必曾相识’。”小汤像口气像心理学者一样,“既然相逢了,也确认了自己的感觉,以前的事可以先搁浅,重新认识后不就可以记起所忘掉的记忆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墨琛像个保镖一样的守着自己,她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的男人交往?这太荒唐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04
“你是担心墨琛吧,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为情自杀,再说了,如果爱了又何必顾虑太多,如果爱情跑了,你再追就晚了……”
是让她追一个男人吗?她……追……他……徐冬曼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而且自己根本没尝试过,如果被他拒绝那岂不丢死人呀,她越想越没自信,越想越胆怯……
汤小丁说:“你有这种心境是正常的,必竟这种事你从没做过,但是,很难得有了迈出步伐的想法,就大胆的向爱自由的方向迈进吧。”
“再说,如果他是个无情的人,当初就不会救你,也不会帮你离开那里。更不会把绣有自己名字的手帕送你,曼曼,勇敢一点。”小汤咂嘴的声音还是那样可爱,“我会永远支持你。”
断挂电话后,冬曼坐在软软的粉色地毯上,望着蓝蓝的天空轻轻的笑了,他应该不是一个冷酷的人,虽然他拒绝认识自己,但在隐约中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也许是汤小丁的话刺激了冬曼,她开始回想和墨琛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乏味,他总是像个绅士一般中规中矩,于情于理的当着她的男友,他从没问过她是否爱他,也从未吻过她,在他眼中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能玷污的公主,男友之间所享受的浪漫也只有手牵手。
想着想着,房外的传来墨琛的声音,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打开房门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徐冬曼的心底浮起一些歉意。
“真的不想再去看海了吗?”墨琛立在门外小心依依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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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说:“搞点吃的吧。”说实话真的有点饿了,也许是刚才的情绪波动让体内的唯一兴存的食物也消化掉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触发食欲。
“哈哈……你是不是闻到什么了?”墨琛鬼笑的样子最难看,只是他每次表现出这副怪样子的时候,都会有奇迹发生。他从一边的柜子上取下水果和甜点,笑着对她说,“看这是什么?”
“奶油饼。”她咂咂嘴,口水在嘴里飞……
“|乳酪馅饼。”
“啊啊啊,先给我吃……”看着被他送入口中的馅饼,她俏皮地撅起了嘴巴。
他们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就像哥哥妹妹一样的胡闹着,这种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有的时候她在想,这难道就是爱吗?看着好友们的爱情个个别出心裁,自己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