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毒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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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篱摇头:“多谢阁下的好意,但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请阁下见谅!”
“让她走吧!”红衣的男子走上前,漆黑如同黑夜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性感的薄唇吐出的声音悦耳勾魂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城!”
霍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不废话么?现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平民百姓都要被审查,更何况她受伤,更加的可疑,恐怕还没到城门就的被抓住下大狱了!”
楚青篱也知道现在有些勉强,可是如果不回去,陈蓉定然会担心,况且她如果失踪被有心人知道,到时候祸及家人,那就是大罪了!
楚青篱心中有些焦急,额头也跟着出了很多汗,不过不是因为着急,而是因为伤口,她一直忍着剧痛,献血已经湿透了衣服,本就失血过多,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脑袋麻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哎!”霍虞大惊,快速伸手将她接住,有些气愤:“自作自受!”
待霍虞将楚青篱抱着走远,红衣男子才轻轻挥手:“派人送信去楚家,就说她安好!”
狭长的凤眼眯起:“本宫尚未找你,你却先送上门来了,真是有趣呢!”
话落转身,厚重的衣摆在地上划过耀眼的弧度,华丽、刺目,亦如他的名字——华绛!
☆、第十四章 一瞬心悸
因为楚青篱看起来是一个很不听话的病人,所以最好迫不得已药老给她用了让人沉睡的药,以汤药吊着性命,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十天?”楚青篱死死咬牙,如果不是这些人救了她的命的话,她恐怕真忍不住出手了。
该死的!十天的时间可以有太多的变化,若是他们查到她不再家里,若是赵刚和元宝没有处理好,最后祸及家人,不行,那个迂腐的老头子,还有母亲,还有青墨,笨蛋元宝,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丢了性命!
快速的将旁边的衣服穿上,甚至都顾不得是否整齐就冲了出去,她要回家,立刻!
刚刚跑出门口不远,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倒在她的脚边,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此刻正是午夜,明月当空将院子照得明亮,她清楚的看清了那几乎铺满整个院子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她绕过那些尸体走向前院,然后在抬眸的瞬间,她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月下的魔魅,大红色的衣服在月色下变成了暗红,金色的线条如同古老的咒文,墨色的发随风肆意的浮动,那双墨色的眸染上了嗜血之光,修长的手抬起拂下,狂风大作,树叶和花瓣被风席卷,然后飞射向那些黑衣人,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树叶和花瓣瞬间变成一把把利箭射向那些人的身体,让人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飞花拈叶,杀人弹指间!她以为那不过是小说中的桥段,可是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亲眼所见,有这样能力的人,当真是人么?
“害怕了么?”轻柔却透着渗人的声音轻声问道,似是在耳边,又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心中因为那声音梦的一悸,然后缓缓抬头,俯视她的人瑰丽如魔魅,高高在上,如同俯视蝼蚁一般的看着她,冰冷、平静、虽然是问了,却好似完全不屑她的答案一般。
楚青篱低头看向地面的尸体,不在乎的迈步过去:“为何要害怕?”
华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遗漏她一丝的表情:“你就不怕下一刻死的是你么?”
楚青篱站到他的面前一步之遥,微微仰头直视他的面容,眼眸含笑,唇角微扬:“说真的,刚刚那一瞬除了觉得世间居然有这么强大的人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悸动,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没有男人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呢!”
“至于死么?你觉得一个在阎王殿游荡了无数遍的人会怕死么?”
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深深的弯腰鞠躬:“再一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再会!”
看着楚青篱走远,一个黑影出现在角落:“主上!需要追么?”
华绛凝视着楚青篱离开的方向,死寂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涟漪:“心跳加速的感觉……么?”
虽然全城戒严,但是对于楚青篱来说想要离开还是不难,至于她身上的伤,全当是对那一百多人性命的补偿好了!
离开了武阳郡,她直接从山路疾奔会青云县,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家里的情况,父亲、母亲、青墨、元宝、大将军还有赵刚,她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她在乎的人,她决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冒失而让自己的亲人丧命,决不允许。
一路狂奔回到县城,正门都不敢走直接翻墙进屋,然后她的脚就被一团什么猛的抱住,低头一看顿时笑了,伸手摸摸大将军那憨厚的脑袋:“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都饿瘦了呢!”
将手中串起的鱼递到它的面前:“刚刚捉的,先填饱肚子!”
“呼呼!”大将军将鱼拿走,一边吃一边跟着她走。
怀着忐忑的心走回主屋,当看见灯光下坐着的父母以及在母亲怀着睡去的小青墨时,楚青篱猛然觉得眼睛酸涩,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惊了屋内的两人,两人同时看过来,楚阜激动的一把拍在桌子上,怒喝:“你还知道回来?”
“哇哇!”小青墨瞬间被吓哭了。
陈蓉一边流着泪一边哄小青墨,对楚青篱说了一声‘回来就好’这才抱着小青墨去了里屋。
楚青篱走上前,在楚阜面前跪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请父亲责罚!”
楚阜气得想要打她,可是看到她这幅乖乖认错的样子,想到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最终还是没能打下去,气恨的转身离开:“就这么跪着吧!”
重生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听楚阜的话,只因她知道自己错了,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惊受怕,甚至差点因此而惹祸上身,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都是罪过,这份责罚,她受得心甘情愿!
从午夜跪到天明,她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陈蓉起身之后看到她跪在那里,顿时心疼的上前将她拉起:“你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
顺着她的力道起来,轻轻拍拍她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陈蓉摸摸她的头,一脸的温柔:“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楚青篱任由她抱着,心中一股暖流趟过,这才是父母啊,会担心她,会骂她,会为她流泪,为她担惊受怕,而不是那将她生为继承人,每日只知道强迫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继承人的家主和主母!
