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边缘-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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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有些颓丧地回了句抱歉。能够看见阿拉娜他确实很开心，可是，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处境。
　　　　这两天，他一直在反复思考，回忆所有的一切，从最初，到最后。
　　　　一切都是从阿比盖尔开始，一切也都从阿比盖尔结束。
　　　　他杀了阿比盖尔吗？他不确定。可是，他非常确定的是，他没有杀其他人。
　　　　他能感觉到，他变得越来越清醒。但是，即使这样，他却依旧想不起那部分缺失的记忆。
　　　　连他都不记得他做了什么，还有谁会相信他呢？
　　　　虽然威尔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心理检测，更不想将自己有没有疯掉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让人随便观看，但是，看着阿拉娜那双恳求的眼神，他还是答应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个愿意相信他为他打算的人了，他怎么能再伤害呢。
　　　　威尔在阿拉娜规定的时间内认真地做着题目。20分钟后，题目最后，他将测试题交给了阿拉娜。
　　　　阿拉娜查看答案，根据对各个选择题的答案判断威尔的心理状况。
　　　　让她吃惊的是，威尔这份心理测试题非常正常，甚至可以说明他内心十分健康温和。
　　　　阿拉娜愣了下，很自然地将题目收起。
　　　　而此时，另一个房间内，目睹着一切发生的艾诺莎勾起了嘴角。
　　　　审讯室内。
　　　　阿拉娜表情非常柔和，完全看不出此时她也开始怀疑起威尔来。
　　　　正如汉尼拔所猜测，威尔会不会是故意装疯来躲避刑法呢？
　　　　心理测试题的结果不会有问题，它证明威尔的没有问题，而钟表测试则证明他的认知存在问题。
　　　　阿拉娜越想，越觉得害怕。她就怕自己的猜测是正确。
　　　　阿拉娜掩藏好自己内心的怀疑，语气温和，如同还是曾经那个信任威尔的自己一样，关心地地问道：“为什么怀疑汉尼拔呢？”
　　　　威尔也只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凶手有可能是汉尼拔。他并不十分确定。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拉娜，“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陷害我，那他一定非常清楚fbi的行事方式，他也非常了解我所有参与的案件的内容，所以他才能那么完美地制造了那些证据。一个我们都非常信任的人，绝对不会怀疑的人……”
　　　　阿拉娜忍不住问道：“你不确定是汉尼拔？”
　　　　威尔非常聪明地回道：“可能是，可能不是。”
　　　　如果之前不是艾诺莎一再提醒过，那么维护汉尼拔的阿拉娜大概直接就反驳了过去。
　　　　她今天来只是为了探究威尔究竟在想什么，而不是来争辩的。
　　　　阿拉娜的脸上甚至连愤怒都没有，非常专业，非常心平气和地继续询问着。
　　　　阿拉娜知道，今天她扮演的应该是一个和病人深入交谈的心理医生，而不是执法人员。
　　　　她得到威尔的信任，引导威尔的谈话。
　　　　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也能是一个出色的骗子。
　　　　她温和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威尔将他的思考过程一一讲给阿拉娜听，包括他是怎么破获了阿比盖尔父亲的案件，包括那几个他也破获的案件，包括他被栽赃陷害的那几个案件，还有他和汉尼拔的谈话内容。
　　　　汉尼拔全程参与，汉尼拔知道他精神不稳定，汉尼拔知道他出现的幻觉的内容，他信任汉尼拔。
　　　　他只是觉得，汉尼拔有可能是。
　　　　这场谈话一直持续了整个下午。
　　　　当阿拉娜从房间内出来的刹那，脸色完全僵硬了。
　　　　她不敢相信，威尔居然将所有的罪行全部推倒了汉尼拔的身上！
　　　　当她来到隔壁的房间的时候，艾诺莎和杰克依旧沉默地看着审讯室内的威尔。
　　　　威尔转过了头，看向他身后的玻璃墙。
　　　　他知道他们在那里，但是，他却看不见。
　　　　艾诺莎微微笑了起来。这一次，她看得非常清楚，威尔他……眼中藏着黑暗。
　　　　察觉到身后阿拉娜已经濒临爆发的愤怒，艾诺莎首先开口道：“阿拉娜，冷静点，理智点，客观点。”她转过身，看着阿拉娜道，“你应该将你对汉尼拔的私人感情摒除在外。”
　　　　阿拉娜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艾诺莎转过头，看向杰克，问道：“你认为呢？”
