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见离人照落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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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萧后拼命的挣扎着想挣脱珉帝,心里忐忑不安,夫妻三十载,这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火。珉帝见萧后的如此,也不恼,挥退了还跪在地上的萧嬷嬷,一把将萧后按至自己的胸膛。
“皇后既然这么想夏贵妃死,朕就成全你。”珉帝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着实把萧后吓了一跳,放弃了挣扎,猛得看向皇帝,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萧后还未说完的话被带进殿来的夏贵妃打断。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夏贵妃去刚见到珉帝搂着皇后的诧异,略整了仪容,向珉帝见了礼。萧后听见身后的响声,吃力地挣脱开了珉帝,斜斜的睨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原本苍白的脸色经过刚才略带些不正常的红,厉声道:“难不成夏贵妃眼盲了不成,本宫还在这里呢!”
夏贵妃猛地一惊,原本怨恨的心里更加怒极,恨的牙痒痒,心口怒火中烧,“萧南熏你这个贱人!林嫔的事明明是你故意做的然后栽赃于本宫,现如今还想叫本宫给你下跪,你做梦!”
珉帝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夏贵妃,原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见夏艳紫张牙舞爪的朝皇后抓去,猛的一把将她毫不怜惜地推至地上,道:“凭你也敢动她,找死!”无尽的威严与阴沉重重的压至,珉帝一脸的戾气的看着夏贵妃。
萧后是从来未曾真正了解自己的丈夫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大秦帝国的主宰,几十年的皇后威仪勉强压住了心底的涟漪,心口不觉有些苦涩。
夏贵妃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珉帝,但随即被珉帝平常波澜不兴的眸子的隐隐闪过些阴沉惊过神来,喘了口气,也不顾自己的狼狈,一把跪至珉帝面前,眼眶微红,痴痴的望着珉帝,“三郎,艳紫错了,不该对皇后娘娘不敬。”
一旁的萧后见此,凤眸顿时阴沉万分,直想将夏贵妃挫骨扬灰,不想,珉帝一手紧紧的扼住夏贵妃的下颚,乌黑泛紫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其的醒目,“对皇后不敬,这是其一。入宫几十年,残害皇嗣不计其数,这是其二。妄想皇后之位,此为其三。”随着珉帝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出,原本以为珉帝会像一往一样宠着自己的夏贵妃脸色顿时一片灰白。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珉帝早已经知晓!
“三郎,”夏贵妃狼狈的想去抓住珉帝的衣服,不曾想竟被珉帝甩开,心里如坠入万丈深渊,复而有不死心的跪在珉帝面前,“陛下!陛下!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服侍陛下,从未做过谋害皇嗣之事!也未敢觊觎皇后之位!请陛下明察。”
珉帝紧抿着唇一声不吭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是在看跳梁小丑,由着她扯着自己的袍子哭喊。立在旁的萧后和望着昔日死敌如此模样,巨大的快感充斥心头、多年的执着被扯开的同时竟图生了丝苍凉感,心里不知是该叹帝王无情,还是在叹自己的命运。
夏贵妃紧紧的看着珉帝,直觉浑身冰冷,随即,“哈哈哈…。”,竟不顾礼仪的笑的很是放肆,两颊的胭脂已经被泪水淹没,发丝凌乱,狼狈的倒在地上。不知是笑自己的愚蠢,还是自己几十年的痴心错负。
“陛下,既然您知道臣妾谋害皇嗣多次,”夏贵妃蓦地止了笑,眼底泛着怨恨,一手指着萧后,道:“想必怕是也知道您的这位皇后娘娘为了太子,不惜下药断了后宫所有嫔妃生育的事吧。”
