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良田-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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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除了树木山石,并没有碰到什么人以及动物。舒锦越走也就越放心。
眼看她已经穿越了大半的院子,穿过树林,左边是个湖,右边是树木以及宫墙,她只要到了前边的角门,出去应该就距离皇商们所在的院落不远了,耳中却突然听到一声喊:
“哎!那个谁!”
舒锦吓一跳,是真吓一跳。她明明一直警惕着,用精神力监视着这周围,确定了没有人她才敢这么放心大胆的走过来的。可这一声喊,分明就在自己身后不远。
虽然有一段距离,却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什么人,竟然能够逃得过自己的感知的?
“喂,就是你,你不要跑!”
舒锦站在原地,有点踌躇,现在她面临几个选择。一,转身,回头,把那人打蒙塞空间里带出皇宫,叫商强催眠了他然后再来皇宫时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二,装没听见,继续跑,反正她今日穿的衣裳又不算是太独特的那种,不会让人记忆太深刻,她可以跑出这个院子就干脆找地方换了衣服然后跑回皇商们休息的院落,装什么都没发生。
或者,干脆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嘿!你发什么呆啊!叫你呢没听到吗?你给我转过来!”那人可不知道舒锦脑子里正转着杀人灭口的念头了,而是再次开口喊。这次声音比刚刚大了点,语气里也多了一点气急败坏。
一个能够避过自己的感知的人,不论怎样都不应该就这样轻易放过。总要知道对方是谁才安心。所有想法流过脑海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舒锦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第二条。
于是,她慢慢的转过身,向着声音所在地望去。
没,人!
舒锦眨眼,难得发了下呆。这是,大白天见鬼了?
她自己都能被个镯子带着重生,没什么不可能的不是吗?一时间舒锦脑中又是闪过:难怪她的精神力都感知不到,原来是只鬼;一只鬼叫她要做什么?等等念头。
“哎呀笨蛋,你往哪里看!上边!上边!”
什么上面?舒锦虽然没懂,但是还是反身性的向上看了过去。然后,舒锦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自己一定是脑子长白点了……
原来,舒锦的精神力不过是异能附带的强化效果,可以抵抗精神冲击,可以监察一定范围内的动向。然而,她毕竟不是精神力的异能者,这就使得她的精神力监察有缺陷。比如,她的监查范围就像是一个平面,而非精神力异能者的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方位监视。她可以把精神力向四面八方延伸,但是仅限于一个平面范围。
她在皇宫里跑路,当然是希望监察范围能达到最大。于是,跑动时,她就主要查看以自己为中心的百米范围内,而这个时候,她的监控范围,不包括比她高的上空,也不包括她脚下的地底。
这些地方她不过是偶尔扫视一下就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前边。随着她人物的移动,监视范围就有了遗漏。
没想到,就这样让她漏掉了一个地方:树上。
什么避过了她精神力的探查啊!不过是她一时粗心,没有监视那么高的地方而已!
第260章 树上的少年
此刻,就在她前方,一棵及其粗壮的大树最上层的枝桠上,正挂着一个人。确切的说,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当然,以这个时代来说,十五六岁已经不能算是孩子了,毕竟舒锦这副身体其实也不过十*岁。那少年一身常服,但是凭借舒锦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常服布料非同一般,上边的暗纹跟绣工都及其精致。再说,能在御花园里爬树的恐怕也不会是普通的宫人吧?
不过,少年的情形不怎么乐观,他此刻正处于被勾在树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那么个状态!
“喂!你到底是哪里的宫人啊!还看,还不快想法子救我下去!”
少年语气有些高高在上,但是此刻明显声线发紧,也不知道他怎么爬那么高又吊在那里多久了。
“那么高,我怎么救你下来?不如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喊人来?”
救他自然是有法子,但是也不知道这少年什么身份。救他耽误自己的时间不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挺好面子的,这孩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如果把他救下来了,他又觉得丢了面子想为难自己怎么办?
