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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半妖司藤-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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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桂芝有些意外:“不是说安蔓拼死都要为她男人报仇吗?怎么,也给秦放戴过绿帽子?”
她话中的辛辣讽刺之意展露无疑:“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横竖已经上路,周万东也就不跟她计较囊谦这回事了,一个人开长途车容易犯困,他也乐得边上有个人时时说话:“不怕告诉你,在囊谦的时候,我以为是安蔓截了货,给过她苦头吃,那时候,跟她待在一块的,是另一个男人,就是命苦,连人带车,被我们踹下悬崖,摔死了。”
说到最后,他双肩一耸,做了个很无所谓似的摊手动作,好像正在谈论的事情,是有多么好笑一样。
“你不知道,安蔓那时候哭的有多惨,哎呦,我都不忍心听。说实话,老子一直以为,摔死的那个就是秦放,后来你跟我说找秦放,还找着了,我才反应过来,我靠,阖着车里那男人不是秦放,是个小三啊。这娘么,一边跟赵江龙搅和不清,一边要跟秦放结婚,一边还跟别的男人生离死别的,简直人才啊。哎我说,贾大姐,你当年,也受了她不少气吧?”
说完了,斜眼看贾桂芝,寻思着这话应该戳中她伤口了,女人嘛,哪个听到小三不动气的?
奇怪了,贾桂芝脸色挺平静的,语气也平静。
“早些年,结婚的时候,我和老赵感情不错。后来,生意做大了,手里有钱了,他就开始花了,最初听到他在外头有女人,我也气,也寻思着上门去闹,后来发现,他的女人不止一个,最多的时候,有三个。”
“这我哪闹的过来啊,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我就再也不管了,那些女人,有哪个对他真情实意的,还不就是贪他的钱,早晚他会明白的。”
“这一天果然就来了,三年前吧,他生意出了纰漏,被公安查,一夜之间就倒了,外头债主叫嚣要砍死他,他那帮小三小四的,连口饭都没给他送,脚底抹油的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我告诉你,我不夸张,有几个,连锅碗瓢盆都给卷走了,缺不缺德啊。”
“那时候谁救的他?我,我老家是囊谦,我几乎是变卖家产,地、房子、牛、羊,几代人积攒起来的,全给他还债,我太爷死前留过话,贾家不能离了祖地,怎么着都要留幢房子留个姓,说是会有人来找,为这话,当年玉树地震,房子塌了,好多人搬离,我都还坚持又在祖地上起了房子。结果,为了老赵,连根拔起,什么都没了。”
周万东听的直打呵欠,他起安蔓这个话头,无非想听点桃色绯闻故事打发时间,谁承想变成了贾桂芝这个老女人絮絮叨叨的忆当年:你跟赵江龙那点事,谁稀得听啊。
贾桂芝愣了半天,自言自语着:“也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了,经过这件事,老赵把我当恩人一样看,我去牢里探监,他跪在地上,左右扇自己耳光子,哭的眼泪鼻涕流一脸,跟我说,桂枝啊,我对不住你啊,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句,水里火里,豁出命去,我都给你办啊。”
周万东又打了一个呵欠。
贾桂芝看见了,她盯着驾驶舱后视镜里周万东那张嫌恶不屑的脸一直看,嘴角浮起报复似的微笑。
她一字一顿:“后来,我真的吩咐他了,我跟他说,我要那颗九眼天珠。”
尖厉的车皮刹车声,车子以漂移式的弧度猛然就打在了路中央,好在后面的车距离还远,没有发生追尾。
贾桂芝无所谓似的对着周万东笑了笑,说:“是啊,老赵被你们提携着带货赚钱,他知道你们手段狠,不敢动什么心思,他要九眼天珠干什么呢?那颗珠子,是我要的。”
车侧的后视镜里,远处的车渐渐近了,周万东定了定神,重新发动车子,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你要九眼天珠干什么?不是为了钱吧?”
贾桂芝不屑也似的牵扯了一下嘴角:“钱?你们这些人,就只知道钱了吧。”
“你没有生长在藏区,不知道对我们这种从小就信佛的来说,佛教圣物,有多么重要的意义。那颗九眼天珠,我原本准备拿来,供奉给我们前藏的大活佛的。”
西藏地区分前藏后藏,这个周万东是知道的,地域上来说,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应该属于前藏,只是,信徒立意供奉给大活佛的东西,还拿的回来吗?
