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剑君-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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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溜…”
机关金人身后的方天画戟落入手中，在地上划出一串火花，斜指着身后的大地。
“铮…”
莫凌泉手中长剑豁然出鞘，右手执剑，剑锋直指机关金人。
第一百零六章 以身化剑战金人
“哧哧…”
莫凌泉面色凝重，身上白袍无风自动，手中长剑剑锋之上剑芒吞吐。
身随念动，以身化剑，身剑合一，剑化万千。
虽说莫凌泉并没有修炼《大道化剑决》，却有着自己的执着，坚持。
《龙筋虎骨功》是一门比之隐剑阁绝学《大道化剑决》更为了得的练体功法。这以身化剑，身剑合一，剑化万千自然是借鉴其中的法门。
相传《大道化剑决》为隐剑阁一位前辈剑仙所创。大道三千，那位前辈以剑为道，以身化剑，最终以剑证道成就这一门剑道绝技的无上威名。
这门绝技练成之后，人即是剑，剑即是人，称之为剑人也。
机关金人用力一蹬地，身形腾空而起，手中方天画戟划过一个玄妙的弧度，直指莫凌泉面门。
“铮！”
戟尖和剑尖相对，竟成针尖对麦芒之势。
“铮！铮！铮！”
转眼间，莫凌泉和机关金人交手数十招，互有攻守。
莫凌泉胜在武技奇绝，让人防不胜防，一出手就占得先机，机关金人胜在招式精炼，收放自如，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
“铮！”
莫凌泉和机关金人的招式越发迅疾。机关金人以不变胜万变挡住莫凌泉又一轮迅猛的攻势，脚下一点，就欲退走。
莫凌泉此时那肯罢手，身形碾转腾挪间，紧追不舍。
正在这时，机关金人豁然转身，一记回马戟使出。
这一幕让莫凌泉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机关金人竟然会使诈，在他心里，机关傀儡一直都是呆板的代名词。
就在长戟临身那一刻，莫凌泉手中长剑剑锋一转，剑二十五式一剑东来，汇聚精气神的惊世一脸刺出。
“铮！”
枪尖和剑尖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久久不息，不绝于耳。
两人身形亦是在这一击之下急退。
“砰…”
莫凌泉手中长剑再也经受不住这股冲击之力，断成数截。他皱了皱眉头，这柄长剑并非了不得的神兵，是他来之前在巫族的收藏之中所选的一柄剑。
本来巫冰月要将她贴身的鱼肠剑赠予莫凌泉，被他拒绝了。毕竟那份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了，要知鱼肠剑可是九州十大神剑之一。
“老大…”
太虚一声惊呼。
“无妨…”
莫凌泉微微一笑，虽未习练《大道化剑决》，可他如今的体魄比之凝炼出的大道剑体只强不若。
那门功法最强之处就是拿剑气锤炼肉身，让肉身和经脉窍穴能够承受狂暴的剑气。
大道剑体，浑身上下，皆可为剑！也就是说，修炼《大道化剑决》之人体内流转的不再是罡气，而是剑气。
莫凌泉右手两指并拢，以指为剑，指尖上剑气吞吐，似真似幻，合身而上。
“哧溜…”
武斗场的地上被划出一连串火花，方天画戟在机关金人手中举重若轻，化为一条蛟龙，上下翻腾，重重戟影向着莫凌泉当头罩下。
“雕虫小技！”
莫凌泉化指为掌，以臂为剑，以简对繁，以拙对巧，以点破面，一记手刀斩出。
登时，漫天戟影消失，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震耳欲聋，不绝于耳，功力低微着，直觉头脑嗡嗡然，心悸神伤，呼吸困难。
好在现场除了莫凌泉，都不是人，自然也不会在乎。
“踏！踏！踏！”
机关金人连连退后三步方才站稳，莫凌泉仅仅后退两步便背负双手，傲然而立，两人初一交手，高下立分。
“嗡…”
机关金人幽蓝色的瞳孔之中闪烁的莫名的光芒，它对于招式的运用又有所领悟，墨宗总庭之中的机关傀儡精妙之处便在于此。能通过与人的交战不断的进步。
大道至简，大巧若拙。
机关金人的招式由最初的化繁为简又渐入化简为繁之境，比之当初更加熟练，举重若轻。
与莫凌泉这名当世绝顶剑道天才对战，竟被他以力破巧，一剑破之。顿时让机关金人战意高涨，在它看来，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得不明不白。
