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三国-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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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所语虽不中,却也不远矣!中平年间,黄巾大乱被平后,宫流落于冀州,恰逢听闻有一奇怪队伍四处尽找名声极大之人,号称北地有一汉室宗亲愿效周公之礼,尽邀天下有才之人共治边郡,保大汉一方平安。昔时好奇之下,再思及无甚出路,便主动投身其中,后随钜鹿郡名士田元皓等一同北上,其行约有四十余人。归于代郡,所见所闻者,都现出吾主昔时虽然年轻,但却一心为民,是真正求贤若渴之人。”
陈宫回忆起那段往事,面上不自觉有了一丝笑意,却是想到了当时赵明的胡作非为,以及李政的冷静处理,具体细节不讲,他却只说起关键之处,稍稍停顿后再讲道:
“主公一力秉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态度,又有真正识人之明,田元皓初归时。只经两语主上便知其才能,立即委以重任。吾知吾名姓。更是惊喜称善,虽仅两语之间。却称吾于谋略之术并不弱于田元皓!宫当时本以为主公会亦委吾重任,尽施才能,不想却与吾细谈十数个时辰,语句恳切,尽述当时代郡虽然难治。亦紧缺人才,但却比于汉室之危,天下之动乱太过渺小!”
“主公并不愿以权谋私,他想到的依旧是如何能够迅速结束乱势,使天下重回一统!为此,甚至愿意不要所有权势,只求能够辅佐之人!中原之地尽出英杰,主公为吾尽散钱财谋于中牟县令,使吾尽观天下英豪,若其有可为之处。则无论他身份如何,只要能尽力施展才能,保全亲属,便可直接相投!宫深感其诚。当今天下有此心者可有二人耶?”
“后来遇上名声久传之曹孟德,宫自以为其是为雄才,故而依主公之命弃官相投,怎料得其人疑心极重,性格多变,难以猜度,并非能久侍,得到善终之主。更有任性妄为之事。屠城杀士之实。故宫自行其事,请明公入兖州。从吾自出任于中牟。主公从未有过明确指令,只是间或吾自派人通过单线联络报告情况而已。”
“尽述已毕,若吾主支持曹孟德,明公会是何等情形,不需吾来分析。此些情报,也只是宫自作主张,为主上分忧,通报一隅情势而已。方今天下无比主公更英明之主,宫自然使命无法达成,此次虽然尽述缘由,但于明公泄露机密之罪却也无法摆脱。吾最后尽言一句,完后无论明公如何发落,宫亦无有怨言。”
一席长话道出,陈宫数次停顿调整,方能说完,到得最后见吕布虽然依旧表情变幻难定,可却是轻轻点头许可,他便再深吸一口气说道:
“明公为真英雄,然则性格决定成败,便如明公前时所言,论武勇军略终不及于项籍,然其最终也只是落得自刎乌江下场……明公若能清醒自身,真正效于明主,身为一军名将则为最宜,强势争霸天下,只怕有若于项籍下场矣!”
这一句直言心中对于吕布评价话语,可算真正的诛心之辞。陈宫也是算豁出去了,反正他自认无愧于人,吕布这等认定之后便难于劝回者,便算没有这种不给面子地评价,他依旧不会留手!
“公台意思是为,现今便算是拥有大河天险,吾亦必败于曹操之手?”
眼神闪动的吕布也不听下面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却是如此问道。
“由河内至济北,大河流经千里之地,又属于水势渐缓之时,如此广阔之地,怎可能尽数守御?何况濮阳后方谁人?袁本初难道是易与之人?”
陈宫朗声道出话语,顿时再让场面一片宁静下来。
前有强敌,后有随时会翻脸,不可能结成友盟地袁绍,谁敢明言必定不败?
