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闻笔录-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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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曌愣了些许,捂着脑袋大声哭嚎:“林如雪,你好狠毒的心,你这是想要了你大哥的命啊……”
我瞧着林如曌,只觉这般恶心之人当真该死,奈何事事皆有命数,凡间的事情我也不能插手,否则我定然会杀了他。
柳砚生显然也很厌恶林如曌,他是魔,却也见不得这样禽兽不如之人。我望着林如曌的背影,对柳砚生道:“你若是要用那林如曌来救韩妙菱,我不会阻拦,不过,我想你不会,你们都一样。”
“我与他不一样。”柳砚生沉了脸。
我笑嘲讽:“有何不同,都是对自己的妹妹‘情义深重’。”
我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柳砚生皱眉:“我与你说过多少回了,妙菱只是我妹妹。”
“呵,妹妹……,柳砚生,你可真奇怪,明明把韩妙菱当作是心头肉,掌中宝,却为何不立她为魔后,你若早些立了她为后,她也不会去找鸢儿的麻烦,自然也不会自讨苦吃。”我抬眸凝视着柳砚生,嗓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柳砚生闻言,并没有因为我讥讽他而恼怒,而是认真的与我说:“我说过,倘若有一日我为魔尊,魔后便唯有你宁沉香,这个位置,旁人代替不了。我也说过,我会等你。你若回来,你还是魔后。”
“魔后?空有虚名罢了,回去?回去作甚,回去看你整日跟韩妙菱眉来眼去,回去让你再伤,你说韩妙菱是妹妹,可你明明晓得她陷害我与鸢儿,却一次次的袒护于她,甚至在她险些要了我性命之时,还护着她。柳砚生,莫要装出一副你对我情义深重的模样,我看了恶心。”他不说到还好,他如此一说,我心底里藏了多年的怨气一触即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去,寒了太久,一旦触发,便一直寒到了心底。
我明明是来阻止魔侵袭人间的,怎的与柳砚生扯上这档子事儿了,我与他早已没有半点干系了,我何必再扯那些个痛心的陈年往事。
然,我这一扯,柳砚生便停不下来了,他双眸紧紧凝视着我,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了温柔,还有莫名的挣扎,他似乎有很多的说辞,然最后却只淡淡道:“沉香,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护着她自是有我的缘由,却不是你想的那般……”
“你与她如何和我没有干系,可是,你若要执意扰乱人间秩序,我绝不会客气。你若不回到魔界去,我便在此跟着,陪你耗着。”我打断了他的话。
魔尊现世,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柳砚生来人间,恐怕不止是为了韩妙菱。也不知他是想做什么,我师兄与鸢儿前去凤凰族也不过是两日的时候,地府也出不了什么事。
倒是这人间,若是遭了魔的侵袭,历史命轮逆转,恐怕也会给地府带来不少麻烦。
柳砚生抱着手臂微微扫了我一眼:“你若是愿意耗着便耗着罢,反正林如雪的命,我是要定了。”
“你休想!”我在蹙眉,怒道。
如此,我便与柳砚生耗着,我原以为他好耗不了多久,安知他却耗了大半月。我对林如雪的身份更是困惑了,她究竟是何等身份,柳砚生须得这样就着她不放?
