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 老草吃嫩牛-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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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吗?你不饿啊?”奉游儿停止了唠叨,他很奇怪,帝堂秋怎么还一言不发地盯着书,最近他可真奇怪,又不近视还带着墨镜。
“好吧,我错了糖球儿,我发誓,下次我看到……那些,我再也不去试玩了,那些试吃的东西我也绝对不会去吃的,可是我最近没钱,一个小鸡(基塔)都没,那么多好吃的,难得吗。你这里又没生意……喂……喂……”
奉游儿凝神仔细听,帝堂秋低着的头颅下突然发出了缓缓的,有节奏的呼噜声,他竟然在睡觉。
“呃……你睡着了啊。也不早说,那要……要这样……说实话,我有些饿了,刚才玩了一身汗,那……糖球儿,你早点我就吃了。”奉游儿讪讪地笑了几下,把手缓缓伸向帝堂秋的早餐……
【一诺】对面的咖啡小点屋,包四海趴在柜台上,看着高脂肪、高热量的、超高美味的特大“爱他,爱她,圈圈甜如蜜”大流口水,别怀疑,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点心,是这家咖啡屋的镇店之宝,十人份的超大、特技、很贵的甜点。
“我要吃这个啊,易两,可是我们要吃的确浪费啊。你不觉得很好吃吗?”包四海赞叹,真的看上去就很美味啊。
“你在当班。”易两好心地提醒。
没错,包四海是对面那家店的第三位员工,除了上学时间,他负责帝堂秋出诊后临时顶岗的“坐台”医生,至于奉游儿,完全依靠不上。
“没事啊,我看了员工守则,没说不许吃甜品啊。”包四海继续堕落着。
“你已经没有乐医工资和福利了。”易两很为未来担心。
“可是作为家里的孩子,我还是有零花钱的啊。”可怜的包四海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的零花钱和你所有的积蓄被帝堂秋骗去开店了。”易两再次提醒。
包四海站了起来,回头看下易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我是那家店最大的股东老板,为什么我要听他们的?”
易两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傻。”
包四海涨红了脸:“易两,有时候实话很伤人,不过(他突然竖立起指头一脸自信斜着脑袋问琴早),我比琴早还是要聪明的对吗?”
易两的嘴巴,微微向后勾了一下:“不对。”
包四海无奈了,被打击了一般,他慢慢地推开咖啡小点的店门,唠唠叨叨地顺着商区走,易两没哄他,只是默默地跟随着。
这是两张普通的刮刮乐,国家发行的那种合法奖券,奖券的最大金额是一千万华塔,奖券的票面只要个小鸡。
包四海停下了脚步,站在刮刮乐面前用最后四个小鸡买了两张奖券,他递给易两一张,自己刮一张一边刮一边唠叨:“也许,我能刮出一个一千……什么也没有。”
无奈地丢废票进一边的垃圾桶,那么容易中,全世界都中一次了。
商场的促销音乐还在响彻着,巨大的屏幕里,随知暖今日订婚,包四海双手插在裤兜仰头看着随知暖。过了一会,他笑着摇下头:“果然,都比我聪明呢。”他回身,易两却拿着一张崭新的十个亚塔的钞票看着他。
“哎?”
“中了……五等奖……很抱歉,没一千万。”易两难得说那么多字。
包四海兴奋地接过钞票,在大厅里大声喊着易两万岁,他笑着拉着易两冲向那家咖啡小点,他跑得飞快,却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告示牌——这个月开始,吴岚国家奖券公司五等奖是二十华塔。
“我。请你吃。”琴早叫了两大份“爱他,爱她,圈圈甜如蜜”放在包四海面前。
包四海已经三天没和他说话了,琴早觉得很委屈,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包四海特小人地挥舞着那张钞票,他的表情是如此的飞扬,如此的小人得志。
“你认识这个是啥吗?”包四海。
“钱。”琴早很实在。
“你拥有过这么新这么美丽的的亚塔吗?”包四海。
“没。”琴早没拿过现金,有也不知道怎么花。
“呿……无知的岛民,不对,乡下岛民,还是和猴子一起生活的没见识,没水准的乡下岛民。这个不是钱,这个是情谊,是易两的情意,用这张钞票买的点心,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知道吗?”
