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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犹见离人照落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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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恕罪!”常喜抿着苍白的唇复又跪在叶晋澈面前,恭谨道。“殿下回宫前夜,夏国公曾派人送来一瓶红靥丹给陛下!殿下清宫时,陛下将丹药藏于枕下瞒过了奴婢等人。”
  叶晋澈听闻,冷冽的目光望了底下的人一眼,殿内众人皆匍匐于地,冷汗浸湿了衣裳。正怔然间,床上的人似乎又呢喃了几声。众人倒吸了口气。
  “父皇!”叶晋澈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去,刚刚至珉帝床前,便听得一声,脚下的步子一顿,似乎觉着一瞬间出现了幻听,猛然间又听得一声,‘时雨’,整个人怔愣住,呆愣在原地。
  随即,床上的人便断断续续的不出声了,闭着的眼睛下流出泪来,青筋直冒的手赫然垂落下来,“陛下!陛下!”众人跪伏在地纷纷上前,太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珉帝的脉搏,触摸了珉帝的鼻息,随即一惊便跪在了地上。
  殿内外顿时哀呼声一片,直直站着的叶晋澈脸色铁青,眸子时而暗时而明,微微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带些红润。
  萧后,萧氏嫡长女,名南熏,小字时雨。
  

  ☆、心痛

  远处阁楼上沉重地钟声由远至近徐徐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惊醒了沉睡着静谧得皇宫,也赫然吓住了毓秀宫前的众人,寒冷的风打在阴沉的脸上,随即,宫内一片哀嚎之声响起,宫中众人跪了一地,纷纷呼喊着,“陛下!陛下!”
  秦史记载:乾元二十七年三月,大秦帝国第十一代君□□帝驾崩。举国大哀,奉孝三月。
  律历千年会,车书万里同。固期常戴日,岂意厌观风。
  地惨新疆理,城催旧战功。山河万古壮,今夕尽归空。
  宫中各处挂满白色的杖幔,黑色的纱幔遮住各处红色的物件,五彩缤纷的灯笼纷纷被换上了白色的灯笼,一片沉沉闷闷的气氛憋罩在皇宫上下,白色的丧幡搭在太极殿内,珉帝的龙棺高高地正停放在中央。
  萧云若昨晚哭泣了半个时辰便不知不觉睡着了,至半夜才听得有人进得殿来,禀报萧后‘陛下宴驾了!’随即便直直地被惊醒了,双手紧紧捂着被子,一愣一愣着。
  殿外担心了大半夜的愿曲听见响声便急急忙忙的进得殿来,见萧云若正捂着被子发呆,便至圆木桌子前端了杯蜂蜜水,唤了一声,递给她,“小姐”
  萧云若怔楞着看着愿曲焦急的样子,回过神来,接过杯子,抿了小口便又给了愿曲。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侍女至侧殿外,见殿内烛光明亮,便敲了门。愿曲赶忙将手上的杯子放置在圆木桌上,起身打开了门。
  “萧小姐有礼。娘娘吩咐,国丧期间外女不得外出,请萧小姐委屈几天,不要出殿去。”侍女朝萧云若盈盈一礼,低垂着头。
  “我半夜曾听见传太医!姑姑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萧云若微微颔首,忍住眼睛的涩意,掀开锦被下了床,急忙至侍女前,问道。
  “姑娘放心,娘娘如今喝了药睡下去了。”身穿白黑相间的侍女恭谨的答着,微微躬身,声音不急不缓。
  萧云若听闻松了口气,捂着胸口缓了缓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愿曲,送送女官。”
  侍女忙行了礼,便和愿曲出了侧殿,回正殿复命去了。
  待愿曲出去,萧云若呆愣着抚摸了几下心口,望着侧殿外灯火通明一片,人来人往。
  轻轻掀开锦被,撩开绣着花的绿色帐幔,打着赤脚,萧云若晶莹白皙的指尖徉搭在窗几上,脸上茫然若失。
  萧云若静静地站立在窗前,将将平复的心头此时杂然万千,皇帝驾崩,他终将真正成为大秦帝国的主宰!萧家前途不明,父亲逝世,姑姑病重,大哥重伤。微微闭上眼,种种繁琐涌上心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怔忪之际,几个白色宫装的宫女由远及近,大红色的窗外镂空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私语声。
  “听前朝说陛下宴驾,太子殿下领了圣旨和传国玉玺,择日将登基为帝呢。〃一宫女年纪较轻,许是欢脱的性子,鬓上簪着几朵小白花,拎着盒子走在前头。
