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之钢蚁雄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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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汉口还有日租界,重庆也有日租界”,对于这些深入大陆内部的租界,庞学忠也有些愤慨,至于沿海租界也就忍了,谁叫民国的海军有名无实,沿海租界就算收回来,也多半守不住。
庞太师有些气愤填膺的说,“日军正在华北磨刀霍霍,意欲南下,南京政府唯恐得罪日本人,哪里敢动这些租界半根汗毛”。
“可惜,南京民国政府一退再退,换来的,却是倭寇的步步紧逼”,刘郧仰首向西,“中日必有一战,希望就在武汉”。
“对,就在武汉”,庞太师也对武汉寄有希望,“华夏的第二大城市,东方的芝加哥,九省通衢,华夏的心脏之地”。
“九省通衢”,刘郧有些不解,在南京军训的时候,好像也听说过,“江苏镇江,山东藤县,好像也叫九省通衢”。
“那两个地方,哪里能与武汉相比”,庞太师似乎还专门研究过,“藤县,不过依仗京杭运河和黄河的水路便利,在古代的地位也只是勉强而已,至于江苏镇江,更是徒有虚名,与藤县的地位类似,也是依仗京杭运河和长江的水路之便”。
庞太师迎风而起,怅然而立,“武汉地处长江与汉江的交汇处,既有龟山蛇山的险固,又有长江汉江的便利,还有江汉平原的富庶,从武汉沿长江水道行进,可西上巴蜀,东下吴越,向北溯汉水而至豫陕,经洞庭湖南达湘桂,这才是真正的九省通衢”。
庞太师看刘郧听得专心致志,也是谈性大生,“武汉市,又称武汉特别市,实际是武昌市、汉阳县、汉口特别市的合称,武昌就是古代的江夏,三国黄祖所镇守的那个地方,也是今天湖北省城所在,地处长江以南,与汉阳县和汉口特别市隔长江相望”。
“汉阳与汉口虽处江北,却又隔着一个汉江,汉阳在汉江以西,汉口在汉江以东,然而古代的汉江,是从龟山以北入长江的,那时的汉口与汉阳合称为汉阳县,直到明末清初,汉江再次改道,才有天下四大名镇之一的汉口镇,1899年改名为夏口厅”。
这时杨恺与张伯玉也过来凑热闹,听见庞太师讲古,也兴趣盎然,说到汉口镇时,学过法学的张伯玉,忍不住插了一嘴。
“1858年,满清政府签订了《北京条约》,将汉口列入通商口岸,1861年正式开埠。辛亥革命后,1912年国民政府改江夏县为武昌县,废汉阳府为汉阳县,改夏口厅为夏口县。1917年收回汉口德租界,成立汉口特别区,1929年成立武汉特别市与汉口特别市,虽说三镇一直是时分时合,总的来说,还是三位一体”。
杨恺这个湖北本地人,也忍不住说了俩句,“武汉,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代有一小半的战役,就发生在这个城市的周围,在宋末元初的四五十年,几乎关键的大战,还是基本围绕此地而展开,此地一失,敌军便可顺江而下,南京一带旦夕可得”。
刘郧在细心聆听的同时,心中补了一句,“在三年之后,日军却是先取上海与南京,后取九江与武汉,既往经验已经没用了”。
就在此时,“马赛”号的乘务员通知大家,轮船即将抵达武汉,因为最后一个江心洲已经在望,有些来过武汉的人,都主动给大家指出天兴洲上的灯塔,船上的乘客们顿时一片欢呼。
虽说刘郧一干人等住的都是贵宾舱,比起当初与张伯玉、庞语嫣,一起,从美国回来的情况好太多了,但是对于这几天的船舱生活,还是有极大的抵触情绪,觉得胸闷想吐,尤其庞语嫣一脸苍白,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几个大男人都觉得心痛。
孔玉玲不愧是大家出身,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是淡然自如,举止有度,刘郧真是自叹不如,一直怀疑那次喝醉酒时,所看到孔大小姐花容失色一幕,是自己酒喝多了,眼睛花的原因。
太阳快落山时,“马赛”号才停靠在汉口的江岸边,刘郧、孔玉玲一行人,从贵宾舱的专用通道,一个小悬梯上直接登岸,一众人的行礼之类,由船上的华人雇员专门送上岸来。
想想当初从“千代丸”下来的拥挤情况,让庞语嫣至今心有余悸,幸好有当时刘郧哥哥帮忙,不由自主的望了望刘博士,却看到这厮与孔博士正在窃窃私语,商量究竟如何走法,顿时觉得男的潇洒帅气,女的绝代风华,简直是天造地和的一对,自己根本就是一只灰麻雀,眼中渐渐的浮出泪水,像珍珠一样不断滑落。
