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皇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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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刘威脸色一变,眼里寒气顿生,居然有人敢在这里打他的人,刘威怎能不怒?
“什么人?”他的手下全都跟着刘威走向台阶口,纷纷拿起墙角立着的兵刃。
“刘威滚出来!”一个粗重的声音从通道里传来,充满了威严。
火光之下刘威根本看不到来人装扮,只见几个身材高大的人影从台阶上走下来,听到那人说话,不由大怒,指着那几人叫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监牢,活腻了吗?”
“滚开!”当先走过来的人十分蛮横,根本不多话,走下来就是一脚,刘威就站在最前面,虽然手里还拿着匕首,但和这些士兵的身手想必可差远了,这一脚根本无从防备。
惨呼声中,刘威像沙袋一般被踢得倒飞过来,他身后的几名小弟被撞的跌倒在地,一个个纷纷喝骂着要起身拼命。
“啊——老子杀了……”刘威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下站起来,才喊了半句,等抬头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顿时面如土色,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便是刘威?”当先进来的那人身材高大,一身盔甲,肩头上两道金色的护肩在火光下刺人眼目,这是司隶校尉独有的标志,整个洛阳城谁人不知?
“啊?呃……我、我”呆滞中的刘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怎么也想不通司隶校尉的人会找到这里来,想起刚才陶商说过的话,不由两股战战,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以他的身份,私自带走犯人的确是死罪,但如果是别人发现了,就算是陶商指认,他相信高戴可以替他处理,但司隶校尉就不同了,这些人可是直接上报皇帝的,掌生杀大权,高戴虽然背后有赵延,但和司隶校尉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那人看刘威吓得六神无主,一声冷哼,扭头看到绑在石柱上的陶商,沉声问道:“你可是陶商?”
陶商并不认识这人,也不明白怎么会有军方的人来找自己,但此刻先求脱身,忙点头道:“正是!”
那人挥了挥手:“带走!”
“是!”马上就有两个士兵过来给陶商松绑,不过并没有让他自由,而是反手押着他。
走到那人跟前,那人言道:“我们是司隶校尉部,找你来问点事,随我走一趟吧!”
陶商眉头微皱,自己和司隶校尉从无瓜葛,怎么孟关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忽然杀出了司隶校尉的人,不过眼下逃离刘威的魔掌,暂时安全了,扫了一眼胆战心惊的刘威,故意问道:“可是为刘威私设刑堂之事?”
听陶商这么一问,果然见刘威脸色再变,紧张地盯着这带头的士兵,嘴唇都吓得发白了,生怕这人点头,要是如此,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哼,这点小事,自会有人过问!”那人淡淡地扫了一眼整个石室,背着手向外走去:“先随我们走一趟!”
陶商虽然也不解其意,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动,都只好乖乖听命,暗自猜测着这些人找他的目的,不会刚出狼口,又入虎穴了吧?
直到司隶校尉的士兵完全走出去,刘威才长出一口气,在小弟的搀扶下歪歪斜斜地坐到凳子上,不知不觉中两腿间已然湿透,喃喃道:“怎么会是司隶校尉的人?怎么会是他们?”
那几个小喽罗哪里能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几个人的气势就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再听到司隶校尉之名,早就胆战心惊了。
刘威靠着桌子愣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匆忙叫道:“快快快,我们去找高大哥!”
第17章 靠山
司隶校尉是汉武帝刘彻为了加强京城的治安而设置,并负责监察京师百官和三辅等地的官员。除监督朝中百官外,还负责督察京师地区,起到和刺史相同的作用,又比刺史地位高。
据陶商的了解,东汉时期刘秀省去丞相司直之后,使司隶校尉获得更大的权势,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专席,当时有“三独坐”之称,其权势强大远远胜过了明代的东西厂和锦衣卫。
陶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小小议郎的儿子,就算是陶谦本人也不会惊动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怎么这些人一进来就指名道姓要找自己?
