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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帝玺凤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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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道:“梁王已经驻扎在了平州,想必是将正侧二妃都带过去了,平州的临时府衙自然比不上阳平的梁王府守卫森严。”
    桓宓又问:“那眼下应当如何?”
    皇太后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觉得呢?”
    桓宓沉思了一会,道:“妾立刻差人将这封信加急送给陛下,虽说阿姐也在与文予小姐暗地里传递消息,可这封信既然能接了东越王的名义传到长安,就说明阿姐的那条暗线并不可靠。”
    皇太后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呢?”
    桓宓在她鼓励的目光下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定了定神,又道:“妾还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皇太后道:“尽管说。”
    桓宓吸了口气:“我想让文予小姐劝诫梁王自立为皇帝。”
    皇太后脸上又浮起笑容:“为什么?”
    她的表情缓解了桓宓心里的紧张,让她能够从容不迫甚至是高深莫测地回答:“民心。”
    只要梁王自立为帝,那么他先前“清理门户”、“为父报仇”之类的鬼话统统都会变成一个笑话,他将彻底被钉在反贼的柱子上,除非他真的成功,篡夺了皇位,否则他这个骂名将会给先前被他蒙骗的百姓、兵卒和读书人一个足够打醒他们的耳光。
    皇太后又点了一下头:“按照你说的,去安排吧。”
    桓宓起身,向她行礼告退,然而礼刚刚行到一半,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母后不介意我接触朝政?”
    皇太后看着她,慢慢微笑起来:“怎么,你父亲将你培养出来,难道是天天闷在屋里做女红的?”
    桓宓笑了一下,道:“我以为有您先前的经验,您应该很不赞同我参与朝政才对。”
    皇太后轻笑了一声:“上一位不参与朝政的皇后已经殉葬了。”
    桓宓怔了怔,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又欠身道:“妾无意冒犯母后,还请母后数罪。”
    皇太后抬了抬手:“有什么罪可恕的?民间说账房的妻子会算账,你是皇后,自然要懂一些朝政,不然以后再碰到这样的问题,而我又不在,岂不是要急死你?”
    桓宓眼底染上温暖依恋的笑意,再次向她行礼:“妾多谢母后教诲。”