看见自己的女儿无声哭泣,庞太师不由长叹一声,伸出手臂抱住庞语嫣,悄声的说道,“女儿,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凡是你想要的东西,爹爹哪次没有帮你做到,这次爹爹也能办到”。
“爹地”,庞语嫣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正在商量的几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哭声给吸引了,纷纷询问怎么回事,庞太师倒是云淡风轻,一副呵呵笑的说,“我这个女儿坐船坐久了,听说回四川重庆还要坐船,竟然吓得哭了”。
庞语嫣突然想到,自己的老爹哪是孔财神的对手,她爹这样做岂不是以鸡蛋碰石头么,不禁哭得更厉害了,还是孔玉玲厉害,拉过去软言相劝,语嫣妹妹才好一点,看到刘郧却像大仇人似的。
究竟是去孔公馆,还是去四川会馆,大家都有些犹豫,此时开来几辆小车,打头的那辆出来一人,正是久违的黑衣阿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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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汉口见闻
“阿魂,你怎么在这里”,孔玉玲对于阿魂的出现,似乎也很惊诧,“你不是一直跟着爹地么,难道爹地也来了”。
看见大小姐热切的张望她爹,阿魂依旧冷酷如初,面无表情的回答,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老爷没来,老爷叫我今后,就一直跟着小姐,以确保小姐的安全,直到老爷有新的安排为止”。
这个冷酷到极致的阿魂,刘郧倒有点点兴趣,从表面上看,这厮也就二十来岁,旁人还以为是个少不经事的年青人,然而此人却是他所见过的高手中,唯一接近长孙明月的人,哪怕吉伦·金珠曾一枪击伤多田晋三,若论实际修为的话,恐怕也要略逊此人一筹。
在南京的时候,刘郧就阿魂的事问过孔大小姐,结果她也不是很清楚,除了知道此人叫阿魂,孔氏一家对他都很尊重,而且长期担任孔财神贴身护卫外,其他的消息竟然一无所知。
反而在来武汉的途中,大小姐倒是在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自从她几岁见到阿魂以来,近二十年来,此人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岁月的无情与流失,对他似乎完全失效。
换而言之,阿魂的年龄可能是四十多岁,也可能是一百多岁,好在刘郧见过长孙明月,对于常人难以接受事情,倒是颇能理解了。
刘郧还知道一件事情,从大家离开孔氏别墅之初,阿魂与其他几个护卫的视线,就从来没离开过自己与孔玉玲,甚至与众人一起来到了武汉,乘坐的也正是“马赛”号轮船,。
阿魂此番接人,其他人还以为他早已抵达汉口,正按轮船的时间表来码头,事实上,也就早了几分钟上岸而已,只不过此人也精通武术与隐身术,只要他不愿意暴露行踪,一般人根本察觉不了。
能察觉阿魂的行踪,当然不是某人自己的功劳,而是智脑在自行扫描时,无意发现的怪事,刘郧当即就向孔玉玲略作探询,结果大小姐也毫不知情,后来发觉这厮很关注玉玲小姐的安危,于是也就没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只怕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如果刘郧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孔财神仍有疑虑,很是怀疑能否制造出新型发动机,最怕某人一边放大话,一边偷偷的溜了,所以才表面派孔玉玲,到武汉视察产业,暗中又以保护女儿为由,命令阿魂随时监视众人,倘若真有异动的话,多半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对于孔财神的苦衷,刘郧倒是能理解,这厮毕竟是政治家,又不是慈善家,谁愿意冒这种无谓的风险,若是太过感性与仁慈,反倒令人怀疑孔部长,究竟是如何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既然老孔家早就准备好了,大家又何必自讨没趣,不想吃敬酒,难道想吃罚酒么,刘郧也不顾众人的异样眼光,主动的往小车上钻,那个天经地义的熟练度,让孔大小姐都自愧不如。