易两脸色顿时红了,原本……人家根本什么都知道。
琴早缓缓坐到包四海对面,这次没露出平时的那股子哀求和可怜样子,他是正经的:“小包子,你们要保重自己,我已经尽力了,我和……我师傅都不是那种……,算了,你相信吗?我喜欢你们家,你们家……很温暖,我喜欢花花,花椒,宝云姐姐,我很羡慕你,你有世界上最好的家人。”
包四海坐到了琴早对面:“你来跟我说这个?”这样的琴早叫人欺负不下去,很奇怪。
琴早笑了下看着包四海:“小心……我师叔。还有,他们说你哥哥回来了,现在正在去乐医仲裁所的路上。”
包四海蹦了起来:“什么时候。”
琴早苦笑:“他大约十分钟后到达乐医仲裁所,我想我要搬走了。”
包四海本来跑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奇怪地转回身问琴早:“为什么要搬走?”
这个家伙真是奇怪。
琴早看着面前的“爱他,爱她,圈圈甜如蜜”苦笑:“十五年前,乐灵岛封印了你的哥哥,逼迫走了他的哥哥,他不会喜欢我的。”
包四海想了一下,他慢慢走到甜如蜜面前,伸手拿了一块沾染了奶油的水果放到嘴巴里,吃完他甚至还吮下手指。
“你是我的客人和我哥哥没关系,住着吧。”包四海说完冲琴早笑了下。
琴早惊喜得立刻展开他那双天然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惊喜:“真的吗?”他身边的更玉更是一脸的高兴和感动。
“恩,我觉得,你不讨厌。再说,你是你,乐灵岛是乐灵岛吧,我哥哥的事情是我哥哥的事情,我哥哥被封印那会你还是个孩子吧?就是这样,我去找我哥哥了,那个,花椒说,晚上有土豆饼。”
包四海说完拍拍一脸感动的琴早,转身离开了那里。
路上。
“为什么留下他?”易两是真的真的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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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四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易两非常非常非常认真地竖起手指:“易两,你要听好了,生活是一件非常、非常严肃的事情,往往我们赚取一份钱,却要为一生的无数账单买单,所以,做一件事要多想十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易两不懂,所以摇头。
包四海又说:“乐灵岛很有钱对吗?”
易两点头。
包四海神色慎重且认真:“那么小岛主一定有许多零花钱对吗?”
易两点头。
包四海一只手握成拳头打在另外一只手的掌心:“这就对了,我允许他住进我们家,然后我把我的购物账单给更玉,更玉一定会帮我买单的,就是他不买,我们家也是要收取房租和伙食费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对吧易两。”
易两恢复了面瘫的表情,决定不发表意见,但是,在包四海再次回头准备奔跑的一刹那,他的嘴角列得很大,笑得很开心。
琴汐冠亲自接待了鱼悦,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吴岚怪物,他不得不慎重,为了鱼悦,他几夜难眠,最近情报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关于这个人的,最新的情报显示,他和有风对上了,这是一件好事。
“欢迎您,我的天才乐医,吴岚的骄傲。”临时走马上任的乐医仲裁所副所长一嘴肉麻地迎接过来。世界很奇妙,鱼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四叔,随景致,他的身后跟着神情古怪的随知闲。
鱼悦看着面前夸张的迎接大队,还有展露着最真诚微笑的琴汐冠,他思考了大约四五秒之后,接着神情恢复正常,他绕过自己家四叔的拥抱径直来到琴汐冠的面前。
“你,是那个琴汐冠。”他问。
虽然这话很无礼,但是琴汐冠还是忍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包子会那么变态了,果然系出名门:“正是我。”
鱼悦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笑了,他张张嘴巴,露出嘴巴里最前面,最洁白的八个门牙。
“我来跟你说一件事情。”鱼悦。
“尽管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无不答应。”琴汐冠觉得这个开端真的是好极了。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来威胁你的。”鱼悦笑得更加开心了。
……
威胁的筹码
鱼悦一行人,从在国家乐医仲裁所下车之后,他们的到来就引起了种种的猜测。无论乐医这个职业有多么的超脱,无论如何,乐医是人类这一点就注定了他不管如何改变,那种原始的、与生俱来的惰性令他们在此刻不免落俗,于是所谓高雅清幽的圣地不免传出不和谐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当然是小声的。
乐医假装在走廊打水,眼神悄悄地瞄着刘君的靴子,看吧,他们从那里来一定在路上被追杀了,不然,怎么能如此的狼狈?乐灵岛的大人们岂是好招惹的。
乐医属于天生敏感型的乐医,他觉得一次最大的乐医战役就要爆发,最好他赶快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他飘来荡去地找最后一手确切的消息。乐医仗着某种关系已经开始耀武扬威,一副业内人士的论调四下飘散着,也许他的人生这次最最威风,看吧,他的周围围绕着无数的所谓天之娇子。
这次到底是谁倒霉?
