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良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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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规矩样。
　　因为还有其他手续，此刻又是在公家的处所，柴越再好奇也不能刨根问底，便说：“你们二人去逛逛吧，到了时辰咱们在车伯那里见，一同回村里。”
　　“那，劳烦点攒跟里正了。我们先告退了。”
　　因为有旁人在，柴衍峰没喊柴越二叔公，而是喊了里正。
　　两人接着转出衙门，舒锦便推着柴衍峰去了旁的街道。柴衍峰虽然多年未出门，但是毕竟是山宁村人，对于县城也比较熟悉，两人一路走着，柴衍峰也对于街边一些老牌商铺也算如数家珍。
　　舒锦就顺着柴衍峰的指引，找到了县城一家较大，且口碑较好的医馆——三七堂。
　　相比镇上的李家医馆，三七堂要大得多。舒锦推着柴衍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比镇上的医馆宽敞不少。医馆里，有些衣着统一的小学徒穿梭着，其中一个生的唇红齿白，年约十二三岁的，见他们进门就过来招呼。
　　“敢问小哥，你们这里收药材吗？”舒锦问着小童。
　　小童白白净净的，笑起来还有个酒窝。听到二人的话一愣，但接着就问是什么药材。
　　舒锦答：“金环蛇。都是活的。”
　　那小学徒本来一听是蛇刚要说话，可是听到了那句都是活的，当下嘴巴张开就没闭上。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二人去了后院。
　　三七堂后院也很大，出乎意料的，比前头人还多。这里有些成年男子还有学徒在搬弄处理药材，院中晾晒药材的架子也摆了许多排。
　　小童带着两人到了后院，回廊下正坐着的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远远看见了他，就走出来问他：
　　“小达，怎么过来了？什么事情？”
　　“二哥，有两个人来，说要卖蛇。”被叫做小达的小童说着，然后转身比了下柴衍峰跟舒锦。见男子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毛，小达连忙补充：
　　“二哥，他们说他们带来的都是金环，而且都是活蛇。”
　　年轻男子一听，眉毛舒展，眼睛一亮：
　　“哦？那倒是难得！我来看看！”他说着就走过来，还招呼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过来。
　　舒锦见状，就把身上背着的大筐拿了下来，让三人去看筐里麻袋中的蛇。
　　很大的一袋子，让三人都惊讶了。
　　“这一袋子都是？”年轻男子惊讶的问。
　　医馆是常收到蛇的，活蛇也不是没有，但是一次性的这么多活着的金环，真的十分稀罕。他仔细打量了下舒锦，心里奇怪着：这么多有毒的活蛇，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第92章　都不一般
　　那年轻男子认为是舒锦而是柴衍峰捉蛇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虽说柴衍峰是男人，可是他坐着轮椅，没见过开坐轮椅轱辘上山的……
　　年轻男子先是吩咐另外一个男人打开袋子，看看里面的蛇。
　　果然全是活的，更难得的是，这些蛇竟然相互之间没有撕咬吞噬。想必这是一个蛇窝里抓来的。由此对于舒锦就更加好奇，但他也没探问什么。
　　吩咐那两个中年人到一边捉蛇去，年轻男子便同舒锦说着话。
　　袋子里蛇许多，就光是把这些蛇一条条的抓出来就废了一番功夫。最后一点数目，竟然足足有三十二条。年轻男子看着，相当的满意。这些蛇中，大的足有一米长，蛇胆必然不小；而小的只有一尺多不到二尺，刚好可以整条入药。
　　“这位夫人，不知道你这蛇打算怎么卖？”他问。
　　“您是这药铺的主事吗？我这蛇比较多，你都能收下吗？还有贵号通常都是怎么收？是整蛇还是只要蛇胆蛇毒？”
　　年轻男子一顿，笑了，说：“夫人放心好了，鄙人卓显，是这药铺的二掌柜，专管收药这一块儿的。你的蛇不少，但是我们药铺用量大，还是能全部吃下的。
　　至于收法。你带来这些蛇，小一些的可以整条入药，所以可以全收；大一些的，没法整条入药的，我们只用蛇胆蛇毒。不过，你卖的多，蛇肉蛇皮我们也可以给代收了。价钱方面，绝对公道。”
　　舒锦点头道：“那就太好了。我也是听闻三七堂是县里有名的医馆，风评一向上佳。所以才过来这里的。那就有劳二掌柜看看，我这些蛇如何定价吧。”