一步踏出，方天画戟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向着莫凌泉脖颈斩去。
莫凌泉后退半步，躲过机关金人这一式势大力沉的斩击。刚才与机关金人硬碰硬之下，看似占得先机，唯有他心里清楚，此刻自己的右手还微微发麻。
虽说练就《龙筋虎骨功》，以身为剑，但毕竟肉体凡胎功力尚浅。对上轻兵器还行，方天画戟这种可以与重兵器对抗，亦可与轻兵器拼技巧的奇门兵器，他难免要吃亏。
好在方天画戟对使用者要求极高，放眼江湖，能达到眼前机关金人这种境界的，也只有当世武尊铁血一人尔。
至于吕温侯的境界，即便是眼前的机关金人没有压制到和他相同境界之时，与之相比，亦是差上一筹半分。
如若不然，莫凌泉这一战亦不消动手了，达到吕温侯那等繁简交融之上的境界。人戟合一，动静自如，式与天合之境，是为道。
一招一式皆为武，一招一式亦为道。
这是莫凌泉初步练成《龙筋虎骨功》之后第一次与人交手。他心下了然，不再与机关金人用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的硬碰硬打法。
只见他碾转腾挪间，以臂为剑，每每机关金人一招将出未出之际，莫凌泉便一招递出，后发先至，攻其必救之处。
一时间机关金人被打得手忙脚乱，手中方天画戟完全乱了章法，招招式式之间，毫无威胁可言。
又是一招后发先至，莫凌泉一掌击在机关金人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金铁交鸣之声，将他击退。
机关金人双目之中闪烁的红芒，一步踏出，手中方天画戟划破长空响起阵阵嗡鸣声。仿若一条游龙，上下翻飞，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莫凌泉面带微笑，两指并拢为剑。便向着这重重戟影点去，竟是故技重施，以点破面。
“咻！”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这时，漫天戟影豁然消失，长戟在空中微微一停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宁不颠劈下。
“化简为繁，化繁为简，凡简交融！”
莫凌泉面露惊容，虽然还十分的生涩，可这比之方才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
第一百零七章 《墨攻秘录》现世间
莫凌泉面色坦然，恍若闲庭漫步般，每没一指点出，都击在招式衔接而产生停顿的戟尖上，旋即飘然而退，毫不脱离带水。
机关金人一招无功而返，并不以为意，合身再上，却是繁简的转化衔接之处，怎么也做不到运转自如，对莫凌泉而言，构不成丝毫威胁。
莫凌泉和机关金人都忘却了这场比试的真实目的。
渐渐的，机关金人的招式有些凌乱，莫凌泉能够感觉得到它的急切。
要知达到它可是没有生命的傀儡，又怎么可能存在情绪。莫凌泉越发的好奇起来，当下心中有了决定。
“十分劲力三分收，招式轮转划弧钩。借力卸力莫强求，顺势而为随心走。”
莫凌泉眉头微皱，轻轻的念出一句前些时日方才悟出的口诀，便默然不语，静静地看着犹如醒醐灌顶恍然而悟的机关金人。
看着机关金人一遍又一遍机械的演练着戟法的，莫凌泉背负着双手，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不到你竟然对武道有如此高的领悟。”
不知何时，游龙剑出现在莫凌泉身旁，发出一声低沉的剑鸣之声。
“而今江湖风起云涌，多一分实力，天下就多一分安定！我又怎能懈怠。”
莫凌泉的目光中满是忧虑，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知这一次，又会有多少人永久的长眠。
“你和主人真像，难怪能成为主人的传人。”
游龙剑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高傲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凌泉何德何能，又怎能以前辈的传人自居。”
莫凌泉摇摇头，微微一笑，轻声道。
机关金人手中方天画戟越舞越快，时而恍若游龙，上下翻飞，如疾风暴雨般，连绵不绝。时而又大开大合，一招一式大巧若拙，毫无花哨。
“铮…”