对于那间接待室里的种种猜测,已经进行了许多天,从帝堂秋被赶出这里就开始了。但是,那间接待室的里面,气氛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剑拔弩张。不管一会儿会将如何,它的开始是平静的,甚至它是带了一丝丝温情的,比如,随景致的问候。
琴汐冠上下打量着这个出言不逊,自称要威胁自己的年轻人。很早开始,他就知道他,他的出生、他的鉴定资料,接着十多年的断层,当封印在某种阴谋的促使下误印他之后,这个漏网之鱼悄悄地从水底冒了出来并且溅起惊天动地的响动。等他回过味再去查他的时候,他再次消失,那么小的孩子,他用了何种方式逃出乐灵岛的情报网?就是这个人,他为那个传说制造出一个盲点,一个需要深挖的谜。
等他再次出现之后,他拥有的竟然是那样可怕的力量,他创立下的功勋令乐灵岛不得不放下架子屈尊降贵地来对待这个丢不得、打不得、骂得不、亲不得、恼不得、远不得、近不得的贵客。他就像个拥有着最鲜美味道的果实,但是周身又长满了锋利的尖刺刺,叫人想觊觎又怕扎手。
琴汐冠足足打量了鱼悦大约一分多钟。按照基因,这位青年应该和供奉在乐灵岛主堂内的那位贵人相像,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以前的资料他是这样的,像那位贵人的后裔,但是,现在他长得竟然完全脱离了他的遗传基因链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半点的相像。
这位青年今年应该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从外表如何寻找他都没有二十三岁以上的那种逐渐展开的故作成熟的样子,虽然边角依旧有一些原始的青涩稚嫩,可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犹如千年深潭,深不可测。他的皮肤很好,细腻白净就像婴孩的肌肤一般,这一点有些不像人类了,因为人类一过十五岁,风吹日晒,苍老的首先是那接满生活心酸的毛孔,它会越来越大。但是这位青年的面颊简直可以用细腻精致来形容。他的形态很优美,毫不做作,众所周知他是没受过更多的好的教育的,但是,当一个人拥有了力量,那么那种没有忌讳的形态会被认为不做作,是真挚的本色——当然也有人会称之为放荡不羁,惹人讨厌,但是这位青年的本色并不讨厌,虽然他威胁了琴汐冠之后就很无所谓地坐下,可是他懒洋洋的样子竟然叫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有好感,亲切、温暖。
“那么……”鱼悦想说什么,一回头却发现,琴汐冠根本没在继续看他,他转头盯着门口,事实上大家都去看门口了。
琴汐冠的眼睛盯着门口,因为门口这个人。这人很美,形容不上来的美,他周身都是遗族的特点,但是却没遗族的气质。每个人都要在某种环境中作出应该有的姿态,最起码在这里,琴汐冠认为大家应该围绕着他和鱼悦这个中心点,显然,这位美人没这样做,他的眼睛从进门就盯住了桌子上的那个节拍器,那人趴在那里,眼球跟着节拍器的慢拍节奏左右摆动着。他做得非常认真,谁都能看出来,他很高兴、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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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鱼悦小声地咳嗽了下,琴汐冠连忙回头坐到了鱼悦的对面。
“你很憔悴。”琴汐冠打量着鱼悦那一身风尘仆仆的衣衫,那衣裳上面满身灰尘,他的皮靴上面满是泥土。
“对啊,我千里迢迢地从外地刚回来,家都没回就来威胁你了