再说,皇帝召见皇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果到时候被皇贾监的人发现自己没有按时出现叩谢皇恩,一定会在这上边做文章 的。
今日的事情明摆着一定是皇贾监有人跟宫里的人串通好了想陷害自己,迟到,那就是正中他们下怀。
如此想着,舒锦就想借口喊人跑路。
“你等等,你不认得我是谁?你不是这宫里的人?”
小少年不认识舒锦。但是,他的口气却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在宫中行走,却不认识他的人不多。
这个小少年,身份果然不低。
舒锦又看了看他,突然想起了唐维关于宫内人员的描述,本来想要挪动离开的脚步就停了。
当今皇帝子息不是很多。因为乱世初定。所以他并不耽于后宫,但是膝下依旧育有三子三女。
其中有两个皇子都是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是皇后生的皇长子祁连。另一个就是韵贵妃的儿子祁兆。皇帝未立太子,所以那个位子最后是谁的还不好说。
舒锦没见过皇帝也没见过皇后跟韵贵妃,所以无法从样貌判断这孩子到底是谁。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走了,这个高度。闹不好,这小子掉下来就得摔个腿断胳膊折。
这个落后的年代。骨头断了想要长好可是相当困难的,闹不好就是一辈子的残疾。若是再倒霉一点,这小子直接摔断了脖子,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你别走。你先想法子把本,把我弄下去!”
小子差一点说出自己称号,可是突然想到这人不认识自己。闹不好是宫外来的人,如果自己被挂在树上的事情传出宫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于是连忙改口称我。
舒锦当没听见他改口。只道:
“好吧,你别动,我想法子救你。你千万别动啊。”
说着,舒锦拽起裙摆,把碍事的部分都掖进腰带里,然后搓了搓双手,后退了几步助跑,然后径直冲向树干。
这树也不知道是人工修理的还是天生长成这样的,从地面一直到最接近地面的树枝中间,比人还高的一节都光秃秃的,根本没有搭手借力的地方。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上去的,反正是舒锦的身高,跳起来也够不到那树枝。于是只好用跑的。
祁连就看到舒锦利落的掖好了裙子,然后飞速的冲向树干。他在宫中长大,上到贵妃,下到宫女,凡是他见到过的女子莫不是时刻注意仪态跟仪表的,就没见过有人会做出这种动作,也没见过有女人能跑的那么快的!
看着树下舒锦的样子,真像是要撞树似的。这女人不会是要像打枣子一样把自己从树上撞下来吧?
这个想法也就是刚闪过少年的脑海就被他掐灭了。因为她看到舒锦快冲到树干时就突然抬脚蹬上了树干,接着竟然人也跟着飞起在树上飞跑了几步,然后她轻松的抬手就捉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个借力,身子灵活而柔软的一翻,人已经坐在了那根树杈上。
接下来就更容易了,舒锦利索的踩着树枝向上,快速的接近少年。
等爬到了少年附近,舒锦才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上不去下不来。原来少年的腰带上缀有丝绦,除了这个,还有吉结玉佩等的配饰,除了这些,少年因为年纪不大,还没带冠,头发是用头绳扎住的,这头发不怎么地也勾缠在树枝上。
现在少年的头只要一动,就会被树枝扯住头发,让他的脑袋转动十分不便。而树枝也把他腰带的丝绦连同配饰都缠的死紧。至于勾住他袖口泡脚的那些树枝,舒锦都不忍心看了。
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绑的这么结实的……
舒锦只得上手帮忙先解开他的发带,把他的头发先救出来。
耳中就听到少年说:
“我怎么知道,我先前上来时觉得有些剐蹭,当是也没在意,后来一时大意差点踩空,就连忙抓住这边树枝,结果一转身,就发现动不了了。”
舒锦一听,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听了少年的回答,舒锦就笑,问他道:
“你怎么爬这么高?还是一个人,跟着你伺候的人呢?”
她可不信宫里有哪个主子不用人伺候。
舒锦问着,就四下查看了下树上,一看斜上方的小鸟窝,明白了。敢情这小少爷发善心,拯救失足小鸟来着。只可惜拯救了小鸟却没救得了自己。
少年看了舒锦的动作,听了她的问话,有点心虚,于是没回答,舒锦见状就明白了,就道:
“你是背着人偷跑出来的吧?”