一转眼,便是正月十五,这一日,苏州皆是漫天飞雪,林如雪随了她那二娘,也就是那狐媚子春桃一道出府前去寺中上香。
到了途中,狐媚子以忘了买香烛为由,逼着林如雪下了马车前去买香烛。想来寺中本也有香烛,何必到外头去,纵使是去外头也可让丫鬟去,何故要指使小姐。
这个狐媚子大约是包藏了祸心,莫不然,怎的偏在人烟稀少之地,逼着林如雪下马车,最后扬长而去。
果然,马车离去才一会子的时候,周围便跳出几名黑衣人,一个个手中提着大刀,不由分说的就往林如雪身上砍去。
难道,这便是林如雪的命轮,她今日便会丧命?我想救她,可我不能插手,至多也是等她死后引她魂魄。在地府千万年,我早已看惯了生死,以至于如今看了这些个事儿,也只觉是再寻常不过的。
生死由命,今生果皆是前世因所致。林如雪这样一名弱女子,只怕今日当真是要丢了性命了。轰,就在那黑衣人刀砍向林如雪之时,忽然一道惊雷,直劈黑衣人,黑衣人在顷刻之间化作一掊黑土。
而林如雪,她身上竟隐约可见蓝光,好似那天上的闪电一般。
016 命轮已改
眼见林如雪身上发出此等奇怪的力量,我惊了,难不成……这便是柳砚生要伤了她来救韩妙菱的缘故。
林如雪并非是凡人之躯?如若是普通的凡人之躯,怎会有此等力量。
我惊得一时间道不出话来,林如雪似也惊了,那张俏脸的容颜早已经是花容失色,吓得拔腿便跑。
我赶紧跟了去,柳砚生对着那帮匪徒施了法,还未遭雷击的几名匪徒犹如着了魔。看来,柳砚生今日定要了那姑娘的性命,如若我不知晓便罢了,现下他就在我眼前行凶,我怎么的会坐视不管,亦施法阻止。
柳砚生眉间浮上一丝怒气,手中忽起一团黑气。他定是想要再次施法,趁着他还未施法,我便拔剑相向,手中的转生镜化作一把利剑,直袭柳砚生。
柳砚生身子一斜,避开了我的袭击。却没有出手伤我,只怒道:“宁沉香,你让开。”
“我说过,如若想要了那姑娘的命,你便得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我捏紧了剑,冷眼看着他,眼里却不觉浮上恨意,到底我心里还是恨他的。
柳砚生气急败坏:“宁沉香,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我手中的剑再次挥起,瞪着他一字一顿道。
柳砚生眼见着林如雪跑的没了影儿,急的除了手,他手中也持了一把长剑,乃是他那砚情笔所化。
呵呵呵,他那砚情笔,名讳果真是起的好,如他一般厌情。他终究是为了韩妙菱出手伤我,又不是没有伤过,可是为何,剑入胸口那一瞬间,还是那么疼,一点也不比当年轻。
我早已料到,毕竟他为韩妙菱伤我不是第一回了,而我,若是出手定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让他伤了,借此拖住他。
我伤他的那一剑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可他伤我的这一剑,却足以伤我元气。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我以为,他约莫会留情,我以为他可能下不去手,我以为……呵呵呵,终究我还是比不过韩妙菱重要。到底,是我自找的。
“宁沉香,你傻了么?怎的不知躲开!”柳砚生眼中有些怒火,亦也有些惊讶,慌忙将我拉入怀中。
我笑了,我打从心底了笑了,有我这般纠缠,他还要如何去伤了林如雪,还要如何改变了林如雪的命轮,他变不了。
“宁沉香,你笑什么?”柳砚生竟然紧张了,呵呵,我算是赌赢了么?
我望着他,鲜血从嘴角溢出,我却一直在笑,他终究是被我拖住了。在这一瞬间,我觉自己可怕,我不允魔界之人扰乱人间,拦住他不让他伤了林如雪,却也是因着我心底里妒忌,我妒忌他为了韩妙菱如此,我巴不得韩妙菱死。
可是……我自己又得到什么,这一剑下去,好痛,好痛。
柳砚生将我抱起,连说话也变的温柔了:“沉香,是不是很疼,你傻了么?为何不躲开……”
我在他怀中,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样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他抱着我一路奔到了附近无人的破庙,施了结界,慌忙为我运功疗伤。
“你不是厌恨我么?我是毒妇,伤了韩妙菱的毒妇,你又何必救我呢?”我终究是不懂柳砚生,他总说,我才是他的妻,旁人代替不了,他又道,他心中唯有我一人,可他却是美妾成群,为了韩妙菱伤我多次。
柳砚生并没有作答,只沉沉道:“莫要多言,你身子很虚。”
我被他伤了这么一剑,疗伤也极为费劲儿,柳砚生为了疗伤也用了好些时候。待我怨气恢复之时,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毕竟是他自己出剑所伤,自是费力气了些。
“宁沉香,你不要命了么?你不知躲的么?”柳砚生见我好些了,便与我发起火来。
我抬眸,不觉凄凉:“我以为,你不会出手,你终究还是出了手……”
“我以为你会躲的。”他声音放低了。
我摇摇头:“呵呵,你既为了韩妙菱伤我,如今又何故要救我,损了元气,你如何用那姑娘救韩妙菱。现下,只怕那姑娘早已命丧黄泉,升仙了罢,我瞧着那姑娘并非是普通凡人,却命不久矣。”
