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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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拉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切。
 ;“你想起来了?”
她点头。
这让阿洛拉一颗心有提了起来,急忙道,“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她费力轻拍了一记她的手以示安慰,她愿意醒来,就代表她愿意承受一切,苦也好,痛也好,她都不会再逃避了。
见她这么说,阿洛拉稍许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想见狄克吗,他就在病房外。”
听到这个名字,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你还不能释怀,是吗?”对于女人来说,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尤其还是在面对最心爱的人时。
“我……”她的确害怕见到他,因为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去面对他。
她了解的拍拍她的手,“我明白,不过他现在很憔悴,要是再看不到你苏醒,我真怕他会倒下。”
听闻,悠担忧极了,扯住她的袖子,“他还好吧?”
“你可以自己亲眼确认一下。”这三天过得委实的艰难,除了抢救之外,还要安抚狄克,以免他因为担忧而拆了病房,为了不影响她的医治,卡尔和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出去,她也发了狠话,才让他乖乖的在病房外等候。
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进来的话,那么安德鲁也一定会进来,不过还真是奇迹,这两个人这三天竟然相安无事。
但,悠醒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想想就担心。
“安德鲁,他也在外面。”有些事,还是先告诉她比较好。
听到这个名字,悠下意识的颤抖,许久不曾有的恐惧让她全身都坠入冰窟般的寒冷,那曾有过得痛和绝望,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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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恐惧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她黑色的眸子闪出一抹坚定,“我要见他们。”
“咦?”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既然来了,逃避是最差劲的行为。”她不想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了,也不想带着恨意离开。
迟了六年,该了结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病房外的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走出病房的阿洛拉。
首当其冲的就是狄克和安德鲁,两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起,然后抓住她的手臂,一个是左,一个是右,力道之大,她差点会认为自己的手会断掉。
两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忧心和疲乏,三天的时间,他们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满脸的胡茬子,让他们看起来颓废得像路边的乞丐。
“她怎么样了?”
同样的问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她出来,他们说得都是这一句,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恩怨敌仇,心心念念的只有所爱的人。
“她醒了。”挣脱不开他们的钳制,她忍着痛说道。
话落,欢呼声一片,她的手臂也被放开,避免了她可能再也没法拿手术刀的命运。
两人几乎忘乎所有一切地跨步想要奔进病房。
但,有一人迟疑了。
安德鲁怔怔的看着那扇开启的门,迈出的步伐收了回去。
这也让处于战斗戒备状态的卡尔和决松了一口气。
“她好吗,有没有……”他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想要见她一面,但却无法忘记她昏倒前的情景,她声声叫嚷着恶魔二字,还有她眼里的恐惧。
“托你的福,她想起了一切,不过没有发疯。”阿洛拉讽刺他。
他颤了一下,这后半句,让他的心落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不再有任何留恋,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打开的门扉,他转身,打算离开。
“她要见你。”见他打算走,阿洛拉觉得挺诧异的,本来就想让他就这么走了也好,但悠心里的梦魇,需要面对他,才能消除得了。
她的话,让卡尔和决同时惊叫道,“阿洛拉!!”
安德鲁更是全身猛颤,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是自己的在幻想。
她示意卡尔和决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说道,“不要怀疑自己听觉。”
他震惊莫名的看她。
“她的确要见你,因为她不想再有任何阴影存在,她要一次性了结这一切。”
阴影?了结?安德鲁苦涩的勾起嘴角,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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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五十幕 安德鲁与悠]
在阿洛拉把病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慕容悠意味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一切了,但当狄克从门外冲进来的时候,她却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用哪一种表情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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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调整心态,她却已经被狄克紧紧拥在怀里。
“悠……”只是一个字,却包含了他最浓烈的爱恋。
他的怀抱是何其的让她感到温暖,他的声音又是何等的让她感到安心,被他牢牢锁在怀里,嗅闻着他的味道,心里的无措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了。
“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轻柔地捧起她的脸颊,狄克忧心忡忡地问,他害怕再看到六年前的她。
她摇头,“很好,别担心。”
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忧虑,紧绷的身体全然放松,然后再次把她拥入怀,此刻他不想去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一切,只要她平安无事,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听着他的声音,这一刻,她很深切感觉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她曾经遭受过什么,在他的心里慕容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完美的。
他那几乎将她融入他身体里的怀抱,就是这么表达的。
泪沾湿了她的睫羽,化作一份深深的感动与爱恋,打碎了她自卑的藩篱,她是慕容悠,永远都是狄克&8226;雷&8226;霍尔德最爱的女人。
这就是答案。
即便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
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她抚上他满是胡茬的脸颊,看着他因疲惫而有着黑影的眼窝,“看你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她的口气像是在责备,眼泪却流露着心疼。
她哽咽了一声,红着双眼继续说道,“我不许你再这么折腾自己。”
他伸出手,紧贴着她的手,用脸颊厮磨着,“好,只要你说得什么都好。”他喜极而泣地承诺着。
她温柔得用手指扒弄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细心将它们整理整齐,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绽放出最绚丽的笑容。
“雷,我爱你。”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停止我对你的爱。
他红了双眼,“我也爱你,爱得如痴如狂。”
说完,他再次将她拥入怀,紧紧地毫无缝隙。
她尽情地享受着他的温暖,这是她这一生无悔的选择。
她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享受着此刻的甜蜜,眼角的余光却不小落到了门口。
那里站着一抹身影,僵直在那,散发着孤寂与悲凉,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站在那,就这么回望着她。
银色发丝折射着阳光,但却看不到该有的光彩,依然是灰暗的。
他身上有着依然有着记忆里的魔魅,但那双灰色的眸子却没有记忆里冰冷,有的只是纠痛。
痛得鲜血淋漓。
她一震,噩梦般的回忆全然苏醒。
狄克察觉到怀里的她明显的震颤,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顿时全身的神经都进入的戒备状态。
他将悠挡在身后,蓝色的眸子涌动着杀气,“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他想杀了门外的那一干人,他们竟然让安德鲁进来了。
而他也更担忧起悠的情况,忐忑看向她,“悠?”