“各为其主,公台算是恪尽职守,内人与刘子扬也有些亲近关系,既然无与交战对手曹孟德报信之实,吾自不会责怪,便先下去休息罢。”
吕布并非不识时务,在清楚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再次面临败局后,若杀了陈宫,不仅于貂蝉那里不好交待,更重要地是得罪了刘晔这个极为强势,偏生现时又无明面上与他为死敌之势力,那他便算是直正地再无后路可走。
假若真地无法争霸下去,选择投靠刘晔,有貂蝉以及陈宫关系,他也不会落得太惨下场。
有如此考虑,作出这个让步地选择,并不奇怪。但有了这个纠葛,面子上过不去,从这时起吕布便不过问陈宫意见,而陈宫同样也是非问则不多言,这也是必然之事了。
兴平二年七月初,果如陈宫所料,经过短暂休整后,曹操纠集大军于东平郡从吕布防守空隙处渡过黄河,大军直接便向濮阳挺进……
卷八:刘曹联盟 第九章 献帝还都
时间进入到兴平二年七月底,经过一月时间的鏖战,逢得危急关头,吕布也放下面子数次求问于陈宫,得其施计,故而与曹操激战虽处于劣势,却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中原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蝗灾,从冀,青由北至南,兖州,徐州,扬州多受其影响,本已成熟的麦类庄稼,此时却遭受了灭顶之灾,飞蝗过境,余者寥寥。
原本就指望着夏收粮食以资军用的曹操,在得到原本庄稼十不余一,难以调集军粮,并且百姓闹饥荒、动乱处处消息,而正面作战之上又难以拿下吕布后。攻到濮阳近效的他,也只得无奈撤军。
“这次侥幸守住,下次还行么?”
吕布的心头,不停的徘徊着这个问题。虽然他地盘小,但蝗灾却同样影响到了他。现今总共军粮储备不足三月之用,何去何从的问题,再一次摆到了吕布的面前。
徐州在这次蝗灾中,受影响也不算小,受灾地区是西面原本在与曹操作战中被其攻占的任城,鲁国,沛国等郡。
恰巧这一年是刘晔全面实行屯田制,与徐州本土士族们约以“合同计划”,如今三郡之地受灾,但刘晔依旧按前时约定,在八月初决定先从州府库存中送与这些签订合同的士族们粮食,这个消息顿时让从徐州逃出的士族,以及有些少数观望怀疑,并未签订计划,使得在此次蝗灾中几乎颗粒无收的士族们红了眼。
而刘晔的作法。也明白宣示了一点…………
只要与他签了文书,就一定会“旱涝保收”。
有如此明显地示例,又引发了一次争相“补签”,以及扬州。冀州部分逃难的原本徐州士族回迁后,立时拿着地契与当地郡县负责此事的官员请求加入“合同计划”的浪潮。
刘晔以他地实际行动。再一次证明了他的诚信,使原本是受损极大地一次蝗灾,却转而成为刘晔借机收拢人心,稳固统治基础的一次机遇。
福祸之事,并非注定。能够随机应变。不坐等尽是好运降临,而使坏事变为好事,这也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了。
“主公要建水军?”
这一日,在赵云等将再次被招来议事不久,当听闻刘晔所说意思,顿时齐齐惊讶地问道。
“不错!水军必须建立,子龙可知军中有合适之人?”
借着蝗灾之机,刘晔果断地将原本是年底付给士族们的粮食,直接便在夏季供给一次,使得徐州无论百姓还是士族都对他完全心悦诚服。现在是八月初五。刚刚忙完发粮之事的刘晔,现今便将自己筹划极久地建立水军之事拿出与众将细说。
“末将等大多为北方之人,不习水性者居多,遑论操习水
赵云虽然为难。但还是如此回答,最后更是奇怪地问道:“末将以为,只需陆军强盛,则可雄据天下,主公为何又欲另令水军一部?”
现时的造船业并不发达,多为走舸小船,而如同蒙冲,斗舰这等作战利器。却是在后来水军本就发达的东吴率先研发出来。故而大多数人的普遍印像中。在只能坐上最多十五人的走舸小舰之上,除却划桨操舵之人。余下用弓箭又能为陆上作战提供多少支援?
毕竟现今是陆上作战为主,便算得一处有水路阻挡,迂回寻机越过便是,水上大规模交战此时也是没有概念的。
“围棋对弈讲究走一谋十,现实中谋略同样如此!成练一军,使其足够精锐,是需要不短时间的,而水军现时作用也许并不明显,但若加上利舰与投石器,再习练为常,可纵横于海域,则成一支可随时越过敌方正面防守,从敌之后方薄弱处施行登陆或劫掠,或斩首计划的海军,不可谓不强!此为长远之计,虽现时可能困难重重,但却不得不早为之!”