抱了好一会儿陈蓉才想起:“对了!那夜来报信的人是阿篱的朋友么?”
楚青篱被问住:“报信?”
“是啊!在你不见的那晚,元宝哭着来报信,就在你父亲准备去太守府要人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来报信,只告诉了我们你还安好就离开,我正奇怪阿篱怎么会认识那么武功高强的人呢!”
楚青篱想到什么,微微一笑:“那不是我的朋友,我被人救下,是那位恩人派人来报信的!”
陈蓉闻言无比感激:“这可是大恩大德,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楚青篱点头:“我会的!”
“对了!你饿了吧?我这就去拿饭菜,昨晚你回来都忘记给你拿吃的,我这就去拿!”看着陈蓉快速往厨房小跑而去的身影,楚青篱眼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这样的父母才真实啊,看来老天也算是厚待她的!
☆、第十五章 帝王之术
中午时分元宝赶了回来,看到楚青篱完好顿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她倒是很想说自己没有这么丢脸的手下,不过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就原谅他一次了!
元宝已经将两个孩子安置好,张虹的女儿还活着,是那个完好的孩子,而另外一个孩子虽然活着,可是却因为被虐待得太厉害还在昏迷之中,据说全身上下每一处好肉,膝盖骨更是被活生生的剔了出来,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了。
相对于元宝牙齿恨恨的样子,楚青篱就显得很是冷漠了,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并非她没有良心,而是她见多了这样的丑恶,处在贵族的顶端,看到的除了那虚伪的光鲜亮丽,还有那些尊贵背后的丑恶,变态的人也见了不少,生吃人心都见过,这般虐待又怎么能吓到她?况且她已经拼了自己的命将她们救了出来,她并非救世主,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无愧于任何人!
吃午饭的时候楚阜没有回来,听说又出去查案了,楚青篱这才想起楚阜的脚似乎已经痊愈了,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不过楚青篱却开心不起来,她在太守府闹了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安静?非但没有像上次一样大肆搜查,反而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实在是诡异!
这个时代信息缓慢,她想也许楚阜会知道些什么,吃饭完之后就往衙门办公的厅堂走去,她需要跟父亲谈谈了。
刚刚迈进厅堂就听到楚阜的感叹:“太子殿下的车辕明日就到,善恶终有报,他们作恶多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楚青篱听得心中猛的一沉,直觉让她联想到什么,瞬间惊得面色大变,快步走进去,看了眼旁边的赵刚:“赵大哥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赵刚还没来得急惊喜楚青篱的出现就被她凝重的表情吓到,然后重重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楚阜显然还有些气楚青篱,转身坐到书案后似乎并不打算跟她说话,但是楚青篱可不会让他这么沉默下去,凌厉的逼视着他:“父亲!那封呈到皇上面前的告密信是不是你些的?”
楚阜瞬间惊得跳了起来,震惊的看着楚青篱:“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看来我没猜错!”楚青篱的心因为楚阜的表情瞬间沉下去:“告诉我,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那些人知道?”
楚阜一脸忌讳:“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啪!”楚青篱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你不想我们全家都为你愚蠢的行为陪葬就说!”
楚阜被楚青篱的样子吓到,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只有衙门里的四位衙役和吴师爷知道,他们分头去查探的,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泄露的!”
“该死!”楚青篱转身跑到门口:“赵刚!去将刘三抓起来,生死不论,立刻!”
赵刚已经习惯听从楚青篱的话,连忙点头:“属下遵命!”
楚阜不解楚青篱的反应:“为何要抓刘三?”
楚青篱看着他,冷笑:“你不会以为你真的是失足掉下马的吧?”
楚阜惊讶。
楚青篱走到他对面,剔透的琉璃眸中冷冽骇人:“虽然我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下作的手段,但是出手之人绝对是刘三无疑,元宝亲耳听到他和太守府的人接头,并且收了钱财,如果不是怕让太守府的人怀疑,他早就该除掉了!”
“这怎么可能?”楚阜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这跟了他多年的属下,他清贫受苦,那么多人都离开了,却独独他们还愿意听他指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判他?
“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一旦刘三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守府的人,在太子对太守府出手之时,他们知道是你告的密,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楚阜呆呆的看着楚青篱,许久没有动作。
楚青篱长叹一声:“父亲!你不该参与的!”
楚阜心头一梗:“孙家隐瞒铁矿私下开采,甚至铸造兵器,这是要密谋造反,本就是大罪,而这些年附近的猎户无故失踪多达上百人,太守克扣衙门的奉银,削弱为父的权力,不过是想将为父打压,不能再查下去!”
“可是为父如何能视而不见?除了不少猎户消失,不少孩子也相继失踪,有一次我一人迷路误入一处乱葬岗,亲眼看见太守府的人将几个血淋淋的孩子埋进土里,那些都只是孩子啊,活生生的生命,可是却死得那么惨,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甚至四肢都不全了!”
“为父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空有心却无能为力,但是这世上总有能制裁他们的人,不能再让他们只手遮天,皇上不会允许谋逆之人,只要皇上知道了,一定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
楚阜一脸的正义和果决,楚青篱却只想冷笑:“所以父亲就写了告密信,甚至想方设法呈到了御书房?”
“当年科考之时为父拜在太师门下,太师一生清正廉明,嫉恶如仇,从不参与任何势力,为父将信交到他手上,只要他看了定然会上呈御书房的!”
“呵呵!”楚青篱终于笑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却无比的嘲讽:“父亲以为那孙太守只手遮天,皇上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