☆、弎伍。虚名

桓宓写了两封信,一同送了出去,一封寄到靖州,一封送去东越。从东越一路辗转再到阳平,凤文予收到的已经不是纸张,而是口信。
    她在房间斟茶,只喝了三杯,门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唇角扬起笑容,在苏瑾容推门而入的时候变作一个讽笑,落在苏瑾容眼眶里。
    然而她并不在乎,自从梁王起事以来,凤文予面对她和梁王时的表情无时无刻不是充满了嘲讽,她先前还觉得可恶,如今只觉得可怜。曾经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只能用这样尖锐而极端的方式来捍卫尊严。
    苏瑾容习惯性地对她温柔微笑:“王妃搬到平州王府来,住的可还习惯?”
    凤文予淡漠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王府?”
    苏瑾容忽略掉她语气里的嘲讽,道:“昨日收到了大公子的书信,特地带来给您,您也知道,现在我们不在阳平,大公子挂念的,就只有您了。”
    凤文予哼笑一声:“他自然挂念我,他还要依靠我来做国舅呢。”
    苏瑾容赔笑道:“您能想明白就好。”
    凤文予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笑了一声:“不去攻长安,却反过来攻打卫国,看来梁王对卫国长公主积怨很深啊,是因为册你为侧妃的那日,长公主拂了你二人的面子吗?”
    苏瑾容的笑容有点僵:“王妃多虑了。”
    凤文予嗤笑一声:“听说长安的真龙天子已经驾临靖州,怎么,梁王还以为他会有胜算?”
    苏瑾容柔柔道:“所谓真龙天子,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可人们就是会对这个虚名叩拜行礼,”凤文予道:“所以皇帝自然是真理,是正义,而梁王,也只能反贼。”
    苏瑾容有些不悦,沉下脸来:“王妃今日身体有恙,还是好好静养,妾就不打扰了。”
    她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多亏身边服侍她的侍女眉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没有狼狈摔倒:“娘娘当心!”
    苏瑾容怔了怔:“你唤我什么?”
    眉亭立刻跪了下去:“婢一时口误,还请侧妃恕罪!”
    苏瑾容却没有发怒,反而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唤我什么?”
    眉亭怯怯道:“娘……娘娘……”
    “娘娘?”苏瑾容自己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被勾起了兴致,沉默了一阵,又重复了一遍:“娘娘。”
    眉亭依然跪在地上,没有她的允许,一动也不敢动。
    苏瑾容垂下眼睛来看着眉亭,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她定了定神,又问:“你为何要唤我娘娘?”
    眉亭恭敬道:“回侧妃的话,来日殿下变成了陛下,您必然是陛下心尖上的宠妃,自然就是娘娘了。”
    苏瑾容忍不住喜上眉梢,亲自弯腰将眉亭扶起来:“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不错,平身吧。”
    眉亭顺从地被她扶起来,道:“多谢侧妃开恩。”
    “侧妃”这个已经听习惯的称呼如今听在苏瑾容耳中,忽然变得刺耳起来,她下意识地叱道:“放肆!”
    眉亭抖了一抖,膝盖一弯便又要下跪。
    苏瑾容被自己严厉的语气吓到,急忙对眉亭摆了摆手:“不要跪,不是你的错。”
    虚名,虚名,虽然是虚的,可谁不想要这个名呢?商墨凌因为有了皇帝的称呼,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此行是“御驾亲征”,是“平定叛乱”,而梁王没有这个虚名,便只能是乱臣贼子,造反的藩王。
    她想着凤文予的话,越想越觉得句句在理,没有这个虚名,梁王就只能是反贼,可有了这个虚名,那至少还是二龙相争。
    苏瑾容想通了这些,只觉得豁然开朗,天地都开阔了起来。倘若梁王变成了皇帝,那么她自然就从侧妃变成了娘娘,她是帝王妻,再也不是特岩谷家破人亡的小姐,也不是杨府那个身份尴尬的女客。
    她想着想着,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愈来愈大,忍不住转过身,在眉亭手臂上拍了拍:“好丫头,真是善解人意。”
    眉亭用一副诚惶诚恐地表情受了这句夸赞,陪着她一同走到书房前。
    苏瑾容站在门外,细心地整理仪容,请仆役通报,得到允许后才提步入内,对梁王行叩拜大礼:“妾叩见陛下。”
    就如同她预想到的一样,梁王猛地一怔,隔了好久才反问:“什么?”
    苏瑾容不急不忙,口齿清晰地将她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妾叩见陛下。”

