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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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的脸惊恐而扭曲。
我拉开弓对准了它的头。
刷一声轻响,突然间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带着凌厉的去势破空而来,电光火石间一下深深埋进了狮身鹰面兽的两眼之间!
那个东西仿佛力道奇大,一路狂奔的狮身鹰面兽居然硬生生停住,连惯性都不再往前,而是向后趔趄了一下,随后慢慢扭过头,巨大的红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再后红眼变回琥珀,哀鸣一声轰然倒塌,密林大地重重震了震。
它两眼间的东西还在微微晃动,一把匕首。
我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微怔了片刻后迅速回头望向匕首破空而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0 这次是我梦游
洛瑟同样站在树枝上,一条腿微曲,手臂还保持着匕首投出来的姿势,正在大口喘气。
“洛瑟!”我连忙瞬移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没事,”他摆摆手,眼睛看着那只狮身鹰面兽:“跑的。”
我心里默默一算,立刻就惊呆了。
洛瑟应该还没有学瞬移,肯定没有我跑得快,这片原始森林大约有两百万平方公里,横贯了整个莫尔伊,想要听到阿努比斯的叫声起码得在森林中外部,我用瞬移跑过来花了近十五分钟,他徒步跑只花了二十来分钟,而且还跳上了树。
也就是说,只比瞬移慢一点点。
我慢慢张大了嘴,蹦出一句:“什么人啊‘‘‘‘‘‘‘”
他没有回答我,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这才拉着我一起跳下了树,绕过那只不知是死是活的狮身鹰面兽走到阿努比斯跟前。
阿努比斯傻愣愣地坐在地上,满脸是泪,嘴唇颤得跟什么似的,僵硬地抬起头看着我们。
我走过去拎起他,往他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不是够强了?怎么还没被咬死?”
阿努比斯一个激灵,慢慢转过头看着我,眼里的恐惧逐渐被愤懑不满所取代,但是忍着没说话,哼了一声别过头。
这小屁孩,他不说我也知道,那架势就是我不服!你比我厉害你就说风凉话!我挠死你!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瞅了他半天,问道:“有没有受伤?”
他小身板儿往一边挪了挪忍住不看我,继续闹别扭:“没有。”
“没有?”我啪一下撒手把他丢到地上:“没有就自己走路。”
其实阿努比斯双腿打颤得厉害,一时没法走路,估计都是给那只魔兽吓得。我也就是想治治他这破德行,只见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了我几眼,然后慢慢去看洛瑟,吸吸鼻子哭喊一声:“老爸!”
洛瑟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把他抱起来,一面对我道:“小孩子么,对他宽容点。”
我嗤了一声,伸手去弹他的脑门:“如今你倒是找了个好靠山,拉着你爸一起来给我添堵是不是?”
阿努比斯瘪着嘴,挨了一记栗子也没有反抗,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年三十二岁了。”
我一头撞到了树干上。
洛瑟也奇道:“你三十二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阿努比斯咬着嘴唇,眼神剧烈颤动,似乎很不想回答,但最后还是缓慢地开了口:“我是半神,身体成长速度比人类慢,寿命也长。”
我喔了一声,接着道:“所以你自己有神族血脉,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神?”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切,真傲娇。
三十二岁,其实也不是特别大,正如之前提到过的,所有神辖城里面几乎都是半神或者精灵之类的神族,他们的寿命都在几百年到几千年不等,其中罗森威精灵和洛蒂纳人鱼的寿命可以达到两万岁。正因如此,反正大家都很长命啦,神辖城的生活节奏就会比较缓慢,有时候一个澡洗三天什么的也是很常见的。阿努比斯没有人抚养,三十二了还是个小屁孩完全正常。
这些居民中其中半神又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存在,他们是某位神下界,或者在寝殿召幸女子后产生的后代,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岁至五千岁,拥有神力,称之为半神。他们可以是精灵和神的产物,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种族的女人和神的产物,但是一般最多的是人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神族受孕困难,人类比较容易受孕,而神族又不太看得起人类,如果玩玩不想要了就可以丢,没有人会指责你。
从上古时代以来就有很多半神流落在人间或者神辖城,然后繁衍生存,因为大部分融入了人类的血脉,所以现如今的半神的血脉越来越淡,也越来越接近正常人类。
不过据说世上的神之子,皆是辅神血脉,因为主神都有自己规定的婚姻。
像阿努比斯这样生长速度是常人的四分之一的,属于血脉非常浓厚而稀少的一类,也就是说他的父亲或者母亲可能是神。纵观他第一次和我说话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他的父亲。
我不想和他多计较,于是直截了当的问他:“你还闹不闹?到底跟不跟老子回家?”