一句话,把少年问的脸色一变。
“还真是啊!”舒锦感慨。这得是多单纯的孩子啊,竟然一个人不带个下人就往树上跑。难道没人教过后宫里就是战场吗?
“不管如何,你以后千万记得,不能自己亲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算做,也要保证有人帮你求救才行啊。今日是我凑巧路过,若是没有我经过,你要么吊在这里饿死,要么掉下树摔死。”
第261章 祁连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舒锦不过是随口训了他一句,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点头认错。
他这么好说话,弄得舒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尽量快速轻巧的把他勾缠着树枝的头发弄开,又把缠在一起的丝绦弄断,至于衣服什么的,原谅她赶时间,直接拽下来算完事儿。
已经可以想见,这套衣服以后是再别指望穿了。不过看他也不会缺这套衣服。
把勾住他的东西全解开,祁连自然就可以活动了。之前也是因为位置太高,脚下的着力点太少,所以他只能等着,此刻重获自由,祁连便慢慢的踩着树枝往树下行去。
看到他动作并不是十分麻利,舒锦看了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
“若是你日后还想做这么为危险的事情,我建议你最好练习练习身手。”
祁连闻言,抿了抿唇。
她果然不是宫里的人。这宫里谁都知道,大皇子身子从小有病,练不得武功。就连骑马还是他软磨硬泡母后才准许他学的,为此还专门派人看着,不许他上了马快跑,每次骑马还要限制时辰。
若不是因为拘束太过,他今日也不会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太监出来。
祁连抬头,正想跟舒锦说他不能习武,突然看到从舒锦领口滑出来的一块玉佩:
“原来你是新册封的香唐郡主。”
“恩?”舒锦闻言,顺着祁连的视线就看到了自己身前的玉佩。原来这一阵她动作不断,又是翻墙又是爬树,竟然把雍王认亲时送她的玉佩弄的掉出了衣领。
“原来你竟然识得这玉佩。”舒锦一笑,把玉佩重新收了进了衣服里。
“恩。这是皇太爷爷赐给雍王的。雍王爷他常常进宫来,每次都会给我和皇弟妹们带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还会给我们讲外头的见闻。我们都很喜欢他。”
注意到他说的是皇弟妹们,所以舒锦基本可以确定,这是皇后的儿子祁连了。
果然,祁连自己介绍道:
“我是祁连。”
舒锦点头,也自我介绍:
“我是舒锦。”
至于礼节之类的。舒锦觉着。就凭两人刚刚认识的方式,拘泥于礼数就把人推远了。不如就这样自然点。
“对了,这么久了。伺候你的人都去哪里了?你不至于一个人都不带就出来吧?”
舒锦说着,四下看了看,但是她精神力感知的范围内也没看到有人来。
“我带两个贴身宫人来的。本来我是要其中一个去帮我弄个梯子来,可是他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我就让另一个托我上了树,后来我被勾住衣服。那个余下的就去喊人了。”结果,一直到舒锦来了,他都从树上下来了,本来该守着他伺候的人也没回来。
“这么久没回来。定然是被谁缠住了。”舒锦喃喃道,转而问祁连,“你偷偷溜出来的事情都谁知道?还有。这只鸟是谁发现的?怎么会是你亲自上树去?”
舒锦问的简单,可是祁连毕竟宫里长大的。听了这些问题,一回想,脸色就难看了。
他在自己宫里呆着闷了所以出来走走,这种事情过去不是没有过,但是细细回想一下,似乎今日从出门,到跑到这里,到最后被挂在树上都有太多巧合了。
平时总易松散的发带今日拽都拽不开,平时他不爱繁复的衣裳样式,今日却带了条样子看来简洁实则复杂的腰带,腰带上的饰物也多了点,今日的袍子也长,最主要的是,有人几句话就煽动起了他对于小鸟的同情心,让他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