见到不仅是赵云,连同太史慈以及管亥,臧霸,典韦等人也是一脸的迷惑,故而刘晔也就详细解说道。
“某将故居于海边,水性倒是通得,只是水军操练之法却难以通晓,实需主公为之指明。”
太史慈现在是统率骑兵作战的副将,主将便是典韦,他只听刘晔稍作解释,立即便眼前一亮,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可从水军转化为“海军”地分部,极有可能将来会一家独大,成为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他见其余众将皆是默然不语,知道他们都是不太识水性的,对于水军这个陌生的兵种自然更是敬而远之了,立时便出言道。
“子义所言正是,末将倒有一语补充,于东海之上,却也有不少结成一团之海贼,多则上千人,十余条船,少则百余人,三四只小船。其人多趁夏秋之际登陆沿海进行劫掠,自有专人进行分工,或有作斥侯放哨者,或有专职作战者,亦有只进行来回运输者,可算为完整军队布置。若其能……”
徐州境内地东海,广陵沿海郡县,往时遭遇劫掠也不在少数,故而即使临海,徐州也是真正需要处处防守的四战之地。
臧霸久处于琅琊,对于这些与黄巾和山匪属于“同道中人”的海贼,也是极为了解的。最后一句他不用说出,众人也知其意思,却是招安了。
“宣高所语确实有理,然而这些海贼属于穷凶极恶之辈,多与沿海一带士族百姓有极深仇怨,或者是遭官府通缉,故而沦落为贼,虽其属于经验丰富。熟悉海路情况,战斗力可观,但却弊端明显,需得主公三思。”
这种军事会议。文臣方面也只有陈群这位大主薄能够参加。对于臧霸的提议,他却是直接指出其中不足之处。供给刘晔作参考了。
“昔时我等是为黄巾贼子,人人恶之,主公亦不见得嫌弃,此等海贼应也有身不由己之人,为何不能依主公先时之法。择其中可用者?”
陈群是正统的士族,而管亥是纯正彻底的黄巾出身,不会因为他们同属于刘晔手下心腹就改变这个事实,同样也改变不了他们不对路地状况。文臣与武将在大多数情况下意见相左,这也是正常情况。
见到陈群话语中未必没有对他们这等出身不好之人鄙视之意,管亥当然冷讽出声。
“子智等是从青州而来,与徐州本地士人并无太多矛盾,当然无碍。然则东海贼寇横行十余年,又岂会少了纠葛?”
刘晔就在跟前,陈群当然也不会表现得太过。只是平淡地反问道。
“不用争了!”
见到好好地一场分析献谋,便可能演变成为两人较劲争辨的无用功,刘晔直接打断了两人谈话,而是作出结论:
“子智与长文所语。并非是不能统一。面对沦落为贼之人,只诛首恶,去其瘤毒便是可行之法。然则行招安之法,未得首领同意,又不可能成功。故而先全数招揽,然后视其表现,若能弃恶从善,则既往不咎。若仍旧胡作非为。则数罪并发,严加处置!”
“同样。若行招安,自身却也得有些实力,如此方能让对主有所忌惮,故而成军之事亦得先行。至于如何训练,便先择军中水性良好者,再于走舸之上习惯水上行走,习练拉弓引箭,舟上格斗等等。此等是为基础项目,是最简单,却也是最难地。只需将这些训练妥当,则以后再得良将以及经验丰富之水兵指引,很快便可成为战斗力!诸将皆有任务在身,便由子义兼任水军校尉,先负责此事,汝可愿意?”
一席话说得众人皆是点头应是,最后刘晔便发布了任命,而问于太史慈道。
“能为主公分忧,是末将之荣幸,慈愿受职!”
太史慈立即作礼回答道。
“宁为鸡首,莫作牛尾”,实际上,大多数的武将也是渴望如同赵云一样,能够有独当一面,自己决定行事来发挥才能地机会。何况水军之议,在稍微有眼光之人看来,都会知道其之前途并非只是小小“鸡首”,若能发展顺利,极有可能便是另外一部与骑兵,步卒并立的强势兵种呢?
“今日所议之事,大略如此,时候不早,便散了吧!子义且随我同车归家,有此细节再与你交待,至于任命印信便待明日发放吧。”
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