如若林如雪去了,恢复了本身,柳砚生若是要利用她,恐就不那么容易了。呵呵,如此,柳砚生也改变了不了她的命轮了。此生命已尽,他又怎能改变。
“你……你是故意的!”我从未想过,柳砚生竟被我骗的如此可怜,他可不是那样笨的人,怎的这一回却被我骗了,直至此刻才恍然大悟,知我是故意拖住他的。
我望着他笑:“对,我是故意为之,如今,你再没有法子救韩妙菱了。她乃极阴之身,我亦是极阴之身,我瞧着那姑娘也是极阴之身,如今,你若要找到那姑娘,恐怕不易,除了我,再无人可救韩妙菱,可我不会救她?我就要看着她死,她死了,便无人可以伤害我的鸢儿了。”
“你……”柳砚生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并不知鸢儿是否当真伤过韩妙菱,鸢儿那孩子,除却跟着师兄,她素来很少出地府的,怎么无端端的去伤了韩妙菱。莫不是韩妙菱如当年陷害我那般,自己伤了自己,却要栽赃嫁祸给鸢儿。
罢了,韩妙菱如何与我没有干系,我说那些个话,不过是因对着柳砚生,有些难听的话,变的更难听。现下,柳砚生也改变不了林如雪的命运,我亦可离去了。
我冷冷的扫了眼柳砚生,迈步离去。可将将走到破庙门口,便被生生的撞了回来,我这才想起,柳砚生下了结界,须得用了法力才可出得去。
我闭了闭眼,集中了法力,这边顺利的走出了结界。柳砚生亦跟了出来,急匆匆的上前来,捏住我的手腕,那双说好看的桃花眼里含着熊熊烈火:“宁沉香,你就这么喜欢与我作对。”
“我没有与你作对,我不过是不允你改变旁人的命轮罢了,你明知命轮一改,历史命轮亦可能改了去,你到底是魔尊,就为了你那心爱之人,便要改了天下人的命运。”我回眸,眼底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说得义正言辞。
柳砚生又气,却又无奈,再一次与我解释:“宁沉香,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与妙菱不过是兄妹!”
“兄妹,呵……”我冷笑。
柳砚生看了我一眼,话语里颇有深意:“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情,并非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不明白。”
“我也不想明白。”我冷声道。
转而急急的往林府去,柳砚生也跟着赶往了林府,他为我疗伤不过一会儿,外头却已经过了好几月,现下已是八月落秋之时。
入林府,只见里头一起子人围着一名女子,女子被绑了起来,中间还站了名女道士。
那被绑着的女子……是林如雪,她不是应该死了么?怎的还活着,并且……还被这般帮着,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我一时间懵了。
柳砚生则有些欣喜,他是要出手伤林如雪,然,他还未出生,那女道士便出手了。那女道士瞧着也好生眼熟,是!韩妙菱,她……根本不是受伤,只怕是为了提高修为才要了林如雪的命,我所指的命,是连带着灵魂一起。
柳砚生,显然也发现了,我正欲阻止,他却出手阻拦我,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韩妙菱,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韩妙菱吸光了林如雪身上的灵气,血,若非最后一丝魂魄她吸收不得,只怕她便不止是锁了林如雪魂魄那样简单。
韩妙菱,她竟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呵呵,柳砚生还帮着她,果真是魔。而我就看着他们行凶,却无能为力。
柳砚生并未伤我,却阻拦着我。最后竟对我施法,我完全动弹不得,几百年不见,他的法力又长进了,不知是伤了多少人命得来的。
我只得在他怀中怒骂他:“柳砚生,你混蛋!你们如此,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以为你这魔尊之位能长久么?你不会长久的!”
“报应,我早已经遭了报应了,还怕什么。”他将我抱起,转眼间便离开了林府。
我与他落地之时在郊外一处林子,趁着我动弹不得,凑过来,吻住我的唇,却只得如蜻蜓点水般。最后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眼底里显而易见的温柔:“沉香,回去罢,莫要多管这些个事情,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到了那一日,我保证,你是我的唯一。”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直至他走远了,我身上的法术才解了去。我似乎每一回都是被柳砚生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