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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帝玺凤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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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宓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好像倾百万之兵精心准备了一场战役,还没有来得及大展拳脚的时候,对方便已经缴械投降一样。
    皇帝选妃不能冷落了任何一脉凤氏,也不能在一朝之中,完全不选外姓后妃入宫。而其实,能经过层层筛选送到皇帝面前的人,必是各家精心准备好的女人,皇帝虽然不必照单全收,却也没有多少自由选择的权利——因为可供选择的每一个选项,都已经被人精心设计,以确保万无一失。
    白碧君侍立在她身后,此时恭敬地欠身,在她耳边提醒她:“娘娘,选秀开始了。”
    桓宓挺直腰背,向内侍点头示意,内侍便展开一个册子,拖长了声音,念出上面的名字和家世。
    被点到名字的秀女依次上前,向桓宓行礼,待她张口提问。
    然而桓宓却一直沉默,任由秀女们在她面前来来去去,也没有出声叫住一个人。
    人群渐渐开始不安,人们心里的想法透过眼睛和神情传递出来——她们毕竟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没有皇太后那样真正喜怒不形于色的修为。
    桓宓的目的勉强达到,微微笑了一下,叫住面前一个刚刚礼毕的女子:“你叫凤姮兮?”
    凤姮兮再次向她欠身:“回娘娘,婢是姮兮,出身坤城凤氏。”
    桓宓“嗯”了一声,道:“与荣贵太妃是同族啊。”

☆、玖。选秀(二)

凤姮兮低眉敛目道:“回娘娘,是的。”
    桓宓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更大的兴趣,仿佛这只是随口一问,面前人回答与否并不重要。于是她轻轻点了一下头,道:“好,退下吧。”
    内侍继续挨个唱出秀女的名字,桓宓偶尔也会停下来,随意叫住她们其中的某一位,问些简单的问题。然而直至所有人都参拜完毕,她也没有明确表示出那些人需要离开,而哪些人可以留下。
    白碧君弯腰附在在她身后,想要提醒她:“娘娘……”
    “我知道,”桓宓打断她,微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所有人都留下吧。”
    秀女们愣了愣,好像没有听懂她说了什么似得,鸦雀无声。
    桓宓便解释道:“我与诸位相见至今,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我非大贤,自认没有本事在这仅仅一面之中,判断出诸位的人品优劣,是否可以安顿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古语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如此,不妨将诸位都留下来,交给时间去判断好了。”
    秀女和内侍们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下跪谢恩。有人在尽力掩盖心中不屑的笑意:皇后到底是没什么权利的,虽然这场选秀,皇太后与皇帝都没有出现,可最后的决定权依然不在皇后手上,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尽力维持自己的尊严罢了。
    “妾的想法,的确就是妾说给她们听的那些话,”应诏陪皇太后用膳的时候,她如此向皇太后解释:“妾令掖庭女史们安排她们的起居,教授她们宫中礼仪,同时也将她们的一言一行报至长秋宫。”
    “你想用这种方法遴选后宫?”皇太后停了筷子,微微皱起眉心,沉吟片刻,问道:“可是……倘若有人买通了女史,你又该怎么办呢?”
    桓宓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而没有被妾发现的话……那也算她的本事。”
    皇太后不由失笑:“可这样的本事,却是凤氏必备的技能。”
    桓宓不说话了。
    皇太后继续道:“如何收买一个低等宫婢来为她们做事,是用金子还是感情?这样的判断题,哪怕是一位年仅豆蔻的小姑娘,只要她姓凤,都会不假思索地给你一个周密回答。”
    桓宓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过些日子,你亲自去看看罢,眼睛看到的虽然不一定就是事实,但总比耳朵听到的要切实的多。”
    桓宓向来听从皇太后的意见,耐着性子等了两日,没有摆出皇后出行的仪仗,也没有事先招呼,只带了阿默一个宫女,便亲自去了掖庭宫。
    凤氏的女人自打出生之日起便在为嫁入皇家做准备,所接受的礼仪教导也宫廷的要求。所谓的入宫训礼,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掌教礼仪的女史心里清楚,这些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便只能揪着外姓妃不放,而不太敢对凤氏妃管教太多。
    桓宓在殿外冷眼看着这一切,明明是不满的眼神,然而与阿默说的却是:“仅仅从行为举止上看,外姓妃果然不敌凤氏严谨有度。”