贾桂芝看出了他的疑惑,冷笑着说了句:“只是现在,已经用不着了。我太爷说的没错,如果不按白英小姐说的做,活佛也救不了我们家的。”
63、第②章
白英小姐?白英小姐是谁,这些日子,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周万东满心狐疑,连问了贾桂芝好几次,但她恍恍惚惚的,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周万东听说过大活佛,但是没听说过白英,白英,听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女人名字,何德何能,居然能跟大活佛相提并论?
贾桂芝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在想,白英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起白英,绕不过自己的太爷爷贾贵宏。
***
太爷爷贾贵宏,家里行三,人送诨号贾三,贾桂芝记事的时候,他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关于这位太爷爷的事情,她都是听爷爷说的。
爷爷说的时候,愤恨地很,他说早先他们根本也不是青海人,在上海滩住的好端端儿的,上海滩你知道吗,那是个好地方啊,你不晓得南京路上是有多繁华,那么多太太小姐,穿旗袍儿,高跟鞋,身段儿扭啊扭的,美死人了,那么多商铺,卖蚊帐儿、花露水、雪花膏、被面儿、剪刀、礼帽,什么都有,还可以看电影,还有唱戏台,告诉你,北京的名角儿,在京城火了不能叫火,拜过了上海滩的码头,才真正是红遍全国呢。
就是这样一个好地方,外国人都争相建租界的地方,他阿大贾三一天晚上拉黄包车回来,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全家马上收拾行李,搬家,搬去大西北。
大西北是什么地方,荒无人烟,自古以来流放地啊,以前那些犯了事的高官,一听说要被流放大西北,举家发疯的发疯上吊的上吊,谁会巴巴搬到那种地方去?
而且那个时候的中国兵荒马乱,东西南北无一不乱,不是打仗就是流寇,要么干旱要么水灾,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就这么上路不是找死吗?
贾三的老婆使出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最终无济于事,出发时,除了贾三,每个人都哭丧一样。
开始其实没有确切目的地,只是往西北走。
贾三话里话外透露过,北方正在打仗,不好去,南方也不稳当,听说红军的游击队神出鬼没的,得往人少的地方去,但是大西南不能去,那是“白英”小姐吩咐避开的地方,所以,只剩下大西北了。
原本也没准备定在囊谦,只是到这附近的时候,天降横祸,正撞上辖青海的马氏军阀纵军掠夺藏人,杀人抢粮掠银掠马,一路上辛苦保全的财物也几乎被抢掠一空,最让贾桂芝的爷爷不能原谅的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之中,阿大贾三只是大喊大叫着让他们躲起来,他第一时间去抢夺保护的,居然是一口长条箱子,以至于阿娘在逃难的时候中了流弹,连惊带吓,一命呜呼。
丧人失财,无以为继,不得已,最终落户囊谦。
家里没人喜欢太爷,都嫌他神神叨叨诡秘怪异,如果不是碍于养育之恩,老早连人带铺盖扔地远远了事,尤其是贾桂芝的母亲,极其讨厌这糟老头,因为她在家里生下贾桂芝的时候,贾三颤巍巍拄着拐杖,从偏房一步步蹭到她的屋子门口,近乎惊恐地重复着一句话:“就是这孩子,八十年大限,早晚应在她身上的……”
后来贾桂芝问过爷爷,这八十年大限是什么意思,爷爷瞪着眼睛唾说:你听这老不死的胡说,他说他早年遇到过什么妖怪,还说妖怪让他做一件事儿,七十年后要做的,八十年是大限,如果到那个时候还没完成,贾家从上到下,就会断子绝孙死无全尸,我呸呸呸,脑子坏掉了,从上海跑到这个地方来。
对于这辈子没能做成上海人,爷爷是那么的耿耿于怀,每次骂太爷爷总要提上这么一句。
对于妖怪这回事,贾桂芝觉得,家里人嘴上口口声声的呸呸呸,心里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从小就让她信了佛呢,母亲甚至不止一次嘱咐她:“要潜心向佛啊桂枝,活佛会保佑你的……”
后来有一天,太爷爷病的都快死了,她蹲在门口铲沙子玩,一抬头,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眼睛贼亮贼亮的,一下下地向她招手,她忘记了母亲吩咐她的“远离太爷爷这个老妖怪”的嘱咐,鬼使神差地迈进了太爷的房间。
***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忽而一马平川,忽而颠簸难行,除了偶尔在荒无人烟无法辨识方向的地方停车方便,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迷迷糊糊靠着车里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冰柜睡了几次觉之后,终于是将到了。
时间正是半夜,车子停在靠悬崖边的山道上,后厢门一开,周万东探头进来,粗声粗气问秦放:“要方便不要?”