“臣妾。。。。。。。。”萧后不想珉帝竟会知道夏贵妃的事,又听到夏贵妃将自己也说了出来,不由得慌了心神,正欲解释,珉帝便似疲倦的揉揉了额头,挥了挥衣袖,止住了她的话。
☆、对峙(2)
“夏正庸,听够了就出来!”珉帝也不看萧后一眼,便冷声朝内殿的屏风出斥道。
不想,屏风里真出来了四个人,正是夏正庸,萧子儒、顾清明和苏常轩。
“陛下恕罪!老臣有罪。”为首的夏正庸同其他三人见了珉帝的礼后,便直直地跪在了珉帝面前。
“哥哥,您怎么会在这里?!”夏贵妃泪眼蓦然睁大,见到夏正庸,脸上已经是没有了人色。夏正庸此刻心里只觉痛苦万分,本来好好的待在外殿,先是听得自家娘娘求见陛下,后又听小太监禀皇帝宣召夏贵妃娘娘,待了约摸一刻,便被皇帝身边的侍常请去了内殿,这才听见帝后与自家娘娘的对话。
还未待夏正庸说话,珉帝便冷冷的垂坐于内殿书房的龙椅上,看了夏正庸和夏贵妃一眼,示意身旁的常喜,众人只见常喜从袖口取出一明黄色的卷轴,咳嗽了几嗓子端正道:“兹尔登基二十余载,臻于郅冶,后宫安宁,皇后端庄贞静,然贵妃夏氏不敬皇后,阴险毒辣,谋害皇嗣,不徳不贤,不堪为一国之妃。念其侍奉朕多年,贬其为嫔,迁住慈安堂,诵经拜佛,为死去的皇嗣祈福。”
见圣旨而匍匐于地的众人皆是愣了半晌,待到珉帝问:“众卿可有异议?”,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见皇帝正扶着皇后起身,萧子儒与苏常轩随对视一眼,纷纷向珉帝称诺,“臣等遵旨。”而一向保持中立的顾清明也是顶着珉帝的眼神,应了诺。
珉帝见夏正庸还低垂着头,也不着急,缓缓地曲着手指细细地敲着案桌,整个内殿顿时静默万分,萧后被珉帝扶着另坐在了一旁,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呆愣,紧抿着唇,半响只是似迷惑似不解地看着珉帝,跪在下头的夏正庸额头青筋直冒,手心手背皆出了些冷汗,正在这时,瘫软在地上的夏贵妃似魔怔了,大叫着皇后的名字,猛地冲上前去,往萧后身上撞。
“护驾!护驾!”常喜直直地挡在珉帝前头,连着夏正庸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珉帝一把推开常喜,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砚台,往夏贵妃身上砸,将萧后紧紧的拽过来,连带踹开了冲过来的夏贵妃。
“把她带下去!”闻声冲进殿来的御前侍卫长听命,正要使人堵住了夏贵妃的嘴巴,瘫倒在地上的夏贵妃狠狠的摸了把嘴角的血渍,挥开侍卫的手,冷冷的笑看着珉帝和萧后:“萧南熏!睁大的眼睛看看,看看你眼前这个你嫁了三十年的男人他是怎么打发我的,知道我嫁入东宫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夏贵妃一步一步缓缓撑着身子靠近萧后,忽而妩媚一笑,“是叶重璋亲手弄死的!皇后娘娘,您难道没有想过您当年嫁入东宫十年,为何不曾有孕吗?”冰冷的话语直指萧后,萧后听得夏贵妃的话,只觉身子越发沉重了,心口竟绞痛不堪,说不出一句话来。
珉帝大惊,左手紧握成拳,冷冷地呵斥侍卫长,“堵住她的嘴,带下去。”御前侍卫长狠狠的打了颤,亲自堵住了夏贵妃的嘴,两侍卫拖拽着将人带了出去。
萧子孺等人慌慌张张的跪了一地,而夏正庸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如此带着,险些昏了过去,而上头的珉帝许是身疲力竭,头眼发花,放开萧后,重重的坐在龙椅上。常喜急急忙忙的从袖口里又取出几粒红色的药丸,将要递于珉帝,不想被珉帝打翻在地,“不用了,这东西再吃也是无用的。”
几粒红色的药丸散落在地上,“陛下。。。”萧子孺等人低低地唤了一声珉帝,齐齐的跪在地上。
“皇后留下,其他人都退下!”珉帝看了萧后一眼,冷冷的吩咐道。常喜和萧子孺等人还欲言,但见珉帝脸色阴沉不见好,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臣妾记得,妾嫁予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十年之久未曾有孕,”萧后望着明黄色的窗外,怔怔的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心里自责很久,唯恐不能替你生下皇子。”
“阿熏,”珉帝喃喃的唤了萧后一声,仿佛回到了当年的东宫,他和她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的之时。
萧后蓦然红了眼眶,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珉帝,声音有着以往的坚定,:“臣妾只问陛下一句,当年妾十年不曾有孕,是不是陛下的默许?”