与刘郧共乘一车,孔玉玲倒是喜滋滋的,自以为是的断定,对老孔家的人事和做派,刘博士已经适应,嗯,准备当孔家的女婿了。
随着车子的移动,刘郧才发现汉口租界与上海租界,居然大同小异,无论建筑风格、城市格局,还是行人、有轨电车,都是那么眼熟,对了,连印度阿三,外国血统的巡警,都与上海外滩的有几分神似,而且与上海外滩最大的差别,就是各类的教堂雄峙林立。
善解人意的孔大小姐,巧笑倩兮的望着刘郧,“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眼熟,或很像上海外滩,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外滩”。
随后孔玉玲略作了解释,“自汉口开埠以来,英、俄、法、德、日,甚至比利时,都在汉口设有租界,这些年来虽说比租界、德租界、俄租界和英租界,陆续被取缔,但是仍有法租界和日租界存在”。
“而且,近几年国民政府,成立了汉口特别市,就是采取特殊管理办法的意思,所以对于租界以前的一些人事,及其管理办法依旧延续,甚至很多的人事与面貌,大多与上海租界基本同步”。
难怪如此,不就是民国版的“一国两制”么,刘郧如是想到,教堂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孔大小姐不是神学博士么。
孔玉玲果然是神学专家,对于汉口的教堂如数家珍,1862年湖北代牧主教,意大利人明位笃,将主教座堂由湖北应城迁至武昌,1876年在汉口建成圣若瑟主教座堂,1880年成立汉口天主堂医院,1902年基督教会在汉口开办仁济医院,从此教堂在汉口大为兴旺。
另外,自太平天国后,洋务运动兴起,张之洞在汉阳开办钢铁厂和兵工厂,这些厂子又需要引进外国技术,导致流落在武汉的外国人日益增多,而且这些人,又大多聚集在汉口租界一带。
因此,汉口至今有大小教堂十多个,例如俄国的阿列克桑德聂夫教堂,英国的格非教堂和大通巷福音教堂,德国的田二河天主教堂,以及法国的圣母无原罪教堂等,至于野鸡类的教堂就更多了。
至于刘郧在沿途所看见的,一些类似于教堂的建筑,并不是真的教堂,而是一些教会医院建筑,教会学校建筑,甚至一些神学院建筑,比如信义会滠口神学院,所办的《信义报》报馆建筑。
一行小车穿过了租界区,越过江汉路与码头铁路,最后停在正汉街的滨江延伸段旁,此地正好面临长江,比邻龙王庙,风景秀美,视线开阔,放眼望去,正好隔着江面,远眺龟山和蛇山。
汉口的孔氏别墅,占地600多平米,是以砖木结构为主的西式洋房,主楼高三层,西北两面为主立面,其转角处是四层的圆形塔楼,整个建筑的造型,有些类似英国的乔治亚风格。
进门之后才发现,这栋别墅的大门,及其墙柱上一些不起眼的部位,居然有一些奇怪的标志,有点像蒲扇,孔玉玲微笑的解说,这是壳牌石油的标志,刘郧在恍然大悟之余,又纳闷孔家也卖石油。
在仆人们的热情接待下,大家先要解决肚子问题,再由孔玉玲安排一行人的房间,她本想将刘郧安排在楼上,与她自己的卧房相邻,某人的脸皮,似乎还是薄了些,有些尴尬的婉拒了。
一阵忙碌之后,天色渐晚,因杨恺与张伯玉即将远行,刘郧与孔玉玲想陪着他们说说话,而庞语嫣早已疲倦不堪,倒头便睡,庞学忠也是个忙人,第二天还有事,身体也不比年轻人,自觉的回房了。
杨恺倒好说,准备坐船逆江而上,先回荆州老家看看,再去湖北荆门的行政公署报到,如果顺利的话,随后就去沙洋镇任副县长,如果还要去湖北省政府报到,恐怕还得来武昌一趟,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毕竟好几年没回家了,想先见见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张伯玉这厮,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这厮竟然借口汉江上的轮船小,一路回去很危险,不愿意从汉江直达汉中,而是决定先坐火车去西安省城报到,再回汉中行政公署报到,顺便回老张家探亲,一切办妥了,再去西乡县当他的官,美其名曰,先公后私。
刘郧倒觉得张伯玉有意思,这厮就是个官迷加懒人,孔大小姐坐在一旁,也不怎么插话,只将张扬二人的行程记好,吩咐仆人明早就去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