  后头的一个宫女闻言,噗嗤一笑,“可不是嘛,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乃众望所归。〃,说着又对着前头的女孩子说道:“你说,殿下未来的皇后娘娘会是谁?沈侧妃还是苏侧妃?〃
  “当然是苏侧妃娘娘!”宫女停了步子,转过身来,朝她说道。
  后头的宫女快步追上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是,殿下如今不及而立之年,宫里的主子一年比一年不同,他日宫里必定要进其他主子,更何况,我听说萧家小姐与殿下自幼便是青梅竹马,等来年进了宫,怕是要盖过苏侧妃去。〃
  两个宫女的身影慢慢走远,稚嫩的嗓音还在身后涌动,窗前的萧云若已经听不进去,心头的旧痛清晰地传来,踉踉跄跄的挥开愿曲的手,转身至床前,苍白着脸色勉强撑在床沿上。
  〃小姐,天儿凉,仔细吹了风。”愿曲推开门走了进来,见萧云若打着赤脚坐在床沿,忙上前去将屏风上的坎肩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语气略带些嗔怪。
  萧云若僵硬着没有转过身来,仿佛没有听见愿曲的话,发白僵硬的指尖紧紧拽着床幔,脑子里不断萦绕着刚刚听见的话,又想起姑姑曾经说过的话,萧家败落,纵然他不离不弃,这宫里他日也必将佳丽三千,到那时自己该如何自处。 
  眉间紧紧蹙起,心绪愈发烦乱不堪,铁青着脸色猛地挥开愿曲,腿儿打着颤冲出了殿,后头的愿曲猝不及防险些跌倒在地,拎起裙摆在后头追着她,口中连连叫唤着萧云若。“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耳边的疾风夹杂着丝丝寒意穿透她单薄的身躯,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她将将停住了步伐。眼前出现的女子生生挡住了去路,惊喘了几声,苍白的脸色因着急跑变得红润起来。
  “若儿,你怎么在这儿?身边伺候的人都哪去了?”苏蓉刚从太极殿出来,一袭白色的衣裙,身后跟着一批人,看着萧云若朝这边来便迎了上来。
  萧云若颤抖着指尖不知该放在哪里,眼中晕眩一片,呆愣着看着眼前女子头上正斜斜插着的一根木簪子,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全身上下刺骨的疼得厉害,险些掉下泪来。
  苏蓉见了她如此的反应不禁暗喜,眼波流转,佯装不知,面上不显,笑吟吟的牵起还在颤抖的人儿,“这天经常多变,你身子骨不好,小心伤寒。”说着,便将一旁站立的宫女手中的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假意抚平了褶皱。
  萧云若闻言大惊,雷霆雨露皆君恩,自古帝王多薄情!只觉喉咙眼上涌上了一股血腥味,脸色已然青紫大片,腿脚无力堪堪扶住苏蓉才不至于跌倒。
  “怎么?这就承受不住了?后头还有好戏等着上演呢”苏蓉忽而抚媚一笑,侧身伏着萧云若耳旁,涂满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她冷汗练练的脸颊。
  萧云若倏地睁大眸子,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下意识猛掐自己的手心,心口的一根弦绷断,嗓子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素手捂住胸口,“你!”,血气上涌,猛地咳嗽一阵,地上赫然有了一滩血渍。
  “小姐!”仓惶奔至的愿曲扑至萧云若身前,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头瞥见地上的血渍顿时眼眶红润,轻轻替她顺着气,转而怒瞪着对面的女子。
  “放肆!大胆贱婢竟敢对娘娘不敬!”苏蓉身侧的嬷嬷横眉冷竖领着身后的宫女,掠起袖子,将要上前去撕了愿曲。
  萧云若只觉心口被放到火上在烤,翻腾的血气直直往上涌,发花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苏蓉大笑的样子,怔愣间那嬷嬷已经上前来毫不留情的拽住了愿曲的头发,两侧的宫女狠掐在她细小的胳膊上。
  “放手!我让你们放手!”萧云若竭力叫喊着,吃力的一把拽着愿曲,望着她呼痛的神情止不住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奈何寡不敌众,眼睁睁的见愿曲被强行拽了过去,整个人猛地跌倒在地,大哭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险些被勒死的时候,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他的薄情寡义。
  “阿澈!阿澈!”萧云若嘴唇发紫,双鬓凌乱不堪,看情形已经不见好,隐隐约约看见一明黄色影子至太极殿,随即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唤着叶晋澈。
  苏蓉一惊,暗叫不好,忙呵斥身旁的宫女,“还不给本宫堵住她的嘴!”