珉帝神色似很痛苦,波澜不兴的黑眸里有了很大波动,看着眼前的女人久久未曾吐出半个字来,许是见不了女人的眼睛,猛地转过身去,脸上扭曲着,憋了个字“是”
萧后听闻只觉眼睛涩得很,原本已经被这深宫折磨得冰冷僵硬的心竟也有了一丝疼痛,勉强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不知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他。
“臣妾谢陛下如实相告!”萧后的一字一句仿佛似从珉帝身上割下几块肉来,鲜血淋淋的疼痛难忍。
“你若是怨朕便怨吧。反正这皇位和你折磨了朕一生,磨得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珉帝低头叹了口气,暗自伸手将流出来的鼻血擦掉,双手死死的抓着龙椅的把手苦苦的撑着身体。
闻言,萧后随即惨然一笑,金黄的凤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盯着窗上的一盆牡丹花良久,萧后忽转过神来,“陛下刚刚为何不问?”
“问?问什么?问你为何要命萧嬷嬷下药在嫔妃的膳食里?还是问你为何故意将林嫔小产之事引向夏紫艳?”珉帝深邃的眸子不见一丝波澜,声音越发的低沉,似是无意的看向萧后。
萧后猛地愕然看着珉帝,原来自己苦苦经营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原来他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帮着自己演下去的。
“禀陛下,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殿外传来常喜小心翼翼的通报声,打断了帝后的对望。
珉帝敛了心神,暗自压下胸口上涌的血腥味,道:“叫他进来。”
“诺”常喜低垂着头恭敬地应了声,请殿外的叶晋澈进殿。萧后闻言,略整了整鬓角和衣饰,站在珉帝身侧。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安!拜见母后,母后金安!”叶晋澈抿着一如上头珉帝一样的神色,单膝跪地,沉着嗓子,看不见神色。
“起吧。”珉帝摆了摆手,示意太子起身。又转身,从后面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常喜,“交给太子。”
“偌。”常喜接过盒子,递给了叶晋澈。
叶晋澈看着盒子有些疑惑,抬眸,问道;“这是?”
“里面装的是燕云令。”珉帝低着嗓音,令人听不出情绪,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东西。
叶晋澈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珉帝,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令牌代表什么,但他身为皇室成员,未来的帝王,又如何不知道,大秦高祖便是凭借此令,调动燕云骑,南征北伐多年,最终建立大秦的。可以说,没有燕云骑,就没有如今的大秦王朝。但,这燕云骑自建立王朝后,便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后人早已经认为它已不存于世,现在,又怎会在这里?
珉帝自明白他的疑惑,也不解释,只抬眼看了叶晋澈一眼,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慎重,“绍桓,这令牌自高祖建立大秦起,便一直由各代帝王负责保管,是各代帝王最后的一张护卫符。而今,父皇便把它交给你。”
叶晋澈一愣,看着珉帝,忽明了,这是在托孤!有些难以言语,一时竟是微红了眼眶,“父皇。。。。。。。”
珉帝似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再说下去,未了,又似想起了什么,只言了一句,“别迎她入宫。”
叶晋澈浑身颤抖了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样,煞白的脸色,猩红的眼瞳,像极了一只凶狠的孤狼,死死地守护着什么,他倔强地看着自己坐在上首的父亲,不可理解,他竟会给予自己当年在祭祀宗庙时问出的问题这样的答案。
珉帝望着这样的儿子,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倔强地希冀自己的父亲能将自己心里之人赐予自己,想着会对她一生一世的好,可是,到底是败给了皇权,伤她最深,后叹息了一声,瞥着眼看了在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萧后一眼,便站起了身,扶着常喜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内室,末了,经过叶晋澈时,才低语了一句,“这座皇宫磨尽了我和你母后的一生,也磨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若是你从未得到,何曾谈磨尽。”声音低低的,好似只一瞬,又好似他从未说过。
珉帝似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再说下去,未了,又似想起了什么,只言了一句,“别迎她入宫。”
叶晋澈浑身颤抖了起来,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样,煞白的脸色,猩红的眼瞳,像极了一只凶狠的孤狼,死死地守护着什么,他倔强地看着自己坐在上首的父亲,不可理解,他竟会给予自己当年在祭祀宗庙时问出的问题这样的答案。
珉帝望着这样的儿子,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倔强地希冀自己的父亲能将自己心里之人赐予自己,想着会对她一生一世的好,可是,到底是败给了皇权,伤她最深,后叹息了一声,瞥着眼看了在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萧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