　　卓显闻言点头，就开始报价格。县城里收购的价格果然是要比镇上贵上一些。
　　“蛇胆三两银子一钱；蛇毒十二两一钱。可入药的整蛇是指一尺以上，二尺以下的，算八两一条；超过这个长度的蛇无法整条入药，那就蛇毒蛇胆另算，蛇肉算二百八十文一斤；蛇皮的话。长二尺以上二尺五以下的两千八百文一张。超过二尺五，三千二百文一张。”
　　卓显跟舒锦说好了价格，舒锦没意见。他就让那两个男人去取蛇毒，挖蛇胆，丈量蛇长等等。忙了一阵子，终于是取完了蛇毒。并且把蛇都分好。然后，卓显就找了算盘开始给舒锦算银子。
　　舒锦带来的三十二条蛇共取出蛇毒十一钱。应是得一百三十二两银子；三十二条蛇中，可以整条入药的一共十五条，算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大蛇四条，两条长过三尺。一条二尺六，一条二尺八的，还有长不超过二尺五的十三条蛇；大蛇取出的蛇胆共十二钱八分。另外十三条不能整条入药的蛇取出蛇胆共十八钱，算是九十二两又四百文；蛇肉共八十二斤。二十二两又九百六十文；最后，蛇皮还有四十九两又二百文。
　　“这位夫人，一共是四百一十六两又五百六十文，可对？”
　　舒锦跟柴衍峰两人在刚刚就一直在心算，听到卓显的话，此刻自然点头表示没错。
　　卓显见状，让人把那些蛇都归置好，又问舒锦：“不知道，二位是想要现银还是银票？”
　　“一半银票，一半现银吧。另外，我们想要些碎银子和铜钱。”其实舒锦更喜欢真金白银，不过，考虑了下，还是要了部分银票。
　　“那好，二位稍等。”卓显点头，说了一句，便亲自去取银子了。留下舒锦跟柴衍峰在原地等候。
　　不片刻，卓显拿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匣子打开，里边是十两一个的银元宝共十五个，四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另外还有一些散碎银子以及几贯铜钱。
　　舒锦仔细的清点过并收好，实际是多数都收到空间里，然后跟卓显道了谢后说，想找个大夫给柴衍峰看看腿。
　　也许是卓显觉得舒锦不一般，索性亲自带着两人去了前院诊室。
　　到了个诊室，只有一个年岁二十五六的男人在桌案上看着医书，目前没有病人。卓显介绍说，这是他大哥卓通，医馆中，医书最好的大夫数他了。
　　听到人声，那卓通抬起头，看五官果然同卓显有着七分像。听到卓显的话，他有些讶异，却没说什么。
　　“大哥，这二位是来售药材的，也想看看病。我就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哦？那便过来吧。”卓通听了卓显的话放下书，说道。
　　卓通检查时，询问了下柴衍峰腿的状况，又问了吃的什么药，看了看柴衍峰的药方，又询问了柴衍峰腿部的按摩法子。最后点点头，说：
　　“恩，不错，你这腿是快要好了。少则俩月，多则半年应该就可以试着站起来了。”
　　“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柴衍峰一听，连忙追问。虽然面色看着没多激动，但是舒锦看得出他很是开心。
　　“恩，你先前用的药方没问题。”卓通沉稳的答，面色温和，虽然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种稳重干练的气质。舒锦看着，倒真像是一个主事者的样子。
　　卓通说完，又说了下柴衍峰接下去该注意的事项，解释了他可能会面临的状况。柴衍峰跟他道了谢，舒锦就按着之前的药方在这直接抓了几副药。这才推着柴衍峰离开。
　　卓显把两人送过来，便没离开，一直在一旁看着。等舒锦跟柴衍峰去大堂抓药了，卓通才抬头看向弟弟：
　　“这对夫妇有什么不对吗？”二弟那样子，就是一脸我有话要说的模样。
　　“大哥，你不觉得，那个女的有些不一般吗？”卓显问，“那女子卖给咱们三十二条活的金环。明显是一窝蛇。这周遭有名的捕蛇人咱们基本都晓得，却从没听说过她。你说，她是不是……？”
　　卓通沉吟片刻，最后摇头道：
　　“是有些不同，不过，想来跟咱们跟咱们没什么干系。没听说过她，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是这县里的人。若是从此她跟咱们再无交集，索性也不用管她。”
　　“恩，知道了大哥。”
　　
第93章　双胞胎姐妹
　　兄弟二人又说了几句，就个忙个的去了，却不知，他们的对话都被舒锦听了个清清楚楚。舒锦出了门，耳中听着柴衍峰说，过去这里坐堂的大夫是位老先生，现在这两位掌柜，应该是老先生后辈云云，她却没应声，而是回头看了看三七堂的招牌，想着，你们这个医馆也挺不一般的。