  “唔。。。。唔”萧云若被人粗鲁的捂着嘴巴,细长的指甲划过下颚,堪堪有了一道血痕,太监们赶忙上前围住她,挡住她的身子。
  发鬓已被泪水浸湿,萧云若发白的小脸上猛地涌上一阵青紫,仿佛闭不过气来,双手挣扎着想引起叶晋澈的注意,眼睛里渐渐涌上了绝望。
  

  ☆、震怒

  “啪”地一声响起惊煞住众人,叶晋澈双目圆瞪,玉堂上青筋暴突,仿佛要吃人一样,一手举起毫不怜惜地狠狠的扇了苏蓉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东宫侍卫上前去制住了众人。
  “阿漾”叶晋澈见萧云若倒在地上小脸儿满上泪水,白着一张脸的样子猛地一阵晕眩,慌忙上前去抱住她,气得青筋直冒的手怕用力勒疼了她,眸子赫然有了一丝慌乱。“还不快去请太医来!”叶晋澈双目腥红,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小福子战战兢兢的赶忙往太医院奔。
  “苏蓉,你最好保佑她平安无事,否则这天下便再无兰陵苏氏!”叶晋澈狠戾的神色看了倒在地上的苏蓉一眼,仿佛要生吞活剐了她。在旁的宫女太监几乎被吓晕过去,小腿儿直打着颤,牙齿不受控制的发癫。苏蓉一手捂着发红的脸颊,久久未曾缓过来,听得他的话,眸子有了些许惊乱和失措。也顾不得旁的,直起身来拽住他的衣角,“殿下,请你听臣妾解释。臣妾。。。”
  叶晋澈生怕碰碎了怀里的人,调整呼吸吻了怀里的人一下,厌恶的看了脚下的人一眼,一脚便踹开了她的手,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身后被踹开的苏蓉狠狠的戳了大腿一下,脸上不甘与怨恨乍现。
  东宫正殿里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的人,叶晋澈正发红的眸子盯着跪在面前的太医,手上的剑搁在他的脖子上,已经有了血痕。
  “你再说一遍!”叶晋澈一侧的发丝松散下来,头上的玉冠也有些摇摇欲坠,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暴戾的狠掐在太医的脖子上,声音冷冽刺骨。
  张太医身上的衣裳被冷汗浸湿,脸上不见人色,想起刚刚被杖杀的几人,颤颤巍巍的吞了口吐沫,“回殿下,萧四小姐郁结于心多日,加之怒极攻心,已然心疾复发。”
  掐在张太医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紧,险些掐的他两眼发白,双腿直蹬,一旁的小福子眼见着自家主子要掐死自己的臣子,心里火急火燎的,但也不敢拦,下意识狠狠掐住身旁小禄子的大腿,苦得小禄子疼的一脸的泪水。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有的惊不住吓,昏厥了过去。
  “阿澈,救我!”东宫太子的床上传来细微的呼喊声,叶晋澈猛地松开手中的剑,推开张太医,冲到床前,一把抱住正在梦靥的女子,用身上的衣袍给她轻拭着冷汗,怜惜着吻着她发白的唇,“小乖,我在这儿,别怕。”声音里竟有些颤抖和呜咽。
  萧云若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明黄色的帐幔刺得眼睛酸疼,涩涩的看着他,待看清时,随即挣扎着抱住他大哭起来,“阿澈,我怕。你怎么不来救我!”
  萧云若一声声嘶喊一下下捅进心窝,鲜血淋漓,叶晋澈紧紧抱住她红了眼眶,轻柔嘶哑着,“对不起,阿澈再也不会抛下你了。”这一声即是为当年那个不能救萧云若的叶晋澈说得,也是为今天这个差点失去阿漾的叶晋澈说的。
  萧云若哭得险些喘不过气来,紧拽着叶晋澈胸前的衣裳不松手,叶晋澈也不恼,抱着她细细的吻着,一遍一遍地哄着,替她顺着气。众人见了皆是低垂着头,屏息以待,不见一丝响动。
  “去端药来。”叶晋澈敛了怒气,细腻的替怀里的人打散凝在一起的青丝,掀起锦被环抱在她身上,吩咐脚下的小福子。
  “诺”小福子听得主子吩咐,恭谨地忙磕了个头,低眉顺耳带着小禄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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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黄色帐幔里一时之间静谧异常,萧云若虚弱无力的倚在叶晋澈的身上,苍白着脸,脸上尽是泪水,神色很是疼苦,不一会而便冷汗嘘嘘,叶晋澈紧抿着嘴不发一言,眸子里充斥着心疼和懊悔,慢慢顺着她葱白的手轻揉她的心口。
  不一会儿,帐幔外的宫女半蹲着掀开一层明黄色的帐幔,小福子端着一墨玉色的碗略过众人,至叶晋澈前。
  “乖,喝药了。”叶晋澈侧身搂着萧云若瘦弱的身子,笨拙着吹凉药,浅尝了一口,不厌其烦了小口小口地喂她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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