心中猜测着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和孟关有关系,陶商跟着他们出了地下通道,外面是座废旧的庄院,此时间月上半空,虫声唧唧,院子里杂草荒芜。
院子外面还守着十几个士兵,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一闪漆黑的大门前,有士兵上前敲门,不多久,小门打开,带头的那人当先而入,陶商也跟着走进去,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婆娑。
这座庄园外面看着不起眼,墙上布满了青苔古藤,那扇大门更是油漆斑驳,但里面却是富丽堂皇,虽然是在月光下,也能看清花池假山无数,回廊过道蜿蜒,这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地方。
走廊上红色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晃动,走过几条回廊,陶商被带进了一座偏院,院子里灯火辉煌,但气氛却很压抑,带头的那人走进内堂,两个士兵押着陶商站在院中等候命令。
未过多久,几个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当先一人身材微胖,穿着锦服,白皙的面庞上一片悲戚之色,紧紧盯着陶商,在他身旁还有个瘦高的中年人,目光阴鸷,背着手也在打量陶商。
“你便是陶商么?”微胖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正是。”
“孟关今日在东城就是去和你会面?”
“孟关?”陶商心中猛然一动,他了解了孟关背后的实力,但牵涉到司隶校尉还是有些出乎意料,脸上假装激动:“你想必就是孟贤弟的兄长吧?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两个相约出城踏青,却被三害偷袭,贤弟他、他……”
孟关的确没什么本事,但他有个厉害的兄长孟佗,这人是个商人,家产富足,同张让的监奴张全结为朋友,竭自己所有送给张全,通过张全结识张让,攀上了十常侍这个高枝,在京畿地区,混得如鱼得水。
张全是张让主管家务的监奴,从小被张让带大,虽然同为太监,但情同父子,勾结权贵,收受贿赂,威名很大,求见张让的宾客,在门口排队,首先还要经过张全的同意才能拜见张让,但孟佗前去,张全就率领各奴仆在路上迎拜孟佗,并且让人抬着他的车子进门,给足了孟佗面子。
眼前站着的这两人应该就是孟佗和张全,陶商就是一直在等他们行动的消息,没想到这孟佗手段更加狠辣,直接利用司隶校尉的力量。
“行了,说说经过吧?”孟佗眉头微皱,似乎对陶商的悲伤之色有些厌烦,这个孟贤弟似乎在叫他一般。
陶商擦了把眼泪,说道:“我昨日听说孟贤弟从长安到了洛阳,便约他到城外柳林叙旧,哪想到陶兴这个恶贼记念旧恨,暗中派人跟随,带着许多手下包围我们,我自知陶兴是冲着我来的,让孟贤弟先走,谁知孟贤弟重情重义,非要出手相助,结果寡不敌众,贤弟被陶兴乘乱杀死,在下也被守城士兵抓进监牢内,不知该如何通知于你……”
这一段话虽然说得不是绘声绘色,声泪俱下,却也带着许多感情,悲愤、悔恨、懊恼等等神情都出现在陶商的脸上,惋惜痛苦的表情比孟佗还要深沉几分。
瘦高个在一旁问道:“那陶兴莫非也是你族中之人?与你有何怨仇?”这人的声音十分尖细,又有点公鸭嗓,陶商还是第一次听太监说话,可比电视上那些难听多了,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忍着心中的不适,陶商把陶兴在家中作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顺便提了一下三害的所作所为,虽然孟佗和张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听到另一种作恶的方式,也勃然变色。
张全尖声道:“此等恶人,就该当场杀了,为何还要送交衙门?洛阳令周晖如此不明是非,真给他那太尉老爹长面子。”
陶商无奈道:“两位有所不知,陶兴能够逃脱制裁,刘威如此横行,正是因为他们有赵延这个靠山,乃是城门校尉,而且赵延的兄长十常侍之一,我们哪里得罪得起?”
“哼哼,赵延么?”张全冷笑一声,如同夜枭一般的声音不屑道:“就他一个小舅子手下的喽啰,也敢如此嚣张,真是反了天了。”
孟佗冷眼看着陶商道:“我兄弟随你出城,因你而死,此事正是因你而起,你打算如何交代?是不是也该到地下一同去陪他?”