　　接着，才转身推着柴衍峰继续向前走了。
　　其实一般不一般，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打扰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三七堂附近的几条街道算是比较热闹的，两侧都是店铺，街边还有整齐的摆摊的，所卖的东西也是形形色色。街上走动闲逛的人也很多，两人也暂时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就在附近的几条街慢慢逛着，打算一会儿直接找个地方吃个晌饭。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方“当当当”的锣响，人流被锣声吸引，渐渐都向着发声的地方走去。
　　“是杂耍的艺人吧？”听着声音，柴衍峰猜测。
　　舒锦看他一眼，他猜的还真对。这样的当街表演，上辈子可不常见，难得她也感兴趣，就跟着人流向前凑过去。
　　慢慢走近，渐渐可以看到，敲锣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粗壮，脸庞黝黑，穿着粗布短打的衣衫。他身后，有一对双胞胎的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大眼小嘴，梳着牛角辫儿，可惜面黄肌瘦。见到人群渐渐围拢，男子一个手势。那两个孩子就转身站上一个窄小的长凳，各自占据一边，一同做着下腰的动作。
　　凳子下边的地上放着叠放的瓷碗，两个孩子下腰到一定程度，捡起地上的碗，然后又慢慢直起身子。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叫起了好。
　　男人显然很得意。笑开了脸。口中吆喝着，一套套的说着什么“父女三人北上投亲，路过贵宝地。盘缠用尽，于是在此卖艺凑盘缠，希望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也捧个人场巴拉巴拉巴拉……”
　　男子说着。两个孩子已经正式开始了表演。
　　舒锦看着两个年纪小小，却面目有些麻木的孩子。皱了皱眉。
　　此刻，女孩们又拉了一条长凳来，双胞胎其中的一个两只脚分别踏在长凳上，向后下腰。双手也分别撑在了两条长凳上。小小的身体，撑起一座虹桥，而另一个。头顶着瓷碗上了长凳，接着站上了那个孩子的肚子。
　　顶瓷碗的孩子先是用脚站立。接着双手一撑，脚渐渐上举，完成了一个倒立。围观的人们正叫好的时候，孩子双腿下压，柔弱无骨一般，直接捧起了本来顶在头顶的瓷碗。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又引起一片叫好声。
　　这时候，下边作为支撑的女孩竟然也开始了动作。
　　本来是下腰的女孩身体继续伏低，保证身上女孩子身体平稳的同时，慢慢变换姿势。也不知两人是怎么挪动的，本来倒立在下边女孩肚子上的女孩竟然慢慢的随着女孩的动作，成了倒立在她的腰上。
　　她们的动作很慢，却很连贯，这时候周围的人连叫好都忘了，全部屏息关注着两个小女孩的表演。
　　之后，下边作为支撑的小女孩双手向后背，慢慢地接住了上边女孩子的手，然后，在她把上边女孩慢慢举起的同时，上边的女孩把瓷碗放到她的头上，接着依旧倒立在空中，做着各种诸如劈腿下腰的姿势。
　　到下边女孩完全直起身子，两个女孩相握的手一个用力，上边的女孩就凌空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然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两个女孩同时向大家行了个礼，引得大家一片叫好声。
　　男子看了两个孩子表演很成功，乐得捧着铜锣，在外围的观众跟前走过一圈。这时候就有人像铜锣中扔铜钱，当当的脆响声，让男子喜逐颜开。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道谢的向前走着，
　　当然，也有许多看热闹的不肯掏钱的，于是这些人在他过来的时候，就向后退去。这一退，倒是把赶到不久站着未动的舒锦跟柴衍峰暴露了出来。
　　捧着锣的男子乍一看到一个坐轮椅的男子就是一愣，但是还是把铜锣伸到了柴衍峰面前。
　　“当当当”三声脆响，从上方落下三个铜板。男子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冰凉凉的眼睛。
　　男子再次愣住，但是很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