机关金人将手中方天画戟插在地上，对着莫凌泉一躬身。
它虽不能言语，却用行动表达了它对莫凌泉的感激。
“你赢了…”
游龙剑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在莫凌泉脑海之中响起。
“赢？”
莫凌泉一脸诧异。
“嗡…”
游龙剑爆发出冲天的剑意，下一刻没入莫凌泉眉心之中，静静地悬在月轮之上。
“恭喜老大，游龙大哥，我们以后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太虚兴奋的声音在莫凌泉脑海之中响起。
“我何时与你并肩作战过？”
游龙剑冰冷的回答让太虚尴尬不已。
“以后，以后会有的。”
太虚讪笑着回答道。当年它还未出现之时，游龙剑就陪伴着主人征战四方，纵横捭阖。
此时手执方天画戟的机关金人已经回到比试之前它所站立的地方。
“老大，我们该离开了，进来了这么久，他们怕是要等急了。”
太虚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莫凌泉脑海之中响起。
“恩！”
莫凌泉点点头，就欲转身离开。
“主人，离开前我想你要把《墨攻秘录》带走。”
游龙剑冰冷的声音在莫凌泉脑海之中想起。
“《墨攻秘录》，在哪？”
莫凌泉闻言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机关金人也整齐划一的停下。
“侠客塔之中便有。”
游龙剑冷漠的声音在莫凌泉脑海之中响起，即便已经认莫凌泉为主，它的性子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侠客塔？怕是不行，我已经进去过，在里面获得了完整的《太虚秘典》，然后就被驱逐出来了。”
莫凌泉面上露出尴尬之色，毕竟任谁受到如此待遇都不会淡然自若。
“这家伙，还是那么任性。”
游龙剑的语气之中满是无奈，看得出它和侠客塔很熟稔。
“主人。放心吧，有我在它可不敢放肆。”
游龙剑冰冷的声音之中满是傲气，自信满满。
当莫凌泉再次出现在侠客塔前之时，还未等靠近，塔门就轰然打开。
缓步走上石塔的台阶，一级一级，一层又一层。
不知上了多久，莫凌泉已经来到了石塔的尽头，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比起下面的石室来说，这是最小的一层。
迷雾散去，石室之中一本本古朴的书籍放置于一排排金丝楠木做成的书架之上。
“这些书都是？”
莫凌泉一脸尴尬，这里的藏书。比起隐剑阁藏书阁之中的藏书只多不少。
“这里都是墨宗总庭之中老主人收集，整理的典籍，后世墨宗的藏书能有这里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至于老主人亲自撰写的《墨攻秘录》，独此一份。”
游龙剑的声音之中满是骄傲，提及老主人的《墨攻秘录》之时，声音低沉了下来。
“原来如此…”
莫凌泉一脸恍然，这些都是墨宗总庭的典籍，这得花费多大的心血收集。
“你都带走吧！有了诸天的须弥芥子空间，你可以把这些典籍都带在身上。反正这里短时间是不会有人来了，期待有一天你能让这里重新散发生机，在九州大放异彩。”
游龙剑的语气之中说不出的伤感。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日中天的诸子百家会在一夕之间成为传说。如果有一天，我会让这侠客塔之中的诸子百家传承在九州重新焕发出璀璨的光彩。”
莫凌泉轻轻的抚摸着石室之中种种，岁月的年轮并没有在这上面留下太多的风霜。
“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大，我现在都开始期待和你一起纵横天下的日子。就像你说的，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游龙剑的声音不再冰冷，语气之中满是憧憬。
“哈哈！那你还是先准备好和我一起偷鸡摸狗，被追杀吧！”
莫凌泉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
“你就这志气…”
游龙剑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片刻之后，恨声道。
“太虚，干活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