他刷一声抬起头,张嘴就想说一句什么,但在看见我眼睛的一霎那硬生生忍了下来,不满和认命两种情绪不断在脸上刷刷刷变来变去,最后泄了气似的低声道:“回。”
我轻笑了一声,洛瑟也笑着往我脸上拉了一把:“你也是小孩子。”
我一下拍开他的手,得意地哼哼唧唧道:“与小孩斗,其乐无穷,你不会懂的。”
他宽容地微笑,一手抱着阿努比斯,一手拉起我的手,说道:“走吧,回家。”
我刚想应一声,突然间觉得他拉着我的地方有点疼,于是举起手对着月光一看,才发现手上有一个不小的伤口,正在流血。
阿努比斯下意识地张开小嘴,喉咙干涩地发了一个单音。我没理他,把手举到洛瑟眼前:“帮我念个治愈术。”
洛瑟皱眉,小心翼翼地拿过我的手轻柔地捏了几下,确定伤口里面没有倒刺以后才低声吟唱起了咒语。
一阵白光过后,伤口愈合,只留下干涸的血迹。
我颇惊讶的握了握手掌,觉得非常舒适,不由道:“我记得你以前治愈术还没这样好的,进步真快。”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有点不满地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不见了一会人就受伤,我对你不放心。”
我嗤了一声,不屑道:“就是一点点伤啦,有什么关系。”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着调地说道:“真想建个宫殿把你锁起来,哪里都不要去。”
我一愣,脑中突然没来由地浮现一句古文:
九重深宫锁美人。
不过我不是美人,我是男人,嘿嘿。
于是也没怎么上心,笑骂道:“你脑子怎么长的?你想怎么锁我?链子还是绳子?锁得住也算你厉害。”
洛瑟还没有接话,前方的森林里突然隐隐出现一圈白光,不亮,但是没有杀气。
祥和、宁静、圣洁的感觉。
我和洛瑟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前走,那团白光似乎会动,也往前走了几步,两边距离越来越近,然后我就看清了,那是一只白色的独角兽。
雪白的皮毛迎风舒展,独角闪着柔柔的白光,坚硬笔直,四只银蹄稳稳踏着地面,高大威武,可以说是一只比我见过的任何独角兽都要纯洁而美丽。
最重要的是,这只独角兽有翅膀,两扇巨大的羽翼迎着月光展开,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美。
寻常的独角兽,是没有翅膀的。
我惊讶地忘记了说话,那只独角兽慢慢地,温顺地走了过来,伸出独角小心翼翼地在洛瑟身上蹭了蹭,两只美丽的黑色大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色泽。
就像是‘‘‘‘‘‘‘一只在和主人撒娇的小狗。
我睁大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道:“它,它好像很喜欢你,想要认你做主人。”
阿努比斯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匹独角兽。
洛瑟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角,独角兽看起来十分高兴地叫了一声,用头轻轻顶了顶洛瑟的手心。洛瑟没有什么反应,微笑着挠了挠它的脖毛,最后才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主人。”
“洛瑟!”
“老爸!”
两声怪异的惊呼不约而同响起,我瞪大眼使劲摇了摇洛瑟,急道:“你抽风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独角兽愿意主动跟随人类的!而且人家还是变异品种!”