　　　　杰克脸色平静地回道：“分析非常理智清晰，完全看不出脑袋方面有什么问题。他真的精神有问题吗？”
　　　　阿拉娜回道：“我觉得……”她才开口，再次被艾诺莎打断了话。
　　　　艾诺莎看向阿拉娜，问道：“如果威尔的精神没有问题，那么他为什么无法通过钟表测试呢？”
　　　　阿拉娜愣了下，顺着艾诺莎的话回道：“或者是他故意画成畸形的钟表，或者……他的精神没有问题，只是他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脑炎，或者其他。”
　　　　艾诺莎微微笑了起来，“那就先排除他的脑袋在生理上没有问题吧。阿拉娜，你可以带威尔去做脑袋扫描吗？”
　　　　阿拉娜看向杰克。
　　　　杰克沉思了下，回道：“我会询问的。”
　　　　杰克也不清楚艾诺莎是什么打算，不过，他们确实需要带威尔去做一个检查，来确定他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艾诺莎微微朝杰克笑了笑。她当然不是确定威尔就患了脑炎，只是……她在帮威尔而已。
　　　　艾诺莎走后，阿拉娜一脸复杂。刚刚艾诺莎她，似乎不想她多说任何话。
　　　　她在计划什么？
　　　　离开房间，艾诺莎走到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隔间内，她发出去一封邮件。
　　　　不一会儿，邮件就到达了收件人的信箱内。
　　　　汉尼拔听着音乐，饮着红酒。听见手机的铃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了手机。
　　　　看着来件人的名字，汉尼拔疑惑地抿起了嘴唇。
　　　　汉尼拔点开了邮件。邮件上写着——杰克开始怀疑你了。是我做的。ps，威尔明天会去医院做脑补扫描。
　　　　汉尼拔脸色顿时一沉。
　　　　匡提科。
　　　　杰克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摸着下巴沉思不语。他想起了刚刚威尔的一段话。
　　　　他说，汉尼拔发现了阿比盖尔做的那些事，汉尼拔和威尔一起为阿比盖尔做了隐瞒。
　　　　威尔愤怒的是，本应该保护阿比盖尔的汉尼拔，舍弃了她。
　　　　杰克不得不去思索，汉尼拔是凶手的可能性了。

　　☆、第152章　陷阱【修改】

汉尼拔看着手机的屏幕，沉默了好久。
　　　　他并不担心艾诺莎提到的那些事，那些他都有办法也有自信可以解决。让他在意的是，艾诺莎居然直接告诉了他。
　　　　艾诺莎这是在向他挑衅。
　　　　汉尼拔慢慢地笑了起来。
　　　　而电话那头，发送完邮件之后，艾诺莎看着黑掉的屏幕好一会儿，才将没有任何回信的手机重新揣回了口袋里。
　　　　虽然汉尼拔暂时什么回信都没有，但是，艾诺莎知道，他一定会按照她想要的去做的。
　　　　他会打电话过来，还会邀她出去。
　　　　艾诺莎勾起嘴角。
　　　　距离她发出邮件9分钟之后，汉尼拔的回信终于到来。
　　　　如同她猜测的一样，汉尼拔专门邀请她前去一起吃晚餐。
　　　　她答应了。
　　　　而看见艾诺莎同意的回信，汉尼拔沉思了下，才慢慢笑了起来。
　　　　他非常清楚，艾诺莎几乎不会让自己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所以现在同意了，反而说明她别有目的。
　　　　艾诺莎这是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对付他吗？
　　　　汉尼拔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这也是他的目的。
　　　　他不会选择避开，也不会放弃，他会利用艾诺莎的过分自信，杀死她。
　　　　艾诺莎和汉尼拔怀着一模一样的目的，朝着他们预定好的餐厅赶去。
　　　　在艾诺莎刚刚离开匡提科，bau部门的技术人员高西亚就接到一通令人震惊的电话。电话内，一名少女在向他们说道：“……是威尔，是威尔·格雷厄姆杀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虽然对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电话也没有挂掉。电话内只剩下车子的喇叭声，和或远或近吵杂的人讲话的声音。
　　　　高西亚根据定位，找到了这通电话的地址。另外，她给这通电话里声音做了匹配。
　　　　打来这通电话的无疑就是阿比盖尔。那个应该被威尔杀死的女孩。
　　　　当高西亚将这件事汇报给其他人时，大家都一脸困惑。
　　　　如果这通电话真的是阿比盖尔打的话，那么她就没死，那些证明威尔罪行的铁证某种程度上就不在可靠，甚至，威尔根本就不是凶手。
　　　　bau的成员反复地思考着，可是，无论他们讨论出多少种推论来，他们都必须前去打来这通电话的地方仔细地查探下。
　　　　在艾诺莎离开匡提科不到10分钟，bau全体出动。
　　　　在通向餐厅的路上，载着艾诺莎的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就在昨天，通往艾诺莎和汉尼拔预定好的餐厅的路上，有一段路需要重新铺设地下管道。所以，他们无法从这里经过。