☆、拾。主母

阿默低声回答:“自打出生便准备和皇家联姻,半辈子仅仅准备这一件事,能差的了么。”
    桓宓把脸偏过去挑了一下唇角,虽然是笑的模样,但眼底却没有任何意义,仅仅是做了一个表情,用来回复阿默的话罢了。
    她在殿外悄悄看了一会,转过身来低声说:“去后面看看罢。”
    掖庭宫里开辟有专门给秀女居住的宫室,桓宓带着阿默转过主殿,向殿后的一排宫室走过去。此时正是孟春,气温升高,阳光明媚,殿外处处姹紫嫣红,一副宜人的好风景。
    桓宓一路沉默地走着,脸上神情若有所思,不知在盘算什么。她不开口,阿默也不好开口,直到桓宓想起什么,“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阿默才凑上去,笑着问她:“娘娘在想什么?”
    “想她们,”桓宓点了点身后的大殿,眉眼弯弯:“你说什么样的家族,才会让姑娘一生下来就学着怎么给人当妻做妾呢?好像这辈子就是为这么一件事似得。”
    阿默愕然,也无奈地笑了起来:“娘娘,这世上的女子,尤其是如您一般的高门闺秀,大多数出生就是为了给人当妻做妾的。”
    桓宓有些惊讶地扭过头来看她,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阿默抿了抿唇,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好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样,想了一会才道:“因为要保证父亲的权位和家族利益罢……两个家族结为姻亲,才好共荣辱,同进退。就像凤家的小姐们,历来与皇族联姻,这样在皇族有难的时候,凤氏才会不顾一切的救援。”
    桓宓更加惊讶:“可……这不就像人质一样吗?因为皇家挟持了凤家的女儿做人质,所以凤家才会在皇族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阿默皱了皱鼻子,又想了一会,终于想出一个自以为足够强大,可以说服人的理由:“娘娘不就是因为嫁给了陛下,左相大人才会全心全意地扶持陛下夺位啊。”
    桓宓怔了一怔,一言不发地又继续走了,阿默以为自己说话惹得她不高兴,心中惴惴地跟在她后面,想开口唤她,却又不敢。大小姐如今是皇后,是一国之母,皇后与丞相府的小姐到底是不同的,同样的,皇后的侍女,与丞相千金的侍女也是不一样的。
    阿默的母亲是相府管家,阿默自幼便服侍桓宓。常言宰相门房三品官,相府这些年的人来人往,也让她看清了许多东西,那些霓裳羽衣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们,看似出身金贵,所嫁的丈夫也人品端方,系出名门,然而细细追究起来,也不过是用自己的婚姻,结一桩两姓之间的权位之好罢了。
    而桓宓最大的幸运之处就在于,在这样一桩权位之好的婚姻里,她恰巧遇到了心爱的丈夫,也成为丈夫心尖上的女人。
    阿默一边走神,一边追着桓宓的脚步。桓宓疾走了几步,忽然猛地一停,让阿默险些撞到她后背上去。
    “不是的,阿默,”桓宓转过头,语气温柔,表情却无比坚定:“不是的,我的丈夫,他原本就有能力稳定江山,有能力将我父亲这样的贤臣收归麾下。”