☆、弎陆。用计

梁王很快从这个称呼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眼神变冷,刀光凛凛:“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是妾自己琢磨的,殿下。”苏槿容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还沾沾自喜道:“殿下原本就是嫡子,是先帝认定的储君,您与商墨凌相比,只是缺一个虚名,可这个虚名却能给殿下带来不小的助力。”
    然而梁王却道:“不,这不是你想出来的。”
    苏槿容有些尴尬,却仍然道:“殿下是觉得妾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梁王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扶起来,语气温柔:“称帝一事非同小可,我自然相信你能想得出这主意,我只是想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个启发。”
    苏槿容仔细研判他的表情,发觉那并不是欣喜,而是凝重。
    难道这称帝之说有什么不妥?
    她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是……是王妃告诉妾的……”
    梁王眸色更深,又问道:“她怎么告诉你的?”
    苏槿容抿了抿唇,心一横,跪地道:“她要妾劝殿下称帝。”
    梁王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追问:“她真的这么说?”
    苏槿容没有回答,眼底盈盈地蓄上了水汽:“妾险些为殿下惹麻烦了,是吗?”
    梁王安抚地轻拍她的肩,又将人揽进怀里,轻言慢语地哄:“没有,没有,你也是一心为我考虑。”
    苏槿容的声音里染上些许鼻音,哽咽道:“倘若因为妾的缘故,让殿下受到什么伤害,妾万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梁王脸上浮起爱怜之色,低下脸来在她的鬓发上连连轻吻:“你的心意,我最是清楚,更何况你又有什么可以伤害我呢?”
    苏槿容柔柔道:“妾涉世未深,又没什么见识,倘若有奸人刻意蒙蔽,妾无论如何是分辨不出来的。”
    这句话提醒了他,梁王的表情逐渐开始凝重,他在苏瑾容背上拍了拍,将她扶了起来:“无事,从此之后,不管何人告诉你什么,你都记得原话转述给我。”
    苏槿容点头应了下来:“是。”
    梁王沉吟了片刻,又道:“你这两天上心,让你身边得力的侍女在府上放一个消息出去,就说我欲联系我先前在禁卫中的旧部,刺杀商墨凌。”
    苏槿容吃了一惊,惊惶道:“殿下……”
    梁王做手势打断她,道:“你照我说的做便是了。”
    杨慎在靖州军营里收到了梁王试图谋杀皇帝的消息,大吃一惊,一刻不敢隐瞒地报给了商墨凌,彼时商墨凌正和宛妤一起研究布阵,两人得讯,不约而同地质疑消息真假。
    “是平州传来的,暗号不错,”杨慎道:“应当不会有假。”
    宛妤蹙起眉,犹疑道:“可是……就算他真的刺杀了陛下,拿不到长安,一样是无济于事啊。”
    杨慎道:“臣也有此疑虑,但不可不防。”
    宛妤点了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说着,又看向商墨凌:“陛下的意思呢?”
    商墨凌脸上显出沉思的神色,慢慢道:“他在禁卫中的旧部……御前禁卫皆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担任,其中怎么会有他的旧部?”
    宛妤和杨慎双双沉默了下去。
    商墨凌将随军禁卫的名单在脑海中过了一遭,每个人都没有疑点,看似无懈可击。
    “而梁王从未领导过禁卫,禁卫中怎么会有他的旧部?”
    宛妤斟酌着语气发问:“陛下的打算是?”
    商墨凌沉吟许久,开口道:“将计就计。”
    “我不知道老六放出这个谣言来是想打什么算盘,既然如此,不妨就跳一跳这个陷阱,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宛妤觉得不妥,劝道:“以陛下的安危为饵来赌这个结局,得不偿失。”
    商墨凌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宛妤道:“那也要看这个虎子的价值,是否值得我们冒险探穴。”
    商墨凌宽慰她道:“我又不是没有身处险境过,阿姐不必担心。”
    宛妤隐隐觉得不妥,却始终想不出不妥的理由在哪里,眼见商墨凌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那……陛下打算如何呢?”
    “眼下能刺杀我的,必然是我这次带出来的禁卫,这次要麻烦谨行,与和振一道查一查这批人的底,先将可疑的人揪出来。”
    杨慎低头领命,商墨凌又嘱咐道:“此事一定要在暗中进行,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杨慎应道:“陛下尽管放心。”

☆、弎柒。中计

杨慎与和振一同查了十日也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之人,只挑选出几位先前曾与梁王关系密切的大臣之子,将名单报给了商墨凌。
    “他们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臣不敢妄下评判,免得伤及无辜。”
    商墨凌看了看纸页上的名字,微微一笑:“虽算不上位高权重,却也举足轻重了。”
    杨慎点头,道:“可倘若真的将他们全部买通,届时长安和卫国里应外合,未必没有胜算。”
    商墨凌“唔”了一声:“先不要动人,找个借口,将他们遣回长安,也不必做的太明显,多遣回几个人。”
    其实梁王并没有盯着靖州军营不放,毕竟靖州在卫国境内,杨慎和宛妤的治国之策将卫国守得像个铁桶,就算放进去人,也传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的消息源主要在长安,不管商墨凌有什么动静,长安总会有所变化。
    以送信名义被遣回的禁卫名单很快传到了梁王手中,他并没有被商墨凌的障眼法所迷惑,再第二次看那份名单的时候,便觉察出了商墨凌将这批人派回长安的真实用意。
    他唇角浮起了冷笑,七分不屑三分张狂。
    新的消息又从平州传了出去,没有传到靖州,而是去了东越,又从东越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跟着凤衍书一同来到靖州军营。
    “舍妹从平州传出来的消息,梁王想要进攻安营,抛下卫国,取到青州直指长安。”
    宛妤怔了怔,下意识地与杨慎对视:“消息属实?”
    凤衍书毫不犹豫地点头:“舍妹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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