　　　　没有办法，司机在得到艾诺莎的同意后，选择从另一条小道过去。
　　　　那一条无法直接到达餐厅，只能在餐厅后方的200米的小巷子口停下。
　　　　无疑，这个餐厅是汉尼拔精心挑选的，艾诺莎通过小道前去也是汉尼拔计划好的。
　　　　艾诺莎忍不住笑了下，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发出两封邮件。
　　　　30分钟的路程包括12分钟的堵车，艾诺莎此时站在那个破旧透着阵阵冷风的巷子前。
　　　　大概是瞧出艾诺莎的戒备，司机笑着安慰道：“小姐，您放心，这边街道上的居民经常从这条巷子前去对面的街道，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艾诺莎看向前方，确实发现巷子里有几名行人。
　　　　她向司机付完车钱后，朝巷子里走去。
　　　　她原以为，这个巷子一定不会有人经过，所以，汉尼拔将埋伏设在这里。可是，看这个情况，汉尼拔应该不会在这里行动才是。
　　　　艾诺莎跟着前面的几个行人，不一会儿就离巷子口只有10多米。
　　　　巷子口，身材高挑，嘴角带着的笑容的汉尼拔正注视着她。
　　　　艾诺莎慢慢停下。
　　　　同时，刚刚走在她前面的那批行人刚好离开巷子。
　　　　此时巷子内，只有她和汉尼拔。
　　　　汉尼拔抬起脚，慢慢地朝她走来。
　　　　艾诺莎抬起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汉尼拔道：“你应该更小心点。”
　　　　艾诺莎回道：“这句话还给你。”
　　　　汉尼拔有具体的计划吗，算有，也算没有。他设想了好几个计划，决定了看情况挑一个最合适的实施。
　　　　他当然知道这个看似简陋的巷子内经常会有行人通过，所以，这里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可是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而且，巷子附近也没有摄像头。
　　　　他完全可以在这里杀死艾诺莎。
　　　　汉尼拔朝停止不动的艾诺莎靠近，在她的面前停下。
　　　　艾诺莎微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会这么不小心吗？”
　　　　汉尼拔皱起了眉。
　　　　艾诺莎点了点下巴，示意他朝身后看去。
　　　　汉尼拔转过身，正好看见朝他们走来的他非常熟悉的一个人——布莱恩。
　　　　布莱恩笑着向汉尼拔打起了招呼，“你好，莱克特。”
　　　　汉尼拔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接下来，汉尼拔还能有机会吗？艾诺莎知道他的目的，当然不会让布莱恩离开她的身边，那么，他就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微笑着，各怀心思。
　　　　明明气氛绷紧于一线，随时都会爆发，可是他们还能够愉快地交谈着吃完一顿饭。
　　　　晚餐是由汉尼推荐的菜式，再配上他推荐的红酒。当然，艾诺莎没有喝酒。
　　　　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客套话，汉尼拔一边观察着艾诺莎。
　　　　照目前情况看来，他能够出手的机会非常小，让他在意的是，艾诺莎回怎么做？
　　　　她今天可是打算来杀死他的，她打算怎么出手呢？
　　　　汉尼拔忍不住看向布莱恩，布莱恩抬头，回看向汉尼拔。他笑着说道：“莱克特，其实我非常希望你和艾诺莎能够成为好朋友，只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颇为可惜。而这份可惜落在汉尼拔的眼中，就变成了死亡的预告书。
　　　　汉尼拔诚恳地回道：“我非常乐意。只要我们放下之前的小矛盾就行了。”
　　　　布莱恩看向艾诺莎。艾诺莎是什么样的选择，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艾诺莎笑得特别虚伪，“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医生。”
　　　　汉尼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晚饭后，三个人站在门口。汉尼拔绷紧神经，看向艾诺莎。
　　　　布莱恩和艾诺莎微笑着向汉尼拔道别，朝反方向走去。
　　　　汉尼拔有些疑惑地目送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
　　　　布莱恩和艾诺莎越走越远，直至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汉尼拔皱起了眉。是他想错了吗，其实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