☆、拾壹。姮兮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近了那一排宫室,长条状的建筑被分成无数个小房间,提供给诸位秀女居住。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房间的人,阿默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近旁的朱门里,有一把清泠泠的女声,提着嗓子问:“是司仪使吗?”
    桓宓和阿默都没有料到里面居然有人,双双吃了一惊,都没有答话。
    门里面的声音咳了两声,软了几分,道:“姮兮想劳烦司仪使,传一位医官来为姮兮开药,毕竟春日多疾,倘若有所不慎,染给旁的姐妹,就是姮兮的罪过了。”
    桓宓静了静神,示意阿默去推开那扇门:“病了吗?”
    凤姮兮面色泛白,正恹恹地躺在榻上,手里捧了一个茶盏,见到是她,惊得立刻坐起来,想要下床行礼:“皇后娘娘!”
    桓宓看着她泛软的四肢,有所不忍地抬了抬手:“既然病着,礼数就免了吧。”
    阿默也上前来扶着她。
    然而凤姮兮推开了阿默的手,一定要拜下去,桓宓便也没有强求,任由她跪在自己面前,以额触地:“婢叩见皇后娘娘,失仪于娘娘驾前,婢罪该万死。”
    “平身吧,”桓宓对“姮兮”这个名字有印象,在屋里坐了,张口问她:“是坤城人?”
    凤姮兮恭谨地点头:“回娘娘,婢是坤城人。”
    桓宓点了一下头,对阿默道:“差人去给她传医官。”
    凤姮兮又跪了一回,对桓宓表示感谢,用礼隆重,表情真挚到发自肺腑,好像谢的是一位救命恩人。
    桓宓的兴趣被提起来一点,微笑着赐她落座:“春日多疾,多注意些。”
    凤姮兮应了,对桓宓道:“娘娘怎会到此地来?”
    桓宓道:“闲来无事,想看看你们,习礼习的如何了。”
    凤姮兮道:“辜负了娘娘重望,婢深感不安。”
    桓宓挑了挑眉:“哦?哪里辜负了?”
    凤姮兮答道:“娘娘宅心仁厚,不以貌取人,将婢等尽数留宫,欲择贤才而选,婢却因故逃礼,辜负了娘娘重望。”
    这理由牵强的很,好像是生搬硬套,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罪名,然而桓宓却听出了其中的讨好之意,笑意便深了深,又问:“我是外姓,自然要处处留意,免得苛责六宫,惹凤氏侯不快。”
    凤姮兮立刻道:“娘娘多虑了,婢们入宫服侍陛下,六宫皆为自家姐妹,何来外姓之说?”
    桓宓偏着头看她,轻飘飘道:“哦?”
    凤姮兮低头道:“婢之言皆出肺腑,不论旁人如何,婢……就是这么想的。”
    桓宓点了一下头:“好。”
    凤姮兮又道:“婢愿服侍娘娘。”
    桓宓早就有打算拉拢一位凤氏妃来,免得自己在后宫中孤立无援,凤姮兮表衷心的时间恰到好处,两人简直可以一拍即合。
    然而桓宓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示好,反而道:“姮兮还是专心修养吧。”
    凤姮兮也没有表现出失落,依然恭敬答:“婢遵旨,娘娘。”

☆、拾贰。谋反

后宫尚未开始暗波汹涌,前朝便已经大浪滔天。梁王终于举旗谋反,矛头直指当今皇帝商墨凌,言他“弑父即位,罪大恶极”,而自己则是“顺应天意,为父报仇”。
    皇太后被这个荒唐的理由逗笑,对商墨凌道:“他母亲的手书还在我这里,且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却能让天下人看清,究竟谁是不忠不孝,罪大恶极。”
    商墨凌单手捧着茶碗,着了庄重的玄色龙袍,坐在皇太后下首的椅子上,龙盘虎踞,气势俨然:“不必,这份手书应当在最合适的时间放出去,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皇太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商墨凌笑了笑:“他既然做了一场戏给天下人,把自己演成一个好儿子,那朕也做一场戏还给他好了,朕可不仅是好儿子,还是个好兄长。”
    皇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听说他占领了阳平?”
    商墨凌点头道:“是。”
    皇太后道:“我似乎记得,阳平凤氏的文予小姐与你阿姐私交甚好。”
    商墨凌也跟着笑了起来:“是,阿姐十分挂念文予小姐,在朕登基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去联系文予小姐了。”
    阳平凤氏的嫡系全族一起被软禁在了阳平君的府邸里,每日的饮食用水都是梁王侧妃苏瑾容亲自安排人送过去,凤文予虽然没有被软禁,可日子并没有好过到哪去。
    梁王前往阳平时,凤衍书恰巧在外巡视阳平凤氏旗下商铺,侥幸躲过一劫,没有被梁王一起软禁。凤文予几番想与长兄取得联系,可她的往来书信都被梁王严密监视,梁王以阳平君夫妇的性命相威胁,逼她写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一次次使兄长调来大量真金白银,给梁王招兵买马。
    “殿下前来阳平时,除了身边守卫无一人可用,如今空手套白狼,倒是扯起队伍来了。”
    她这么对梁王极尽讽刺道。
    梁王丝毫不以为意,还亲自给她斟茶,握住她苍白的手指:“王妃何故如此仇视孤?来日孤举事成功,王妃可是中宫之主。”
    凤文予冷冷哼了一声:“那妾可就多谢殿下栽培了,妾的长兄倾尽家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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