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见离人照落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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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跟在夏季月身边的几个世女脸早以吓得苍白,身子还有点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尤其是谢家小姐,将将知道自己竟呵斥了萧家的嫡女,心里已经有些发麻。早在扬州的时候,便时常听家里人说过萧家,尤其是这与当朝太子爷青梅竹马的萧家小姐。父亲曾经说过:萧家现在虽然势弱了,但和夏家一样依旧是得罪不得。更何况萧家还是太子爷的母族,翻身的那一天是早晚的。
愿曲等人也是着实一惊,主子之间的事奴婢们不好冒冒然然插手,知道有裴家小姐护着在,姑娘应无碍。又怕依裴世菀的性子会与人起争执,搅得姑娘不安生,忙打发人去请二爷。
夏季月两眼冒着寒光,气得头顶快冒烟,盯住萧云若和裴世菀恨不得吃了她们。心里将萧云若千刀万剐了个遍。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世菀看见夏季月郁结的脸色,原本那铁青的脸色,就像顿时解冻的冰河,笑靥像春风中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沿着鼻翼和眼角荡漾起来。愿曲等人也是低垂着头,暗自高兴。还是自家姑娘强势!
萧云若本不欲与夏季月纠缠,但实在对方欺人太甚了。这下煞了面子,可由不得旁人。撇见裴世菀明媚的笑容,嘴角微微翘起。愉悦不已。
这时,听见下人禀报妹妹与夏季月在一起,正和裴世昭骑马赏景的萧明屿急急地奔了过来。
夏季月自是与萧家的公子见过的,不过因着憎恨萧云若,连带着也不是很待见萧明屿。
萧明屿本是担心萧云若的,原是今儿个想带萧云若出来散散心的,不曾想一贯不喜踏青的夏季月也会来草场。心里还是打了个突,暗叫不好。
萧云若见萧明屿着急地过来,轻轻遥了遥头。倒是裴世菀在一旁笑得十分明媚张扬。
但当见到妹妹并无异样,反倒是夏季月恼羞成怒了。便明白自己这妹妹怕是已经缓了过来,冷静聪慧,不愧是萧家的女子。
“夏小姐,舍妹身子骨弱。久出府不得,萧某先带舍妹回府。夏小姐好生玩着。”萧明屿温和一笑,随至萧云若身边,朝夏季月道。忙命人去收拾收拾。
夏季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萧氏兄妹,眼里透露着凶狠的气息。强压住心里那股怒气,随道:“我真该死,”说着作样子敲了一下额头。又道:“明知萧妹妹身子不好,还让妹妹在外头呆这么久。”说完展颜一笑,“妹妹快回去歇着,可别伤了身子。”
萧云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明显是一个嘲讽的眼神,“那倒是怠慢姐姐了。”
“走,漾儿我们回家。”裴世菀直性子脾气,见不惯夏季月的假恶脸色。火冲冲地拉着萧云若就要走。
萧明屿见夏季月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陪了个礼。伴着萧云若和裴世菀,带着愿曲等人出了草场。
身后的夏季月面沉如水,盯着萧云若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萧云若,你给我等着瞧!”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备车。”夏季月见萧云若上了马车已经走远,转身恼怒地喝骂身后的仆人道。也不管谢家小姐,径直走了。
夜色慢慢降了下来,萧府一片灯火通明。
安缘苑里间,萧云若斜靠在软塌上,拨开茶水上层的热气,微微抿了一口,清香的花茶满口存香,倒是不错。
“太子爷大婚的事情你可知道?”见心里压力给得差不多了,萧云若淡淡的开口问道。
愿曲站了许久,静默了许久。心中忐忑,见萧云若问话。一下急了,跪扑过去,“姑娘恕罪。”
萧云若抬眼打量着自己这个最信任的贴身人,也不接这话茬,半晌,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下去吧。”
愿曲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死命的遥头,不停地叩头,两颊的眼泪簌簌而流,声音近乎嘶哑:“姑娘,奴婢们是怕姑娘听了难受才隐瞒的,觉不是刻意隐瞒的。”
“这是干什么!”萧云若知道愿曲的良苦用心,明白她的忠心。愿曲陪侍自己身边多年,尽心尽力。一把将原曲拉了起来,温声道:,“行了,你服侍我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
愿曲见自家姑娘与自己并没有生嫌隙,眼泪流得更甚了。“谢姑娘!”心里感激不尽。
“下去吧。我乏了,想寐一会。”萧云若替愿曲整理好发髻,整日来的奔波让萧云若有些劳累。
“是。〃愿曲胡乱擦拭眼泪,心里更加确定一定要好好伺候姑娘,见萧云若眉心微皱,双眼已是微阖,怕是累乏,便在金盏上点了一只安神香,退了出去。
萧云若听得愿曲掀起珠帘的声响,半阖的凤眸随微微睁开。
萧云若半躺的塌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透过半开的窗子,寒冷刺骨的夜风徐徐吹来。
不知怎么的,静静地看着从窗子中偷偷进来的月光,萧云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捂着嘴泪水纵横。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子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就连屋里的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这或许就是她和他的宿命吧!帝位,家族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深深的深沟。一道永远也跨不去的横沟!