“孟大哥,万万不可啊!”陶商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孟佗一个商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忙道:“孟贤弟之死,的确因我而起,但当时我们被数十人包围,我也想拼死救他,奈何势单力薄,就连他的护卫都不能冲破包围,在下更是自顾不暇,孟贤弟之事,等家父出征归来之后,自会给孟大哥一个交代,但在此之前,还请为贤弟报仇,让在下亲自送贤弟入土为安才是。”
“哼,一个小小的东城三害,除之便是,何谈报仇?”在孟佗眼里,杀了陶兴和刘威,根本不算报仇,看了看张全的脸色,终于说道:“我扶风孟家,族中一支仅有我兄弟两人,今痛失舍弟,等陶谦回朝,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父子两人,都要与他陪葬!”
陶商松了口气,忙道:“孟大哥放心,等家父归来,在下定会备厚礼来见!”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陶商当然不会向孟佗赔罪,这只是权宜之计,先除掉陶兴,接下来的事情再想办法应对。
孟佗摆手道:“行了,看你样子,在监牢里也受了些苦,先在我府中歇息吧,等孟虎醒来,我自有安排!”
说完话和张全几人进了内堂,有仆人过来呆着陶商去疗伤歇息。
第18章 交易
孟佗的厅堂里布置得倒不算夸张,并没有黄金珠宝之类的摆设,只有房顶上一颗极大的夜明珠照得如同白昼,只这颗夜明珠就是无价之宝,房梁、檐角和庭柱上的雕刻,也十分精致。
坐定之后,孟佗向司隶校尉的领头之人说道:“此次多劳王将军亲自出手,才将这陶商带回来,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还真不会如此顺利!”
“哈哈哈,孟先生不比客气,你我既为朋友,就当彼此照顾,而且此事也是许校尉交代,在下也不得不全力出动!”说到这里,王将军目光微凛:“不过那刘威,私设刑堂,把陶商藏得极深,动用了许多人才找到秘密之地,去得晚一步,这陶商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孟佗当然听得出来王将军这是在表功,勉强笑笑:“王将军帮忙,日后定有厚报,眼下舍弟丧命,待完结此事,我自会登门拜访!”
赵将军抱拳笑道:“先生不比如此客气,都是互相帮忙!”
张全冷声道:“还好刘威这个蠢货没有闹出人命来,要是这陶商死了,逼急了陶谦,赵延这小子也要受连累,何进那边更会笑话我等!”
孟佗冷笑道:“刘威这些小喽罗,焉能知主公大计,此事若不追查到底,我心难安,管家明日还请带我去见主公!”
张全摆摆手:“此事何须劳烦主公?明日我带你去找赵延,看他如何说法,要是他还不知轻重,再让主公出面,就算是赵忠那里,也是失了礼的。”
“好,如此就有劳管家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张全细声笑道:“你我相互提携,令弟遭难,你要节哀顺变,天色已晚,就不多打扰了。”
孟佗长叹一声,脸色沉郁,但孟关之死已成定局,他虽然痛心,但也在考虑从这件事中榨取最大的好处,这才是他作为商人的本性,孟佗这一生之中在家族中经历无数明争暗斗,见识了太多的离散,早已有些麻木了。
送走张全等人,孟佗在院中呆立良久,缓步走向西院,小院中,白纸糊的灯笼挂在走廊中发出暗淡的光芒,孟关的灵堂设在这里,两个妇女带着一个孩童守候着,几个下人在门口打盹。
孟佗站在院中看着灵堂中的棺木,想了想微微摇头,坐在院中的青石凳子上,月光洒下来,树影下的影子显得十分孤独。
“老二,若不是你平日里常说起陶商,这次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都会让他给你陪葬,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平日里对你严厉,是希望你能继承家业,我为了家族,跟随十常侍,名声败坏,孟家的基业本指望在你身上,当真是天意弄然啊,难道我当初的选择,真的错了么?”
垂首轻叹,孟佗的神色变得悲伤而又无奈,这一刻似乎苍老了许多,眉宇之间,时而狠戾,时而忧愁,也不知道这片刻时间,他的心中闪过了多少主意。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