洛瑟看了我一眼,又抬起头看着独角兽,十分抱歉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独角兽朝天嘶鸣了一声,两只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失落。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无敌的老大,连变异独角兽倒贴都不要,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月亮已经升到了树梢的最高点,独角兽的直角在月光的清辉下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圣洁光芒,洛瑟又抚摸了它一会儿,拉着我转身离开。
“等一下!”
坐在他肩头的阿努比斯突然大喊一声,哧溜一下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哧吭哧吭跑到那只高大的独角兽面前,犹如一个小矮子。
“小马,你肯不肯跟着我呀?”
独角兽一个激灵,前蹄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阿努比斯两眼冒星,追着上前一步,指着我们继续说道:“看见没,那个是水神奥西里斯,还有那个,你想跟的那个,他是我爸,我以后也会变得很厉害的,你要是现在开始跟着我,以后肯定很威风!”说着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不是想跟着我爸吗?你跟我一起,也能天天看见我爸啊,他可没有坐骑,万一哪天有事情就得带着你出门呢?”
独角兽的脸看起来无比惊恐,显然从来没见过那么不靠谱的人。
我干咳一声,道:“臭小子,给我回来!”
阿努比斯不死心地望着独角兽,一脸的期待。
夜晚的山里温度很低,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声和猫头鹰的哀嚎声,三个人一只独角兽就这么僵持着,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那只独角兽不安地甩了甩尾巴,立起前蹄对月嘶鸣了一阵,然后用独角把阿努比斯一勾,甩到了背上。
阿努比斯爆发出一声欢呼,乐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耶耶耶,我有独角兽喽!独角兽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洛瑟笑得温柔,我一脑门都是黑线,强忍住不看他,黑着脸在阿努比斯的欢叫声中走出了森林。
现在是深夜子时,路上已经完全没有人了,所以这只带翼独角兽的出现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我回到家后直接洗澡刷牙趴到了床上,阿努比斯乐颠颠地把独角兽牵到了后院,还把自己的枕头和靠枕抱出来垫成一个窝让它睡觉。
我懒得理他,没多久洛瑟也洗完澡躺了上来,我一把把他按倒,直接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虽然困,但是今夜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睡了多久,夜里的冷风一丝丝吹来,我打了个寒噤醒过来,发现窗外月明星稀,阿努比斯的床是空的,窗户大开,冷风一股接着一股地吹进来。
阿努比斯呢?
我呼啦一下坐起来,脑袋立刻一阵眩晕,洛瑟瞬间也醒转过来,连忙也跟着坐起来把被子拉过我胸口:“怎么了?”
我慌道:“阿努比斯不见了!”
洛瑟闻言望着窗外看了一圈,冲外面努了努嘴说道:“在墙头坐着。”
我也望出去定睛一看,阿努比斯坐在自己家和隔壁老园丁家的那堵墙上,两只手撑着墙头,正望着月光出神。
我和洛瑟对视了一眼,低叹一声道:“我去看看他。”
洛瑟应了一声,拿过衣服给我披上:“小心冷。”我穿上衣服,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披风也带了出去。
独角兽在窝里好梦正酣,阿努比斯还在发呆,我跳上墙头,把披风披到他身上:“怎么不去睡觉?”
阿努比斯摸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愣了愣,很快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小孩的心结我一点也不清楚,但也不想去触霉头,于是也默不作声地陪他一起傻坐着。
阿努比斯手里攥着披风,渐渐地越攥越紧,最后用非常细的声音讷讷道:“妈,对不起。”
我一惊:“什么?”
他抬起来,嘴唇发颤,忸怩了半晌,又说了一次:“妈,对不起。”
我心里哀叹一声,真是有一种为娘的儿子终于不尿床的感觉,伸出胳膊把他揽进怀里:“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阿努比斯就爆发了,哇一嗓子大声哭起来,梦中的独角兽被惊得一个抽搐醒转过来,无比惆怅地望着我们。
阿努比斯越哭越带劲,最后简直泣不成声。
其实这个我也能理解,有时候骂完小孩后再回头哄几句,被骂的那小孩那种感觉真是五味陈杂,绝对能哭得你耳朵嗡嗡响。
怀里儿子哭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