或许他们就是这样的结局:他成为一位圣明的君王,而她则嫁作他人妇,从此两不相忘。
☆、结亲
萧顾两家原定的结亲日子是六月初,可前些日子夏家嫡次子也开始议亲,明知萧顾两家是议了亲,但竟还是送庚贴去顾府,说是萧顾两府这亲是议定的,但这亲能结不结还不一定呢。
萧府老太君听这事气得不轻,忙让人去了顾府直接下聘,将两府结亲的日子硬生生提前了两个多月。
黄昏将近,萧府前早己将大红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灯笼上的双喜字显得分外耀眼,红色丝绸子围在府门上,府里四周的墙上,连绵不断,府里管事吆喝声不断,府里众人皆着红色衣祆,来往不停,在府里搭置酒席,而府外更是热闹非凡!络绎不绝的人流不断进入府内,来往的马车己是将街道占满,堵塞不堪。
精致宏伟的朱门前,萧明远着玄色礼服,头戴梁冠,身前挂大红花球,随候在萧子孺的身边,陪同萧子孺迎客入府,身姿挺拔,眉目冷峻,但脸色己是有些不耐。
少顷,酉时刚至。街头的唢呐声,锣鼓声便开始响起,一时锣鼓震天,烟花鞭炮齐鸣,喧闹不已,一顶大红花轿,伴着十六人仪仗,后头紧接着几百箱嫁妆,从街头缓缓抬了过来。
萧明远让身边小厮整了整衣袖,接过小厮手里的弓箭,走下了台阶。而萧明屿不知何时也从府里出来了,不顾萧子孺的阻拦硬是站在了萧明远的身边,嘴里到是不停地说着些混话。
“大哥,我听说这顾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待会儿你掀盖头可别迷花了眼,以后连我跟阿漾都不要了!”
“大哥,你说……”萧明远未转过身,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萧明屿立马噤了声,不敢再絮絮叨叨地言语,只是偷偷地觑着萧明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不见波澜,冷峻地站立在那里,不象成婚,到象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心里一痛,但也明白这也无可奈何,这是他的责任,作为萧家的嫡长子,无论对方是否是自己心悦的女子,他都必须得娶,只因巩固家族地位的需要。
萧明屿恍惚思虑间,大红花轿便己抬至府门口。
鞭炮烟花声停歇,站在一旁的媒婆脸上带着喜气,笑得开怀,“花轿到了,请新姑爷射花顶,迎新娘子出轿。”
“射花顶罗,射花顶。”媒婆话音刚落,一边的围观的群众便大声喊,响起应和声,一时热闹非凡。
接着,萧明远便拿起弓箭,手起,搭箭,拉弓,放箭,动作敏捷迅速,“悚……”的一声,稳稳地射中花顶。
一股激烈的掌声的人群中暴发,围观的人群直叫好。媒婆掀开了花轿的帘子,扶着新娘子下了轿,接过新郎拿着的一端红绸缎子,放置在新娘子手里,吆喝了一句,“新娘子入门。”
由着媒婆扶着,左手拿一平安果,右手紧捏那红绸缎子,顾易烟盖着大红盖头,在底下低垂着脸,白皙姣好的面容己是羞红,缓移莲步,牵着红绸缎子,凭着萧明远引进了府。
不过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顾易烟心下疑惑,就听到扶着自己的媒婆叫喊声,“请新娘子过火盆,愿子子孙孙生火不息。”说完,便轻扶顾易烟走了过去,顾易烟只觉得脚下有些灼人,一股热气直冲着裙下,但也只有一瞬,便消散了。
步子刚刚站定,耳边响起清冽的嗓音,贴得很近,“我抱你过马鞍。”
“哦,…好。”顾易烟一惊,半晌反应过来,连忙应允,耳垂是越发羞红。
萧明远得到回应,收了红绸缎子,欺身上去,微微用力将顾易烟揽腰抱起,随媒婆几句吉祥话,大步跨过前方摆着的几个马鞍,停至正厅大堂前。