但她没有预期中的尖叫,也没有抖瑟,她只是看着安德鲁,黑色的眸子看不出她此刻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
这一点也是安德鲁同样担心的,他紧张的看着她,害怕看到眼里的恐惧。
回忆就像海浪涌上心头,痛苦的,惨烈的,恐惧的,绝望的,一幕幕地在她眼前回放,她下意识用冰冷的手指紧握住床单,她不想去想,因为心里的痛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看着安德鲁,他站在那,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和回忆里那个带给她累累伤痕的恶魔怎么也重叠不上。
他的眼里看不见残暴,看不见暴戾,也看不见阴寒,只有那翻滚着悲凉的担忧,他身上看不到恶魔的影子,她看到的只一个身心都伤痕累累的男人。
闭上眼,她觉得面对眼前的这个安德鲁,她并没有恐惧,恐惧得只是曾经的回忆而以。
“悠……你怎么了?”狄克慌了神,她一直沉默不语,让他感到慌乱无措。
安德鲁也想开口询问,但却隐忍了下来,他害怕一开口,她就会崩溃。
“滚,马上滚出去。”狄克认为他的存在只会伤害到她。
安德鲁将苦涩吞咽进心里,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悲哀,痛楚,或许是他仅有的东西了。
走吧,离她远远的,然后回到米涅罗瓦在独自舔舐伤口吧。
他绝然的转身,跨出步伐。
“别走!!”
悠张开眼,有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轻软无力,但房里的狄克和安德鲁都听到了。
“悠?”狄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安德鲁则全身为之震颤,她是在对他说吗?
“雷,是我让他进来的。”
狄克握住她的肩膀,“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认为她可能神经错乱了。
“我很好,你别担心。”她看着他,握起他的手继续说道,“六年了,我不想在活在噩梦里,这个结由我而起,我想要自己亲手解开。”迟了六年,而她已没有第二个六年去蹉跎了。
“让我和他单独聊一回儿,好吗?”她不想再逃避了。
在他愿意放手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再伤害她了。
“不,我绝不答应。”狄克一口回绝。
“求你。”她央求道,但眼里流露的是决意。
“但是……”这让他怎么能答应,她要面对的是安德鲁,面对的是曾经让她灵魂都死去的男人。
“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我了。”如今的她比任何时候都坚强。
“不行,我要留下。”他决不可以退步。
“那么……”她望了一眼正处于震惊状态的安德鲁,掀开被子,费力想要下床,“我自己找个地方和他说话。”
狄克急忙制止她的举动,“该死的,你不知道你现在还很虚弱吗?”虚弱地根本连站都有困难。
她回望了他一眼,“那么你会出去等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狄克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她绝对会说到做到。
“我出去。”他只能妥协,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我只给你十分钟,不,五分钟。”
“可以。”她表示同意。
狄克站起身,细心替她盖好棉被,动作很缓慢,只期望着她能改变主意,但她却一点软化都没有,他只好心有不甘的走出病房,临走之际,他从安德鲁身边擦过,冷凝地对他说了一句,“如果她有任何损伤,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栋大楼。”
安德鲁眼神微闪,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透露了一切。
现在的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门被重重关上,巨大的响声连地板都为之颤动。
安德鲁仍站在原地,他为她想要和他独处的要求,依然处于震惊当中。
“我们只有五分钟,你不会想要就站在那浪费时间吧。”
悠打破了沉默,彻底震醒了安德鲁。
他不是在做梦!!
灰色的眸子瞬间一亮,直直地朝她看去,“想要和我说什么?”他从来不以为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话可以说。
尤其是在她头脑清醒的时候。
“太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是毫无惧色的。
他察觉到了,她对他没有恐惧,这让他欣喜若狂,移动步伐,他来到床边,视线将她牢牢锁住,“知道吗,这还是第一次,你肯愿意单独和我相处,”没有憎恨的辱骂,也没有恐惧的叫嚣,更不是像当年她因为任务而蓄意接近那般。
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奢望。
“因为你已经不是恶魔了。”只是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在现在看来,或许伤得更重。
是怜悯吗?她不知道,在催眠失效之后,那些仿若昨日发生的痛苦,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已经不痛了,只能算是一块疤痕,去不掉却不会痛,只是疤痕而已。
或许是因为自己快死了,所有有些东西可以放下了吧。
“还恨我吗?”恨他如此伤害过她。
“恨!”可以放下痛,放下恐惧,但却唯独放不下对他的恨,“你剥夺了我身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他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