秦放嗯了一声,蹭倚着车厢壁起身,这一路上,由于他的分外配合,周万东没怎么难为他,到最后,连嘴上缠着的胶带都懒得给他贴了:毕竟总要动嘴吃饭,撕撕贴贴的,秦放不嫌疼他还嫌麻烦呢。
下车之后,秦放才发觉这次不是专门停车方便,重新上车之后,周万东他们似乎不急着走,在车后絮絮地说话,秦放一颗心跳的厉害,他动作幅度很轻地蹭到车门处去听,听到贾桂芝说:“应该就在这一片山崖山谷里,但是从高处完全认不出来,这些山都太像了,我太爷说过,他有地图的,我们还是按照图,从地面老老实实进去。”
地图?怎么听着跟盗墓藏宝似的?
周万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你太爷那地图,你看过没?那地方,你去过吗?”
“没看过,也没去过。”
“看都没看过,你怎么知道有?”
“太爷说过的,他说过的东西,都放在一口长条箱子里,没人动过。”
周万东纳闷了:“为什么不动?好歹打开看看啊,说不定老头子留下了宝贝,说不定里头……有金元宝呢。”
金元宝?贾桂芝冷笑。
那口黑漆的长条箱子,跟太爷这个人一样,遭人嫌恶,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爷爷说,当年在囊谦安家,他亲眼看见,阿大贾三从那口长条箱子里,扛出一具女人的尸体。
那口箱子长,但细窄,一路上,他们也好奇猜测过这箱子里放了哪些家什,但从未把这箱子往棺材上靠过。
千里迢迢,上海到囊谦,近两个月的跋涉,有时候还躺在箱面上睡觉,谁承想里头放着的,居然是尸体!
阿大贾三一定是中了邪了,早在那天晚上,他出车回来一反常态说要搬家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中了邪了。
太爷死后,家里人本来想把他的东西一烧了之的,但是谁都不想进那间酸臭气扑鼻的屋子收拾,谁也不想碰那口装过死人的箱子,索性挂了门锁了事,反正太爷住的是最偏的房间,多一间不多,少一间不少的。
后来起了新的大房子,老宅子就这么空下来了,再然后贾桂芝出外求学、嫁人、安家,很少再回囊谦,老一辈病的病死的死,家里不剩下几个人了,那时赵江龙还建议她把家里的祖业处理了换钱,她没同意,答说,反正也不缺这个钱。
也许内心深处,那天太爷把她叫进去说的所有话,她都记住了。
又或许,表面上说着绝不相信,私底下,还是存了惴惴的一丝恐惧。
2010年玉树地震,听说囊谦也遭到波及,贾桂芝在震后第一时间回了老家,那间锁了几十年的老屋终于坍塌了,在颓砖碎瓦间露出被砸出了木渣的黑漆箱角。
不离祖地,在原址盖了新的房子,特意留出一间,专门锁那口长条箱子,如果不是赵江龙突如其来的事业变故……
变卖家产,亲近的家人也安排迁往省会西宁,囊谦之于贾家,忽然全无关联,家什扔的扔卖的卖,唯独那口长条箱子,犹豫再三,选了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偷偷埋在了太爷贾三的坟边。
她对周万东说,那口箱子没人动过,这话,不是真的。
几个月之前,赵江龙说要帮人带私货,这也是道上的惯用做法,下手的不带货,因为下手的人嫌疑大,最容易被查到,为防被查的时候搜出货来,货要另外找没嫌疑的人带——但是又怕夹带私逃,所以一路都会紧密盯着。
赵江龙的厂子倒闭之后,虽然贾桂芝卖地还债,但七七八八还是欠了不少,有案底的人,短时间内不好东山再起,日子不如以前惬意,也只好通过偏门的路子弄点钱,既然赵江龙要外出,前一天晚上,两人好好亲热了一番——两人的夫妻感情在小三小四们的相继背叛之后出奇转好,也算是无心插柳。
事毕,赵江龙感慨似地说了句,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之前都去检查过身体,双方都没问题,怎么就一直没孩子呢。
贾桂芝心里头狠狠刺了一下,但也知道赵江龙是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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