正厅大堂里,萧子孺和萧老太君己在上首,刘氏坐于萧子孺一侧下首,萧明屿也不闲着,在各世家大族子弟里坐着,胡乱起哄,而萧云若则站在萧老太君身旁,看着一对新人走近,眉眼里均带得笑意。
萧明远牵着顾易烟稳稳地跪在了两个垫子,丫环将红绸缎子拿走,一旁的礼仪官高喊,“诸位安静,行礼开始。”
在座宾客即刻止了声,萧府管家在大堂前点燃一只鞭炮,霹雳叭啦响彻,不消一会儿,鞭炮声停。
一旁的礼仪官便高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完成之后,礼仪官宣布礼成,顾易烟便被一群丫头,嬷嬷拥着朝后头新房走去。 萧老太君坐了一会儿,笑骂一句在宾客堆为难自家大哥的萧明屿,便扶着萧云若的手入了内室休憩。
酒过半宴,萧明远冷峻脸上已是涨红,暗捏了一下带头起哄的萧明屿,冷眸里满是警告。萧明屿满脸堆得笑,远离几步,但手里动作仍不停,端着酒杯,呼应身边宾客,准备一拥而上,“来,来,我们再来敬萧大公子一杯,恭贺他新婚大吉。”
一大堆要敬酒的杯孑摆在面前,萧明远眉眼满是不耐,正欲发作,一旁的管事在耳边低喃几句,“大爷,宫里头来人。正后头等着呢。”
萧明远松了眉头,放下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往后走,一旁的管事忙上前顶上,应付着宾客,“来,来,招呼不周,各位贵客好吃好喝着。”萧明屿不是个好糊弄的,直到管事悄悄说明缘由,才不再继续闹腾。
仆人引着萧明远入了后厅,后厅一着便服男子正抿着茶,见到萧明远,忙合上茶盖,“奴婢给萧大爷道喜了。”声音有些尖细,不似男声。
“多谢公公。”萧明远忙回了一步,请人上了座。
萧明远摒退了仆人,寻问道“公公,可是有事?。”
便服男子一笑,捏着兰花指,“这不今儿个您成婚,咱家是替人来送礼的。”
萧明远指了指上头,“是宫里的主子爷。”
“不是。”
萧明远眉头微皱,有些疑惑,“那是?”
“主子爷的礼随皇后娘娘的今早便已是送了的,”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盒子,“这礼,是叶公子送的。”
“叶公子?”萧明远一愣,随即了然,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叶公子了。”
便服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用帕子轻拭了嘴角,“那咱家就告辞了。”
“嗯,公公慢走。”萧明远点点头,着人送了他出去,又让人呼了自己内房的管事进来,将盒子递给管事,“小心些。把盒子亲手交给四小姐闺房贴身的人,还有,今日之事别泄露出去。”
“大爷放心,奴才明白。”管事点头应允,脸上一片谨慎之色。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萧明远肯定地点头,又寻问道,“前头酒席可是散了。”
“还未,不过,老太君已是着人来请了,说是让您早些入新房,别让大少奶奶久等了呢。”管事回答道。
“我知道了。”说完,萧明远带着人走去了新房。
看着房门前的大红双喜字许久,萧明远揉了揉眼角,晕眩感退了不少,冷眸底里也是一片清明,他推开了房门。
接着,丫头,喜嬷嬷们皆行礼,“给大爷请安。”
“起吧。”萧明远叫了起,冷峻脸上不见任何神色,负着双手,也不再说话。
“大爷,请掀盖头吧。”一旁喜嬷嬷满脸堆着笑,虽是疑惑眼前新郎为什么冷着脸,不见喜庆,但也不敢询问,只是恭敬地将花杆子递了上去。
先是听到众人行礼声,后是喜嬷嬷让他掀盖头,端坐在喜床上的顾易烟心里紧张极了,低垂着头,看到他越来越近的步子,顾易烟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